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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嫉之季 ...

  •   回到学校定的我没有再看书,我上网买了一个防水的皮箱,特价的一个。我知道有时候也许真的不应该为了那一点点的庆幸而去买了便宜的东西,但我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当初的那个心境。我知道,也许,我只是一个贫穷的活在最低层的人,甚至——内心是活在地狱的……
      我时常在反思一个问题,大学里,坏掉的究竟是什么?是我的脑袋,还是我已经珍惜的那一切。电脑突然的开启不了的修了报废,手机滑落至地的坏了屏幕,箱子突然的断了把手……我曾经无比的懊恼一切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只是让我觉得心里在滴血——“不是亲爹亲妈给买的,能是好东西吗?”
      也对,上大学那年,小姨给买了电脑,舅舅给买了手机,舅母给买了皮箱。而当年,挑选的时候,母亲事先就在家里给我打了预防针——“舅舅两方工作要供房贷、养车子,挑便宜的。”
      曾经的我有想过,那样的一个家里,那些人——也许此生注定了漂泊的路。可是,事到如今,我却发现,其实不管是哪里,都是一个样吧,都是芸芸众生努力的生活着而已。决定考去帝都,我只是想着,看一看那里。如今也算是放弃了这样的一个念头。而别人问起为什么是那样的一个学校的时候,我也总是应付一句随便选的。其实谁也不知道的是,曾经的我,偶然在一本书上看见,阡陌纵横,往北是通往死亡的路。我有想过,我很想看一看,如果是一直奔赴着北方,我,还是否会活着?我也有想过,既然命运似乎注定了我和小妖的人生之路割舍不开的缠绕,那若是那个学校,我是否会有一线生机的去走一朝?
      如今,一切已是不可能。但一个随身的箱子,还是要一次次的把东西运回家的。就算我将来没有机会再用,那有密码,就是对我的一些想要隐藏的保证,或许,父亲离家了的工作也是可以用到的吧。就这样的思前想后,我下了订单,付了款。
      及时打住的关了电脑,我翻看着那几分破烂的试卷,邹却推开宿舍的门,爽朗的笑着问我要走了试卷,她觉得我应该是看得差不多了,她还是想再看看。我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迟疑的人,总是不会藏话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还了。捧着那考研的英语的单词试图专注的看着。
      可是看到的第一个单词的例句却是——某不能忍受他的妻子,与他的情人远走高飞了。
      那一刻,我除了诧异就是想笑了。却是真的无法笑出口的一件事了吧。
      ……
      第二天的中午,我还是选择的睡了一觉。宿舍里没有别人了,从一开始,那些所谓的考研的就是全天候的在图书馆里了,我却诡异的沉静梦中,似乎一场熟睡。
      我是被一条短信领先于我设定的铃声而惊醒。昨天下午的皮箱竟然已经到了校门口!邹说过,拿到快递就像拿到礼物一般的心情是会激动的。对于我而言,尽管每次的快递都是自己花钱订单而来,却也是喜欢那样的感觉。
      拿到皮箱,直接去了考场。我把皮箱放在了视线所及的墙角,位置在讲台正下的我,默默的看着。当监考的女老师走进考场的时候,教室里还只有我一个人,我的余光看着她的举止,突然的开始了遐想,难道,我有一天也是这样的人生?这样的防贼一般的看着那些不知是什么心理的孩子?我记得曾经有个开明的老师说过,监考老师主要的作用就是服务。我知道也许只是维持公平的一种手段,可似乎有时候并不是这样。于我而言本来应该是一场无所谓的考试,却还是这样的变成了让我心潮澎湃非常在乎的了。我有想过,最后的一次,运气应该不会是那么的差了,或者再差的话,也不过是耳机的继续年复一年的出问题,那样还是可以运气ABCD的吧。
      可还是那样的境地,听力的结束就伴随着收第一张答题卡的开始,对于此考试的改革,我知道了一切,偏偏却是忘了此。我不知道那监考老师是否有交代过,然而也许是那高度的紧张了吧,进入考场的我想着自动的屏蔽一切的外在的声音,真的就这样悲哀的成功了。我只能是看着那空了一大块的答题卡被抽走,却是连按住的理由都没有……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我的学习生涯里,总是遇见一次次的变动。是幸运了?还是更加的不幸了?还是,终究只是一个试验品……
      回到宿舍,收拾了一切,我准备着回家。
      而之所以回家的理由,除了换个心情,或许就是充电般的补些营养吧。昨晚我就小心的试探过了,问着母亲是否可以回家?母亲说你想回来就回来吧。其实我是知道的,我是非回家不可了。昨天晚上当我提笔准备边看英语边写写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一下子失去知觉般的提不起任何的力气。不知道是不是肌无力,但那一刻,我就开始了恐惧。我知道,我应该是个营养不良的人了,那么多个黑夜里,我把一大包的方便面背回宿舍……

      相比于那些学生潮的时候,车站里终于是比较冷清的,但还是有一些社会人士。我没有请假,因为知道了没有必要。这半学期因为有考研这个挡箭牌,一切都是放松的,没有课业,而实习也成了表面文章。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三流学校的通况,但人人都是这样,也就无拘无束了。
      我排着队,漫无目的的时不时的张望着四周。就在终于要到我的时候,突然栏杆的缝隙旁边一个妇女插了进来,挡在我前面一步。我止住要前进的一步,虽然内心些许的反感这种言行,却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视线越过她的肩侧,看了那售票员一眼。
      只是一眼却是愣住了,而在我愣住的那一刹那,那与我对视一眼的售票员义正言辞的停止了打票,让那女人遵守规则的排队。
      我以为他是没有看见这个女人是插队的,他却是看见了。其实我的身后根本就没有排队的人,我不知道是否是我太过于软弱可欺的外形,可是我早已试图一本正经的板着脸的伪装的强势。那女人终于是退出了窗口,我的心里也是些许的高兴的。可却也明白心里是记住了,可我却是希望我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一眼,只是麻木的买票而过。
      那是个中青年的男子,沉稳的气质。我讶异的只是他的容貌。初中的时候,我还是比较喜欢看电视的,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电视的破旧,也许我也会沉溺其中吧。可那两个台而已,却还是让我遇见那个电视剧——一个冒充妹妹的女子喜欢上了那家她应该称为哥哥的男子。而那个扮演哥哥的人,当初就是这般的模样吧。也许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国产的电视,我还是震撼了!那不过是虚假的电视,那不过是非血缘关系的兄妹……尽管不管从哪里来分析都是假的,我确实那样的慌了。若是我的那些更可怕的一切,若是这样的搬上大银幕,这样赤裸裸的阴暗的过去……本该是童真无邪的美好的年华里,却是终于开始蒙灰,一天天的、一年又一年的积累着,那些是畏惧还是恨意?
      我知道我是不会喜欢上小妖的,如果可以,惟愿不相遇。但那样的亲缘关系,一母所出的他的母亲和我的母亲,尽管这辈子她们都不会知道也不会想到那里,但这份关系却是割舍不了的注定的牵扯一起了。人生的路,走下去的话,我只是不公平这样的命运,为什么他一天天的活得那么的意气风发,而我的人生……
      我知道,他不会是负责我的人生恶果的那个人。而我的人生,错的太多,走得太偏,除他之外,遇见的那些人,只是一步步的把我的心逼到了悬崖的边上……我的人生,谁也负责不了了,我也早就失去了一些资格……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回头的人。外表的与常人的无意,也许看起来不过是一个过于死板的一个人,一个总是无迹可寻的一个人。但我也知道,我只是一个想躲起来的人。也许,只是觉得自己从身体到心灵已太过于污秽……
      我会躲起来,也享受自己的躲起来。不想看见那些人的好,也不祈求那些人怎么样的不好。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如果上天真的要去惩罚的话,或许我也早已成为了那个把心交付于魔鬼的该下地狱的人了吧……
      但我也知道,此刻,我是该真正的假装一次了。假装,我从来没有遇见那一切,没有经历那一切;假装,我从来就是一个阳光的人,从始至终的阳光的心灵;假装,我是一个主动靠近的温和的人……因为我会遇见孩子,他们就是希望……
      坐在回家的车上,我想过,如果汽车站网上有什么投票行动最美的员工,我应该会是投那个男子一票的吧。宿舍里的邹就是那样一个热衷于投票的一个人,投给她的参加什么活动的亲戚。她说那是什么家人的荣誉感和凝聚力。我只是付之一笑。
      其实每次回家的长途汽车上,我都会有一些惧怕。我怕的不是危险的突如其来的车祸什么的,我只是畏惧手机,畏惧手机上突然出现的那些短信。不是你不要回来了,而是让我心头恐慌的一些。我总是会无奈又是那样的心里难受,又怎么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的折腾你们的婚姻?折腾我们这样的一个家庭?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一个总是活在恐惧里的人。也许,是有点可悲了吧……

      再回到学校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我以为母亲会提一下要不要去那薛老师的家里见个面什么的。母亲却对那只字未提,我不明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
      回到学校的我还是特意先去了零食店一次,买了些吃的,那是要分给宿舍的那些人的。其实本来我是不想这么做的,可是自从有一次含糊的和祖父提及宿舍有些人的言行举止并不是那么好的时候,他告诉过我,把坏人也要当好人一般的看待。我就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即便心中万般的不愿,有些表面文章还是要落实的,但也只是仅限于此,其他的就是我的主动的远离了。
      这或许是最后的时间,她们似乎也是比较的累了,也不是总是待在图书馆,也会在宿舍里玩一会儿,上网说说话了。
      吃完晚饭回到宿舍的我开门就发现她们窝在一起的看着什么。
      “这张照片不错!”
      “哪呀?!丑死了,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我发现照片里的你都与我一般的高了!”
      “我本来就不比你矮好不好?!”
      “就你们的照片最多,我都没多少。”
      “那时候你霸占着相机,怪谁啊!”
      “那以后毕业的时候给你们拍照片,我绝不碰相机。”
      “哎!这张挺好看的,我要留着!”
      ……
      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着白开水,不想注意的,但太过吵闹的声音还是传进耳朵。那刺耳揪心的过往……
      我知道她们洗出来的是什么照片,可是如今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虽然关系不再如以前的尖锐,也试图着是不是的附和几句,却还是在照片的印证下,被历历在目的过去伤了……
      其实那些照片也没有记录留下我的过去了,可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是落寞和格格不入如今的境地吧。曾经的我是被排斥孤立的那格格不入的一个,如今她们分享着曾经的照片留下的岁月而喜悦着,我却是什么也没有了。过去,没有留下照片,似乎也是好的,可记忆里的有些,却是抹杀不掉的。
      那些都是班级集体出去专业的实习的照片,名为实习,其实也就是一次团队旅游了,更准确一点就是宿舍小团体的旅游了。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一个人的四处看看那些景物,忽略着那些人的存在,忘了别人是会有欢笑的。我没有留下一张照片,连自拍也没有。只是在没人的竹子小道上试过一次,可镜头里的那张脸,我自己都是怕了。我不想我的那份苍凉的心境显露在脸上,所以还是删去了。
      我只是不说话,其实也没话可说,每个人可说的一个人看着经过的一草一木的没有话语的那些生灵。
      其实印象最深的也就是那次的差一点的再一次走失吧。那个园区的景物有几个的出入口,而独行的我相信了一个路过的也是去出口停车场的人。那个男子是将我带到了出口,可却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他说可以将我带到另一个出口,可看见他走向一个私家轿车的时候,我心中警铃大起。摆手拒绝,直接回头。背对着走向大门的方向,我眯起眼睛,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那一刻我开始怀疑,一切是否好意?这一路走来,我相信了一个同行的看似正直的陌生男子。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否是一个好人?但人又岂能用一句好坏来概括。也许会歹意横生,也许不是。可一切还是在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就选择不相信的打住,也许才不是错吧。我再次回头的时候,那辆车子已经远行。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寻找,只是开始看着那方位图。奔赴到规定集合的停车场的时候,我的心突然的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一切的经历又恍惚一场梦境,可我活在那个梦境中的人,却是又在梦中清醒了一次,对于那看似正直的所谓的——陌生人。
      ……
      邹嬉笑着走过来,把一张照片放到我的手边,“这是你的,我也洗了出来,给你了。”
      “谢谢。”我付之一笑。
      那似乎是遥远的过去了,却又不过是两三年的时光。那是开学的时候,军训期间,我被拍到的一个镜头——那样的腼腆而美好的一张笑脸。
      讽刺的笑了笑,心头的恨意却是涌了出来。耳边是他们的继续的欢笑,伴着那欢笑,我静静的撕破那张脸,直到,一堆再也拼凑不了的废纸……
      过去的,我统统都不想要的吧。美好的,只是让我觉得讽刺无比吧。
      其实,那天是平安夜。
      多年后,回忆起这件事,也就是一句话了——大学里的最后的一个平安夜,我收到了一张自己的照片,亲手撕掉了。
      我知道不必要,可是,撕了也好吧。
      一个不会有祝福的人,不相信真心的一个人,一个说好要变得阳光的一个人,可是在感受到那刺眼的对比的时候,还是冷漠的可怕了。

      新的一年的来临,除了改变的是自己增加的年龄,别的,似乎就是没有了。
      研考也紧接着就结束了,其实一切也就心里有数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却也就放过了自己的内心。不想再说些什么。其实我是知道,那些知识我是有印象的,只要当初的复习再深入一点,应该是能做下去的。可一切,逃不过的仍旧是当初二字。我不知道最后的日子里为什么我又看书了,可这一切赌得太大、也太迟了。让我觉得被耍了的就是那个我想过要靠近的学校,那些题目,那所给的大纲根本就没有碰触一点。也许终究是没有花金钱吧。别人都是网上花着大价钱买的真题的。没有花过分毫,怎么可以想着那个学校是真的那么铁面无私的给你一个真实的大纲题库的下载呢?可追究似乎也是一场枉然。
      出了考场的与我同行的易毅感叹着这次的考试——“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她笑了,我也笑了。心照不宣,只是经过了研考而已,只是经过,或者更准确一点——路过。
      我们就是研考队伍里的甲乙丙丁的路人吧。炮响了的声音,砰地一声,炮灰落地。究竟又是多少心甘情愿,又有多少的伪装释然?
      等待一个班会的结束就是迎接一个假期了。短信想起是易毅约我打羽毛球,我回来一个好字,拿了球拍,刚出门,就看见她们宿舍的三个人等着了。
      “亚亚啊~”她们亲昵的称呼我。
      我笑了笑。
      她们继续玩笑着。
      “亚亚,你论文跟的哪个老师啊?”
      “我不认识,没教我我们,好像叫曾什么的。”
      “你们联系了什么时候去见面啊?”
      “我也不清楚。”
      ……
      走到半路的时候,林被一个电话叫走。易毅、我还有季继续走向体育馆,也许是临近学期尾,那些大一大二的体育课早就结束,而那体育馆的门也就是关着的了。
      “我们去后面吧。那边的地下室也许开着门的。”易毅建议着。
      我和季点点头,也开始抱怨着为什么这么不巧的运气。
      后门那是地下运动场的入口,是由健身房和溜冰场所构成,而那边的拉门过了,经过低矮的车库般的房子就是楼梯了,也是直接通向体育馆的二楼。而那二楼有一大片的场地可以尽情的打羽毛球。
      沿着弧形的体育馆到了后门,却是发现那铁门只是留着小腿高的缝隙,比较瘦小的易毅建议还是可以弯腰进去的,可是可能那水泥地就是要弄脏裤子了。我担心的是若是进去了,再出来时别人关上了铁门那怎么办,而今看上去不像是要营业的样子。
      我们只能是讪讪而回,败兴而归。
      沿着半圆弧的体育馆再一次的往回走,透过那落地的玻璃窗我看见里面有几个男生在拖地,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易毅突然两眼放光了,不是因为看见美男,而是发现那大多数落锁的玻璃门竟然是没有锁的。
      她快速的走上台阶,轻轻的推开门,试探的伸头进去,我们也就跟着了。那几个男生也没有说什么,他们只是老师安排过来打扫的。看着那拖得光亮的地上,我跟着易毅和季的后面,怀着歉意和仿佛是失而复得的窃喜的心踮着脚的一步一步的走向楼梯。
      刚走了一半的楼梯,易毅的电话就响了,我们也就大体猜出什么事了。
      不出所料,易毅足也开始与论文的老师碰头去了,她把球拍递给我,挂着歉意的微笑轻轻的下楼梯去了。
      就剩我和季两个人,她双手合十,搞笑的祈求着:“千万别再出问题了啊,小天天~”
      我知道都是为了研考而压抑着一门心思的学习了那么多天的人,总是该抒发一场了,否则这样的聚首就是春节后的开学了。
      拿出球拍,活动活动关节,我和季准备开打。她还是不放心的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其实我是无所谓的,或许我本来就是已经对一些事情不在乎的那么一个人了。
      却是在拿起球拍的那一刻,手机的铃声响起,心中有数,季也泄气般的长叹一声。接了电话,我抱歉的要走了。
      季埋怨起来:“就剩我一个人了啊~”叹气一声,“唉!好吧好吧。好不容易的一次机会就这样全散了~”
      “那我就先走了?”我询问的口气,却也是收拾好了把球拍还给她,准备提脚。
      “好吧,那你先走吧。我再玩一会儿手机吧。”她对我笑笑,又开始刷着微博了。
      贼一般的轻手轻脚的下楼梯,准备着原路的返回。其实我真的很不明白,明明是学校里的本该是属于学生的体育馆,为什么要是这样一直躲躲藏藏的生怕惊扰的打羽毛球?
      却也是真的不幸吧,只差最后一个台阶的我被突然出现的一个高大的身影止住了脚步。
      “你哪来的?没看到大门锁着吗?进来干什么?!”那个中年男子笔直的站着,冷着脸的斥责着我。
      我愣住,也开始了惊慌,真的有了一种做坏事被抓个现行的错觉,只能也是昂首挺胸的镇定的据理力争:“我是要去找老师的。”
      一瞬间我自以为觉得这个借口是再好不过了。我本来就是要去找老师的。
      “到这里来找老师?!你老师是谁?这里今天关门,哪有你要找老师啊?!”他似乎是无比的讽刺的口气了。
      自知理亏,我瞟了一眼十米开外的那扇门,开始转变的畏畏缩缩的态度,“下次不会了。”
      他似乎也是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那扇门,还有那些许的脚印子,回头瞪了我一眼,撇了撇嘴,尽是反感的神色,“你们一个个的还真的是苍蝇一般的无孔不入啊!就开了一次那个门,竟然又让你们溜进来了!”
      我低垂着头,不再开口的保持冷静的沉默。
      “不准从那边走了,从这边!”他倾身拿过别在腰间的一大串钥匙。
      我知道,他放过了。
      他先我一步的走向正门的方向,我顿住一秒,后转头看了一眼那空荡荡的楼梯,还是没有开口,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个也许是气过头了的不再开口的男子的身后。
      看着未干的脚下的一步步,我知道我此刻的心步入的也许不是出口,或许——地狱。麻木的跟着那一行人出了老师的办公室,出了教学楼。
      迎面而来的竟是季,我露出了微笑,故作坦然的朝她走过去。
      “你们组也要见老师去了啊?”我先开了口,其实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但看见她脸上些许残留的惊魂甫定的神色,不若往常的那种活泼的劲头,我就知道,她是遇见了。
      “嗯。”她突然的激动起来,带着一股不平的向我开始倾诉,“亚亚你知道吗?刚刚气死我了。我刚刚竟然被体育馆那边的一个男的拦住了,他不让我走!!”
      “不让你走?”我故意的疑惑着。
      她点点头,皱着眉头,“我就朝他喊,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扣押女大学生是犯法的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报警!我都把电话拿出来了!”
      “报警啊?”我还是惊讶了,不仅仅是表面上还有的是心底的讶异。
      “嗯。那个人太气人了。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让我走,那门也锁了。他还说要我去把班主任找过来,我说我现在有事呢,他还是不放,我就真的拨打了电话了。”
      “校警吗?”我整个人的僵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这样的抓住一个的问着。
      “那个电话我哪记得?是110。”
      “你真的打了吗?”看着她的那神情,我已经恍惚的猜测了结果,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打了啊。可那边没人接。那个男的才放我走。”
      “我出去的时候可能正巧没遇见那个人,我还是偷偷的轻手轻脚的原路的返回了。”不想她起疑或者再问我什么而出了岔子,我先一步的解释并附和她的腔调,“这学校真是太坑爹了!还好我们还有半年了哈~别气了。”
      拍拍她的肩膀,我安慰着:“那你先去找老师吧。我就先回去了。”
      “嗯。那亚亚我就走了啊。拜拜~”
      笑着与她擦身而过,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多想,但我知道季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了。我有想过,我没有喊她一起走,而且把羽毛球拍留给她一个人拿着,她也许也会被那个人说一顿,但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严重。刚刚的季给了我一种从没有过的对人的疏离感。事情虽然没有闹大,但我知道一个密闭的空间,一个冷漠的男子的斥责和也许的恐吓,一直那样的对人嘻嘻哈哈的季还是对这件事记忆深刻的一个人生的阴影了。
      而到了此刻,我那一瞬间的一个阴暗的沉沦,我知道也许是一个恶作剧的让季也被别人说一顿,但最后恐慌住的还是自己。如果那个报警的电话真的通了,如果一切的继续的追究下去,那么刚刚季还能对我的微笑也许只是幻觉了。若是那样,她怕是最恨我这样的一个人了吧。但心里笑笑,其实若是那样,我还是准备好了借口,不能万无一失,却还是能推卸责任——
      “我一时紧张,所以忘了你还在楼上。”
      “那你出去了,也就打电话通知我啊?!”
      “我想着也许你不会遇见那个人,不会那么倒霉的。你,运气不是一直都那么好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想好了借口的脑海中的预演。但没有发生。也好吧,撕破了脸,谁也不好看。
      也许在季的眼中,我是一个总是对她微笑的腼腆的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她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对于她,我自始至终都是隐藏着那份深深的嫉恨着的。
      其实对她或许我从一开始就是复杂的,她是个瘦而高的人,姣好的容颜,开朗的性格。同一个班级,不管男男女女都是乐意与她靠近的,而对我确实避而远之吧。进班的时候,她明明是班级的最后一名的女生,可是第一次的考试之后,她却是稳居班上第一的宝座了,再也撼动不了。而我明明是那个没有任何事情一门心思的学习的人,却是永远也超越不了,就算是并列的第一,我却永远也无法取得那一等的奖学金,因为那另外的加分,好人缘的她永远是那样的笼络人心的居高不下。我也知道,因为性格,我选择远离人群,尽量不想带上那个虚伪的面具的枷锁,所以我只能是在一次次的竞争之后,选择自我放逐的更加的远离,或许直到最边缘。
      可每次的碰巧见面,她都是那个首先亲昵的叫住我的人。大学里,偌大的一个班级,也许就是一盘散沙了。可是她却是那个看上去似乎与我最亲昵一点的人,从来不会排斥,只是主动的靠近。
      我也渐渐的知道,她是一个对学习无比专注的人,刻苦的投入才会换来那些好的成绩。我也是知道了,也许我本来就是错,心思太过于复杂,没有真正的看清,就已经被现实和过往的经历耍弄的心力憔悴。但一切早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她有着富裕而又温暖的家庭,宠溺她的父母。她的家乡,那个世界里的朋友同学过着的都是那样的于我而言只可远观的生活。
      而正是她口中的那一切的描绘,让我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物,也许是变得更加的可悲和自卑了吧。或许,已经到了自弃的地步。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那样,可是曾经的一个开班会的晚上,去教室的楼梯道里,我突然被人群挤到走在她后面,低头的那一刹那,看见她的高跟鞋,随即是自己的穿了个把月的运动鞋,我却突然的失了气力的鼻子难受,心里沉甸甸的、堵塞的慌。其实我一直是谁也不想看见的,不看见,就不会有比较,可些许的事情,我却是敏感的发现了那些伤痛。
      我不知道这一次的耍弄,于她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敏感的嗅出一个人突然之间传出来的那种疏离对人防备的感觉,我知道也许那些人的美好也是上天安排好的,就算我这样的毁灭,最后开心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这个冬天其实是暖冬,我却知道我还是只能选择阴冷。
      回到家里已经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我除了和母亲逛街的买衣服,超市看书的等候母亲,就是自己准备那教师证的考试了。
      新年的衣服是每年必须的,可我不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是店里的衣服基本都是上千了。母亲是不会选衣服的,我同样的不会,只是想着合眼缘,除此之外的就是价钱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看上去就是那样的寒酸的一个人吗?手指尖还没碰触到专卖店里的那件衣服,那店员就冷冷的给我报了价钱1468,我缩回了手,随意的转了转,就出去了,母亲也是跟着。
      出了店门,母亲似乎是酸溜溜的笑着,她说:“如果你真的想要……”
      我打断了她的话:“我不喜欢,只是想看看的。我们再看看别的。”
      我没有说的是,我若是伸手的想要碰触了,第一件事情怕是还是要翻一下吊牌上的价钱,再问一下是否打折。但若是人家已经是那样的瞧不起的态度了,那这件衣服与我而言已经是廉价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带着恨意的一件东西,我不会再稀罕了。母亲每月忙得团团转的工资不过是两千左右,我又何必是那个雪上加霜的任意挥霍的一个人。若是那样的一件衣服穿在身上,与我而言,只是一件沉重的心里压力了。
      如果是半年前,带着对父亲的恨意的我,也许会任意的挥霍他给的金钱,以报复他把那些金钱挥霍于第三者的口袋。可眼下的这个时候,一切根本就是不可能了。也许是一个非常时期吧。他们早就我还在学校的时候就电话里告诉过我,要准备钱为了我的工作而打点,而且不是一笔小钱。如今的这个家里似乎真的是团结一致的还是为了我的将来了。
      一切也许并非我所愿,我却必须在这个风尖浪口我上。必须是欠着,但还是不想欠着他们太多。
      放弃实体店里观摩的我准备吃完午饭去小阿姨家上网看看衣服了,刚要盛饭,却是收到了婷的短信——“你在城里吗?我上来买衣服了。我们一起逛逛吧?”
      我一下子热血沸腾的激动了,放下饭碗,回了短信。
      “你妈妈一起上来了吗?”
      “我妈上班呢,没时间。我在步行街尽头的那个美食城里。你过来吧。”
      我一下子更加的满意了,想到母亲就是在那个美食城里上班,我突然有一个想法,让她和母亲拿钥匙直接过来玩不就是了吗?可转念一想却是还是不行了。这样的一个房子里,让别人看见我的生活真的很好吗?
      其实,我曾经和比较谈得来的易毅说过我的家里的河边的散步,还有那可爱的狗狗那含糊的七七八八的事情。
      我以为我已经算是泄露了,可易毅最后只是回了我一句——“你有几个家啊?我都听糊涂了。”
      最后当易毅提及去我家玩玩的时候,我只是笑笑的饿,没有任何的承诺。
      ……

      看见美食城门口白色短袄披、肩长发的婷,我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可是她的目光似乎是略过了我,我朝她挥手,终于引起她的注意。
      “我还没看出来,你怎么穿这么老气的衣服?!”
      “呵呵,还好吧。”
      “先进去吧。”她拉过我转身还要进去。
      我困惑,“你还没有吃完?”
      “不是的,我妹妹和她同学也来的。”
      “你哪个妹妹啊?”
      “大阿姨家的莹莹啊~”
      锁好自行车,跟随着婷的脚步,经过吧台的时候,我还是朝里看了一眼。
      当两个一身亮丽的女孩子青春逼人的出现我的眼前的时候,我还是愣了一秒。当年,都是那样淳朴的黄毛丫头片子啊~不过,也是当年了。婷也是说过,现在的小孩子都是比我们以前不知时髦了多少倍。
      看着他们眼前的几个碗,我终于是发觉自己有些饿了,看着那桌上的抽纸,连忙弯腰的抽了些。
      她们见我抽了,也都跟着抽了起来,一边笑言:“正好如果待会需要上厕所可以用。”
      我笑笑。
      想了想,我还是给母亲发了短信——“我在你们店里。”
      再次经过吧台准备出去的时候,穿着一身白色餐服的母亲终于是出现,并张望着我。
      我走进,向她指了指小婷,“我和她们去看看衣服。”
      “你吃过饭了吧?”
      “没呢。”在母亲的埋怨之前,我立马解释着,“带了钱,待会去对面的绿豆糕店里,买几块绿豆糕就可以了。”
      与母亲道了别,就跟着婷一起出去了。那两个女孩子跟着我们的后面,虽然个头比她们差了点,但后面跟着小妹妹的感觉,心里还是挺好的。
      我拉过婷,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面,笑了笑,“我要去那边买些绿豆糕,一起去看看吧。”
      给了她们一些尝尝鲜,她们便不要了。我笑笑,看着袋子里的绿豆糕,满意的淡淡的笑了笑。
      我也知道,绿豆糕其实真的是已经成了适合我的一种食物,甜甜的味道让我还是扫开心头些许的阴霾,便宜而且是曾经的那样的一种感恩的心里的存在。我其实很清楚,母亲的那个店里的东西我还是不要浪费那个钱了。就像我总觉得自己喝不起奶茶一般,对于汉堡那些食物,我同样是存了那样的心理。
      她们开始在地摊边挑选着短裙,我跟在她们的后面,只是握紧手里的方便袋,细细的咀嚼着绿豆糕。
      看着她们的热火朝天的讲价砍价,我淡淡的笑了,其实我是没有一件这样的小裙子的,但那穿在女孩子的身上似乎真的是好看。
      “这个姑娘一直沉默着,好可爱啊~”
      我不知道那个女子的注意力是如何投入到我的身上的,只是突然的这么转过身看着我笑眯眯的说着。
      我不好意思的只是继续的咬着我的绿豆糕。
      “她是不是你们中最大的啊?到底是最大的才沉稳一些啊!”那个女子突然这样的试探的问着。
      她们笑了,我也不好意的笑了。
      其实婷说的也对,我的一身暗紫色,也许真的是显得比较老气了。
      我一直跟着她们,也在她们换衣服的时候帮着拿着包和外套。婷也让我自己碰到喜欢的就试试看看。我告诉她我曾经看过的两件,虽然不会买了,但还是想让她看一看那衣服的,可是当到了那店里,婷只是指了指周围的人,告诉我,“你看看这里面买衣服的都是些什么人好吧?都是些比较成熟的女人了,我们不应该在这些店里买衣服的。”
      看着婷的老练,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在装饰自己这方面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指引而一塌糊涂了。永远的素面朝天,永远的干净整洁就好的心理,却还是这样的或许是苍老了容颜,没有丝丝的活力。
      婷说她适合皮红和鹅黄的颜色的衣服,可我就连自己究竟适合什么样的颜色也是从未发觉,每次母亲都是说你自己喜欢就好,我只要你买回去会一直穿着就可以了。而大部分似乎是一直都那样,因为顾虑到不要一直洗的耐脏一些比较好,所以我的衣服大多也就是黑色了。
      其实,邹也在与我打羽毛球的时候告诉过我,“班里的人都说觉得你奇怪,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你似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的太过于一个人的固执了。”
      我也知道,若是说穿了就是土气吧,大学里四年如一的土气。可又能怎么样呢?即便我是把那头发和衣服左一遍右一遍的考究着,可花掉的又究竟是越欠越多的谁给予的一切呐。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了,外表的改变又有什么意思?女为悦己者容,如果自己也是不想有着自己的这具肉身的存在,那么一切还有必要吗?
      分别的时候,婷对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去啊?小平总是跟我说你20号就回来的。就明天了。”
      “她怎么知道的?!”我讶异,却是在听到这个名字,逛了一下午已经昏昏沉沉的心境一下子点亮了什么。
      “应该是问你的奶奶的吧。”
      “哦~”
      ……
      其实婷算是我姑姑辈分的人,可却只是比我大三个月而已。一直以来,我们的人生好想就是一场对比,曾经,我看似的优渥的略胜一筹,可是却是一开始就是输了。不同的人生轨迹这样的走着,如今更是输得彻底,我,一败涂地。也就没有了可比性了吧……
      不过,想到那个圆圆的笑脸,我还是笑了。是该回家了,那些气球,她会喜欢的吧……

      第二天 ,我终于还是在小阿姨的家里用她的电脑网购了一件衣服,然后就跟着她用胶带沾去舅母送来的两件衣服上的绒毛。那是舅母在她的厂里拿的说是给她和表弟当过年的衣服,让小阿姨帮忙暂掉上面的绒毛的。
      “如果你舅妈生的是女孩子,一定会把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阿姨突然的说着,“我们都是男孩子呀,就你妈最节省。不过,你也别怪你妈。她自己不考究,也不会打扮你。而且你妈也有你妈的考虑,你看你爸啊……”
      是啊,我的父亲一直干着让人难受的混蛋的事了,可你又何必在我的面前提及。这样的听下去只是我而已,那伤害的又是谁了呢?
      ……
      其实,我也会想,如果我不是这一家的孩子,放在任何一个家庭里,是否就是开心了。可有些事情,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你们不会全心全意的对我好,却也是明白,时而的感叹一下而已。可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无能为力了,已经是24岁的年纪,要说拯救,早已不切实际……
      那虚妄的人生,也许真的只有我接下来的人生里能够心存善念的美好,下一世也许才会有一个拯救吧……
      终于是到了回乡下的时候,其实我一直是一个与城市内心格格不入的一个人吧,或许只是一个边缘人,心境的边缘。
      邻居的奶奶见我背着大包小包,亲切的问道:“亚亚回乡下啦?”
      “结婚。”我淡淡道,提不起精神。
      她却狡黠的笑了,“谁结婚?”
      我愣住,知道了自己吐出了怎样的误解,还是报之一笑,“亲戚。”
      我一直不想提及这件事情的,这场婚姻,或许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份终结。因为对一个人,我愧疚了。如今的回想,我些许的明白,有个人,不知道的一些肮脏过去的人,或许是真的心疼我而想把我当做亲妹妹对待的,可我却还是伤害了。
      往事不可回头,可是如果真的可以重来一次的人生,我想要想要好好对待的一个人,或许,就是他了……
      大双子,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叔叔。
      可我也是知道,我冷漠拒绝的过往,怕是早就让那颗想要对我好的心——凉透了。
      只是后天,他就会守护一个女孩子也许到白头。而我也希望那是白头的,如果过往能够有什么挽回的话,我就是希望那时一句祝福了。毕竟,还是有人要幸福的。我遇见的那些人中,我还是希望他是幸福的。
      他是个说话爽快的人,也是个会板起面孔说着一句话就能让你笑弯腰的人,更是个硬气的人,或许,是当过兵的缘故。可真是那军旅的生涯,让我拉开了和他的隔阂。
      小时候的我,其实最喜欢的就是暑假了,因为那时的暑假,就是坐在奶奶的三轮车的后面,经过柏油马路、而后是砖头路,再就是一条宽宽的河流,最后就是清香带着点腥味的泥土,就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小房子了。那里有鱼塘的守护人——我的老太太。
      那里就是淘箩了,一个被称之为淘箩的地方,它像是一张网承载着我的梦境。
      那个时候,我时常是和那边的三个大男孩子争着那个椭圆的木头澡盆,小板凳搁着一头,躺在里面,看着鱼塘外的风光。而大多数的时候,他们还是会让着我的,而那个装鱼的木头澡盆就是除了鱼之外我的专属场地了。
      鱼塘一望无际的就是水,他们也会把那木澡盆拖下水,一起划着去河里摘着莲蓬和荷花。
      每次回家后,母亲就会说:“野孩子回来了。瞧这黑的!”
      那些年,暑假曾经是我最喜欢的时光了。
      可是如今那个守护的人不在了,那些孩子也是长大了,或许是考虑的多了,心思复杂了,而那样的童真童趣再也不复存在。
      是好奇过大双子的缘分,可却是一直排斥着知道,但尽管我不问,有一人还是会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别人的,因为那是她很高兴的事情,由她而起促成的一场缘分。而那个人,就是我的祖母,他的姑姑。
      那是我被瞒着的一件事情,不是想要瞒着他的交往,而是瞒着另一个的……
      那个时候,我每一次的打电话给祖父,和他聊了一会儿就让奶奶也和我说说话,省得她觉得我偏心。可一连几个星期,祖父都是说——
      “你奶奶去大队里开会去了。”
      “你奶奶去淘箩帮忙去了。”
      “你奶奶在锅屋里洗碗,你下个星期打来。”
      其实一开始就是谎言,善意的谎言吧。开会?却是一场差点再也不见的生死离别。
      后来,我有想过,也许那错只是因为我给她买了一双鞋子寄回去,我为什么突然的看见便宜的鞋子就去买了呢?若是那样的一个人真的走掉了,那我的祖母真的算是一辈子只是吃苦未享福的人了。
      可也就是在那个病房里,前来探望的大双子遇见了他的缘分。
      奶奶一声:“大双子啊~”
      邻床的那个出了车祸的人家便开始留意的记下了,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子。却也是真的成了。
      其实有时候想想,缘分或许就是那么奇怪而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是一种无形的注定和牵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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