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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追忆往昔四 ...

  •   沐晚箫穿好衣服,踉踉跄跄的走到冰窖的过道,这个地方并不大,只是过道又多又长,让人不知道如何出去。他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了,可是不管再怎样走,他就是走不出去这个像迷宫一样的地窖。

      看着这交错复杂的路,他胡乱蒙了一条,竟就那样幸运的让他找对了路。

      耳边隐约听见一阵吵闹,可以确定的是完颜灏在大吵大闹,而这里应该是风来阁,南宫静所住的地方。完颜灏怒声道:“晚箫哪里去了?你给本王弄到哪里去?”

      南宫静冷声道:“王爷的女人,静儿哪里敢乱碰。这王府的地方这么大,指不定是上那玩去了,怎地就单单被王爷盯住了风来阁。”

      完颜灏恼火的拽住南宫静的领子,怒声道:“你这狠毒的女人,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本王的女人,怎会一个接一个的离去。”

      南宫静听到这番话,脸色微白,却又巧舌回道:“王爷说笑了,妾身如何从中作梗?您是从哪听来的舌根,可不要被那贱人蒙了心智。”

      “贱人?……”完颜灏冷笑道:“本王却也没有再见到过,比你更贱的女人。”

      他怒瞪风来阁全场道:“今日若本王寻不到晚箫的身影,定要拆了这风来阁上上下下。”

      站在一边淡淡笑意的完颜澈道:“父王息怒,那沐姑娘,我知道在哪里?”

      完颜灏质问道:“哪里?”

      完颜澈沉着应道:“在,黄泉路上,儿子亲手杀了他。”

      完颜灏凶着脸杀气腾腾的看着完颜澈道:“你说什么?你敢再给本王说一次?”

      完颜澈直视着完颜灏的眼睛,不卑不亢的道:“儿子说,他在黄泉路上,儿子亲手杀了他。”

      完颜灏怒极了的面孔,狠劲儿的掐住完颜澈的脖子,牙齿咬的死紧的再次询问道:“你杀了他?再给本王说一次,是你杀了他?”

      完颜澈几乎已经不能呼吸,憋红的脸却是不服输的继续道:“儿子说,儿子杀了他,儿子杀了他,是你的儿子杀了他!”

      南宫静吓得将要哭出来一般,在旁边手足无措的道:“王爷,王爷,他还只是个孩子,更何况,他可是你亲生孩子,他可是你亲生孩子啊。”

      完颜灏狠劲的一把箍在完颜澈的脸上,冷声笑道:“好,好,本王的好儿子,本王的好儿子。”

      他看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南宫静道:“都是你南宫静教出来的好儿子,可真是跟你一个德行,都是恼人的贱种!”

      完颜灏举过李伯手中早已备好的长鞭,下劲准备狠狠抽他一顿,嘴里怒声道:“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是有什么本事敢杀本王的女人。今日,就是一鞭子抽死你,也权当清理了门户,死了也不冤。”

      完颜澈口中有血丝从嘴里流了出来,稚嫩的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记,完颜澈笑道:“我不仅杀了他,我还……”

      就在这一刻,密室的门开了来,沐晚箫整个无力的趴在地上,虚弱的抬起眼帘看向不远处的完颜灏,无气无力的道:“王……王爷,不要……”

      完颜澈傻傻的注视着那刚刚奋力跑出来的人,嫩红的唇角渐渐勾起了一抹凉凉的带着危险的笑。

      最先反应过来的,应当是刚刚暴怒的完颜灏,他大步的跑到沐晚箫的身边,蹲下身子扶着她的肩膀道:“晚箫,你怎么样了?”

      沐晚箫看向完颜灏的热忱的目光,忍着痛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冷。”

      完颜灏连忙朝李伯吩咐道:“拿一件袍子来,手脚给我快点。”

      李伯听了吩咐,不敢耽误半刻的时间,连忙道了声诺,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完颜灏微有心疼的看向沐晚箫受伤的脸,再看向他雪白袍子胸口处的那团被血浸染的的伤口,满目怜惜道:“疼不疼?这伤是谁弄得?是不是?……”他目光凶狠的瞪向那母子二人。

      完颜澈心中凉了半截,都说女人为衣服,兄弟是手足,儿子大约也算是个左膀右臂了吧。可在他的父王的心中,却将女人看成是第一位,呵呵,当真重情重义,重情重义啊?

      沐晚箫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更不想解释这伤是从哪里来的。

      本来是想好好惩治一番南宫静的所作所为,也好给他平日里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提个醒,完颜灏看沐晚箫这般不愿吭声的样子,便只好作罢。

      李伯已经上前递了件粉色的绣着荷花的锦袍,完颜灏一手接过袍子,一手动作娴熟又快速的将沐晚箫的身子裹好,便整个斜抱起他轻飘飘的身子站了起身欲回临水轩。

      路过南宫静的时候,他停了停脚步,目光斜斜瞥向他们母子,语气冷冷的道:“你以后,给我好自为之。”那句话简直凉到了南宫静的心底,沐晚箫这件事,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半分,这警戒的话,他受的着实有点冤。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母子而人的性命算是保住了。现在的南宫静,也只能抱着身边的儿子懦弱的哭起来。

      沐晚箫的目光看向身后半个身子卧在地上的孩子,目光竟是呵护与疼惜,他微微垂眸掩盖住自己眼瞳里的流露出来的任何情感。

      完颜澈诡笑着偏头看向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可怜自己吗?他堂堂王爷的儿子,哪里需要一个妇人的同情?呵呵,你可不要太小看我了呀,我的狠毒可不止于此的。

      初秋的冷意侵入荒凉的庭院,白日里的临水轩温暖如初。

      完颜灏端了一碗汤药来,帮他补补因他出门而造了难的沐晚箫,他小心的吹了吹勺子里水,翼翼的伸到沐晚箫的嘴边。

      沐晚箫摇摇头道:“放下吧,一会我自己来。”

      完颜灏闻言,皱了皱眉,像是思考到什么,也没反驳的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沐晚箫看他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王爷是有什么想问晚箫的吗?”

      完颜灏目光悱恻的看着他:“你,究竟是谁?什么来历?为何?……”说到这里,话被卡进嗓子里,再也不能说出口来。

      沐晚箫回道:“沐晚箫,沐浴的沐,晚风的晚,箫声的箫。妾身只这么一个身份。”

      完颜灏目光复杂,心里千回百转,却也只得说了一声:“你好好休息吧,改日我再来看你。”

      沐晚箫望着他的背影,仿佛那些亘久绵长事也随之一幕幕翻滚而来:

      “我说朕的御弟怎么整日里不见人影,原是私藏了这么个美人,怪不得要天天守着。”

      “啊,朕这几日显得无聊,那些君臣上的宴会也本无意参加。可无奈,师丞相大不肯放朕悠闲快活去,不如就让弟妹为我献舞一只,聊表你们的祝寿之情,御弟意下如何?”

      “罢了,罢了,朕从来不勉强别人,若姑娘实在不愿意,朕哪敢强行逼迫,莫为了一支舞,让万民笑话了啊。”

      那是皇上,当今的皇上。他捂着微微头疼的脑袋,想起那日梅花台上的那支《玉壶光转》,他倾尽全力不为丢夫君脸面所跳下的一支舞,到最后竟成了夫君的灭顶之灾。

      “云蓝?”想到这里他忍不出痴痴唤了一声,心底里那一寸寸的心痛,像蚂蚁似的爬上了心头,泪水也更加抑制不住的蔓延出了眼眶。

      夜萧索,微起了冷风,灌的整个房间里都有股冷意。

      沐晚箫端坐在檀木床上,目光无神的盯着地上的尘土。回想起那两天的遭遇,他的心里微微起伏。那个孩子,他并非存有恶意,他看得出来,他的本性是善良的。

      ——但却被王府发生的种种,给逼的性子有些偏激。

      虽然面冷看得出心是热的,他微微抿了抿唇,疲累的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风狂乱的击打在临水轩的窗户上,他房间的门应声被人推开,月光照不见的阴影处,一个紫衣的瘦弱身影默默的站在一角不肯出声。

      沐晚箫看向那里,未待看清那个暗影里的人,影子却渐渐移到了月光照射的光明地带,月光让沐晚箫看清那个身影的真正主人。

      完颜澈脸上挂着一抹怪异的笑,他像鬼一样的走进沐晚箫的身边,像是嗤笑一般的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逃开。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就无休无止的纠缠在一起吧。”

      哈哈,哈哈,说完一阵狂风大作,扰人的大笑回荡在整个临水轩,风烟过后那人早已不见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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