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射雕同人之鲛人泪》醉看阑珊

12、身陷牢房

　　“喂，你没事吧？现在可不是生病的好时候！”完颜康的语气不是很好。已经快过去两天了，待在这个又冷又脏的铁牢里已经快两天了！那个什么归云庄的人，抓了他们过来，不闻不问，就这样一直晾着。再看看一旁的人，这么长时间，什么话也不说，就一直抱着身子蜷缩在角落里。不过现在发现她似乎在瑟瑟发抖，手上的青筋也显示着她在忍耐着什么。
　　寻墨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去搭理他。
　　“你哑巴了！”寻墨的反应无疑让完颜康心底的烦闷达到了极点。然而，回答他的，除了四面墙发出的空空的回响，依然只是一片寂静。
　　这样的环境对于寻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进过勾栏院的人，比这残酷千倍百倍的日子不都挺过来了。若是没有身边的人不断地散发着烦躁不安的气息，寻墨倒是觉得这样的安静也是不错的，反正对方也没有让他们一直饿肚子。不是说自己就这么安心地想要待在这里，只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不再对他人抱有幻想。与其惴惴不安，倒不如耐心地等待对方的反应，再做图谋。
　　寻墨努力让自己忽视身上的不适，却不防一只手用力地箍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
　　“小王爷这是干什么？”看来这个小主子是终于忍不住了。
　　“唷，看来你并没有变成哑巴啊。不过，倒真像是病了。”看着寻墨此时失了光彩的眼睛，还有额头沁出的些许汗珠，完颜康面上不屑，嘴角挂着一丝讥笑。
　　寻墨没有在意，想要摆脱的他掌控却没能撩开他的手，“怎么？小王爷这是心里害怕了？所以找我说话来壮壮胆？”
　　这话语的内容，还有那似是无聊的口气确实起了作用。完颜康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她，片刻，怒极而笑：“呵呵，你倒是看得起自己！我也就奇怪了，你是打哪儿来的自信！”
　　寻墨也不再蜷缩着，坐直了身子，头也不抬，为自己整理了整理，“这就不劳小王爷操心了。”
　　“你！”
　　呵呵，激怒眼前的人从来都很容易。
　　“别忘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你要是想安全地离开，就给我······”不知道就要给他如何，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低低的急切中带着兴奋的“康弟！”打断了。
　　“康弟！”是郭靖，就站在铁牢外面，一脸的关心与久别重逢的高兴。
　　“大哥？”完颜康一时不敢相信居然能在这里见到郭靖，“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巧的，我和蓉儿也在山庄里。是蓉儿帮忙，我才能见到你的。”提到黄蓉，郭靖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光芒，那是来自心里的喜爱，还有自豪。完颜康却是不以为意地撇了撇了嘴。
　　“康弟，大哥知道你去金人那边是忍辱负重，是要为大宋干大事的。你放心，大哥去和陆庄主解释，叫他这就放了你。”
　　“不可以。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连黄蓉都不可以说。我好不容易才重回到完颜洪烈的身边，绝不可以打草惊蛇！”说着，完颜康看向寻墨，目光狠绝，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寻墨毫不忌惮，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然后侧过了头，他完颜康的事本来就和她无关。
　　郭靖不明所以，望了望寻墨，“康弟，这位姑娘是谁啊？”
　　“大哥不必理会她。大哥只要记住千万不要将我的事告诉任何人。”完颜康再次叮嘱郭靖，随即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自嘲地一笑：“恐怕就算大哥你告诉别人，别人也是不会信的。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不是的。大哥和蓉儿都是信你的。”郭靖不忍看他落寞的神情，慌忙安慰。
　　“黄蓉？呵！”黄蓉会相信他？呵呵，这恐怕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康弟，其实蓉儿她，蓉儿她······”蓉儿和康弟的关系一直是令他头疼的问题，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就不能好好相处，明明两个人都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康弟，不管怎样，大哥是信你的。都是大哥不好，大哥太笨了，什么忙都帮不了，只能让你一个人冒着危险待在金人身边。现在，现在还让你被人误会。都是大哥不好，是大哥没照顾好你。”
　　看着郭静愧疚得恨不得打自己一顿，完颜康连忙制止，“大哥，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不关你的事。”
　　“康弟，你放心，大哥虽然笨，但是大哥会叫蓉儿想办法救你的。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大哥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也绝不会再叫别人误会你，欺负你。大哥向你保证，你信我！”郭靖不善言辞，但他的简单，他的坚定与真诚比任何辞藻都更能震撼人心。
　　面对这样的郭靖，完颜康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大哥，你来这里时间也不短了，还是快走吧。若是没有办法，你们就走吧，不用管我。”
　　“不会的，大哥一定会救你。你等着，大哥这就回去找蓉儿想办法。你等着。”郭靖依旧坚持着。
　　“好，我等着。”恐怕无论是谁，此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吧。
　　看着康弟对自己的信任，郭靖笑了，傻傻的，不带任何杂质。随即，充满信心，毫不迟疑地离开了。
　　看着再次安静下来的牢房，完颜康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毫无疑问，他是相信郭靖的。可事情真的会那么容易吗？再说，那个黄蓉可是一直看他不顺眼，说不定会骗郭靖那个傻子呢。郭静真的是个傻子，经历这么多事，心思却还是那么简单！不像自己，如今，唉······
　　一转身，就发现寻墨正在看着他，眼中意味不明。
　　“怎么？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有个好大哥。”说完，再次闭上眼，开始假寐。
　　看过行行色色的人，一飞冲天，得意忘形的有之，空有抱负，郁郁不得志的有之，蝇营狗苟，极尽钻研的有之，淡泊功名利禄，洒脱肆意的也有之。但像郭靖这样纯粹的人，确也是少见的。年少时的信念，年少时的约定。不是说当时的承诺不是真心的，只不过，怕是终究敌不过世事无常这四个字。

　　“蓉儿，你最聪明了。你快想想，我们怎么样才能把康弟救出来。”自从和完颜康分开之后，郭靖就开始期望能够立刻把他救出来。
　　康弟，康弟，一晚上都是你的康弟！黄蓉心里不快，不管怎样，她就是不能相信杨康会是什么好人。“哎呀，靖哥哥，杨康那个人最是城府深沉，一肚子的鬼主意。这次的事情我们都还没有搞清楚呢。”
　　“不会的，我相信康弟。这次真的是误会。蓉儿你不是也知道康弟回到完颜洪烈身边只是为了复仇嘛。可他又不让我和陆庄主解释。蓉儿，你快想想办法，救康弟出来吧。说起来，都是我不好。我答应过杨大叔和杨大婶要好好照顾康弟的。”越说越觉得愧疚，郭靖此时只恨自己空有一身蛮力，却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化解这次的纠纷。
　　“我看陆庄主也不是什么坏人，我们此时还是静观其变的好。若有什么，我一定会想办法的。靖哥哥，你就放心好了。”就算再怎么不喜欢那个家伙，黄蓉也不希望因为那个讨厌鬼而令郭靖不开心。谁让这是自己的靖哥哥呢。
　　闻言，郭靖的脸色立马舒展起来：“蓉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哼！就想着你的康弟！”黄蓉扭过头去，一张小脸气鼓鼓的。
　　郭靖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嘿嘿傻笑。
　　“看你那傻样子！”看着他，黄蓉也装不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靖哥哥总是轻易就能让她的心软下来，而且还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突然房外传来一阵吵杂。什么“快快快”，什么“抓进守卫”。黄蓉听力极好，隐隐约约还听到传来的几句犀利的话语，好像是“我的徒弟”“出来”什么的。
　　心下略微思索，一挑眉，不屑地：“靖哥哥，这下你可放心了。你的那个康弟可用不着我们去救呢。”
　　郭靖不解，难道是康弟出事了？顿时心中慌乱起来。
　　看他的表情，黄蓉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无奈，这个靖哥哥呀。当下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呀，去看场好戏！”

　　另一边的牢房里两个人各自占据一个角落。
　　不知是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一片脚步声。
　　“看来终于有人肯理我们了。”完颜康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寻墨也随之站起来。
　　果然话音刚落，就进来了两个侍卫装扮的人。“庄主吩咐我们带金国的小王爷过去。”说完，其中的一个示意另一个用铁链将完颜康捆锁起来。
　　完颜康也未做挣扎，坦然受之。等他们折腾完了，才开口：“那她呢？”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寻墨。
　　“这会儿可没功夫让你们儿女情长。”其中的一个人语气轻蔑，手上的动作也加重了力气，推搡着完颜康往外面走去。对待一个金人还需要什么好态度吗？
　　“请等一下。”快要出牢房时，背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是寻墨。
　　或许是这个声音太过突然，前面的三个人都转过身来。
　　寻墨站在那里，仿佛她在那里已站了许久，久到似乎和那几面空空的墙融为了一体，一样的孤寂安宁。“我只想再和他说一句话，还请通融。”
　　两个侍卫盯了寻墨一会儿，上下打量一番，最终觉得这不过是个寻常的弱女子罢了。“麻烦！快点儿！”其中一个开口同意了。
　　完颜康就这样走了回来，他也猜不出一直都不愿意和他说话人此时是想说些什么。难道终于知道怕了？
　　寻墨转到他的对面，背对着那两个侍卫。“小王爷，你可会回来救我出去？”语气显得凄楚可怜。
　　两个侍卫听了都是嗤笑，还指望这个什么小王爷救你出去？他自己都跑不掉呢！
　　可只有站在寻墨面前的完颜康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表情和语气可是不符的，相当平静。只有那一双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那份力量似乎要看穿了他这个人。
　　或许是不堪再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又或许是被其中的深渊所诱惑了，“我会。”完颜康慢慢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好。”寻墨似乎因为那两个字而倍受感动。她给了一个完颜康一个拥抱。
　　见此，两个侍卫更是不齿。不耐烦他们如此磨磨唧唧，“够了！庄主还在等着呢！”
　　寻墨似有不舍，但终究还是放开了手。
　　即将离开时，完颜康回头看了寻墨一眼，眼神忽明忽暗。
　　直到外面落了锁，一切声音再次远去，寻墨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红木簪，紧紧地握了起来。不管再怎样不甘心，不信任，也只能赌一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