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148、139.

　　139.
　　林肯大教堂的最豪华的一间书房里，林肯教区主教，奥利弗萨顿（Oliver Sutton）舒舒服服地坐在垫了厚厚的一层海绵，又包了上好的丝绸的沙发椅里，吃起了巴斯和韦尔斯教区主教西弗勒斯斯内普派人送来的糖渍生姜。
　　虽然说起来都是主教，但像是林肯这样的横跨三四个郡、同时又毗邻伦敦的大教区，与巴斯和韦尔斯这种只有一个半郡的中等教区差别还是很大的。而且，奥利弗主教担任教职的时间比西弗勒斯在这世界上活的时间的二倍还长，在英格兰的教会内部堪称是根基深厚。奥利弗主教自以为他得到主教的位置的方法比西弗勒斯主教不知道正义了多少。
　　——西弗勒斯那小子，不就是个破落户的子弟嘛。他还不是靠了在床上勾搭上了马尔福那只花孔雀，才发家的？哪里像我，是真正的有实权的贵族后裔。我的哥哥，是萨顿男爵兼莱克星顿男爵；我的母亲，是老莱克星顿男爵的女儿；我的舅舅们，历任财政大臣、掌玺大臣和大法官；更别说，我的亨利舅舅，就曾经是林肯主教，而斯蒂芬舅舅是一位大修道院的院长了。
　　尽管心中充满了对西弗勒斯这等幸进之辈的不屑，但这并不等于我们的林肯主教不喜欢西弗勒斯送来的吃食。不管怎么说，马尔福家的那个女管家的手艺还是很好的。
　　在时不时地来一场内战的英格兰打滚了这么多年，林肯主教当然还没傻到认为巴斯和韦尔斯主教给自己送礼，仅仅是为了拉拢关系。更多的，应该是让自己在他和他的孔雀情人杀进牛津郡的时候两不相帮。
　　而这，正是奥利弗打算做的。他对自己教区的奥格登男爵与约克大主教勾勾搭搭恼火已久。但是，在战争经验丰富的奥格登男爵不断秣兵厉马的时候，林肯主教觉得还是避其锋芒为上。西弗勒斯那小子和他的孔雀情人与奥格登男爵掐起来，正是奥利弗所盼望的事情。
　　至于说双方掐起来的理由，什么卢修斯违背了基督徒的荣誉，与异教徒勾结，取得另一位基督徒的土地之类的，那简直是笑话。这种事情，奥利弗本人无论是当林肯修道院长的时候，还是现在当林肯主教的时候，都做了不知多少次。要不是斯文顿村距离林肯城太远，距离巴斯和韦尔斯教区太近，奥利弗本人肯定会抢先从犹太高利贷商人手中购买那债务合同的。
　　现在，根据从斯文顿战场上逃回伦敦的几位雇佣兵穷骑士，西弗勒斯那毛头小子轻而易举地取得了战场上的大胜，实在是让奥利弗主教有些失望：虽然说战场上主帅受伤，士兵溃败是常见的事情吧，但奥格登那一窝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先好好地消耗一下对方的实力再败！
　　一想到自己下一次在伦敦或是坎特伯雷见到那年轻得不像话的黑头发小子的时候，那小子可能带有的貌似恭谦，实则炫耀的神情，年届七旬的林肯主教就有些窝心：唉，我像他那个年纪，还老老实实地跟在亨利舅舅的鞍前马后做杂事呢。哪里像这根基不牢的小子……哪里像这根基不牢的小子，才二十七八就一方诸侯了！
　　奥利弗主教不由得心中暗暗祝愿马尔福那只大孔雀在床上再给力一点儿，和西弗勒斯一起马上风才好呢！
　　年长的林肯主教好不容易忍下自己心头对于西弗勒斯的年龄的妒忌，开始继续思考正事：现在，据说西弗勒斯已经带人包围了牛津城堡。牛津城堡可是一座防御工事相当不错的城堡，只要奥格登一家子不闹内讧，他们再笨也能守上几个月。一到了三月中下旬，着急的恐怕就变成西弗勒斯和卢修斯了。——那群只想着自家的那点儿土地的农民，肯定会闹着要回家种田的。就算那些没有荣誉感的自由民不敢闹兵变，但他们的领地离着牛津城堡那么近，大批的自由民逃亡回家种地也是少不了的。当年哈罗德国王被诺曼底公爵打败，与其说是英格兰本土贵族的失败，不如说是诺曼底公爵的职业骑士打败了只想种地的自由民。
　　林肯主教盘算着，到底什么时候西弗勒斯那小子和奥格登那个莽夫会双双来求着自己做调停人。
　　——哼哼，到时候，奥格登男爵多年拖欠的十一税自然要有个着落，而西弗勒斯也得为他的行军对教产的损害负责！
　　我们精明的林肯主教，认真地盘算起了该如何管双方索要尽可能多的财物这个重大问题。
　　——哎呀呀，说起来，奥格登男爵的欠税多，但卢修斯的家底厚啊！卢修斯这方在战场上占优，让他们出太多的钱，他们肯定是不干的。这让人真是难办呢。
　　就在这时，林肯主教的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奥利弗说道。
　　一位年轻的修士为林肯主教送来了巴斯和韦尔斯主教的来信。
　　奥利弗匆匆地读过西弗勒斯那小子的因愤怒而力透纸背的信，差点儿笑出声来：啊哈，卢修斯那只大孔雀的膝盖居然又中了一箭，而且还是奥格登他们用不符合教规的□□射的！这下子，我可不能轻饶了奥格登一家。——唔，责令他们重修牛津大学怎么样？
　　转念一想，林肯主教又遗憾起来了：啧啧，那只大孔雀怎么就不一死了之呢？如果他死了，他九岁的儿子肯定是要交由西弗勒斯教养的。小孩子嘛，是很容易死的。等马尔福家的财产归了巴斯和韦尔斯教区，我再把我的哪个子侄派到那个教区去，将来，谁说家里不能再出一个主教呢？
　　——哎呀，不过这样一来，异常愤怒的西弗勒斯和卢修斯恐怕不会轻易接受调停了。如果有足够的决心的话，富庶的马尔福领地离牛津郡那么近，后勤的问题不是特别大，他们把围城战拖个一两年下来，牛津郡的十一税这两年我就别想收上来了！
　　林肯主教正打算把送信的人叫过来问问围城战的情况，负责鸽子房的修士就匆匆地进来了。
　　“主教大人，从坎特伯雷那边来的消息。”鸽子房的修士将一个信封交给了奥利弗主教。
　　奥利弗主教拆开一看，发现自己派去坎特伯雷蹲点打探消息的修士，传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消息：克劳奇大主教对奥格登男爵一家的小绝罚的惩处刚刚发出，坎特伯雷就接到了消息，巴斯和韦尔斯教区的军队已经攻占了牛津城堡，而奥格登男爵一家，全部“不幸死于乱军之中”。
　　对此，奥利弗主教的第一反应是：坎特伯雷那帮人传错了吧？恐怕不是“攻占”了牛津城堡，而是奥格登男爵死后，他的长子和三子发生了内讧，结果一方投降，或者双方互杀，结果让西弗勒斯那可恶的小子捡了便宜。至于说什么四天砸碎外层城墙和箭楼，七天砸碎内层城墙，骗人也没有这么骗的。
　　奥利弗主教心中哀叹着西弗勒斯的好运，头疼地想到了一个问题：上帝啊，西弗勒斯该不会趁机要求扩大他的教区，把牛津郡吞并进去吧？如果这样的话，就轮到我大出血了！
　　想到自己贿赂坎特伯雷和罗马的诸位的可能的花销，奥利弗主教的心就像滴血一样地难受。

　　注：
　　1．在现实位面，Oliver Sutton确实是当时的林肯主教。这里边关于林肯教区和他的家庭的介绍，大部分与现实位面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