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物语》冬之花

15、虚无

　　当进入两旁用树木建成的破旧房屋，而且每间屋的门口都会有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天使在进行着手工劳动时，我就知道我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这就是我小时候成长的地方。记忆中的我对着小山高的小花不停地用针把小花一朵一朵穿起来，这项工作就像没有尽头似的。小小的手都被磨破了，但也没有看见父母回来。
　　“光，知道这是哪里吗？”我对着旁边的光问。
　　“知道。这是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你是不是想见你父母了？”光看着我。
　　“谁是我父母？我都不知道。”我有点生气地说着。光虽然疑惑但看见我的态度他并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静静地听我继续说。我也明白不应该向他发脾气。
　　“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这次我来这只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改变过。”
　　光拉我靠在他的肩上。“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下来，我会为你分担的。”
　　“我想开一间学校。因为我经历过的我不想再让这里的人都这样。”我神色黯然。“毕竟有知识才有出路。你会不会支持我？”
　　“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再有下次我就生气了。我问你，我是你什么人？难道你都不相信我吗？”光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让我生怕回答错一个字都会惹他不高兴。
　　“嗯唔…嗯唔…是..”我的眼神游离，左看右看的。就在这时候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风大人。你好。”
　　我心里大叫太好了！虽然我并不是真的不想回答光的问题，但是躲得一时算一时吧。因为对于光，我实在是很乱。
　　“你们？”我有点尴尬，因为我不记得我认识站在我面前的两个人，今天真是倒霉。
　　这两个人一个有着土黄色眼瞳下额有点尖，他不说话地站在红色眼瞳圆圆的脸和我打招呼的人后面。
　　“我们就是上次在学校门口被你帮了的那两个人。大人不记得了吗？”
　　“风大人又怎么会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这时没有说话的说了句。
　　光看不惯别人对我冷言冷语的，生气地说：“这是当然的。你们凭什么要别人记住！”
　　那个黄色眼瞳的人也不甘示弱。“你是谁？充其量不过是风大人的手下，风大人都没说话你就说什么！”
　　“你！”
　　我摇摇头示意光不要生气，那边的红色眼瞳的人也在劝黄色眼瞳的人不要这样说话。
　　但是那个黄色眼瞳的人好像不听说的还是一脸不瞧，最后，我笑了。
　　“高级的天使都会嚣张，但是我想不到还有你这个天使不怕死的去冒犯。”
　　说着我停止了笑，脸色变了变。“你们是不是认为我救过你们一次我就好欺负？”
　　红色眼瞳的人一听脸色变了，慌忙摇头解释说：“不，我们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我们看到风大人会来这里感到很奇怪，再加上上次大人的帮助，所以我们就上来打声招呼。”
　　这时黄色眼瞳的人也改变了一点态度。“风大人，我们认为风大人不是这样人的。所以才来的，既然这样那就算我看错了吧。”
　　其实，他们也有点怕吧。毕竟被欺压多了都会有心理影响的。
　　“你们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这时还在这里？不去上课吗？”
　　黄色眼瞳的人这时气呼呼的说：“我叫夏利，他叫莱恩。风大人都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了，那还有钱去上那种贵族学校？我们能去上一个星期已经不错了。”
　　莱恩也说：“是啊。而且那个星期还是夏利和我平时省下来的。”
　　听着他们的话，光没有了先前的敌意，他看了看我然后说：“那你们有没有兴趣去我们开的学校里读书？”
　　“我们真的可以吗？”莱恩拉着夏利的手高兴地跳起来，夏利也有点不敢相信。
　　“可是我们没有钱的，你们真的能让我们去读？”
　　我微笑着说：“当然，你们也要交一点钱的，因为我们这间学校也是要开销的。当你们有能力的时候也是要捐钱给学校的。还有，如果这里还有其他人愿意读书的话，也可以一起去哦。”
　　夏利和莱恩听到要给钱脸色有点难看。夏利有点为难地问：“要给多少？”
　　“你们现在工作的工资多少？除去生活开销后还剩多少？”我沉思一会说。
　　“我们两个算是工资多点才还会剩两个铜币。”
　　在天界，货币是按1金币=100银币，1银币=100铜币这样算的。我明白他们的苦。
　　“这样吧。你们就给1个铜币。如果其他人有就给没有就免费吧。”
　　夏利马上眉开眼笑。“那我们也免费吧。反正你都给其他人免费了。”
　　我打打他的头。“这没得商量。其实我们开学校本来就是想给没读书的人有书读的，也就和那些贵族学校不同。所以有能力的就要出力了。”
　　莱恩开心地说：“是啊。夏利你就不要那么多要求拉。风大人说得对。是拉，风大人要不要我们带大人在这周围走走？”
　　虽然我很想说不用，但是看见莱恩很开心的样子我也没法拒绝。我刚想说话，光快了我一步。
　　“不用了。我们自己在附近走走就好。你们还是把这消息告诉其他人吧。”
　　莱恩想了想说：“说的也是呢。那我们先走了。”
　　莱恩拉着夏利跑向前去，夏利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和光也就继续向前走，当来到一间小屋前时，我停了停。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吧。不是吗？
　　“风，我们走吧。现在已经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
　　“是吗？”
　　光拉着我的手向后走，我没有再回头。
　　小屋在一阵风中摇摇欲塌，变黄的落叶飘在屋上，像要把小屋覆盖。
　　这一景象只能永远留在我心中。

　　把学校建在天界与魔界交界不远的一条村旁边。由于这里地价低，村民又肯帮手建。这样的问题就解决了，不过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教师问题。
　　在上课的时间我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以致不知道老师究竟在讲什么。
　　光在一旁推推我，我不耐烦的说：“干什么啊！”
　　回答我的不是光，是另外一种严厉的声音。“风同学。我不论你在外面的身份有多高。但是在我的课上就是我最大！现在请你把我刚才示范过的魔法展示一次！咒语在这！”
　　老师把一张纸递过来。我看了上面的文字，天啊！这不是他刚才施的吧，这分明就是我们这阶段都不可能达到的高级魔法，而且能力不足也有可能会受伤的！看着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和老师准备惩罚我而拿着教鞭的手，我生气了。
　　虽然我早就被别人排斥但像这样围攻的只在还小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天使是上帝的儿女，都是有着温暖而阳光的金发，唯独我就是一头银发，而且也没有翅膀。开始大家都不能接受后来我10岁时长出翅膀，大家才见怪不怪。
　　“老师，你确定是要我施这个风系的魔法？”
　　“风同学如果不会那就请你不要扰乱我们上课时间，就算我没关系其他人也会有意见的。”老师若无其事地看着我，周围的人也在偷笑。光因为我对老师和周围人的态度非常不满。刚想要说什么，却被我阻止了。
　　“那你就看着吧。”我冷冷地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高级魔法需要施放者凭空画出一个魔法阵来作为引导，魔法阵的不同威力也就不一样。我闭上眼睛，静下心来默念。然后根据感觉画出一个魔法阵。魔法阵渐渐变大，笼罩了整间教室。
　　无处不在的风啊，根据契约给与我吹毁一切的力量。
　　周围渐渐地吹起了微微的小风，其他人看了再也不能保持表面的平静，都露出了讥笑的脸，有些还特意大笑起来，老师也拿起了教鞭在手上拍打几下。
　　这时微风变大了，而且还形成了四个小的龙卷风。众人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妙，纷纷作出防备。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龙卷风已经变大。周围已经被风吹得牵起一阵沙尘，当魔法渐渐失去效力时，教室已经被吹得残破不堪，那些刚才还在讥笑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风，你什么时候会这个了？”
　　光在微风吹起时就马上靠近我身边，当一切平静下来时，看着周围的环境有点惊讶地问。
　　“就是刚刚才会的。”
　　“什么？！”
　　其实我也没有学过这个魔法，只是念着这个咒语就自然地施放出来了，而且我直觉这还不是最大的力量。
　　由于这件事我被学校记了个大过处罚了，虽然我明白这不是我的错，但也懒得去理会了。光在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之后那些受伤的人都没有叫我陪医药费还有就是那个老师辞职了。这些一定是光做的吧。所以说，我又用得着去理吗？

　　但是，神却召唤我了。
　　神说，风。你的能力已经达到高级天使的标准。现在赐予你六翼金晶，称号神风。
　　神说，光。现在赐予你六翼金晶，命令你前往伊甸园执行任务，如有需要的可以叫风帮助你。今天的事你们要对外界保密。
　　当我通过石柱之门进入到神之领域时，周围什么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我就站在悬崖边，只听到神的声音却看不到神的身影，也看不见光在那里。
　　就在我还想神到底是怎么样子和光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背好像在被火烧一样痛，着急得我只好走近崖边看看有没有水什么的，可是一看我就连背后的痛也不记得了，根本看不到低，而且越往下就越黑，好像要吞噬所有东西一样。
　　我腿软的慢慢地向后移动，深怕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再也不能上来，连自己会飞都忘记了。当推到我认为安全的地方时我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想不明白天界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
　　手不自觉的向后摸了一下。嗯？我什么时候展开翅膀了？我记得来的时候我是走过来的不是飞过来的。因为走路可以推迟一点到达这个地方。
　　细心数了数，翅膀已经变成六翼了，而金色的水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站起来整理下衣服，不知道是走还是继续在这等神还有没有其他的指示。
　　就在这时我的背后响起光的声音。
　　“风还不走吗？神已经下达命令了吧？”
　　我转过身时发现光就在石柱之门旁边等我，而且周围不再是刚才我看的白茫茫一片，而是一片绿油油的，到处都有开着小小的野花还有些动物在吃草玩耍。我飞到他身边，光却把我拉下来。
　　“在神旁边是不能飞的，你不能冒犯神。”
　　“先不说这个，为什么你会在这的？。”
　　“在你出门后不久，神也召唤我了。我还以为你早就离开了，想不到你竟然也在。”
　　“那为什么我看不到你？”我疑惑，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这里是禁地，只有神允许的天使才能进入，低等的天使也不能进到这区来。
　　“我也不知道原因，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来。”光无可奈何地看着我。
　　我们两个走出石柱之门，门外已经有三个天使在讨论着什么，他们看见我们出来就停止了议论。其中一个身材高挑头发微卷墨蓝色瞳孔的女天使说：“欢迎你们加入我们，以后我们可要互相合作共同管理好天界。”
　　看他们这样子我明白他们三个也是六翼金晶，现在的天界就是由最高级天使共同管理的，只有重大事情才需要由神决定。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三人，但对他们也没什么好感。光更加的冷漠看也不看他们。
　　“我们还不知要干什么的，还要请你们多提点提点。”我装作虚心向教。
　　在一旁的光却看不过眼了，他拉住我的手对那个女天使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就先走了。”
　　然后向前飞去，在后面的女天使大声说着。“不要忘记参加一会的欢迎会。”
　　我只好伪笑着回答她。“知道了。我们一定到。”

　　回到我新买的一套小别墅里。我迫不及待的问：“光，你知道那几个是谁吗？”
　　“刚才和我们说话的女的叫冰绫，擅长水系魔法。火红色眼瞳的是烈焰，擅长火系魔法。最后一个眼睛看不见的是木琳，他是这些人中的唯一一个祈福天使，擅长木系魔法。他们分别掌管东西南区，剩下的北区由于接近魔界因此三个共同管理。”
　　“你对他们真了解。”
　　“不了解怎么行？那三个人都是在我们学校毕业的，校长每个学期都免不了要赞扬一番。虽然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你怎么会不知道？那些历史书也有写吧？”
　　“呃，我没有看过。”
　　天界的历史那么多，书自然就是一个厚字，对我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学魔法来得实际。而且我也不过是中途的插班生。想着我神色黯淡下来了。
　　光看了我一眼，突然抱住了。“没看过就没看过吧，这些垃圾也没多大用处不是吗？”
　　我苦笑一下。“还不准备准备，一会还有个宴会等着呢。”

　　宴会就在那个叫光明神殿的地方，而且也是平时议事的汇集地。
　　光明神殿整个就是一个长方形，四边各用四条大的白色圆柱顶着，仔细一看，三个角位的柱是不同的，分别雕刻了冰凌、烈焰、木琳等的样子。然后在每一面的横梁上雕刻了两个小天使，两个小天使分别伸出一只小手指向中间一个字：光、明、神、殿。
　　这时的光明神殿里已经有很多天使在，而且几张长桌上放满了许多食物。木琳感觉到我和光进来，就立刻走过来，微笑着说：“两位主角还没到大家就已经开始了，真是失礼了。”
　　知道失礼了还这样！我心里有点不甘，但嘴上却说：“哪里，你们能为我们开个欢迎会我们都已经觉得高兴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也已经学会了这种的世故圆滑。光却越来越沉不住气。
　　“这样的宴会我们还不想来呢。”光并没有看向木琳，他注视着远处正在喝酒的两人说道。
　　烈焰和冰凌正坐在雪白皮毛铺成的毽子上在喝酒，还互相有讲有笑地说着话，看见远处光的目光。冰凌的笑意更重了。
　　“烈焰，看来我们的贵客到了呢。”
　　“不去会会吗？人家对你这次的欢迎会已经相当的不满咯。”烈焰懒洋洋的说着。
　　“看你说得什么话。我这不就去吗。”
　　冰凌招招手，一个捧着托盘的女天使走了过去弯腰跪下然后把托盘捧到冰凌的面前，冰凌随手拿了一杯颜色透明的葡萄酒站起来，看见旁边的人没有动。“烈焰，你不过去吗？”
　　“我有点醉了，走不动。要不，你这美女肯扶我一把的话。。。”
　　烈焰的话还没有说完，冰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烈焰只好拿着酒杯灌了整杯酒，低声地喃喃自语：“这个女人真是心高气硬，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在我身下痛苦呻吟。”

　　“贵客可到了，等得我们可是心都跳出来了呢。可要赏脸喝一杯。”
　　冰凌没有给人有出声的机会就马上地递过酒杯来给我。我当下马上接过来，因为现在不是得罪人的时候。“哪里哪里，我们才不好意思要你们久等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光说出一句冷场的话。我在一旁忙打圆场。
　　“冰凌大人，你告诉我们要做点什么吧。”
　　冰凌看着光露出一个不满的样子。“光你和你父亲相比可真没趣多了，这样可会很危险哦。”转过头来却微笑着看向我。“风还是不要称呼大人吧。你们跟我过去我慢慢告诉你们。”
　　木琳这时说道：“那就拜托冰凌你讲解了，我还要去那边帮忙。风，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光，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出息的。就这样再见。”
　　木琳就这样走了过去和其他天使在谈话，而我们也只好跟在冰凌后面走去那张豪华的毽子上坐下。光在坐下的一刻便从我手里拿过那杯冰凌给我的酒一口气喝了，我也只好由着不管。
　　烈焰却看见这一动作之后，有意无意说着。“怎么光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冰火（用不同的酒混合而成）了？”
　　“烈焰，怎么不喜欢就不能喝吗？”
　　说出这句话的是我，冰凌有点惊讶地看着我，光却没出声地看着烈焰。
　　“我不是这个意思。”烈焰或许被我的气势吓倒，慌忙说着。可是我却不留余地。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哈哈。。。风你就放过烈焰吧。我们还是来说正事吧。”冰凌适时的打断烈焰的话。
　　“你们应该知道天界分为东南西北区，现在加多你们两人就要重新画分管理区域。。。”冰凌说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烈焰，烈焰这时说：“其实，我们考虑过，你们毕竟对其他区域不熟悉，而我们三个管理的东西南区里的天使已经习惯这种管理制度了。只有北区的制度还没有完善。”
　　听他们两个的一唱一和，我明白他们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这已经是他们三个商量过的结果，他们不想分割出一块地出来，所以只好委屈我们两个了。
　　“先不说这个，冰凌。最近我在北区建了间学校，只是由于教师的问题令我很苦恼，你有没有办法？”我深情地望着冰凌，好像只有她能帮我似的。
　　“这容易了，你请一些教师来不就行了吗。”烈焰看不起我的大惊小怪。我却作苦恼状。
　　“可是请教师要用钱，我建的这所学校是免收学费的，所以我没那么多钱。而且教师教得好不好这有关学生的未来天界的未来。”
　　“这。。你不会是想向我们借钱吧。。”烈焰说。
　　这时冰凌马上插口说道：“就算我们有钱借你，可是这也不是长久的啊。”
　　我知道他们已经搭上来了，微微笑着。“不，我没想过向你们借钱。”
　　听到这里冰凌松了一口气，我接着说：“我只是想请你们三个免费去我的学校那里作教师，因为你们可是天界最厉害的天使。”
　　这时光也说话了。“如果你们答应的话，我们对你们那个意见也没问题。”
　　我以十分期待的目光看着摇摆不定眉来眼去的两人，最后冰凌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反正我们整天都没事干，可是只有我们是不够的吧。我们可不能整天都在你间学校的。”
　　我马上说道：“当然，这我会处理好的。”
　　冰凌马上招招手拿来四杯深红色的葡萄酒，举杯说：“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