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位》散讲

10、做个老板娘

　　看到昏倒在地上的两个老妈子，墨芊不由得用脚踢了踢，两人酣睡的很死。铁木真挑起门帘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墨芊说“都灌倒了吗？”
　　墨芊点头说“我也有些眩晕，你有解药吗？”
　　“喝吧！”铁木真端过一杯清水递给她。
　　墨芊咕咚的喝下杯子里的清水后，身子一软趴在桌子上也睡了起来。

　　墨芊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马车里，马车的车棚晃动着，不时发出咯吱的声响来。墨芊掀起车帘，看到坐在马车车辕上的铁木真，正挥动着鞭子赶着马。
　　“这是在哪里呀？”墨芊四下查看了一会儿说。
　　“我们现在已经是在城外了。”铁木真回答。
　　“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呢？”墨芊说道。
　　“人多了出城不太方便。”铁木真回答“守城门的兵卒不认得你，所以就这么出来了。”
　　“哦，为什么把我也灌醉了？”墨芊轻声的说。
　　“既然你决定跟我走，我怎么能让你担当风险呢？”铁木真笑了起来说“你又不是在逃的犯人，城门口又没有张榜的告示，想出城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呀！”
　　“哦。”墨芊坐到铁木真的身边，大口呼吸了一下空气说“需要多久能到达你的部落呢？”
　　“估计最少要七天的时间吧！”铁木真说“这里还属于襄阳城的管辖境内，再往前走几十里就到有接应我的亲随，我们改换身份就可以换乘马匹进入草原了。”
　　“你的部落大吗？”墨芊询问道。
　　“有几百人吧！”铁木真回答。
　　“真想早点到达你的部落。”墨芊说道。
　　“为什么呢？”铁木真问道。
　　“你不是说你的部落在大草原上吗？我只是想很快的看到草原。”墨芊张开手臂说。
　　通关文书换过之后，墨芊换上一身男装，骑着马穿过城门。铁木真看着她骑马的样子不由得笑着说“没想到你骑得这么好呀？”
　　“这匹马很温顺，要是在草原上飞奔起来，我就不一定能骑得这样自如了。”墨芊回答着。
　　“没关系，到时候我会教你控制它的。”铁木真说着。

　　二人骑马来到一个小镇子里，打算在这里补充一下给养休息一晚再离开。镇子里很安静，镇子里有一家客栈，专门接待过往生意的商人。
　　进入客栈将马匹交给伙计后，铁木真带着墨芊来到正堂，一个掌柜摸样的男人走了过来，看着二人说“瞅你们的样子，一定是要出关的吧！”
　　“掌柜的是如何能看出来我们的目标呢？”墨芊问道。
　　“老汉在这里已经快四十年了，哪一个是做什么，要去哪里，我看一眼就知道了。”掌柜笑呵呵的说“老汉我叫穆晓松，两位是要回草原省亲的吗？”
　　“穆掌柜说笑了。”铁木真接话说“这个镇子以往都是很热闹的，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安静呢？”
　　“小哥有所不知，前些天官府的快马在此张榜，要缉拿一个草原上的贼人。这些日子官兵隔三差五就会来这个镇子搜查一番，原来那些生活在这里草原上的人都已经搬走了。”穆晓松说。
　　“哦，张榜文书在哪里呢？”铁木真询问道。
　　“说是一个从襄阳城来贩卖皮货的人。”穆晓松接着说“这里过往的商人，大多都穿梭于各个城池，提到贩卖皮货，又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呀！”
　　墨芊看了一眼铁木真，伸手从穆掌柜手里接过张榜告示，上面没有头像，只是写着缉拿一个贩卖皮货的年轻人。
　　他们的房间被安排在楼上的一个套间里，走进房间后，墨芊将房门关上，然后将告示递给铁木真小声说“该不会是捉你的吧？”
　　铁木真眉头皱了皱说“看样子和我是有些关系的。”
　　“那怎么办呢？”墨芊说着。
　　“除了镇子往前十几里就到了边关了，以往边关都不会有官军把手，既然告示下发了，我估计边关一定会有守军盘查的。”铁木真分析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呢？”墨芊看着铁木真说“除了边关外，还有没有能够离开这里的小路呢？”
　　“有！”铁木真轻声说。
　　“那就走小路吧。”墨芊说着。
　　“但是那条路在山崖上，很险峻，如果是我可能稍微费点事通过，要是带着你，恐怕我们都会命丧在那片山崖处。”铁木真回答着。
　　“这倒是有些棘手了。”墨芊沉思了一会儿说“那处山崖通过后，和从边关通过后的地方相距的远不远呀？我们可以分头走啊！”
　　“那是两个方向，如果分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面的，再说你也不认识我的部落。”铁木真解释道。
　　“那你就一个人走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以后风声松了，你派人到这里接我一趟吧！”墨芊笑了笑说“这里起码不会再有逼婚的事情发生。”
　　“那好吧！”铁木真犹豫了一下说。
　　第二天早上，铁木真将行囊里的银两及一个玉佩交给墨芊，然后走出房间到后院从马棚里牵出一匹马来到前院。
　　“那我走了。”铁木真说“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好！”墨芊笑着摆了摆手说“一路顺风！过山崖时一定要小心。”
　　铁木真牵着马离开了。

　　穆晓松看到铁木真离开后，由打柜台走到墨芊面前说“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老人家有什么提议吗？”乐芊墨反问道。
　　“姑娘是个聪明人，老汉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了。”穆晓松干笑着说“镇子人口不多，除了这个客栈外，其他买卖都要走很远的路。”
　　“老人家是打算将这个客栈盘给我吗？”乐芊墨问道。
　　“姑娘说得对！”穆晓松点头说“我儿女们都在襄阳城里生活，一直想让老汉过去与他们团聚，老汉只是舍不得这个客栈。”
　　“盘给我，您就舍得了？”墨芊好奇的说。
　　“像姑娘这样聪明的人，一定能将客栈做的更好的。”穆晓松恭维道。
　　“老人家也高看小女子了。”墨芊说“你这家客栈打理怎么也需要伙计，我一个女子又怎么能像老人家这样出出进进呢？”
　　“姑娘多虑了，老汉将客栈盘给你后，这里一切使唤的小厮都是你的，他们大多是这附近的孤儿，你只要能赏他们吃饱就可以了。”穆晓松说着。
　　“真有这么好的事情吗？”墨芊看着穆晓松说“盘这个店一定不便宜吧！”
　　“不贵！”穆晓松伸出手指头比划着说“只需要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了。”
　　“唉！”墨芊摇了摇头哭丧着脸说“你也知道我要在这里等我家汉子回来接我，一百两我实在是拿不出来。”
　　“八十两可以吗？”穆晓松接着报价道。
　　“掌柜的，你自己留着吧！”墨芊将身上的背包束了束说。
　　“六十两！”
　　“四十两！”
　　“二十两？”穆晓松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沮丧说“难道二十两银子，姑娘都没有吗？这可是一家客栈呀！前后就这么一个客栈，我卖你二十两，你都没有吗？”
　　“没有！”乐芊墨摇了摇头说“二十两银子够我住在你这里大半年的吃住，大半年的时间，我家汉子就会来接我离开的，等到那个时候，客栈还是你的，我又怎么会买它呢？”
　　“姑娘！”穆晓松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说“你给我一两银子吧！这个客栈就归你了，以后你离开了，客栈再还给我如何呢？”
　　“一两银子？”墨芊叹息着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递给穆晓松说“我要不是没地方可去，真不会买你的客栈，以后我要是离开了，这里还属于你吧！”
　　“成交！”穆晓松接过银子说。

　　穆晓松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大包袱被在身上，如释重负般看着墨芊说“姑娘，老汉我走了。”
　　“哦。”乐芊墨点头。
　　“这家客栈一共有三个伙计，他们吃的都不多，干活还不错，只要你对他们好，让他们吃饱就可以了。”穆晓松介绍着“这里过往的客人很多，大厅是饭堂，楼上是客房，不过客房不太多，就四个。除了姑娘住一间外，其他现在住的是你的伙计。”
　　“什么？”墨芊惊讶的说。
　　“姑娘好自为之，老汉我走了！”穆晓松哈哈一笑，身形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骗子！”墨芊大骂着。

　　客栈里有三个伙计，分别是后厨路丁、伙计路甲和路乙。乐芊墨也奇怪他们的名字，但他们却不是很在意这些，据说他们的名字也都是穆晓松给起的。
　　乐芊墨来到楼上的客房，推开屋门查看了一番，三个伙计的屋子都很大，和她住的房间比起来很亮堂。
　　“你们三个能不能住在一个房间里呢？”乐芊墨询问道。
　　“我无所谓！”路甲回答着。
　　“路甲的呼噜很响，如果你能让他不打呼噜，我可以将就一下。”路丁回答。
　　路乙默不作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客栈的生意谈不上好坏，基本上没有人留宿在客栈里。偶尔会有在大厅里吃饭的客人，但是客人点的菜饭不多，在账目上基本看不到净赚留余。
　　路丁长得很白净，一双手指很是修长，平时喜欢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后厨里望着天空。只要有客人上门点菜时，他都会很迅速的将点的菜做好。
　　路甲和路乙相貌很相似，但脾气却有些相反，路甲是个善谈的人，经常会与墨芊谈天说地，好像天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而路乙正好相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墨芊在客栈里生活了三个月，却不见铁木真的到来。

　　铁木真没有来，白丁却来到客栈里。
　　“真的是你呀！嫣儿。”白丁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说。
　　“好久不见了。”墨芊招呼着他，并安排在一张饭桌“白公子这是从哪儿来，打算去哪里呀？”
　　“狩猎！”白丁看着乐芊墨说“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了？”
　　“这里不好吗？起码不用每天为了婚事而头疼了。”墨芊说着。
　　“也对！”白丁点头说“我听说判官派人去你家上门求亲了，我问过爹爹了，他已经给我另做安排了。”
　　“哦。”墨芊说“是哪一家的姑娘呢？”
　　“好像也是你们墨家的姑娘，她是你爹爹的侄女。”白丁解释道。
　　“哦，是我的表妹呀！”墨芊说着“那也不错啊！”
　　“嫣儿还打算回襄阳城吗？”白丁问道。
　　“留在这里不好吗？”墨芊说道“墨宇冲也和你一起来了吗？”
　　“他没来，你爹爹给他捐了一个官，他赴任去了。”白丁黯然地说。
　　“哦，那真是可惜了。”墨芊拍了拍白丁的肩膀说“你怎么没跟着他一起去呢？”
　　“你？！”白丁说着。
　　“没关系，我都知道了。”墨芊笑着说“我要是你就该跟随他一起去，不然时间久了，彼此就会遗忘的。”
　　“会吗？”白丁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这样做，家父是不会支持的，分开也好。”
　　“你管那些琐碎做什么，你们能幸福就好了。”墨芊说。
　　“我也想过，不过那样做的话，太对不起你的表妹了。”白丁回答着。
　　“即便你娶了我的表妹，难道你还会忘记我兄弟吗？”墨芊接着说“那样我表妹不是更可怜吗？”
　　“那我该怎么办呀？”白丁说道。
　　“我要是你，现在就去找墨宇冲去。”墨芊说。
　　“那样真的可以吗？”白丁说。
　　“你要是想好了就去吧！”墨芊看着跟随着他的女子说“让我表妹留在这里吧，以后你要是回来了也有个地方可以看看她。”

　　白丁走了，将跟随他的女子留下了。墨芊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女子看了一下客栈扭头朝着墨芊友好的笑笑说“你是我的表姐吧！我叫墨婉君。”
　　“婉君？”墨芊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是啊！”墨婉君点头说“我以前的名字已经想不起来了，现在这个名字是你爹爹给我起的。”
　　“哦。”墨芊回答道。
　　“这里很好，你以后都不打算回墨府了吗？”墨婉君问道。
　　“不知道，也许会回去的。”墨芊说道。
　　“白公子为什么会离开呢？”墨婉君问着。
　　“他走之前没和你说过什么吗？”墨芊问道“白公子会回来的。”
　　“在这里都需要做什么？”墨婉君问道“什么活儿我都会做的。”
　　墨婉君很快就融入客栈里，与路丁他们一起充当客栈的伙计，晚上墨婉君就和墨芊睡在一个房间里。
　　客栈的生意多了一个女伙计而变得好了起来，每天都会有不少过往的商人停留在客栈大厅里点菜吃饭。墨婉君的话不是很多，但开口的每句话都能说得客人心情很好，令站在柜台的墨芊羡慕不已。
　　本来一切都是很理想的生活着，不想她却不小心听到客人关于一些关于她的闲言碎语，令她有些警觉起来。
　　她不知道这些话柄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是她可以确定一定是与墨婉君的到来分不开的。
　　午间打烊后，墨芊来到后厨，打算安排与路丁讨论一下客栈的菜谱，却听见厨房里路甲和路乙闲聊着。
　　“你都是听谁说的？”路乙说着“老板娘会是那样的人吗？我不信！”
　　“为什么你不相信呢？”路甲咳嗽着说“难道你看上了她吗？”
　　“不要瞎说！”路乙回答。
　　“呵呵！”路甲戏谑的说“你看上她也没用，因为她既不会属于你，也不会属于路丁的。”
　　“哦。”路乙回答。
　　“你就不能多说几句话吗？”路甲说道“老板娘的事情，我也是听镇子铁匠铺的冯铁匠说的，好像她是与人私奔来到这里的，那个与她私奔的男子不要她了。”
　　“这些事情她来到客栈时，我们不就已经都知道了吗？”路乙回答。
　　“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你知道与她一起私奔到这里的人是谁吗？”路甲接着说。
　　“谁？”路乙问道。
　　“草原部落的首领！据说他的头颅值三千两黄金！”路甲回答。
　　“真的吗？那她可是在通敌呀！”路乙说道。
　　“听说草原的部落的兵马已经集结并驻扎在边关外面，伺机攻打我们大宋朝。”路甲说道“老板娘要是私通蛮子们，可是要被杀头呀！”
　　“哦，她不离开客栈就不会有事的。”路乙说道。
　　“也是！”路甲叹了一口气说“真没看出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墨芊眉头皱了皱转身离开后厨的门口，此时厨房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墨婉君，看着墨芊的背影自语道“她会相信吗？”
　　客栈大门口有一面墙壁，专门是用来张榜告示的。墨芊来到这里，向着墙面上瞅去，上面贴着各种告示，有寻人的、寻物的、经商联络的，还有几张官府的缉拿逃犯的告示，却没有关于边关一带消息的告示。
　　“看什么呢？老板娘。”路丁询问道。
　　“没什么。”墨芊回答。
　　“这会儿也没有客人，我听说前边绣花宅新来了一些女人的摆件，老板娘何不过去瞅瞅呢？”路丁说着。
　　“是吗？”墨芊回答着“店里总要有人照看着吧！”
　　“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在店里帮你应酬着。”路丁平淡的说。
　　“你刚才去哪里了？”墨芊问道。
　　“我和路乙去前边集市买客栈的备料了。”路丁回答。
　　“那路乙回来了吗？”墨芊接着说。
　　“他呀。”路丁说着“集市有处卖酒的，他留在那里讨酒吃着呢！老板娘要是路过集市能看到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醉倒了。”
　　“路乙喜欢饮酒吗？”墨芊问道。
　　“难道你不知道吗？”路丁面露异色说“老板娘在客栈也有几个月了，竟然还不了解这些人都有什么习惯呀？”
　　“那你有什么嗜好呢？”墨芊问道。
　　“我吗？”路丁笑着说“我喜欢像老板娘这样的女子。”
　　“哦。”墨芊点头朝着绣花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