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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睡在一起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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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西宁。
华灯初上,摇红曳翠。
灯光辉煌,灿烂的如同绚丽的彩虹披挂在这个钢筋水泥铸成的都市里。霓虹灯流水似在流畅在泛滥,直到将那些旮旯犄角全部都吞没为止。
街上一个一个情侣或顺着或逆着团团光束漫步者,在播撒着那叫爱的东西。女生有的穿着超短裙裸露着细长浑圆的长腿,脚下是十厘米的高跟鞋,有的画着眉、涂着口红、套着黑色丝袜打扮的跟小姐似的,却装着一副纯情的样子,眉色飞舞着,一句人家人家的。
王府井大楼下,有手牵手的、有呢喃私语的、有卿卿我我的,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醒目的是有人公然缱绻亲吻着,无视于周围人鄙夷的目光,陶醉在唇瓣间的接触吮吸中。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渐渐的成为了潮流,像一场飓风扫过这个城市,而后越来越多的人都亦步亦趋的在效仿、重演、升级,直到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这就是当代的大学生吗?”有一穿着韩版衬衫的男生一闪而出,瞥了一眼那对忘我的情侣后暗自低语着。灯光倾洒在他的脸上,照出清晰的眉眼。刻出极具线条的轮廓,还有那似扬非扬,似笑非笑的嘴角。此刻,一束接近白色的光团投射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眸,眯成了一条线。而在前十分之一秒他的眼中乍现波光粼粼的雾气,而在下一刻被他飞快的遮掩了。绿灯亮,光柱收敛而去。他眼中滚动着泪水,在一闭眼的间隙里泪水夺眶而出,涌了出来,于是眼前的景象变得虚无缥缈开来,他没有拭泪,只是沿着繁华的街边走着,走着,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
“除了伤你除了爱你,呜…我什么都愿意,翻开日记整理心情……”要是没有震动男生绝对无法听到手机铃声,汽笛声、从牌子店里扩散出的音乐、还有鸿星尔克永远的打折声足以屏撕毁掉太多的私人空间。那修长的手指滑进裤袋,掏出了手机,食指压在翻盖边缘,中指、无名指、小指绕过白色的机身、大拇指触在机侧擎起了手机。看了一眼页面,男生皱了皱眉头,有些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军歌是我,这是我新号!”“是曹婷吗?”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听筒里传来清脆的声音,“是我啊,你在哪里?”无视于问话,“你没事换什么号码呀?”对方似乎滞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启口。“好了,换不换是你的事,但我不会存的。”“不要啊,存一下嘛,动动你的指尖一切都OK了!”娇滴滴的声音叫人不忍拒绝。“你有什么事情吗?”对方顿了一小会儿,才道:“恩,我们在梦幻楼,你过来吧。”西门军歌皱紧了眉头,“你们在哪里干吗?”“吃饭喝酒啊,梁少说他心情不好,就把我请出来了。”“他心情不好?好了,我在大十字,十分钟后到,挂了啊。”
西门军歌时急时缓的避开人流走上天桥,影响中好像没走多少步,梦幻楼那醒目的泛着光亮的招牌就映入了眼帘。
旋转门前面站着一女子正四处张望着,看到西门军歌出现,欢喜的摇晃着手,这里!
“曹婷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啊,居然能想到道门口来接我这一层,略带戏谑的说着。”
“切,就你成熟”,有些撒娇的啐了一口。
“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扬扬嘴角,讥诮的开玩笑着。
“呸呸,我才不是呢”,曹婷嘟着嘴反驳着。
“呵呵,好了我错了,行不?”
“嘿嘿,这还差不多”曹婷鼓了鼓嘴,大有我赢了的态势。
二楼,一包间。
“军歌,你来了!”西门军歌的眼中跳跃而出四个人,一人是自己的同学,其他两个人似曾相识,但却叫不上名字。而此刻三人却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带着招牌的微笑,胡青站了起来,拉过椅子。呵呵笑道,“军歌来坐我这边!”西门军歌点了点头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梁少,只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是有人抢了他的钱。“怎么了,怎么突然请客了,钱多的花不完是不是?”“哼哼,随你怎么说,反正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说话的,咋们一醉方休。”梁少似是想起来什么,“对了,她们两个是高二十八班的,用手指了指看起来比较文静女孩,淡淡说道,“她,长兰,我妹子。”“你好,军歌”,动作有些羞怯,声音爽朗。军歌轻轻的点了点头。另一个,子真,也是我妹子。“呵呵,早就听问西门军歌的大名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女孩一副侠气冲天、混江湖饭的口气。军歌很讨厌这类人,一个女孩子价的不好好学习趟什么江湖的浑水。看了一眼那笑的如花般的人,也只是点了点头。那叫子真的脸上微微一红,立马又恢复了正常。
圆形桌子上摆满了碗筷,饭菜依次登场。服务员笑意盈盈的端着盘子,进进出出。那水蛇般扭动的腰肢,那浑圆撅起的屁股怎么看怎么让人恶心,军歌撇了撇嘴。
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酒菜,有佛山茄子、红烧肉、寿司、大盘鸡、洋葱炒牛肉等等,此刻已一片狼藉。
两瓶永庆合也倒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瓶还有些许的酒水。梁少眼神迷离的趴在桌子上,时而猛吸着烟吐出大团的烟,时而大着舌头说着酒话,一句也听不清。军歌的脸有些酡红,也是微眯着眼,点了一根烟。女生们都是浅尝辄止,并没有多少醉态,只是在小声的嘀咕些什么。梁少又举起酒杯嚷着要敬军歌一杯,杯子中没有酒,空空如也。军歌,看着淡淡说着,“好了,你喝的已经够多了,咋们今晚到此为止,改天我哥俩再喝它个千杯。”子真也一叠声的劝着梁少少喝一点酒,其他女生就是就是的附和着。
军歌只记得梁少掏了三张毛爷爷,就各自分开了。
时间如水般流过,夜已经很深了。
朦朦胧胧似醒非醒间,军歌只觉得身边有柔软的东西在贴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吹打着脸庞,有些痒痒的。
满室的酒气,头顶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的台灯。
窗户紧紧的拉拢了,外面的一切都阻隔在外,除了昏黄的光,时不时的扑打着窗帘似是要破帘而入。
头疼的快要炸裂开了,不停的抓着头发翻转着身。胃里又翻江倒海,一波一波的往上冲。军歌恍恍惚惚的爬了起来光着脚向卫生间冲去,室内的空间出奇的大,不像是自己平日里住惯的逼仄房间。手一路摸着墙壁在找按钮,终于眯着眼触到了灯座按钮,使劲向下一揿,刺眼的白光流进了眼眶,眼前呈现的是精致的洗浴室、干净的马桶、还有挂着的几条毛巾以及盥洗台上的迷你型牙膏牙刷还有贴在墙上的镜子。军歌一时之间茫然无措,镜中的自己血红的眼睛,蓬乱着头发,光着上身一身的疲惫相,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我这是在哪里,是梦境吗?”有东西立刻冲上喉咙,军歌赶紧掀开马桶盖俯下身恶吐起来,哇哇的吐出大把大把的东西,似是要吐尽胃里的全部东西。搽了搽嘴角站起身来,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拧开龙头用冷水冲洗了一番才觉得清醒了一些,水哗啦啦的流着,在这个深夜里格外的响亮。“头好疼啊,我这是在哪里啊?”shenyin声杂糅着痛苦的呼唤声一声一声的刺着军歌的背脊,他无暇顾及喷涌而出的水一点点的漫上水槽,漫过地板。惊慌的转身奔了回去,只见微弱的光晕下赤身躺着一个人。军歌脑中嗡嗡的作响了起来,那个声音那个身影像是一道花哨的魔法瞬间融化了整个关节,军歌身子一振摇动险些跌倒,眼睛睁的老大。左手撑在几子上,右手狠狠的揉搓着发胀的眼眸,再去焦距时,头顶的天花板轰然倒塌了向自己压了下来。“曹婷,怎么是她?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军歌沿着墙壁打开大厅的灯,一屁股软到在另一床上,哪里是自己的衣服还有叠加在上面的女生的外衣还有内衣。军歌这才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下看了看,还有内裤挂着时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你干嘛呢?”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军歌猛的打了个寒噤。看着那张丝毫不讶异的脸皱了皱眉头,蠕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怎么能说的出口呢?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开口呢?床上的人惺忪着眼,粲然一笑说着,“你干嘛呢?不冷啊?”军歌chouchu了一下嘴唇却还是不知该怎么说,最后低着头吐出一句“我们没有什么吧?”对方转了转眼珠子,摇了摇头,“你昨晚醉的跟烂泥似的,能发生什么?”“呼呼,那就好,那就好。”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了下去,军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苦涩的一笑。
曹婷支起身拽过身畔的白色枕头垫在背后坐直了身子,扑闪着睫毛看着军歌,道:“你可以上床来吗?”“啊,什么?”我是说,“下面冷很容易感冒,你可以上床的,”说罢努了努嘴,指了指另一张床。“把我衣服还有那个递给我,谢谢!”军歌这才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拉下了被子,裹住了自己。那边厢,曹婷噗嗤一笑。“你笑什么?”“没事,看到你这个样子只想笑而已。”“是嘛,”不再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军歌靠向了床背,躲闪着目光看着电视机,又或者是座机。收回目光的时候,忽然看到卫生间里的水蚂蚁搬朝着这边涌来,军歌一把甩开被子,冲了下去,留下一脸惊愕的曹婷。卫生间里已挤满了水洼,正在一波波的往外蔓延。“怎么了,军歌?”“没事,你躺着。”军歌关了水龙头,飞速的溜进被窝许久才探出头,讪笑着看着正也在看着自己的曹婷,扬扬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