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雨夜 ...
-
慕伊然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出。摸索着打开车灯，从车库开上地面。眼泪不住地掉，落在手上、方向盘上，她慌乱的用一只手去擦手上的眼泪。猛地一下，方向盘打了过去，车子用力晃了一下。
“喂，神经病啊！”车外传来骂声，但是慕伊然听不到。似乎哭太久了，整个脑袋里只有嗡嗡的哭声。
慕伊然又一脚油门，往前一路开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想去哪里，就随便地开着。用力一打方向盘，向左边拐了过去，人狠狠被甩向一边。她一只手胡乱摸兜里的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了，怎么也开不了机。她开到于曼青家楼下，抬头一看，她房间的灯暗着。重新掉头开了出去。
一幕幕场景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呈现。纪琛的微笑，纪琛的怀抱，纪琛的吻……它们曾经有多美好，现在慕伊然就有多心痛。
一想到整个下午纪琛在陪戚子茉，而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慕伊然的觉得心好像在一瓣一瓣的裂开。不告诉我子茉回来，是怕我难过？去老宅是想趁机和我摊牌，好聚好散？
或许是我太贪心了，想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占为己有，所以现在什么都失去了。本来我就知道纪琛并不喜欢我，我怎么还把自己和子茉姐相提并论呢？是我自己太笨，以为子茉不回来，我就可以待在纪琛的身边。现在已经少凡哥结婚了，子茉姐肯定是为了纪琛回来，我是该把纪琛还给她了。
想着想着，慕伊然在车里放声大哭。哭得没有力气了，连开车的力气也没了。慕伊然把车停在路边，走了下来。
走了几步，便在路边坐了下来。双手捂住脸，把头埋了下来。纪琛，你不必为了我难办的。你喜欢子茉姐，我绝对会微笑着走。
慕伊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前走。
……
“今天局里是出大事了，半夜还找我们回去找人。顾市长在外出差连夜吩咐下来的，好像是纪少的未婚妻。”
“你说什么？”霍少祁猛地抬起了头。
“估计情侣间的吵架吧，那么大费周章的。那纪少未婚妻开车跑了出去。”
霍少祁打断了他的话，“她人在哪里？”
“古丰路……和归……雁路交叉路口北……向，少祁，怎么……”
霍少祁推门而去。
“霍少怎么了？”
“不知道啊，没见过他这么惊慌的样子。”
……
霍少祁就在归雁路上的酒吧，被几个朋友约出来聚聚。心情一直不甚了了，出来喝酒也就没拒绝。居然以为得知慕伊然的消息。
外面下着雨，霍少祁也顾不得这大雨了。快走几步，是维纳斯广场。一回头，在广场喷泉旁的台阶上看到个人影。霍少祁大步上前，便看到了她，就是慕伊然。路灯照着她，单薄瘦小人儿，坐在台阶上，安安静静。雨水倾泻，将她淋得透湿。她似乎没知觉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霍少祁走到她面前，影子覆在了她身上。慕伊然木讷地仰起头，看到了霍少祁。天本来就有点凉，加上着雨水，慕伊然小脸惨白，蜷缩着坐在那里。眼睛红肿，空洞地望着眼前的人，继而低下头去。
“伊然。”霍少祁蹲下身子，温柔地叫她。伸手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将她揽住怀里。
“我心好痛。”
“我知道。”霍少祁把她抱的更紧了。
每次难过了时候，你总是在我身边。“带我走。”慕伊然突然抬起头看着他。
霍少祁一惊，点点头。“雨很大，我带你回家。”他将慕伊然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打电话叫了车，在屋檐下等。
慕伊然示意自己要下来，霍少祁也不强求，将她放下，撑着她站着。贴着慕伊然的身子，他能感受到她因寒冷而微微颤抖，于是抱紧了她。在她耳边温柔地安慰“等等，车子马上就来。”
“霍少祁。”慕伊然的声音有点哑，颤抖着叫他的名字，让霍少祁分外心疼。
“我在。”霍少祁低头看着怀里的慕伊然，低声答应。
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慕伊然没躲，是没力气躲，也是不想躲。任由霍少祁亲吻着她的唇瓣，再用舌头慢慢挑开她的齿贝，温柔辗转。慕伊然呆站在那里，不回应，不拒绝。
“伊然。”
是纪琛的声音，伊然推开霍少祁回头去，眼睛又热了。纪琛站在雨里，直直盯着自己。他慢慢走近，雨很大，慕伊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伊然，对不起，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纪琛抽动嘴唇，开口说道。
“纪琛，我们都不必自欺欺人了。你喜欢的人是子茉姐，我喜欢的人是霍少祁，我们何必因为大人的意愿，让彼此都不开心呢。”伊然很庆幸，这么大的雨，纪琛就分不清自己的是眼泪还是雨水。头发被雨水冲刷的湿哒哒，雨水顺着头发不住留下来，薄薄的衬衫湿透贴在身上，外面刮着不合身的男式外套，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
每个字都重重敲在纪琛的心上，“我喜欢的是霍少祁”“何必因为大人的意愿”……即使一直这么以为，纪琛还是不愿相信，哑着嗓子问道：“那你为什么因为我和子茉姐而……”
“不是因为你，是我和少祁吵架了。”慕伊然平静的说，“你不用自责的。感情这种事，没有什么对与错，你喜欢子茉姐也没什么好抱歉。”伊然的脸很白，白得像纸在雨里被打得透湿。
纪琛不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背影在雨中消失。慕伊然盯着那个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忍不住全身颤抖。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哭声发出来。霍少祁握住她的肩，将她转了过身子，包在自己的怀里。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