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59、55.

　　55.
　　待折腾了一天的德拉科在床上睡得像一只小奶狗一般之后，卢修斯开始用审讯的目光盯着西弗勒斯。
　　我们正直的修士顿时变得讪讪的，开始躲避花孔雀的眼睛。
　　“你和佩妮或是那个弗农是什么关系？还是，你跟詹姆斯·波特有一腿？”卢修斯嘶嘶地问道。
　　尽管卢修斯的三个猜测完全错误，我们可怜的教区牧师还是变得满脸通红，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不是……那个，我——就是，小时候的一时迷恋。”
　　卢修斯像护食的蛇类一样盯着西弗勒斯，继续逼问：“是谁，怎么回事？”
　　西弗勒斯想找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但他知道，他必须得给卢修斯一个答案。于是，我们可怜的修士从头顶红到了脚心，盯着地板喃喃地道：“那个……哈利·波特的母亲，莉莉，我小时候的邻居——我、我迷恋过她。”
　　卢修斯听到自己的情敌是个死人，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更加郁闷起来了：天啊，我该怎么超过一个死人呢？另外，西弗勒斯以前迷恋的居然是女人？我今后不但要防备男人，连女人都得防备了？这任务太可怕了。——等等，那个莉莉还有个姐姐，佩妮！
　　卢修斯重新瞪圆了眼睛。
　　我们可敬的教区牧师没有发觉孔雀子爵的情绪变化，还在不知死活地说着：“也就是，我小时候，教她识字，什么的。后来，后来我进了霍格沃茨修道院，我——我跟着一帮半大小子，爬墙去过隔壁的女修道院……见，莉莉——”
　　“你还爬过墙？”如果不是害怕吵醒儿子，我们的孔雀子爵一定已经尖叫出来了。
　　“没有，没有说几句话——就被詹姆斯·波特发现了莉莉。他，他就开始追求莉莉……”我们的修士都快把头埋到领子里边去了。“后来，后来我读多了神学书，才觉得，我追求莉莉是错误的。”
　　我们的马尔福老爷得到了两个结论：第一，西弗勒斯刚进入霍格沃茨修道院时的价值观还算正常，居然还懂得爬墙去女修道院找女孩子，还懂得跟自己的情敌做对，可不是我刚刚见到他的时候那个道学先生的样子；第二，我得让西弗勒斯的价值观再扭转一次，当然，是向对我有益的方向扭转。
　　西弗勒斯偷看了卢修斯一眼，又飞快地收回了眼睛，勉强继续道：“我对莉莉——早就过去了。”
　　“今天你听到莉莉的儿子的消息的时候，可不是那样的。”我们的花孔雀撅着嘴，委屈地道。
　　西弗勒斯连忙辩解道：“我就是，关心一下故人的孩子么。”
　　卢修斯白了西弗勒斯一眼，哼唧了一声，道：“那莉莉的姐姐呢？”
　　提到佩妮，我们的修士顿时问心无愧起来：“我向你保证，那是个势利、丑陋、装模作样的女人。至于她的丈夫弗农·德斯里，从前是布里斯托尔的屠夫行会会长，是个粗鲁的家伙，他的第一任妻子，是被他生生打死的。”
　　卢修斯对此有些惊奇了：“那伊凡思家还把女儿嫁给了弗农·德斯里？——哦，为了凑莉莉嫁给波特骑士的嫁妆么？”
　　西弗勒斯倒是从来就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但他这么一想，就不由得为了莉莉的儿子现在的处境担忧起来了：“佩妮一直很妒忌莉莉，那现在，莉莉的儿子——”
　　修士脸上担忧的表情哪里瞒得过我们的花孔雀。马尔福老爷恨恨地道：“你还说你对莉莉没感觉了！”
　　“不是，我——”我们的修士理亏词穷。
　　卢修斯白了西弗勒斯一眼，道：“哼，波特家的封地是毗连布莱克领地的。等到我们结束布里斯托尔之行，去布莱克领地组织春耕的时候，倒也不是不能过去看看你的前女友和情敌的孩子。说起来，德拉科也是需要些玩伴的么。”
　　我们正直的修士感激得都要哭了，但然后——
　　“你想兼并波特家的土地？”西弗勒斯的感激之情顿时少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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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修斯这次前来布里斯托尔，一个主要目的，是为自己的领地寻找更多的建筑师、木匠和铁匠。
　　卢修斯寻找建筑师的任务悲惨地失败了。从前，英格兰的建筑大师们玩的都是石质建筑，对于砖制建筑，英格兰本土的建筑师们经验很少。于是，仅仅是布里斯托尔大教堂和福吉的新宫殿两项工程，就把英格兰所有的有砖瓦建筑经验的建筑师搜罗一空不说，主管布里斯托尔大教堂建设的建筑大师还是多吉特地从北欧请来的（注1）。于是，卢修斯想要寻找合格的建筑师的愿望破灭了。
　　这让我们的花孔雀很惆怅：天啦，虽然我想要建的罗马式别墅是平房，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倒塌（注2），但我总得找人把它设计合理了吧？
　　我们曾经热心于教堂建设的修士倒是暗中松了一口气：天啊，我总算暂时躲过了亵渎神灵的罪。今年不建就不建吧。
　　卢修斯想要招揽木匠的事情也同样失败了，原因如出一辙：布里斯托尔大教堂的建设需要大量的木匠。
　　对于招揽铁匠，卢修斯还是抱有一定希望的，但也被事实打了一锤。
　　原本，卢修斯以为，既然内战已经结束了，布里斯托尔对于铁器的需求量应该会下降，一定会有开工不足的铁匠愿意搬家的。没想到，布里斯托尔大教堂的建设也需要不少铁器。开始，卢修斯还不理解砖石建筑为什么需要铁器。经人解释，卢修斯才知道，像自家的城堡那样的把墙壁建得很厚、下宽上窄的建筑是不需要外来的稳固力量的。然而，如果是像哥特式教堂那样的薄壳而又高耸入云的建筑，它们的柱子是倾向于向外垮塌的。为了对应这种向外的张力，法国的修士们已经发现了，可以用一环扣一环的铁钳将四周的柱子固定住彼此间的距离。（注3）仅仅是布里斯托尔大教堂需要的铁钳，就足够让这里的铁匠忙活三四十年了。实际上，铁匠们供应铁钳的速度，已经成为了布里斯托尔大教堂建设的限速步骤。
　　因此，当帕金森先生带着新式农具的订单到布里斯托尔的时候，他真的是钻营了一番，才找到了愿意在春耕之前供货的铁匠的。卢修斯还以为，那是这老小子贪恋布里斯托尔的妓--女，不愿意回家陪老婆而找的托词呢。
　　没办法，卢修斯只好让帕金森先生把愿意接他订单的铁匠们找来，问问情况了。想来，这些人既然愿意接卢修斯的订单，就说明这些人在布里斯托尔的铁匠行会里边混得不怎么样，比较方便卢修斯挖墙脚。
　　看了大多数铁匠打制的农具成品之后，卢修斯想要撞墙：原来，这些人是因为手艺不好，才接不到活计的。就这样的农具卖给自由民和农奴，都坏我的名声！没得说，这中间大部分的农具，只能勉为其难地用在纳西莎的直属土地上了。
　　只有一名叫做汤姆的铁匠的手艺还不错，让卢修斯有了拉拢的心思。
　　卢修斯知道，这年头的人普遍安土重迁，想要说服他们离开出生地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更何况，凭汤姆的手艺，在布里斯托尔大概也能有足够的生意。
　　想不到，卢修斯一提出愿意给他在自家领地提供住房和作坊，汤姆只问了一句话：“马尔福老爷，我能不能问一下，您的领地上，有行会吗？”
　　卢修斯的领地上一共只有五家铁匠铺，加上纳西莎领地的，也不过八家，又零散分布在两个郡的土地上，怎么可能有行会？但这问题让卢修斯有些不爽起来。据他所知，各个城市的行会基本上是个阻止外来人员进入、阻碍学徒的上升之路的垄断组织。所以，为了获得更多的手艺人，卢修斯一贯规定，他本人掌有允许或禁止任何人营业的权力，并且欢迎外来的手艺人在他的领地上开工。
　　卢修斯回答道：“没有，我也不允许行会的存在。”
　　没想到，汤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卢修斯一看，发觉这汤姆似乎是跟行会里边的人有仇。于是，他详细地询问了起来。
　　原来，汤姆当学徒的时候，跟着他的父亲，曾经随着派遣军去过英国在大陆上仅有的位于加斯科涅（Gascony）的领地，后来又曾经被热火朝天地建设诸多哥特式大教堂的法国教会雇佣过一段时间。在欧洲大陆上，他曾经有幸进过丰特莱修道院（Abbey of Fontenay）帮工。在那里，他见识到了一种远超人力所能及的力量：重达四百磅的水力锻锤。就是靠了这水力锻锤打出来的大量铁钳，亚眠大教堂才得以完工。（注4）
　　在亚眠大教堂完工之后，不愿意发独身誓的汤姆和他的父亲就双双失业了。来自英格兰的两名异乡人又混不进法国各大城市的铁匠工会，就只好辗转回到了加斯科涅，好不容易才巴结上了弗兰克·隆巴顿（Frank Longbottom）男爵，回到了英国。借着隆巴顿男爵的面子，他们几乎花光了身上最后一个小银币，才进了布里斯托尔的铁匠工会。数年之后，当布里斯托尔也打算修建大教堂的时候，这父子俩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们四处游说投资人，希望能够建一个水力锻坊。没想到，布里斯托尔的行会的诸位董事认为，这样的水力锻坊会让很多铁匠失业，所以开始全力迫害汤姆和他的父亲。更加不幸的是，他们曾经的保护人，隆巴顿男爵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一年多折腾下来，汤姆的父亲郁愤之下，已经得病死了。要不是卢修斯的订单，过不了多长时间，汤姆也得饿死。（注5）
　　我们亲爱的马尔福老爷顿时两眼放光起来了。他认为，从原理而言，汤姆讲的水力锻坊十分可行——卢修斯是有水力磨坊的，那的确省了很多人力。而且，既然法国的修道院已经证明了这水力锻锤可行，那再建一个，应该也是可以的。
　　卢修斯盘算了一番，决定去好好地拍拍来自韦斯莱地方的珀西这位代理修道院院长的马屁，以便自己在建成水力锻坊之后能够得到订单，顺便让布里斯托尔的铁匠们集体失业，从而成为他卢修斯老爷领下的自由民。
　　于是，我们的大孔雀满心欢喜地把汤姆招进了自己的队伍：就算不能把铁钳卖给珀西，我将来的长弓大军，也需要很多箭头呢！
　　队伍里边多了个可能让自己日进斗金的宝贵的铁匠，我们的马尔福老爷心情大为舒畅。于是，他对半个月后要见让西弗勒斯爬墙的“莉莉”的儿子这件事，也没那么反感了。

　　注：
　　1．砖瓦建成的哥特式教堂（brick Gothic church）从十二、十三世纪开始，在北欧、德国、斯拉夫一带流行。
　　2．欧洲中世纪建筑大教堂的时候，各个地方为了彼此竞争，都尽可能地把自家的建筑往高大华美里弄。但是，由于设计和建筑水平有限，建到一半塌了的，也很有不少。
　　3．法国亚眠大教堂（Amiens Cathedral，建设于1220-1270年间），真的是靠彼此套扣的铁钳把柱子连在一起的。
　　4．丰特莱修道院（Abbey of Fontenay）真的有这中世纪的重工业工厂，亚眠大教堂也确实用了大量丰特莱修道院打出来的铁钳。中世纪的修道院和教堂，兼具了朝拜场所、学校、农场、医院、工业基地、科研机构、统治中心等诸多功能，足以让今人目瞪口呆。
　　5．中世纪的行会，确实经常起到妨碍工艺进步的不良效果。当然，也有人可以不理睬行会，比如说修道院，再比如说卢修斯这种军事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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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给孔雀开了个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