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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天魔 ...
银锽朱武和伏婴师之间就那点事,但两名局中人倒是极迟钝的。
也不知是哪一天,两人便突然开窍了,随后的一切,便发生得电光火石水到渠成。
这其中倒是少了一个步骤,当然所有人就算未真正见到,也可以大致想到,提起“婚礼”这样的字眼时伏婴脸上的表情。
而坊间流传最广的一则八卦便是,二人第一次接吻是在天魔池——随后,天魔像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三声大笑。
当然是足以惊动整个魔界了。
彼时,朱武着实惊了一跳,大脑在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亲爹,异度的创始魔皇弃天帝看到这一幕而发出的笑声后,顿时陷于一片空白。
伏婴自然好不到哪去,机敏如他,竟也因一时忘情,忘记了“天魔像等于弃天帝”这个公式。
但伏婴的反应显然得体得多,欠身行礼,道了一句“属下失仪,魔皇见笑”。
结果天魔像又是骇人的三声大笑。
不得不说,弃天帝是真心喜欢这个“儿媳”。
这两人小时的情状,弃天帝是看在眼里的。
朱武那时算是个无法无天的小孩,但偏偏会被伏婴制住。
伏婴就更不用说,整个人裹在一袭锦袍中只露一张粉嫩小脸,捧着一本书读得专注,弃天帝看了,怎会不喜欢?
早在目睹过无数次小伏婴拎着小朱武的耳朵去温书的时候,弃天帝对这二人未来的走向已是有些了然了。纵然其中有过千百年的波折,然结局终究是不出所料。
时至今日,伏婴更是成为了弃天帝十分赞赏的魔界干将,每过几旬,伏婴均会在天魔池汇报近来的一些魔界要务,井井有条一丝不苟。
只不过上次朱武跟了来,阴差阳错地,让弃天帝见到了他早已预见到的那幕。
又过一月,伏婴正怀着一丝复杂的心绪向天魔池行去,不料迎面撞见了魔尊者袭灭天来。
后者浑身冒着青烟,几乎要鼻歪眼斜,伏婴见状先是诧异,后又忍不住起了点幸灾乐祸的念——
谁让袭灭天来不积口德呢。
尤其那日他造访六欲天地,原本倒也无事,只不过赦生枕着吞佛,吞佛枕着雷狼,两魔一兽极嚣张地午睡着,几乎要堵了整条路。
就在伏婴想法绕行的时候,袭灭忽得出现,从身后拍拍赦生,像是耳语,声音却压得不低,“吾徒,后母来了,该去见礼啊。”
而后又对睁开眼的吞佛说:“你哪天也该准备一打上好的棉被,前去孝敬岳母吧?”
伏婴当即就想召出所有式神,将面前这个黑桃子踩扁!
磨了磨牙,伏婴提醒自己这一不幸的事实:他此来是有求于人的。
“魔者,伏婴有礼了。”微微欠身,波澜不惊,温文尔雅。
“军师真是稀客。袭灭天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效劳二字,实不敢当,伏婴确有一事相求。”
“军师请讲。”
“原本应由三殿处理的一些公文,由于一些特殊状况,可否周转至二殿?”
袭灭天来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他自然知道“特殊状况”意指什么,但也为无端的麻烦而心生不快。
“看魔者生活如此闲适,料来也不会拒绝伏婴这个不情之请吧?”伏婴笑得彬彬有礼,其中亦掩不了一丝狡狯。
袭灭撇嘴,且不说自己确没有什么理由拒绝,被这家伙在天魔像前参上一本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那是自然,分内之事,该当帮助。”
“那好,公文共有十箱,伏婴即刻遣人送来。”
十箱……
袭灭立即提醒自己这是弃天帝的心腹朱武的挚爱当今三殿实际意义上的魔后——才没有一个阿兰圣印拍出去。
若是说伏婴偷懒耍滑,倒也是冤枉了——伏婴已经自己处理了十箱,至于为何未能像往常那样解决另外十箱,这缘由倒是意味深长。
转回此时此刻,二人照面,互相都忍不住磨了磨牙。
“魔者何往?”其实伏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请假。”
想起这事,伏婴也忍不住好笑。自从朱武上次逃离魔界被伏婴捉回,就有这么个规矩立下:诸魔君因事告假者,必须接得天魔像三招,才可批准。
而阎魔旱魃听闻之后,并非是想请假,当即带着“挑战强者”的兴致去过了三招。
他能活着回来这个事实让所有人心里都有了数:对于别人,这条规矩只是象征性的,至于朱武,怕是要往死里打的。
“恕伏婴冒昧,魔者因何告假?”谁都看得明白,袭灭天来当然是找个理由逃开那些莫名增加的工作量罢了。
“想起那虚伪的万圣岩,心中甚是有气,许久都没去□□了。”
“哦,魔者表达的意思,可是要前去蹭吃蹭喝蹭床铺?”
伏婴又一次成功惹动了袭灭的杀机,这次是看在暂时即将脱离苦海的份上,讪笑两声作罢。
“吾媳,近来魔界怎样?”
听到这个称呼,伏婴登时吓得抽搐了一下,连自己纠结的心理活动都被打断了。
“呃……禀魔皇……”
让伏婴纠结的是什么?
“可是吾儿又不安分,又窜去哪一境了?”
“主君他,近来一直待在魔界。”
说到这里,其实有很多人等着看朱武若是不知死地到天魔像前讲一句“我要去苦境游玩”,或是朱武直接无视父上权威玩不告而别,会是什么结果。
但朱武没让那些人如愿。
那一回,被伏婴一路提溜回魔界之后,他望着伏婴那双极坚定的眸,心中早有的情愫就那样燃了起来,他抱了伏婴,连声说着对不起,保证着今后再也不会随意离开。
关于“天魔像前的初吻”的谣传实则还不够完备,完整的故事其实是:
伏婴仍然大公无私地在天魔像前报告了这件事,故而有了那告假新规的订立。
这时朱武出现在伏婴身后,苦笑着问,“伏婴,你这是想让我死么?”
“只要主君不无故离开,自然不会有事。主君不是方才还保证得好好的么?”
转身回答的时候,伏婴带着笑,精致的唇微微勾起,划了个魅惑而狡黠的弧。
朱武霎时就觉得,世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可以守着这个人、见着这样的笑,他就可以坚守在这里,永生永世。
“嗯,没错……我保证的。”
朱武上前一步,凑到伏婴跟前,无所依傍地,俯身掠去一吻。
然后呢,便没有然后了。
片刻的沉默,天魔像中传来又一声疑问:“那是何事?”
“其实是……近来第三殿行政效率极低,魔界三殿之间运转有失衡之态,由于……”
伏婴少有地支吾着,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呢?
当然朱武现在是再不逃家了,但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别的毛病。
例如,一坐到案头看着公文的时候,不出片刻,必然埋头打起瞌睡。
伏婴还记得朱武回到魔界后的第二天一清早就兴冲冲地爬起来说他要处理公事。
那个时候的伏婴还缩在被子里,因为某个很显然的原因腰痛得紧,听到朱武这般表态,心生欣慰。
没成想,到了正午,想到要去看看的时候,却发现朱武形象全无地趴在桌上睡得开怀,公文堆积如山,进度为零。
“主君!”伏婴咬牙切齿地拿起一刀纸拍在朱武头上,朱武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伏婴的怒容,心里一吓,立即清醒了。
“我……”
朱武张张口,也实在找不出什么托词来,就是一摊开这些乏味的玩意,眼皮顿时就重了。
想了想,朱武采取了另一种行动。
站起身来,扶住伏婴肩膀,诚恳地说:“伏婴,是我错了……”
靠得太近,鼻尖蹭上伏婴颈侧光滑的肌肤,随后一切都不对了。
伏婴还没明白过来,脚下就是一虚,心中还憋着气,就稀里糊涂地被朱武抱进了内室。
“喂,你……”
发觉气氛不对的时候,已经无路可逃了。力量上本处劣势,这种时候,任是怎么挣扎,也是逃不出朱武的掌心的。
“明天不会再这样了,今天的话……”
朱武含含糊糊地说着,一边已在伏婴身上点起了火。
伏婴倒也没法了,毕竟好不容易这人能死心塌地地回来,放纵一日,想也没甚关系。
第二日伏婴自是到日上三竿了才能挣扎着爬起来。
结果又看到枕在摊开的公文上死睡着的朱武。
朱武惊醒后,当然又是连声道着歉,之后再次擦枪走火,并且还信誓旦旦说着“明日”的事情。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伏婴连吃了五天的瘪,积压公文已经堆了满地,行道都困难了。
第六天的时候,伏婴决定一早就开始盯着朱武,可是身体早就吃不消了,更别提现在这个光景,纵然站不动,竟也是坐不得的。
朱武就又贴上去哄他,他扛不住,眼睛一阖就再睁不开了。
朱武这次没有这般那般,只是把他安顿下睡了,随后又试着和一堆公文搏斗。
环顾四周,朱武忽想到苦境有“头悬梁锥刺股”的典故,于是尝试着悬了自己的一绺头发。
可惜的是,习武之人,端坐着也是可以睡着的。
更别提某个倒霉的端茶小童正好路过,床纸上剪影透出房梁上悬了个人来,吓得魂飞魄散,“朱皇上吊”的流言过了几日方才平息。
这下伏婴是真有些忍无可忍了,可惜一气之下只把朱武一人丢在屋内办公的做法显然也是无用的,因为他会自行睡上一天。
最糟糕的是,现今不比从前,朱武的态度倒是好得很,只不过一看到那堆公文,就条件反射地犯困罢了。
这样也真不好说什么,总不见得打击朱武的主动性,更不可能对他说出“让属下来做吧”云云——这本该是他的本职工作。
唯一要斟酌的,就是这办起公来就嗜睡的毛病。
可是这问题,目前看来,倒是无解的。
若是盯着他,伏婴自己一出面,免不得要在榻上壮烈;也不是没试着用式神,但朱武“梦中杀人”的本事一绝,弹指一挥,那些扰他睡眠的召唤物便灰飞烟灭。
拉拉扯扯地过了一个月,伏婴一边游走于二殿三殿转嫁一些工作,一边不得不自行帮衬着一些,一边还要在对朱武“失败的监督”和“无奈的放任”二者中切换。
自上次又被朱武整到躺着小半天起不来的境地后,伏婴打算在他改掉这个毛病前再不理他。
既说了是毛病,朱武也便很积极地求医问药,以至魔界任何叫得上名的医者对朱皇都唯恐避之不及。
伏婴也不是没想过给朱武下帖药,但他的手段,通常都是把人往不好了整而不是往好里治的。
不知是否因为曾经对朱武的那些“欺压”终是要还的,伏婴对这事还偏偏束手无策了。
少顷之内,伏婴脑海中闪过这些纷繁的片段,也不知该怎么回弃天帝的话。
天魔像忽得发出一声沉沉叹息:“唉……吾儿,也污秽了啊……”
天魔像是否能读人心这一点,伏婴觉得自己并不想知道。
“属下仍在努力——”
“不必了。吾媳,干掉他!”
天魔像传出的一句话让伏婴一惊,试探着问道:“恕属下驽钝,魔皇何意?”
“就是字面的意思。吾把他灵魂拘来六天之界,亲自教导,然后再还予你,还予魔界。”
“这……”
“吾媳,吾意已决。吾早知苦境傲峰有剑名为涅槃,可以取他性命。从速办理去吧。”
这一边,朱武正在对补剑缺倒着苦水,“狼叔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补剑缺大叹口气,以手抚额,“你来问我个铁匠,算是什么意思?要我看,你这就是‘伏婴痴缠症’外加‘见字渴睡症’,都是绝症,没治的!”
朱武忽得见伏婴远远行来,按耐不住地起身迎上去。
“哎呦我说你……”补剑缺看着朱武三步并两步的步态,意味深长地咂着嘴。
“伏婴,我……”
有经验地退上一步,和朱武保持安全距离,伏婴看着朱武复杂的表情,脸上泛了浅浅笑意,“主君自己明白,道歉已经无用了。”
朱武懊恼着。的确,道歉的话早已说滥,保证的话更是落空了无数次。
“属下带来了一个解决方案——不,这并非一个方案,而是魔皇的命令。”
接着,伏婴便详详细细地说了,听得朱武心中直泛寒意。
朱武对他六天之界的那位父亲,还是很有些敬畏的。
但是他再也见不得伏婴失望,他也是已经坚定了心意,要做一名伏婴心中合格的君主的。
“好,我答应。”
伏婴微微一笑,对朱武如此坚决的回答还是颇满意的,“想必主君知道,魔皇也已提起,要取主君性命,需要箫中剑的那柄涅槃。”
“哈,这好办,我去问他要了来。”
“不必主君劳动,这事,还是属下出面比较好。”
朱武看着伏婴有些异样的神色,明白他对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介怀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朱武略显惭愧地低了头,伸出手轻抚了伏婴脸庞,“只是我担心……”
若是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伏婴怕是要吃亏的。
伏婴嗤笑一声,自己的手覆上朱武手背,“若属下连这种事都摆不平,早就不知身死何处了。”
不得不说,上傲峰,毕竟是一桩尴尬的事。
伏婴硬着头皮说明了来意,尽量简明地叙述了一下前因后果,等着箫中剑的回复。
“哈,”箫中剑一声低笑,出口的话,竟极爽快,“好说,这柄涅槃,我就赠予魔界。以后这人故态复萌,就多捅上他几剑,父辈的教诲,可是要多聆听啊。”
“那,伏婴就此谢过了。”
伏婴正欲走的时候,来了一紫衣少年,指着伏婴,问箫中剑:“咦,这个披着棉被的人是谁?”
伏婴怨念地横了少年一眼,只听得箫中剑答:“这么说,宵。他算是,故人的,故人的,故人吧。”
这下不仅说晕了紫衣少年,连伏婴也是不明就里。
“朱闻苍日和银锽朱武并非一人。我的朋友朱闻苍日已不存于世,现在所有的,只是魔界朱皇而已。而银锽朱武,就是你伏婴师的人。”
“哦,”宵一板一眼地解读着,“朱闻苍日是你的故人,银锽朱武是朱闻苍日的故人,棉被是银锽朱武的故人……”
“伏婴窃以为,这么说要好些:银锽朱武,是整个魔界的人,而伏婴,是魔界一员而已。”
伏婴说完,点头致意,转身离开。
“呵,身之所属,心之所属,何必偷换概念呢,伏婴师?”箫中剑自言自语着,揉了揉身旁又现了疑惑的少年的头发。
涅槃取回之后,所有的魔界高层围坐在一起,开了一个会议。
第一个议题是在朱武缺席期间魔界的运转问题——这个题目倒是过得极快的,因为魔界的常态便是离了朱武在运作的。
第二个议题便严峻了,谁来用涅槃,给朱武捅上一刀。
原本这自然该由伏婴师动手的,但伏婴师一句不辨真假的“我似乎,下不了手”,引出了这个话题。
说到捅人,最热衷的自然是吞佛童子,但吞佛对捅岳丈这件事终还是有所顾忌,听到风声后便拉了赦生躲进了六欲天地,还在门口冠冕堂皇地挂了“闭关”的牌子。
阎魔旱魃则表示,捅同僚这件事,未免太失武人尊严。
九祸女后认为,作为旧时相好来捅上朱武一刀,若是引了些因爱生恨的臆测就不好了。
若问黥武,自然也是死活不能答应的。
而螣邪郎为首的一众人虽没那么多忌讳,毕竟又不是真的犯上作乱,只是想到伏婴这人,万一帮他做了这事,他又嫌你捅得不好,心中衔了芥蒂,倒是吃力不讨好。
大家你推我让,以至于散了会后,焰城以修缮为名,全城封锁。
朱武郁闷地看着伏婴笑得前仰后合,早就猜到他是故意这般。他毫不怀疑伏婴是有那个动手的魄力的。
“诶,你是故意的吧?”
“属下只是想看看,朱皇在魔界,究竟有多大威严。”伏婴此刻是罕有地,眼睛笑得都眯成一条线。
“要我说,你必然是下的去手的吧?”
伏婴扬扬眉,“主君认为呢?”
“算了。这事,我自己来吧。这个答案,我还是不知的好。”
“主君这般说,就是已经知道答案的意思。”
“呵,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只是,这种事,做得出和愿意做,还是不同的吧?”
朱武好不容易争取回一份气氛上的主动,抬手戳了戳伏婴的心口,笑道:“对于我自己在这里的位置,我并不自大,但也有足够自信。”
持了涅槃,朱武爽快地起身,“我们去天魔池吧。”
伏婴也跟着站起来,对朱武在这一系列事情中表现出来的果断还是欣然的。
“参见魔皇。属下已把主君带来了。”天魔像前,伏婴郑重一礼。
朱武也随即欠身道:“见过父皇。”
“哈哈哈,父皇一称,说得甚为贴心啊。吾儿,吾期待与你一聚。快些上路吧。”
天魔展翼,双眼亮起妖异邪光,朱武暗暗叹气,不由得想起弃天帝那些可称为黑暗的幼教。
抄书、背书、默书,如此循环。朱武觉得不怪自己后来看到写满字的东西就头痛。
但由于有了伏婴这个成功案例,朱武也承认自己没有立场去批判这个教育方法。
此番去,怕是弃天帝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吧。
罢了罢了,像他现在这样下去,自然是不行的。伏婴已付出了那么多,他即将受的罪,又算得上什么?
“伏婴……”对了那人的眸,手腕一动,寒光出鞘。
“好,吾媳,动手。”
听到天魔像的指示,朱武忍俊不禁,伏婴脸颊虽没见红,但还是拘谨地撇了撇嘴。
“这件事,我自己来。不用劳动……吾妻。”
伏婴抓狂到一半,朱武已经利落地将剑锋刺进自己身体,说了句“回见”,极优雅地阖了眼,缓缓倒下。
一缕魔魂自朱武天灵窜出,旋即被吸入天魔像中。
伏婴定定地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被弃天帝请去喝茶,而是朱武真的就这样……
还是但愿,永远不要发生吧。
接下来这段时间,伏婴也就那么过了,只不过,似乎已经不习惯一个人蜷在冰冷的褥子里,慢慢地捂暖了才能舒展身体睡的感觉。
有些东西,一旦牵挂了,还是会教人变得脆弱的。
情字,痴字,自古都是被连在一起的。
坏习惯么?看在也没有什么太坏的结果的份上,就认了吧。
过了两旬,伏婴好奇朱武的情况,便去了天魔池。
“吾媳,可是挂念吾儿?”
伏婴被问得尴尬,应道:“只是好奇而已。异度众魔,也都想知道朱皇何时回还。”
“伏婴……”
忽传来一声低唤,伏婴不由得浑身一震,然开口的问话仍习惯性带了些揶揄:“敢问主君近况如何?”
“我……”
朱武一开口,伏婴就能想象出他有苦难言的样子,弃天帝的一句话随后印证了伏婴的猜测:
“吾儿,异度地势的三纵三横,快去默写一遍,吾要求地图详解。还有昨日断层事件的背景、过程与评价,漏抄的十遍你可抄完了?还有异度创世纪,你已背熟了吧?吾要离开一会,不许作弊。”
“哈,主君的生活,真是充实啊。”伏婴真心希望,现在的情状,可以让他看到。
“伏婴……救我,三纵三横,你记得的吧?”
“……容属下反问一句,这个,主君不会都不记得吧?”
“焰城周边,我是真的不熟悉啊,伏婴,快点……”
叹口气,伏婴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回忆了一下,徐徐道来:“异度地形伴魔龙山脊起伏,第一进是……”
“吾媳且住。你是要帮吾儿作弊吗?”
伏婴吓了一跳,估计更别提那一面的朱武了。
“魔皇恕罪……”
“好了好了,这也是魔之常情。吾儿,看来三纵三横,你还不甚熟悉啊。与断层事件一并抄了交给吾吧。吾媳,你也听到了,过上个两月,再来领人吧。”
眼看两月将至,伏婴再一次来到天魔像前,询问进度。
“哈哈哈,吾媳,你会大吃一惊的。”天魔像中传来的声音满是自矜。
“魔皇出手相助,效果定然不同凡响。”伏婴巧妙地戴了个高帽。
“父皇,这是您要的十年财务走势、异度刑法全文和异度民法末一百条。”朱武一句话让伏婴惊讶地瞪大了眼。
“建物统计呢?”
“我记了两份表,似乎有矛盾的地方,我还在最后分析出入。”
伏婴已经完全口不能言——这还是他认识的银锽朱武么?
只有四个字可以评价了:脱胎换骨。
“对吾儿的教育之责,总算是尽到了,吾心甚慰。吾媳,三日后,带了他的肉身来天魔池。是朱皇回还魔界的时候了。”
那天伏婴直到入了夜,吹灯睡觉的时候,都还觉得想笑。
当然对朱武这期间所经历的种种遭遇,说他全然不心疼不同情也是假的。
不过呢,现在这样,对所有人都是好的,不是么?
伏婴将自己卷在几层厚被子里,满意地闭眼入眠。
只怕三天以后,又没有囫囵觉睡了呢。
题目:用一方死亡梗写一篇甜文
这个题终于非常牵强附会地搞出来了。从头至尾KUSO,雷点多多,慎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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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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