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一支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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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特兰奇——我的家族在纯血贵族中地位显赫。而我，作为家族的长子，自然知道在如此荣耀的背后，责任究竟有多大。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我的婚姻。
是的，婚姻。
这个话题无可避免。
虽然那时我只是个霍格沃茨的三年级生，但我清楚了解自己未来必须选择一位在各方面都很优秀，尤其是在家族上匹配的女子成婚。在了解这个之后，我意识到在这段时光，我的好好享受一下交女友的乐趣，毕竟以后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至少在那天之前，我是这样想的。
那天，我说的那天，是布莱克家的长子七岁的生日宴会。这些宴会我早已参加不少，所以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太过在意。
直到我看见她——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
事实上在霍格沃茨我都不清楚和她到底碰面多少次了。她是布莱克家的长女，在此之前，我自然对她了解一二。不过那时尽管她长的不错，我只认为尽管她长的不错，但我也没有和她多加接触，甚至是多加留意 —— 一来为了我们双方的家族友谊，我不可能对她出手；二来漂亮的女人我在就见多了，不差她一个。
但是今天，我很难形容见到她那刻的感觉。
她确实是个美人——这点我提到过，但今天为我感兴趣的是她的眼神。那个第一次出现在我们这辈眼前的那个斯莱特林后裔，那个也许能改变我们家族未来地位的男人，那个长的俊美优雅做事果断迅速的是我以后将会追随的上位者——她望着那位阁下的眼神总是热烈而充满情感，仿佛令周围一切都燃烧殆尽。
那刻我便已经很清楚，她钟情于那位。
然而，她的眼神也让我感到颤栗——是的，直到很久后回想过去，我仍然记得当时的感觉。我记得我在想，要是让她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也能这样，这会是怎样的感觉？
所以我使尽浑身解数来接近她，结果她对我只是出于礼数上的几句招呼，并没有太过在意我——不过我早预料到会这样。这才第一次，凡事总有个循序渐进。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折服。
是的，我不否认。当时她确实激发了我身为男性的那份征服欲。
在往后的一段时间，我的弟弟他渐渐发觉我有些变了，他敏感地察觉到我的不妥和那个女孩有关。对我的关切，他终是按捺不住问道：“哥，最近你到底和布莱克家的长女是怎么回事？”我当时只是笑笑，让他放宽心就没有说过其他话了。
——我能怎么说呢？
那个女孩，她完全继承了纯血贵族的所有特质——尽管大家都乐观其成，但她的高傲、她的冷漠让我在其他女孩子身上的所有招数都无法施展成功。我花了很多时间在她身上，而她似乎对我还是和初次见面那样，这不禁使我有点泄气。
但我没有放弃，我还是努力着。渐渐地，我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时间越来越长，我的那群女友，相处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少。女友们不免有些抱怨，而我却无法控制自己。
直到有一天，布莱克家的长子西里斯布莱克——相处时间最短却最快交心的死党，他忍不住对我嚷嚷：“罗，你就这么喜欢贝拉吗？”
那只不过是我当初对他的一句谎言，不过现在看来，这句话似乎不是了。到此时，我才察觉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爱上一个喜欢着自己无法超越的那位阁下的她！
这让我有点震惊，也让我有点打击。毕竟她一心还是在那位阁下身上。而那位阁下，他确实完美，让我尊重。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更清楚了解到，与他相比，自己确实不可能有丝毫成功的余地。
尽管有点不忿，却也清楚这是退出角逐的最好时机。
然而，正当自己想黯然退出的时候，那位无意的一句话让我有了成功的希望——他说他不会合任何一个女人结婚。
也对，那位的心思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确实不会和女人完婚。
——这么说，我还是有机会了？
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也是唯一的办法来拴住她——那就是和她成婚。正因为此，我想了个主意，假装毫不经意地在母亲那里探探口风，看她是否接受贝拉。最后的结果却是强差人意。虽然母亲对布莱克家族很满意，但是她和父亲看重中的却是布莱克家族最小的女儿——纳西莎·布莱克。
“她绝对是个妻子的最好人选，罗。你应该要对她多加留意。别忘了，马尔福家的独子也很看好她呢。”
母亲的话让我有了危机感，为了解决这件事，我想出了一个办法 —— 一个会让父母伤心的而且还是烂透了（梅林原谅我用这么粗俗的词）的办法，但绝对有效。
在最后两年的霍格沃茨生活里，我刻意让自己变得更为放荡。女友是去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尽管贝拉对我的眼神是越来越不屑，但我依然隐忍着。
父亲的容忍限度让我有点吃惊。直到我即将毕业的一天，他才唤我进书房，提出他的要求。
“罗，我的儿子，”他说，“现在你已经快毕业了，作为我们家族的长子，你是时候考虑一位妻子。”
我没有说话。
“我没有看管以往你在霍格沃茨的浪荡行为，原因就是因为我也年轻过，我理解你的想法。但现在是要停止的时候了，你该履行你的职责。我帮你物色过，布莱克家的幼女纳西莎很是不错，要是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就考虑先和她订婚，待她毕业再完成婚礼。”
他以为我不会反对。
但令他诧异的是，我却拒绝了。
听完我的话后，父亲不禁皱眉：“布莱克家的长女确实不错，但她若是作为莱斯特兰奇的长媳，我认为她不适合。”
我当然知道父亲确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因为他总是正确的。而我，却为了贝拉，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忤逆了他，亦因此我们爆发了唯一一次的争吵。直到最后，我拿出我的杀手锏——
“父亲，倘若您不采纳我的意见，我也不会反对和您选定的妻子完婚。但是，我不会放弃现在这种生活，所以什么时候我们家族出现了一个私生子的话，恳请您原谅。”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请求您。接受一个长女还是一个幼女根本就没有分别，她们都是最纯粹的布莱克。纳西莎·布莱克有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也有。而且，只要是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话，我保证现在这种荒诞生活会马上终止。”
………………
…………
……
我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和父亲对抗了多久，只是由于我的固执以及他对我的宠爱，我还是拿到了我想要的结局，而随后布莱克的答允更是让我欣喜若狂。
她没有拒绝！
我深知她也许是在家族的利益上考虑这个问题，才接受父亲的建议。但是，正由于她这种没有丝毫反抗的态度，令我在心里忍不住有那么一点点念想。
——也许在她心目中，我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地位吧？
——哪怕只是一点点。
直到在很久的以后，我在无意中知道了那时她毫不犹豫答应我的真相。这并不是我所想的那么的罗曼蒂克，她之所以答应皆因为我的名字和那个人在称呼上如此相似，每当她称呼我一次“罗”，就像是称呼那个人一样——这会让她有一种她的丈夫是那个人的错觉。
看看，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我的那点点希望只不过是一次愚蠢的妄想。正如她为了那位阁下一样，就算那位对她无心，她仍然一腔热血冲到最前。甚至仅仅是为了一个名字，她便这样付出一生。
多么可笑！
我不清楚当时我知道这件事后的表情如何。可能我会为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感到庆幸，也有可能我只是在默默地嘲笑自己，甚至是唾弃自己。不过已经无所谓，反正也只不过是在自己的那颗与她相处这些年的伤得够重的心上再烙下一道伤疤——
我想这已经不会再痛到哪里去。
每到这种受伤的时刻，我就会想起迎娶她的前一晚，母亲对我的那段叹息：“罗，我的好儿子。现在还来得急，若是你真的不喜欢纳西莎，那么布莱克家还有一个女儿——安多米达。她虽然没有纳西莎那样符合一个妻子的条件，但是绝对比贝拉特里克斯胜任。那位布莱克的长女，若你真的娶了，我……唉……我的孩子，你是不会幸福的。她……那位阁下……总之这次你就听我说的话吧。”
我当然理解母亲的意思，但是我依然选择了她。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长情的人，甚至我认为自己有点滥情。但是对她，我却可以说是付出了所有。但换来的后果——却是证明了父亲和母亲的正确，对我来算这简直就是一个讽刺。
这些年来，她一直很忠诚于阁下，对他的一切奉若神明。即使是那位在后期变得越来越疯狂的日子里，亦是如此。他施展几个钻心剜骨，她亦甘之如饴，反而是对我这个为她挡在前面的丈夫冷面相对——说我阻挡了那位的恩赐；
为了她，我接过了那位阁下对隆巴顿夫妇拷问的任务——尽管我一直都认为这对纯血贵族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但我不能让她接过这个任务。凤凰社那边对隆巴顿家族的保护还是很全面，我很害怕她一旦接受了这个任务，安全就成了问题。然而她却认为我在抢她的功劳，甚至向那位主动要求要和我一起去执行。
甚至因为这事，到后来我进了阿兹卡班，她每日每夜所记挂的不是那位，就是那位所赏赐给她的金杯，而我却没有从她那里得到一丁点的关怀——那时摄魂怪整天在周围盘旋，所以很大部分时间我都被“父母亲痛心的样子”、“弟弟的失踪”、“她这些年的冷漠” 以及“死党西里斯被陷害”的幻象所包围。
如果不是为了家族，为了找回我的弟弟、为了我的死党还有……为了她的未来着想，我可能就熬不下去了。事实上，现在回想一下，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活过来的。而在被放出的那一天，她甚至连家都没回，就迫切想和那位见面。
直到那时，我才发觉自己确实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这些年来，我就是个天真而愚蠢的傻瓜。
多少次我都想对她大吼一个事实——
那位心思一直都不在你身上！那位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前任的马尔福家主！都是那个阿布拉克萨·马尔福！你就不再痴心妄想下去了！
但到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我只是不想伤害她那颗炽热的心，让那双一直令我心折的会发光的眼睛蒙上灰色。那种嫉妒的滋味不好受，我能理解——因为我已经尝了这么多年。
不过还好，这也让我看透了这一切。
我承认到现在我还是爱她，但是既然我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她的话，还不如放她自由，让她去追她那想要的幸福，尽管那是飘渺遥远——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管那些事了。
反正那位回来了，反正我们都在阿兹卡班出来了，反正一切还是会恢复都以前那样，她，也许还有机会。
望着面前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想着这一切的开始与结束，我不禁苦笑。在几经犹豫后，我还是唤来了家养小精灵，让它将那份我“签了好几天才有勇气签好”的协议交给女主人——不，现在应该说是前女主人了。反正贝拉在上面签名，协议就会立刻生效。我确信，她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这大概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为此，我不介意我的家族可能会因为我这个举措损失多少，反正前些年损失都已经很多，不在乎再添加那么一笔。
那么，在这个重获单身的夜晚，我要好好考虑的应该是我应何去何从。嗯，也许我得为子嗣考虑一下了？这些年来我都没有为家族添加一个孩子，这实在是我的罪过。
尽管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经营另一次婚姻，但是子嗣的事，我还是得考虑——或许我该重拾以前花花公子的头衔？
冲着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名气，我想还是有不少女人愿意让自己诞下的孩子纳入其中。虽然我对父亲当时的承诺是没法兑现了，但家族的继承比一切都重要，道德观念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就让它消失吧。
噢，我想到今晚该去哪了——
对角巷的那间酒吧，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一支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