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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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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听他说完,沉呤半晌才道:“事情果然如此,你确无大过,只需拿到曾进所说的证据,便可查出幕后主使之人,也可洗脱你的罪责。”
白玉堂故意长叹一声道:“怕只怕有人不许小舟取什么证据,非要先把人拿回开封府,好交差了事。”
展昭霍然站起身来,面对着白玉堂,看他怒视自己的样子,倒把白玉堂吓了一跳,也不由得立了起来。方兰舟见状,赶紧站到了两人中间道:“白兄,展大人是官差,若真有为难之处,方某绝不会勉强,只是我到官府后,取证的事还有劳展大人和白兄了。”
展昭冷冷地道:“展某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此地离莱杭县不过数天路程,白兄有兴趣,大可陪方兰舟走这一遭。”
听他如此一说,白玉堂奇道:“你不跟着去?”
展昭讥讽道:“白兄可是喜欢展某跟着?”见白玉堂自觉有些不好意思,展昭也不再继续,只接着原来的话题道:“此案可能触动到了朝中某些大员,展某行动已有人注意,与你们同行,多有不便。昨夜之事非比寻常,展某要先彻查一番,你们到了莱杭县取证后,便找一处地方落角,白兄只需留下记号,到时展某自会前来。”
展昭说完,看了看白玉堂,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只道声:“展某要先行一步,你们自己多珍重吧。”
待展昭前脚刚踏出畅书园,白玉堂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做了官到底是不一样,好大的脾气。”
方兰舟笑道:“我瞧着倒还好,你若是不去惹他,他还是挺好相处的,看他那样似乎还有话要说,你何不去问问。”
白玉堂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左右也不过是让五爷我看着你一些,莫要叫你跑了,到时候让他不好交差。”
方兰舟意味深长地道:“真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放我们离开了。”
白玉堂笑道:“你倒象挺了解他的,我先去准备些路上用的干粮,你好好休息调养,等天晚了再走,此去莱杭县,怕连客栈都住不得了。”
方兰舟知白玉堂向来讲究,这次为了他,已经风餐露宿多日,心里也着实感念他对自己的这份情义,只是事情的发展本就不能如他想象地那样可以控制。遇到白玉堂,已属意外,展昭的突然加入,让他的计划,已有些背离了原先的设定,很难说多了这两人,算不算是好事亦或坏事。这十几年来,自己费尽心思,想要做成的事,容不得任何差错,不管对方是谁,只要阻碍了他,一概清除。
那些想抓他和想杀他的人,实力和势力之强出乎自己的意料,方兰舟隐约觉这事情肯定是哪里出了纰漏,不然的话,那些人又何从得知自己真实身份。身上的伤这几日在船上经白玉堂细心照料,已有很大好转,方兰舟知道,各方面的势力都在全力追逐他,留下的时间和机会不多,必须牢牢把握。眼下有白玉堂为他独挡一面,而展昭暂不知实情也不足为惧,虽不知以后会如何,至少目前这两人还可利用。
白玉堂在离开畅书园约一里多地停下脚步,略带讥笑地道:“猫大人,你可以出来了,放心吧,小舟没有跟来。”
展昭自一旁树丛中缓步而出道:“展某还有些事想请教白兄。”
白玉堂悠然自得地道“说吧,五爷就知道猫大人没这么好打发的,问完了小舟,自然要轮到我这个共犯了。”
展昭未介意白玉堂的讥讽,郑重地问道:“白兄是何时与方兰舟相识的?可清楚他的武功是授自于何人?”
白玉堂见展昭极认真的样子,也收起了嘻笑之色,答道:“三年前,偶尔有一次,五爷被一伙江湖败类暗算,危机之时,小舟救了我,他说的家事都是真的,我专曾前去莱杭县拜访,他确实是莱杭知县方坚的义子。至于他的武功,从未听他提起师傅是谁,照五爷估计,也许是家传的。”
展昭又问道:“白兄见过他出手,是否知他会用左手剑?”
白玉堂思量了一下才道:“我见过他出手都是右手使剑,唯有一次,看他是用左手剑,他说以前练的是双手剑,后来觉得使双手剑不好看,才改用单手,因而他的左手也会使剑。”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又道:“其实,我的感觉和你一样,他的左手剑用得比右手还要娴熟。”
展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之前我见过一些死于他手下江湖人的伤口,也是这般觉得。此事还望白兄。。。。。。”展昭说到此,有些犹豫,只怕话说全了,又会引起白玉堂的不满。
白玉堂似笑非笑地道:“展大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五爷自有分寸,就不劳你多费心了,小舟的事不弄个水落石出,五爷也不会甘心。倒是展大人,还需自己多多珍重,不要又让谁给算计了去,虽说猫有九命,但照你那样玩法,迟早都会全玩完的。”
展昭也是自嘲地笑道:“展某在此多谢白五爷的提点,当会珍重,只是白兄此去莱杭县,千万小心,若有难决之事,等展某来了,大家商议着再作决断。展某最迟,也就晚一两日,便到莱县与白兄汇合。”
白玉堂知展昭此次是奉旨查案,与往日不同,身后有一大群人跟着,私自行动多有不便,若被人目睹他们三个在一起,只怕案子未查清,就会谣言四起,故而才让自己陪方兰舟先行一步。除此之外,展昭办案向来滴水不漏,此案复杂,疑点又多,他不会偏听偏信,迟个一两日用来查实,才能作正确判断,何况后续之事,也要稍作安排。
白玉堂十分清楚他的意图,也不多言,彼此道别,展昭先回了抚仙湖找薛风等人,白玉堂则进城准备干粮等物,回到畅书园,只等天近黄昏,才与方兰舟动身,向莱杭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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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并无耽搁,这日已近莱杭县城,白玉堂恐惹人注意,和方兰舟只在城外找了一处荒废的小庙先安顿下来,天色近暗,才入了城。方兰舟看着那些熟悉的花草人物,感慨良久,离去已有一年多,此次归来,不知还有没有下回,一时之间,心如潮涌,低头无语,只默默地在街上走着。
正值傍晚,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大都回家准备晚饭,街上行人稀少,仅三两人路过也是行色匆匆,此刻天色虽暗,对要夜探曾进官邸的两人来说,时光尚早。
白玉堂见方兰舟漫无目的低头走着,知他心情不佳,本也不欲打扰他,忽见街上来了些不同寻常的人,白玉堂一眼便知,那几人都是功夫不错的江湖客。为免生枝节,拉着心不在焉的方兰舟转身进了一条小胡同,三转两转便又来到了另一条极热闹的花街之上,之前白玉堂拜访方兰舟曾到过莱杭县,此地的情形还比较熟悉。
入夜,正是花街揽客之时,整条街都有穿着光鲜,浓妆艳抹女子站在街边招揽生意,见白玉堂和方兰舟走近,两人又都生得风流俊俏,气度不凡,似是大家公子外出猎艳,引得街边的几个女子上前拉扯,要叫这两人进花楼。方兰舟正想拉着白玉堂离开,白玉堂却拖着他随意走进了一家妓院,方兰舟不明所以,白玉堂已对迎接他们的老鸨道:“烦妈妈给我们找间素静些的房,再叫两位姐姐来陪酒。”
一锭金子接到手中,老鸨满脸堆笑地答应着,忙叫人把两位公子引入后院一间房内,又亲自张罗着挑了两个姑娘。方、白两人一进房,便打发走引路的小丫鬟,方兰舟见四下无人,低声问道:“白兄,这是做什么?”
白玉堂道:“二更天我们再去曾进家,大街上待久了,引人注目,何况此地已来了不少江湖客,焉知不是为了你?不如在此混到二更,再走无妨,这里比之客栈、酒店要安全些。”
方兰舟笑笑,暗叹白玉堂想得周道,一回来,便有些魂不守摄,竟忘了自己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确实也只有暂留烟花之地才较为安全。
房门一起,两位姑娘进到房内,等摆好了酒菜,她们各自坐在方、白两人身边,给两人敬酒,白玉堂神态自若,方兰舟面不改色,与这两位姑娘周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两人皆有涉猎,白玉堂更是精通,谈谈笑笑,浅饮几杯,不觉已近二更。
白玉堂一个暗示,方兰舟心领神会,假意腹痛,白玉堂起身对两位姑娘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位兄长自小就有个弱症,想来这几日赶路急了,身子有些不适,只怕力不能举,今夜要辜负两位姑娘的美意。现在天色已晚,此地我俩不熟,找客栈也难,不如请两位姑娘行个方便,让我俩人在这房里留宿一晚。”说着自身边又摸出二锭金子交予她们,又道:“两位姑娘就另住一间,切勿外传,以免人笑话我这位兄长,来朝还有重谢。”
方兰舟山再老练,听白玉堂说出这番理由,也不由得红了脸,直恨得咬牙切齿,哭笑不得,暗道关我什么事,你才力不能举,这笔帐,我下次再和你清算。钱财动人心,两位姑娘本来还有些扫兴,见白玉堂出手大方,且又言来朝再谢,面对如此俊美又多才的少年郎,虽不能春风一度有些遗憾,但也不亏什么。欣然同意,其中一姑娘道:“这是奴家的房间,两位公子爷只管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另一女子道:“是啊,妹妹可到我隔壁房中歇息,来朝我姐妹再来服侍,放心吧两位公子,我等也不是长舌之妇。”两女心中皆为方兰舟可惜,如此风流少年,偏又有弱症,看着他叹息了一声,立起身来。
白玉堂嘻嘻一笑,听外面并无动静,送两位姑娘出了门,又见她们进了右首的一间房,这才放下心来,关紧房门,将烛熄灭。方兰舟忍无可忍一拳击来,白玉堂双手一扬,扣住他的腕,低语道:“急什么,省点力气待会用吧。”
“你。。。。。。”方兰舟气极,又无可奈何,只得住了手,知道白玉堂是故意在作弄自己,其实白玉堂见他进了莱杭县城便一直心事重重又闷闷不乐,不过想和他玩笑一番开解一下。待到隔壁房中灯熄,那两位姑娘已然睡下,又等了一会,才轻推出窗,和方兰舟双双跃上房顶,各展轻功,向曾进旧时的官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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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兰舟在莱县住了十多年,县城内各处早已烂熟于胸,在前引路,不过片刻功夫,已来到曾进的官诋。这位宅院本是地方上一位财主所有,当日巴结曾进送给了他,院子不算大,布置得却相当豪华,曾进临回京时,叫来了自己弟弟曾为一家,把此宅又给了曾为打理。曾进下狱后,此案还未审清,官府暂时只派了两人来看护,却并未封了这座宅院,曾为一家仍在此居住。
白玉堂和方兰舟上了院墙,见前后院内只有数盏风灯亮着,所有的房内都已熄了灯,细听还有人熟睡打鼾之声。方兰舟低语道:“曾进说他把东西留在后院一房间的照壁内,我们先去后院。”
两人下了墙,借着楼台亭阁和花草树木的掩蔽,向后院而去,才进院子,白玉堂就觉得有些不自在,这滋味就象有人张了一张网在等着你。方兰舟也觉有异,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有身在江湖常在刀头喋血的人才会有的,整个后院,迷漫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两人俱都停下脚步,白玉堂不欲方兰舟涉险,如果对方设伏,针对的人一定是方兰舟,他示意方兰舟先等一等,由自己入内一探究竟,他们来此的目的还未达到,岂能空手而归,就算是有埋伏,对白玉堂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打道回府。
白玉堂抖手扔出一枚飞蝗石,“啪”地一声,打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招惯用的投石问路,在此地却一无用处,对方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见真神不出面。白玉堂冷冷一笑,大步踏入院中,手中的画影已然出鞘,才行几步,一阵刚猛的急风扑面而来,白玉堂闪身躲避,回手就是一剑,却是后发先至。那人一呆,没想到白玉堂的剑法能快到如此,自己的掌未打到,只怕先要中剑,只得撤掌回守。
方兰舟借着院内微弱的风灯看得清楚,攻击白玉堂的人,是个蒙面头发已花白的老者,只听有人大喝一声:“上。”一时剑影如虹,自白玉堂身侧六柄剑握在六名剑客手上,刺向他各处要害。
方兰舟怎容人围攻白玉堂,身形一闪,手中剑出,截住了那六人的剑,他们剑势一转,已把攻击的目标转向了方兰舟,方兰舟见这些人剑法有章,出剑如飞,显然是一流高手,他以一剑对六剑,应付得并不轻松。风中忽起“飕飕”之声,白玉堂道了声:“小心暗器。”画影已封住了数枚暗青子,身形略慢,险险中了那老者一掌。
方兰舟也听到了有破空之声,使暗器的显然是一名高手,混战之中,这些暗青子仍能分辨出要攻击的人,除有数枚是射向白玉堂的,大部分指向的是方兰舟。与此同时,围着他的六人也是一轮猛攻,方兰舟不知挡了几剑,又回了多少剑,六人的攻击没有一剑可以越过他手中的剑,几乎所有射向他的暗器,也都被震飞。唯有一枚极细小的,却破剑网而入,射到了他的身上。
白玉堂被那老者的一双肉掌困住,他的剑法狠毒快速,很少有人能在他一招狠似一招的剑法下招架得滴水不漏,可老者的掌,却象两把坚固的盾,双掌一吐,内力狂暴涌出,将白玉堂的剑挡在了身外。白玉堂只觉他内力之强,平生难得一见,自己的画影刺去,还未近他的身,就被掌风所阻,始终刺不到对手,这样打法,老者已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若是他反击,白玉堂自认未必挡得住这犹如万钧狂风的掌力。
果然,在白玉堂刺出第四十九剑时,老者开始反击,双掌一错,拍向画影,白玉堂自知内力不及此人,这一下被拍中,剑非脱手不可,好在这人功力虽深,速度却不如自己来得迅捷。白玉堂急速变招,攻其必备,逼得老者只得又撤掌防守,看似自己只攻不守,还占了上风,事实上对方的慢相较他的快只有细微的差距,而内力却高出一截,只要白玉堂稍有停顿,便只有挨打的份,不得不以攻为守,老者一双掌,却是游刃有余,将他困得死死地难以脱身。
再看方兰舟这边,也好不了多少,他被六名剑客围攻,换作平时,方兰舟完全可以应付得了,只是现在他本有伤在身,又中伏在后,被那枚暗器射中之处,一阵麻痒。方兰舟只觉眼前发黑,手中的剑也似乎沉了许多,勉强在抵挡那六人的攻击,更可怕是那个在周围窥视的暗器高手,随时都在找机会出手。
打斗之声早惊动了宅子里的人,有些房间已亮起了灯,有大胆的还跑出来,只可惜他们什么都还没瞧见,就听有惊叫声传出,紧接着无论是房内还是屋外的人,都被飞射而来的暗器瞬间夺走了性命。
白玉堂和方兰舟听到惨叫声四起,心知这定是那个暗器高手所为,虽不知他为何要滥杀无辜,但此人一离开,却是脱困的最好时机。白玉堂眼见方兰舟支持不了多久,虚晃一剑,便要扑向这边战团,老者却是跟进一掌,白玉堂侧身避让,又让他给缠上了。
方兰舟已是强驽之末,若是不能脱身,只要再过几招,不是中剑便是毒发,他突然剑交左手,一口气连攻十二剑,这十二剑,较之方才他右手使剑时,要快上一倍,狠上两倍。围攻他的六人都只见眼前两道寒光,如毒蛇吐信一般,夹着尖啸扑面而来,等到这十二剑攻出,已有一人倒地,另两人退出战圈,只有三人堪堪护住了自己,一时竟给震住了。
白玉堂百忙中看到方兰舟使出左手剑,速度之快,力量之准,远在自己的意料之外,那几剑之精妙,连自己也未必及得上。只可惜方兰舟已无法用剑,这一轮攻击,用尽了他最后的精力,围着他的三名剑手一见有机可乘,再次出手。
只是他们的剑还未刺出,白玉堂已掠到这边,画影连击数剑,逼退那三人,一手扶住了方兰舟,拖着他向院墙上掠去。白玉堂能及时赶到方兰舟这边,是因为和他对战的老者突然遭到来自院墙上射来的数枚暗器袭击,发暗器之人,似乎熟知此人功夫,暗器竟能绕过掌风,直打向他的身上,老者急于自保,无暇再纠缠,白玉堂见机脱离了战圈,赶到方兰舟这边。
院墙上已有一蒙面人蹲在那里道:“快走。”声清虽轻,却很是悦耳,正是此人方才射出暗器,白玉堂扶着方兰舟顺他所指的方向退去,院中的人还要追赶,那人又打出一枚威力巨大的霹雳弹,炸开的瞬间,老者大叫一声:“闪开”。除了他自己躲得快,剩下的几人中,又有两个伤在霹雳弹下,墙上那人已从容退去。
此际院内各处已被点燃,大火熊熊,伤了方兰舟的那个暗器高手也回到了后院,见此情景要追出去,老者道:“不必追了,方兰舟迟早是要回来的。”
白玉堂带着方兰舟一阵狂奔,转到一僻静处,才停下脚步,方兰舟已然身上毒性发作,呼吸急促,有些神志不清。白玉堂把他放到地上,一把撕开外衣,细看肩头,只有一点暗红,隐约伤口处有一条细线正在蔓延。白玉堂一惊,疾点了他肩上的几处穴道,不知方兰舟中的是什么毒,要是找不到解药,只好冒险用内力帮他逼毒。
一阵细碎的脚步身由远及近,白玉堂画影一闪,架在来人肩上,再一看,正是方才助他们脱困的那人。那人轻语道:“我并无恶意,你的朋友中了毒,我这里有解药,先救他。”
白玉堂虽不知此人身份,但他方才出手相助,此刻又送来解药,自然是友非敌,将画影一收道:“谢了。”取过那人递来的药,捏碎了喂在方兰舟嘴里,又催动内力,助他将药性化开。
半柱香的功夫,药力起了作用,方兰舟醒过来,双眸直盯着那人在看,那人见他已清醒,也自松了口气,对白玉堂道:“他没事了,我先走一步。”
那人转身欲离开,方兰舟忽然站起,自身后一把抱住那人道:“江南,你为何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