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你之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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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见过这么阴冷甚至带着戾气的纪琛，无声地站着就让人生畏。纪琛的眼睛总是带着笑意，就像阳光一样明媚。慕伊然再睁开眼，纪琛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纪琛的眼睛，然后抚平他额头的皱，最后摸了摸嘴角，傻傻地笑着。纪琛伸手将她的脸边的头发拨开，然后打横抱起，跨着长腿往外走。
突然，“咻”的一声，一个酒瓶从前方砸来。慕伊然瞪大眼睛，盯着迎面而来的瓶子。纪琛猛地一个转身，瓶子重响一声，砸在纪琛的背上。
纪琛吃痛身子一晃，抱着的慕伊然往前方滚了出去。他奋力向前一扑，重新搂住慕伊然，将她护在怀里，顺势滚到了地上。“嘭”纪琛的头磕在了柱子一角。
慕伊然被他用手搂在怀里，并没有受伤。但狠狠的一撞以及刚刚的情景让她清醒了不少。她从纪琛怀里出来，捧着纪琛的脸。看着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汩汩而出，“血……血……纪琛……纪琛”，眼泪吧嗒吧嗒掉在自己的手上、纪琛的脸上。
纪琛艰难地睁开眼，“你……你没……没事吧？”
慕伊然拼命地摇头，“我没事，你……你怎么样？”一边说，一边哭得更厉害了。
“我没事。”纪琛强扯出一个笑容，头一偏，便晕了过去。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慕伊然大叫起来，大声哭喊着，摇着怀里满脸血的纪琛。她伸手想去堵住伤口，可是血就这样涌出来，染红了手指、衣袖。纪琛白净的脸和刺眼的鲜红，敲打着慕伊然的理智。
“莫非”的人员已认出纪琛，连忙过来解决。救护车也已经叫了，那三个男人被捆着扔在一旁。
“啊？怎么了？”人群中，于曼青挤了进来，“发生了什么？”
慕伊然抱着纪琛的脸，满手是血，已经哭得说不清楚，却还是含糊地说个不停。于曼青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向捆着的人那里走去。一伸手，狠狠两个耳光甩在一个人脸上。然后用高跟鞋踹了几脚其他两人。
十分钟左右，救护车刚到，唐少凡、白玫也来了。慕伊然紧紧抓着纪琛不肯松开，就一起上了救护车，白玫陪着去。唐少凡和于曼青留下解决那三个不知死活的混蛋。
“没事的。”白玫拥住慕伊然的肩，轻轻拍着，试图安慰她。
慕伊然的肩膀不住颤抖，双手紧握放在胸前。“白玫姐，纪琛会……会死吗？”两行清泪落了下来，滴在衣服上。
白玫轻轻抱住她，“不会的。”
急救室门口站满了人，院长、医生、护士个个面色沉重。顾言轩、程纪扬、魏晋南也陆陆续续来了。大家沉默站着，什么都没说，只有慕伊然轻声的抽泣响在走道中。
顾言轩走了过来，“伊然，阿琛真的没事。那么多医护人员在这里，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其实并不严重，给大家闹夸张了。我刚刚咨询过医生了，就是个简单的小手术。”声音不大，平稳而又有安抚性。
慕伊然抬起了头，脸色吓人的惨白，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重重地点头。苏歆走过来，坐在了她旁边，牵住了她的手。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急救室的灯灭了，打开门。顾言轩几人立马上前询问了情况。慕伊然连忙起身，可是长时间的过度紧张使全身无力，腿一软险些跌倒。白玫迅速扶住她，苏歆也伸手将她揽住。隐约听到医生说“手术顺利”、“没有危险”，慕伊然舒了一口气。
“带我去看纪琛。”慕伊然望着两个人，眼里泪水打转，薄薄的嘴唇翕动。
白玫点点头，示意苏歆两人一起扶她进去。
纪琛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一脸平和地躺在病床上。慕伊然眼圈忍不住红了，松开她们俩人的手，缓缓走到纪琛的身边坐了下来。
“麻醉药还没过去，所以现在在睡觉。”一个小护士连忙解释。
顾言轩、魏晋南几个人也走了进来。大家安静的站在房间里，没人说话。
“你们回去吧，我在这里陪他。”慕伊然没抬头，轻声说道。
“我留下来……”苏歆正打算说，慕伊然打断了她的话，“不用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苏歆也不开口，几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魏晋南走近，拍了拍慕伊然的肩膀，“嗯，那辛苦你了。”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应该再通知阿姨和姨夫。”程纪扬补了句。
各自安慰几句，便一起离开。慕伊然一人坐在纪琛床边的椅子上，将脸埋进了纪琛的怀里。眼泪无声地留着，湿透了被子。慕伊然真的很害怕，刚刚看到那么多血的时候，害怕纪琛会死掉。她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了，甚至忘记怎么呼吸。陪伴自己二十几年的纪琛怎么可以消失？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活里没有这个人的样子，仿佛他的理所应当的存在。
他们生命的每一个阶段都有对方的参与。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去旅游。高考之前，是纪琛陪着她复习，划重点、出模卷。生日的时候，纪琛从来都变着花样送惊喜。第一次下厨是为纪琛，第一次去露营是和纪琛，第一次亲吻是和纪琛……自己会因为别人说纪琛坏话生气，会因为纪琛哄自己轻易原谅，会因为纪琛和别人亲近心里很难受……纪琛微笑的样子，皱眉的样子，打球的样子，在电脑面前指尖灵活的样子……所有的记忆就像画片，一张张闪过。
原来这么多年，纪琛对我而言，是这么不可缺少的存在。是我后知后觉，还是一直把爱情当成友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你之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