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青云破处》叶晓寒

38、复仇

　　火龙呆呆地望着远处的海。
　　他坐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手中的报纸已经被他握得褶皱不堪。但从他青筋毕露的手看得出他握得还是很用力。
　　新闻的标题是未成年少女吸食过量k仔，坠楼身亡。标题下方，是一张年轻美丽的脸。
　　他就这么呆坐着，直到电话响起。
　　这是他新认识的朋友杰少，性格豪爽，年纪也和他相仿。加上问他要货要得特别多，所以两人很快就成为好友。
　　杰少在电话中又在问他要不少货。
　　他看着报纸上那张年轻的脸：“杰少，这种东西还是少碰点，吸多了会出事的。”
　　电话里的声音年轻而有活力：“不是吧火龙哥，你卖这个的叫我们少碰？你不是没货吧，没货我向飞机他们买了！”
　　火龙叹了口气：“当然有货，老时间老地点我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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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审讯室里。
　　火龙对着韦世乐，一声不吭。
　　韦世乐倒是心平气和：“你这次人赃俱获，又有卧底探员作证，一定会被判刑。不如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可以向法官求情，帮你减刑。”
　　火龙冷冷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杰少把一叠照片放到他面前：“我们已经查到你和苏星柏诸多联系，不要告诉我们你不认识他！”
　　“我和co哥是认识，认识人不犯法吧？”杰少劝道：“我们自然查到苏星柏不少罪证，只是是帮苏星柏做事，又何必替他抗罪？”
　　火龙讥讽一笑：“sir，如果你们有证据就去抓人，没有证据不要随便污蔑人。”他冷冷道：“不过我告诉你一句，我看错人，co哥却没有看错人！他对我好，我就会对他好！”
　　韦世乐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勉强，只拿出一张报纸。
　　报纸上的年轻的女孩，笑容甜美。
　　火龙看到这张笑脸，身子一颤。
　　他的神色变化被韦世乐捕捉到了。
　　“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火龙说着，脸色却暗淡了几分。
　　“这个女孩叫Aimee。Aimee本来是很个很好的女孩，却不幸交上一些坏朋友。这些人教她逃学，教她吸毒。因为吸食过量毒品，导致神志不清，坠楼身亡！这张照片上显示出，Aimee坠楼身亡的时候你也在场，而且你非常伤心和激动。因为你贩卖的毒品，害死了你最好的朋友Aimee！”
　　“不！”他嘶叫起来：“我没有！”
　　“你有！我们已经抓了这些人，验过他们手里的毒品，成分和你的货一模一样！”韦世乐声音冷酷：“是你贩卖的毒品，害死了你最心爱的的女孩！”
　　火龙似是被重重一击，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再无半分力量。
　　“是我害死她，是我……”
　　他的喃喃中带了哭腔。
　　韦世乐看着他，冰冷的眼里慢慢充满感情。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后悔，也一定很难过！但惨剧已经发生，Aimee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继续错下去，更不会想看到和她一样的女孩走上她这条路。真正害死Aimee的是这批毒品的幕后主脑，只有你转作污点证人，供出幕后主脑，这才是为Aimee报了仇！她才会原谅你！”他见火龙慢慢抬起头：“杰少虽然抓了你，但他很关心你。他说你曾经劝过他不要吸毒，说你的本性很好，只是走错了路。他让我们一定要帮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帮自己。火龙，你还年轻，还可以重新开始！等到事情结束后我会申请一笔费用，送你到国外开始你的新生活。我希望，你能给自己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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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星柏接到火龙电话。
　　“Co哥，出事了。要赶着给客人的那批货不知为什么全湿了！”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来就这样了。Co哥，能不能再带点货过来？不然我怕没东西交给人家。”
　　“我马上过来！”
　　火龙挂了电话后，狂跳的心稍微安静了些。
　　他已经答应警方转作污点证人，现在不过是找个借口把苏星柏骗过来。他对苏星柏一直忠心耿耿，苏星柏一定不疑有他。韦世乐的人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他把货带到迷你仓，立刻人赃并获。
　　抓苏星柏，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他的心还是跳个不停。
　　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愤怒，或者两者皆有。
　　Aimee的笑脸一下子变得毫无生气，两张脸不停变换着。
　　他的手握紧了手机，几乎能把它握碎。
　　是的，是他的毒品害死了她，他是杀死她的凶手，而苏星柏是给他凶器的人。
　　他们都应该为Aimee的死赎罪！
　　他一定要抓住苏星柏！
　　在这种紧张又亢奋的状态中，苏星柏到了！
　　他进门就问：“货呢？”
　　“在这里。”
　　火龙把白粉递给苏星柏，后者没有去接：“放桌上。”
　　袋子里的白色粉末已经全湿，眼看是毫无用处了。
　　火龙见他面无表情，心里更是不安：“Co哥，这些货怎么办？损失这么大，需不需要向烈哥讲一声？”
　　苏星柏沉下脸：“你是想让烈哥知道我管理无方？”
　　火龙诺诺道：“Co哥，我真不知道这些货怎么会湿……”
　　苏星柏打断他：“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等下你把货全部带走。”
　　“是！”火龙想到什么：“Co哥！货带了吗，那个客人要得很急，能不能先把东西给我？”
　　苏星柏扔下手里的货：“在我车上，你跟我来！”
　　火龙跟在苏星柏身后。
　　他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但心里又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
　　偏偏这时苏星柏又转过来：“你怎么了，看你脸色苍白，不舒服？”
　　他笑得勉强：“我没事！”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苏星柏的车旁，他打开车尾箱。
　　火龙的心都快跳出来。
　　苏星柏拿起一个黑色箱子，递给火龙。
　　“苏星柏，我是毒品调查科高级督察韦世乐。现在怀疑你运毒及进行毒品交易。你有权不说话，你所说的会记录下来，作为呈堂证供！”
　　来者是韦世乐等人，数管枪口对准了他。
　　苏星柏举起手，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运毒？Sir，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韦世乐夺过箱子，打开后一愣。
　　箱子里只有一些CD唱片。
　　苏星柏冷冷道：“韦Sir，我知道你很想立功。不过把CD唱片当成毒品，是不是太可笑了？”
　　韦世乐扔下箱子：“箱子里没有，迷你仓里却是大把□□。你又作何解释？”
　　“韦sir，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迷你仓有什么□□，关我什么事？”
　　“法证的同事一定能从迷你仓套取到你的指纹，证明你去过迷你仓。□□一事，我自然也证据。”韦世乐不容分说，将苏星柏拷上：“有什么话，到警局慢慢说！”
　　苏星柏下意识地望向火龙，后者的目光仇恨而冰冷。
　　他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