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152、142.

　　142.
　　在改进型魔药的作用下，到了春耕的时候，我们值得尊敬的诺曼底伯爵终于再次上了马，视察起了他的新领地。而出于对某只孔雀的中箭体质的担忧，我们勇武过人的巴斯主教大人，也跟着他一起踏上了巡视领地的道路。他们两个最先视察的，自然是在一场又一场的内战中大半变成废墟的牛津城。
　　骑在“脱弦箭”上的西弗勒斯看着威尔士的吉拉德（Gerald of Wales，注1），一位著名的历史学家和一位失败的威尔士大主教，曾经讲学的广场，心中感慨万千：唉，就在一百年前，不列颠群岛的学生们还有个还算世俗的地方深入学习，现在想要接受教育的话，大概只能进修道院了。看这已经被荒草和乱石占据的地方，谁能想到英格兰也曾有过不比巴黎大学差多少的经学研究中心呢？
　　骑在“彗星”上的卢修斯此时似乎也起了怀古之心：“西弗勒斯，我现在还真的挺佩服亨利二世的。”
　　我们博学的黑头发主教自然知道，自己那只大孔雀敬佩亨利二世绝对不是在敬仰他对于牛津大学的赞助，而是在敬仰那位强势国王所控制的巨大的土地，并且禁止英国学者在法国求学或是讲学，强迫他们去牛津大学从事学术活动的明智之举。
　　西弗勒斯清楚卢修斯的思路：学者这种东西，自然是要控制在自己手里才好。要不然，都像是威尔士的吉拉德那样，为法国国王跑到英格兰来挣王位而喜迎王师，或是主动带路，可怎么办？
　　——不过，这么一说，神学研究这玩意儿本身就很危险：罗马和巴黎自然是聚集着大批的高水平神学家，没有哪位英格兰的神学学者不想去巴黎和罗马见识一下的。如果这帮家伙在巴黎的王座前或是罗马的教皇面前得意了，对英格兰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就连培根修士这种巫师，当年他的朋友克莱芒四世当教皇的时候,问问他对教会的感觉,那肯定跟后来克莱芒四世死后他差点儿被扔进监狱的时候大大不同。
　　拥有上等的神学素养的巴斯和韦尔斯教区主教默默地在心中给他间接控制的那几家修道院的修士们又安排了不少俗事，以防他们有太多时间钻研神学。
　　大孔雀无趣地打量了一下西弗勒斯神游的样子，哼哼唧唧地道：“你怎么不接茬呢？我一个人说话，多无趣啊！”
　　西弗勒斯对着一脸“求捧哏”的铂金发话痨翻了一个大白眼。
　　话痨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注意力，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亲爱的，我在想着，咱们重新把牛津城建成不列颠的学术中心吧！”
　　正想着经院哲学研究的种种弊端的西弗勒斯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来了。
　　大孔雀仿佛有些赌气地道：“别多想，我才不想资助神学呢！我想着，东罗马帝国的四艺，算术、几何、音乐和天文之类的就不错；中国的六艺，礼仪、音乐、射箭、驾车、识字和数学，也很合理（注2）。——你看看，人家没有一个提神学这玩意儿的！”
　　西弗勒斯好笑地看了一眼仿佛有点儿赌气的卢修斯，说：“我本来也没想赞助经院哲学研究。”
　　仿佛是发现了自己居然没有气到那个不肯捧哏的坏家伙，卢修斯更加不满了。他继续哼哼唧唧地道：“我的大学里边，才不用什么死后上天堂之类的玩意儿来激励学生呢。学得好的，就会得到官位。想来，这样就足够让贵族家的次子们和富裕的自由民子弟趋之若鹜了。张道士说他们那里有一个什么皇帝的父亲不是说过嘛，唯才是举，德行之类的玩意儿就算了（注3）。”
　　我们节操满满的大主教若不是经受了卢修斯多年的锻炼，只是在马背上微微摇晃了一下，没有忍不住当着仆从们的面对大孔雀举起马鞭。他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道：“我敬爱的马尔福伯爵，我倒是不知道，您打算让手下的官员们都疯狂贪污，然后把假账做得天衣无缝，以至于您只能对着亏空愁眉不展呢。”
　　卢修斯的脸拉得跟他的战马有一拼了。他调转马头，把自己的儿子从他的哈利小骑士身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开始教导儿子了。
　　西弗勒斯对着那只总是在求关注的大孔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决定在今天那只阿尼玛格斯需要喝魔药的时间之前不理他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害怕魔药的苦味，叫人说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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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茨修道院的院长办公室里，珀西代理院长面对着站在他面前的邓布利多主教，忍着自己腿肚子的抽筋，装腔作势地扬起了下巴，道：“邓布利多主教，你不能离开霍格沃茨修道院。”
　　身着朴素的白袍的老人仅仅用湛蓝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红头发的年轻人，平静地说道：“珀西，我不是来请求你的允许的，我只是出于礼貌，来通知你一声的。”
　　珀西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了：“你、你打算，打算干什么？”
　　然后，珀西听到了一个让他不可思议的回答：“拯救世界。”
　　当邓布利多主教大步离开的时候，珀西想要追上去，想要大声叫人，却发现自己迈不动腿，也张不开嘴。

　　注：
　　1．威尔士的吉拉德（Gerald of Wales，1146-1223）留下的关于威尔士和爱尔兰的史书颇为有名。他出生在威尔士的一个大贵族巴里（Barry）家族，他的母舅David FitzGerald是圣戴维教区的主教。当他的舅舅在1176年死后，教区选举他做圣戴维教区主教，但亨利二世拒绝了他的任命，结果Peter de Leia当上了主教。他在1188年曾经在牛津讲学。Peter de Leia在1198年死后，教区再次选举吉拉德当主教，这次坎特伯雷大主教Hubert Walter拒绝了他的任命，威尔士的吉拉德多次去罗马寻求支持，结果失败，他又被失地王约翰指控他搅起威尔士的叛乱。这场争论折腾了四年，最后以威尔士的吉拉德的失败告终。在男爵战争（Baron War）期间，一群英国贵族将法国国王路易斯八世请来当国王，威尔士的吉拉德为此欢呼雀跃。这里，不能说他是公知，因为当时还没有形成民族国家的概念而且吉拉德本人是诺曼征服者和威尔士本土贵族结合之后生下来的。他在自己的史书和人生中表现出了绝对端正的屁囧股，但他的立场在现代人眼中看来有些精分：他坚定地赞扬诺曼征服，认为诺曼人比威尔士人文明，也赞扬威尔士的生活方式，同时宣扬威尔士教会应该从坎特伯雷教省中独立出来。
　　2．“君子六艺”里边有部分内容是卢修斯瞎理解的啦。
　　3．这里指的是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