《[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95、87.

　　87.
　　萨默塞特郡唐顿镇（Taunton，注1）附近的赫奇帕奇城堡里，以土黄色和黑色为主色调的小会客室中，壁炉的火烧得正旺。五月的英格兰，虽说不算热，但也几乎没有什么人还会在大白天生壁炉了。自然地，在这会客室内的一位主人和三名客人中，坐得仍然舒服的，就只有女主人赫普兹巴•史密斯女伯爵一个人。
　　西弗勒斯这体质偏寒的人都被热得直流汗，他看卢修斯也被热得一直喝啤酒。最可怜的，是被女伯爵紧紧地搂在怀中的德拉科：他可是被双重加热着呢。但是，我们的懂事的小孔雀，居然能够坚持卖萌，可见大孔雀实在是教导有方。
　　“哦，天可怜见的，西弗勒斯，你长得可真像你的曾外祖父和外祖父。”好心的赫普兹巴•史密斯女伯爵，即使是把我们的小孔雀抱在怀里揉搓，也没忘了拿着手帕，对着我们善良的巴斯主教抹眼泪。
　　可怜的西弗勒斯还能怎么办？对贵族女士的基本礼仪，外加上史密斯女伯爵与自己的先人的交情，他也只能听着。
　　赫奇帕奇的后人继续擦着眼泪道：“我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老普林斯伯爵去世之前，可能真的有点儿走火入魔了。我记得大概是41年吧，就是他从巴斯到布里斯托尔的那年，我让人给他送去了一百二十英镑，让他看病。要是他蒙主召唤了，普雅思也能有钱继承伯爵领不是？谁成想，他一转眼就把钱都给了勒梅那个骗子，让他去重新置办什么炼金的器具。结果呢，他一过世，勒梅就卷款逃走了。”
　　西弗勒斯还真的不知道曾经有过这么一回事。考虑到赫奇帕奇女伯爵那“糊涂好人”的名声，普林斯家可能确实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机会。然后呢，又被他的曾外祖父给浪费了。不过，据西弗勒斯所知的情况而言，就算他的外祖父继承了普林斯伯爵领，也很难把伯爵领给治理明白了。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虽然为卢修斯挣了几千英镑了，但西弗勒斯真的没有一百二十英镑来还给赫奇帕奇女伯爵。
　　犹豫了一下，西弗勒斯道：“赫奇帕奇女伯爵——”
　　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用还拿着沾满眼泪的肥胖的小手抓住了西弗勒斯的大手，道：“西弗勒斯，叫我赫普兹巴，或者，赫茜也行。”
　　——呃……
　　也许是跟卢修斯那只满脑子粉红色泡泡的白痴孔雀呆的时间有点儿过于长了，西弗勒斯不知道，事情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只好说道：“赫普兹巴小姐，我曾外祖父欠的钱，我会想办法分期还清的。我手头——”
　　听西弗勒斯这么一说，老太太顿时着急起来了。她一只胳膊搂着负责卖萌的德拉科，试图挣扎着站起来。结果，她过于肥胖的身体被卡在了她过于狭小的沙发里，没有能够站得起来。我们可怜的小孔雀，在这过程中被勒得脸色发白。
　　看起来，在钱财与儿子之间，我们的大孔雀还是心疼儿子的。卢修斯连忙站起来，一边去把儿子抱过来，一边说着：“赫普兹巴小姐，我猜一定是德拉科太重了。”
　　西弗勒斯当然也不能看着德拉科受苦。他借着扶起赫奇帕奇女伯爵的机会，帮助卢修斯解救我们的小孔雀。
　　靠着西弗勒斯的助力，七十高龄的老小姐终于从沙发里把自己拔出来了，而德拉科也能在卢修斯的怀里喘气了。
　　赫普兹巴抓紧了西弗勒斯正在搀扶她的那只胳膊，眼泪汪汪地道：“西弗勒斯，我的好孩子，我完全没有要你还钱的意思。你不知道啊，我听说你平定了普林斯伯爵领，又开始开荒，有多么欣慰。”
　　被老太太抓得紧紧的西弗勒斯动都不敢大动——他怕把老人家摔着。他红着脸道：“那个，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太太一抽鼻子，眼泪又上来了：“一想到你们家离开巴斯之后，普林斯伯爵领里的农民的生活，我这心里就难受啊！”
　　西弗勒斯为此也很羞愧。在巴斯的这些日子，他已经打听过了，他的曾外祖父被勒梅蛊惑之后，曾经对领民们横征暴敛，也难怪后来领民们抛弃他们的领主了。可惜，后来的结果并没有领民们想得那么好。
　　“唉，有好几次，盘踞在巴斯的强盗，都跑到我这边来打劫了，吓得我这小心肝儿啊……”说着，赫普兹巴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拍着胸脯，一边一屁股又坐回了沙发上。
　　要不是我们的新主教习武多年，这都得被体重比西弗勒斯和卢修斯两个人加起来都重的老太太带个跟头。但她说的话，让坐进了她身边的沙发上的西弗勒斯更为羞愧了。
　　“幸亏啊，还有汤姆仗义相救。你不知道啊，他听说我可能遭难之后，马上就带人来救我了。”说着说着，赫普兹巴老小姐的眼睛里边充满了迷雾。
　　西弗勒斯向赫普兹巴的眼睛看去，然后变得有些不忍。——在经过了弗利维大牧首的训练之后，西弗勒斯已经能够认出某些魔药和魔咒的作用了。比如说，在托马斯•里德尔给赫普兹巴的每一封信上，那让这位老姑娘沉醉的味道可能是什么。又或者，在接不到里德尔的信件之后，赫普兹巴为什么会异常畏寒。
　　等这位可怜的老太太回忆完了“亲爱的汤姆”的种种好处，她才好像忽然觉醒过来一般，道：“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普林斯伯爵领的领民。”西弗勒斯回应道。
　　“啊，是的，领民。——现在，普林斯伯爵领的领民们，终于能够安心种地了。”老太太接着道。“对对，领民，领民……”
　　说着说着，赫普兹巴的眼神又变得迷茫了起来。她忽地一拍手，道：“哎呀，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们要来之后，就特地让厨房烤了一种特别的蛋糕呢。说起来，就是吃了我的蛋糕，汤姆才爱上我的。”
　　我们可怜的巴斯主教和马尔福子爵父子，又不得不听起了大段大段的粉红色的回忆。他们唯一的安慰是，赫奇帕奇家厨子烤出来的蛋糕真的很好吃。
　　当我们的主教以有礼而又神奇的速度消灭了一块蛋糕，给自己又切了一块的时候，女主人开始手舞足蹈：“西弗勒斯，一定要再多吃一点啊！小孩子嘛，就是得多吃才成。”
　　好吧，现在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开始的时候想多了。但是，问题在于，就算自己不配合，但怎么卖萌的还是自己？
　　——喂喂喂，小孔雀那只萌物也吃得挺欢呢！

　　注：
　　1．萨默塞特郡真的有一个镇子叫做Taunton，但是翻译成“唐顿”是我看《唐顿庄园（Downton Abbey）》之后的恶趣味。说句吐槽的话，我看《唐顿庄园》的时候，伯爵一家的生活太可怜了——伯爵的女儿们需要共享同一名贴身女仆安娜哎！跟《红楼梦》里边的小姐们比一下，这差距真让人无语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