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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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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冬季不太冷,倒是还依稀存在一丝温暖。雪,也像故意地玩起了捉迷藏,躲在弥漫乌云的天空中,不让你发现。
都市的霓虹,在一瞬间,都开始闪烁着那充满当地气味的灯光,格外耀眼,让人很希望站在月球上欣赏地球的夜景——当然,这是理想状态。
在浦西,覆盖在大部分空间的依旧是让人无限遐想的黑暗,深邃,没有市中心那么明亮。或许,说得好听点,浦西,更接近自然吧——一眼看得出几年未曾粉刷过的砖墙缝中夹杂着零零落落的杂草。
“叶天乐,你给我站住!”男生的身后是一位穿着校裙的女生,尽管是冬季,但依旧还是能穿各种裙子的温度。高傲的气质由内而出,白皙的脸庞上有着天使般的高洁迷人的眼眸。和她对视之时,都会感到有种深深的束缚感。小巧的鼻子下是樱桃般的小嘴,肉嘟嘟的。这,就是男生们所谓的女神吧!一米六五的身高——小鸟依人的模样不禁让人难免有种莫名的,冲动......
“说了多少遍了,叫哥哥。”男孩挑了挑他浓密的眉毛,丝毫不夹杂一丝怨气,“出了校门,我就是你亲哥哥!”浓郁的黑发下长着两个像刀锋般的眉毛,再往下是一对清澈的眼睛,闪烁着充满了阳刚气的眼神,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浑然天成般的聚集在这张俊俏的脸庞。他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比他矮二十厘米的妹妹,动作暧昧的让人很难相信这对神仙眷侣是亲兄妹!——多么大的笑料!
寒冷的风呼呼地挂着,像一柄锋利的匕首,刺进皮肤,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接着刺进了胸膛,穿过了肋骨,最终恶狠狠地插进了正在跳动的火热的心脏。冻结了全身的血液,同时,也冻住了真正的,心......
“我回来了,妈。”两人站在家门口,不约而同的打了声招呼。不同的是,后面衔接的人称却错了,叶天乐叫着“爸”,但叶诗茵教的却是“妈”记得叶天乐小时候和爸爸相处的时间更长,有着比母子亲情更多的“兄弟感情”。相反,叶诗茵也是。
三室两厅的公寓显得很温馨,客厅的墙纸是粉红的——这当然是叶氏母女的“杰作”,而天乐也曾经提出过“更换墙纸的建议,结果,不用说了,被驳回了。然而,真正温馨的是墙上的照片墙:天乐和诗茵两岁时——缺了个门牙的天乐抱着依偎在哥哥怀里的诗茵,笑的是那么的高兴,安详。这就是叶家的“历史”!
“你看,小时候的你比现在的你好一万倍!”诗茵带着满腔撒娇的口吻对哥哥无理取闹。
“你是我不懂事,才会对你那么好。唉,早知道在你不会反抗的时候多欺负你了。失策啊!”当然,这是天乐故意的唏嘘。说完后没到两秒,更准确地说,一点二八秒后,天乐被看起来冰山,但内心却十分“狂热”,活泼,古灵精怪的诗茵“暴打”了一顿。
叶氏兄妹的十四年春秋,在这充满温存的打闹与对话中,悄然流逝,没有刻意地停下,像心事一样,充满了他们的内心,从幼稚逐渐成熟。真快,原本作为玩伴陪着对方的兄妹现在依赖着对方,每分钟,不,每秒钟两人都还依赖着,因为,他们,是让人羡慕的兄妹......
“哥,如果哪天,有人欺负我了,你会替我出头吗?”诗茵的这种问题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奔向天乐的怀抱,可,回答,依旧,是始终不变的,那么,调皮......
茵,是对这种笑存在免疫的能力。
“啊呀,说真话嘛!”但天乐对诗茵的娇气,丝毫不能抓住。
“好啦,说实话啦。”天乐的脸微微地泛红了,羞涩的少男更让人想去探索他的内心,然后挖掘它,占有它......“我......我......还是会帮你的嘛!”说完后,天乐变快速地逃到自己的房间去了,重重地关上了门,滚烫的耳根,这种情景几乎天天都会上演一次。而另一边,诗茵则会满足地笑了,似乎也是在偷笑天乐的反应。其实,比情侣还暧昧的暧昧是弥漫在叶氏兄妹之间的,这应该是维系兄妹关系最重要的纽带吧。
朝阳,像新生儿;让人怀着者期望,不禁让我想到了一句特含哲理的话——面包是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终于穿透住房的阳光洒在了柏油路上,反射,温暖也随着存在了。经历过鱼肚白的天空逐渐变成了蔚蓝色,白云也起床了,忙碌地,不停歇地漂浮在无尽的苍穹上。谁知道,白云上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天空是否依旧蓝的让人依旧迷恋?
“天乐!你作业做完了么?”天乐的好兄弟锡风在电话那头扯着嗓子,呼号着。
“想死啊!我又不是耳聋!”带着起床气的天乐接起了电话后把情绪宣泄给了无辜的锡风,“做完了!还有事吗?”
“当然,那个......你妹妹诗茵在吗?”
“诗茵是你叫的吗?”天乐不知不觉地像吃醋一样,反应大的令人可怕。
“对对,教训的对。那......令家千金在吗?”
“什么和什么啊!算了,我帮你去叫醒他。”
“天乐轻轻地打开了诗茵的闺房,可爱系的元素迎面而来,少女特有的芳香也伴随着扑鼻而来,“老妹,老妹......诗茵,叶诗茵......”天乐毫不客气地掀开了被褥,持续地用手推着诗茵的后背。
“干嘛......”诗茵揉着迷糊的双眼,往天乐的方向翻了个身,。就在这春光无限的冬季早晨......天乐停留在她后背的手随着诗茵的翻身,触摸到了......软软的手感让天乐情不自禁的脸红了,瞬间把手收了回去。
“那个......那个......”一向直来直去的天乐也有害羞的时候,“锡风.......他,找你......”天乐呼了一口气,似乎像把自己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坦露了出来。
“恩......”诗茵充满睡意的声音让天乐心中的石头落地了——她还没完全的醒。
“喂,恩,是我。什么?你直接和他说呗。好吧,我知道了,拜。”诗茵散乱的长头发看起来像爬出来的贞子,“哥,哥!锡风拜托我和你说,你们足球队闯入了总决赛了!只是......”诗茵欲言又止,满脸的纠结......
“最后的对手是凌希尘吧......”天乐早就猜到了。
“哥,我知道你早退出了足球队,也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但是,锡风拜托我一定要说服你重新加入足球队。因为,没有你,他们输定了......”诗茵突然急了起来,说话早就乱了语序。
“是嘛......”叶天乐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
“哥,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他们晚上7点就要在万人体育场比赛了!”诗茵费劲了口舌地说服天乐参加这次比赛——他知道,这是天乐打开心结的一刻了!
“我,不参加。”天乐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次“求救”,便朝向房门走去,“砰”地关上了门。
一天的时间是微风,轻轻地,悄悄地从指间溜走。
在群情激奋的万人体育场里,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观众们,大家晚上好。比赛一分钟后正式开始。”这段被翻译成上十种语言的通告依旧在老时间,准时出现。
“天乐不来了吗?是,我知道了。”锡风接到了诗茵的电话,焦虑伴随着愤怒接踵而至。他狠狠地踢了饮水机,由于水桶重心不稳,便摔了下来,纯净水持续不断地流出来,接着旁边的衣柜也跟着倒了下来,就仿佛被诅咒似的。厄运笼罩的球队是绝对赢不了的!
足球赛随着一声哨响开始了。
十七秒,本家被敌方进了一球。
十分钟后,本家的球员被铲伤了,但没吹犯规......
二十八分钟,又被进了一球......
三十九分钟,被罚任意球又进了......
上半场结束,由凌希尘带领的球队像一个锋利的矛,直戳球门,至此场上比分0-3.
“加油!就算敌方再强大,守住球门,保持这样的的比分为主!”锡风勉励着球队,但在他的心里又是有多平静呢?
下半场开始了,锡风带球单独冲向敌方后卫,踩单车绕过了一个后卫,但却被两个清道夫所包围,开始与锡风进行消耗战。呵,主力是喝西北风的吗?——只见锡风挑起足球,从一位清道夫头上绕过,又做了马赛回旋摆脱了围捕。
“球门,球门,冷静。”锡风越发情绪不稳定,风一般似的他甩开了层层围堵,来到了小禁区,只见锡风轻轻地用脚背碰到了球面,足球便像装了导航似的;飞进了球门的死角。
“外弧线射门!”解说员惊喜地喊了出来,这种专业的足球技术居然在这种业余比赛中出现了!
“呼.....呼......’显然高超的技术消耗了锡风大部分的体力。
天空,变暗了。雨点像顽皮的娃娃,从乌云上跳下,经过了风的洗礼,来到了绿茵的草坪......
”呵,就这点本事。“凌希尘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锡风,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叶天乐呢?胆小鬼没来吗?切,这比赛有什么意思,无聊......“凌希尘的嘲讽仿佛是哨声,结束了比赛,熄灭了希望,挫败了所有一颗需要救世主的心......
时间静止了,静止了空气,静止了正在冲刺的球员,静止了观众席上高呼的球迷。唯独一人,穿着鲜丽的球服,穿着崭新的球鞋——是鞋主人保护的好吧,缓慢的经过了观众席,经过了休息区,来到了球场的边缘——救世主......
边哨吹响了暂停的哨声,举起了电子屏,准备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