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青云破处》叶晓寒

41、珍惜

　　苏星柏和姚可可从餐厅出来。
　　“怎样，这餐吃得满不满意？”
　　“两万多元一餐怎么会吃得不满意？”
　　苏星柏面带得色：“两万多算什么？二十几万一餐我也吃得开心。钱财身外物，这次虽然损失了钱，但很快就能赚回来。”
　　姚可可笑笑。
　　苏星柏显然心情好极了：“这次警方明明人赃并获，也被你打赢了官司。还是你聪明，查到佘智明欠了高利贷一大笔钱，然后收买他让他在每个客人的迷你仓都放一些□□。再放风给警察扫场，逼得佘智明跑路！这样一来死无对证，不是他□□也变成他□□了。”
　　“佘智明欠了高利贷这么多钱，早晚会出事。这次当你的替死鬼，算他倒霉！”
　　“火龙的证供本来对我很不利，结果被你硬说成他和佘志明串通贩毒，事情败露后为了让警方撤销控诉而污蔑我。这样一来法官就会质疑的他供词是否可靠。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判我无罪释放。”
　　“幸好毒品包装袋上没你指纹，警方又没从你的车里搜出什么。否则我也没有法子。”
　　“这种东西我怎么会亲自去碰？火龙突然说货全部湿了我就觉得事情不大对劲。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带□□过来！警方当然什么都搜不到。”他郑重地握了姚可可的手：“我知道你为了帮我打赢这场官司，花了好多精力，冒了好大风险。可可，谢谢你！”
　　姚可可脸转向远处，再转回时已是一脸坚定：“我说过，我一定不会让你坐牢，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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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星柏一觉醒来，还未睁开眼，手已经伸到旁边，却摸了个空。
　　他起身顺手披上一件睡袍，见姚可可已经穿戴整齐，妆容精致地坐在沙发上。
　　他吻她光洁的额头：“怎么这么早起来，不多睡会？”
　　“要去律师楼。你不知道我这个大状很忙的吗？”
　　“不行，你今天哪里都不准去。我已经安排好了，带你去个一个地方。你保证会喜欢！”
　　“哦，保证我会喜欢？”
　　“是啊，相信我。”苏星柏用了一种近似撒娇的语气：“今天我把所有的时间都交给你了。你不能把我丢下不管！”
　　姚可可眨眨眼：“如果你做一顿让我满意的早餐，我就考虑一下。”
　　他再吻她：“乐意之极！”
　　丰盛的早餐后，两人出发了。
　　姚可可见到行驶的方向，恍然道：“我知道你要去哪里了！楚翘中学！”
　　苏星柏微笑：“怎样，喜欢吗？”
　　“我一直想回去看看，只是不想一个人。我想和你一起去。”
　　苏星柏要不是开着车，又想吻她了。
　　到了门口，苏星柏停好车，与姚可可手拉手，来到门卫室。
　　“刘叔，还认识我们吗？”苏星柏热情地与门卫打招呼。
　　刘叔愣了一下，马上认出来：“苏少爷！姚可可。”
　　“对了，不过刘叔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Michael就行了！”
　　“我老婆在苏家打工的嘛，当然叫你苏少爷了。”
　　姚可可微笑：“这么多年不见，刘叔你还认得我们。”
　　刘叔笑了：“怎么会把你俩给忘了呢，你俩可是当年楚翘中学最优秀的学生。苏少爷你人又好，当年我老婆得了肺病，还是苏少爷你帮她介绍的医生。”
　　“小事而已，刘叔你还记得。”
　　“对我而言可是大事，不然老太婆哪能健健康康活到现在。等下到我家去吃个便饭，让老太婆做她拿手的八宝鸭。”
　　苏星柏笑道：“下次吧，我们晚点还有事。刘叔，我们想进学校去看看，今年的旧生舞会还是在宴会厅吗？”
　　“还是那里，不过舞会结束了哦。”
　　“没关系，刘叔，我们只是想去看看而已。可以吗？”
　　刘叔笑眯眯地看了他俩：“别人不可以，你们就没有关系。”
　　“谢谢刘叔！”
　　刘叔目送两人远去，才收了笑容。
　　苏少爷是难得单纯又善良的有钱少爷，怎么命运会如此坎坷？看得出两人的感情很好的样子，希望好人总有好报。
　　学校是两人熟悉的样子。他们如数家珍，讲得出某年某月在某个地方发生过的故事。
　　苏星柏和姚可可，无论在之后经历过什么，失去或得到过什么，发生过怎样的变化。当两人在紫藤花倒垂的长廊下携手走过时，又回复了少年时代的单纯快乐。
　　他们重温了每一处曾留下的痕迹，很有默契地把宴会厅放在最后。
　　宴会厅的正中间挂了“楚翘中学一百零六周年旧生舞会”的横幅。因为舞会结束，所有的装饰都已拆除，只剩大厅中间那盏华丽的水晶灯。
　　苏星柏放开姚可可的手：“你等我一下。”
　　姚可可站在舞台中间，想起了第一次与苏星柏参加舞会的情景。
　　楚翘中学是有名的百年老校，学校中不乏出身名门望族的学生，从小就受到很好的礼仪训练，交际舞自然是其中之一。
　　姚可可自然是众多男生的邀请对象。但她不习惯贴近于人，一一婉拒，只静静地看了他人成双起舞。
　　而苏星柏愁眉苦脸地来到她跟前，说女生嫌自己不会跳舞，没有舞伴实在太丢脸，请求姚可可帮忙的时候。姚可可见到这众多女生爱慕的大少爷皱了眉歪了嘴，忍不住失笑，竟然答应了他的邀请。
　　苏星柏果然跳得极其糟糕，几乎每一步都要踩到她的脚。两人跳了半支舞，姚可可便笑得直不起腰，拉了苏星柏出了舞池。
　　后来姚可可才知道苏星柏跳舞是极好的，只是为了逗她开心故意这样。
　　姚可可回忆至此，心中温暖，微笑起来。
　　水晶灯突然亮起，整个宴会厅突地变得绚丽。
　　苏星柏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
　　两人静静体会着只属于他们的幸福。
　　良久，苏星柏才感叹道：“以前读书的时候，不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现在回头一看，时间好快就过去了。”
　　姚可可亦是同感：“其实周围都没什么变化，改变最大的反而是我们自己。”她转过来，与他对视：“不过无论经历了什么变化，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我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他深深凝视了她：“我们以前浪费了太多时间，以后的每一日，都要珍惜对方。”
　　她眼神清澈地看着他：“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无论还有多少时间在一起，总之这一刻，这一刻最重要！”
　　两人轻贴着额头。水晶灯投下一道美丽的光晕，环住他们。
　　如果，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能这样，该多好！
　　出了学校大门，已经是傍晚时分。
　　两人婉拒了刘叔的热情邀请，找了地方吃饭。
　　姚可可看了苏星柏行车的路线，不禁笑道：“你不是送我回家？”
　　“回我那里难道不是送你回家？”
　　姚可可抿嘴一笑，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