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245、211

　　211.
　　让寸步不离地护了三天崽的大双足飞龙稍稍感到幸运的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里德尔伯爵并没有继续劫持行动。
　　不幸的是，西弗勒斯四处放出的探子们虽然在昨晚的月圆之夜听到了数处狼嚎，但在大批人追过去之后，都证明那仅仅是普通的野狼罢了。仔细想来，这也算不得多么奇怪的事情。在经历了多年的战乱之后，英格兰的大部分地区人口凋敝，不知多少良田都荒废成了森林和沼泽，可以藏下一小撮敌人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西弗勒斯派出的探子们虽然装备了飞毯这样的魔法装备，但他们的侦查范围也不可能覆盖数郡之地的每一处角落。能够发现数群森林中的野狼，已经证明这些人没有偷懒了。
　　虽说找不到敌人的踪影，卢修斯却得继续供养那些每天要吃要喝要训练的军队。虽然说手头有着不少的粮草，现下运输问题也基本由飞毯解决了，但卢修斯却面临着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手头的现金渐渐地不足了。
　　一直以来，整个欧洲都面临着金银货币不足的窘境。因此，不少商业活动实际上是通过各种押票、合同和以物易物来进行的。而犹太人、医院骑士团等从事中介和放贷等行业的群体也借此盈利颇丰。
　　在开战之前，虽然说手中不缺金银，但卢修斯也不拒绝押票和以物易物——通过押票交易，如果最终交易达成了，马尔福家可以获得金银；如果对方毁约了，马尔福家可以扩大地盘和产业嘛。当然，这个接受押票的前提是卢修斯手中有着足以自保的武力（感谢亲爱的黑发教士）——犹太人经常被欠债的贵族砍了，经营几百年的医院骑士团被欧洲大陆上的诸位大佬宰了肥羊的惨痛教训可历历在目呢。当然，考虑到卢修斯现在的敌人不少是他的债务人，卢修斯现在多少也算是欧洲千年以降的杀死债主不还债这一保留节目的不幸的参与者之一。
　　现在，卢修斯又开始面临着他在给里德尔伯爵当度支官的时候的常见头疼问题了：缺乏金银货币。
　　以克劳奇大主教的丰厚遗赠，秋季的丰收，外加西弗勒斯现在四处带队抄家的事实，卢修斯现在其实不缺乏财富。但是，他到手的大多数财富并不能直接充当军饷。
　　比如说，目前卢修斯手中最大宗的流动财富是粮食、秋天腌制的肉类和准备过冬的家畜。但是，如果把粮食直接当成军饷发放给普通的士兵的话，大多数粮食的结果就是被浪费和糟蹋了。在常年的饥饿和半饥饿的折磨下，指望着随时可能上战场的普通士兵能够有节制、有计划地使用粮食是不现实的。将粮食过多地发放给士兵，只会让他们大吃大喝。卢修斯敢说，有一半的士兵会在下一次发军饷之前就开始饿肚子。他们还会彼此偷盗不方便随身携带的粮食，在上了战场的时候还操心着自己帐篷里边藏起来的食物。因此，在英格兰这些年的内战中，交战双方都是集中管理食物的。更不用说，如果卢修斯把家畜发放下去的话，那些准备用来留种的家畜唯一的下场就是进了士兵们（或者更糟糕的，随军娼。妓们）的肚腹。
　　再比如说，今年秋天，卢修斯控制的土地上收割了大量的亚麻。现在，这些亚麻大多数都在英格兰各处的水塘里边泡着，等待着几个月后的进一步处理。如果这些亚麻已经被纺成了亚麻布，这自然是可以部分代替军饷的。但是，如果卢修斯胆敢把水塘中还没泡好的亚麻发放下去的话，他确定自己的军队会当场炸营。
　　对于那些教会和军事贵族们来说，他们倒是可以接受其他的支付方式。类似于粮食、家畜之类的东西折价作为报酬。在有了飞毯这样方便的运输方式之后，他们甚至可以马上把这些财富运回自己家里。让卢修斯头疼的是，克劳奇大主教教导出来的精明的教士们，居然在接受家畜的时候，还要卢修斯顺便提供这些家畜过冬的草料，还要折算家畜在天上运输的时候被惊吓掉膘的费用，这简直岂有此理！
　　——如果我有多余的过冬草料，我为什么不自己让人养这些畜生？你们以为我不想让马尔福领地的自由民和农奴冬天多有点儿正事儿干吗？！
　　铂金色的双足飞龙想要咬人。
　　另外，当卢修斯打算将缴获的盔甲、武器和战马拿出来折算军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手下的精明的混蛋们一个个吝啬得要命，谁都不愿意出大价钱。说起来，卢修斯也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当附魔的长弓能够从二百码外将身穿链甲的骑士射个对穿的时候，愿意出大价钱购买盔甲的家伙实在是脑筋转换得比较慢；而当飞毯和扫帚能够以骏马无法匹敌的速度在天空中飞翔的时候，购买需要精心饲养的战马也有点儿钱多了烧得慌。而那少数在小金币问题上脑筋比较慢的家伙，不少已经成为了卢修斯的债务人，现在或者已经不在人间，或者正跟着伏地魔在不知道哪里的荒山野岭中被蚊子咬呢。
　　卢修斯一边感叹着人心不古，傻子太少，一边招来了各路商人，想要他们帮忙把自己手头的盔甲、武器和战马换成小银币——实在不行的话，粮食或者庄园也成。只可惜，犹太商人们的精明绝不在克劳奇大主教精心教导出来的教士们之下，他们所给出的价格让卢修斯简直想要效仿历代的基督徒军事贵族，抽刀杀死那群吸血鬼。
　　——对了，我干脆让西弗勒斯给他们中间特别贪婪的几个扣一个吸血鬼的头衔，真的干掉他们怎么样？
　　没节操的诺曼底伯爵动了动歪脑筋，但很快觉得，以他的可爱的小黑猫的节操，提出这样的建议的结果，十有八九是他得被小猫挠得见不得人。
　　卢修斯长叹一声，翻出了克劳奇大主教的藏书，仔细地研究起了一下古罗马时代拍卖战利品奴‘隶的先进经验。研究过后，他又招来了他值得尊敬的夫人纳西莎，以及犹太商人戈登斯坦，三人仔细密谋了一番，策划出了一套用舆论炒高盔甲、武器和战马的潜在价值，在拍卖过程中安排自己人当托儿，如何做人做鬼，将那些现在变得华而不实的东西脱手的计划。
　　当然，以卢修斯现在的护崽心切的状态，我们可爱的小双足飞龙自然是全程旁听的。他的父母双亲那掉光的节操，层出不穷的狡诈赚钱计谋，直让被值得尊敬的西弗勒斯大主教教导得还有些节操的小龙听得目瞪口呆。
　　待戈登斯坦和纳西莎走后，德拉科犹豫着问道：“可是，可是教父说，那些人都是我们的臣民，需要公正地对待他们呀。”
　　——呃……
　　好吧，从理论上说，一名合格的君王应该公正、严明、勇武，暗算自己的手下的钱财实在不是什么能够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情。当然，这样的君主手下，自然少不了一位精明狡猾如狐狸一般的首相，来为自己的主人操持金钱适宜。
　　值得尊敬的诺曼底伯爵这么一想，忽然发现自己和值得敬爱的坎特伯雷大主教之间的人设，似乎是反过来了。
　　斯莱特林伯爵从前的度支官越想，就越是发觉自己好像一直在以一名财政大臣的方式、而不是一名主君的方式进行思考。
　　在马基雅维利还没有出生，《君主论》还没有问世的年代里，诺曼底伯爵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我应该怎么装出一副公正、严明和勇武的值得爱戴理想君王的形象呢？不行，我得快点儿把我家小黑猫召唤回来，以便让我好好地观摩学习一下。
　　于是，铂金色的双足飞龙的思路，又快乐地发散到了他家大主教回来之后，他该如何在床上向黑头发的高级教士“观摩学习”的问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