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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起 ...

  •   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那座红楼,那座无比熟悉的红楼,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她听见男子独有的低沉之声,听见少女愉悦的呼喊声,听见大钟“咣当,咣当”地响着,再听见黑暗无边的挣扎声。所有声音,似乎耳熟。
      蓦然,一切的声音都停止了,最后留下的,只有女孩蜷缩在角落里,孤独地哭泣声,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是这是一切的起点,却不是最后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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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琉儿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便是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做了个噩梦,头也有些微胀,似乎一切都是是宿醉的后遗症,她撇头,看见透过窗帘隐约射进的光线。
      天亮了,黑暗似乎是,过去了。
      苏琉儿走下床,看见写字台上还留下的空酒瓶,只是喟叹了一口气,赤着脚,走向了卫生间。然后,刷牙、漱口、洗脸,就如同每一个工作日那样。一切梳洗工作结束后,她便又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开始准备早餐。
      在一切都结束后,她才会敲响自己卧室旁的另一间房间,按惯例敲了三下门后,她便走进房间,深吸一口气,随即大喊一声:“云婷,起床了。”床上的人儿似乎听到了些杂音,只是转了个身,嘴里又念叨了几句,但是眼睛却仍旧闭着,也丝毫不见准备起床的动静。苏琉儿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又大叫了一声:“再不起床奖金没了!”这时床上的人儿突然“咯噔”一声爬起身,就像是条件反射般的。随后,她才揉了揉眼睛,茫然地说了句:“哦,天亮了。”
      云婷的速度是极慢的。她总是慢悠悠地起身,慢悠悠地穿衣服,再慢悠悠地漱洗,慢悠悠地走到餐厅,慢悠悠地坐下,最后,慢悠悠地吃早餐。
      等云婷开始吃早餐时,苏琉儿也换好了一身职业装,在云婷身边坐下,开始看报纸,也随手为自己倒了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正宗的美式咖啡。咖啡刚到嘴边,云婷便说道:“Sylvia,一大早就喝黑咖啡伤胃,你每次都不听,一犯胃病到时又得我照顾你。”
      Sylvia是苏琉儿的英语名,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绰号,是许多年前就有的绰号。多年来,云婷一直都习惯叫她的绰号,苏琉儿甚至都一度怀疑云婷早就忘了她的中文名,但是那时云婷却只是淡定地摇了摇头说:“那只是你的错觉。”
      苏琉儿冲云婷笑了笑,将放在嘴边的咖啡撮了一口,然后撒娇似的说了句:“习惯了嘛。”
      是的,她习惯了。自从和云婷一同从美国留学去后,她便在她俩的宿舍中买了一台咖啡机,自己开始学磨咖啡豆。也就是从那时起,苏琉儿便开始再也不喝那种既加糖精又加奶精的速溶咖啡了。
      云婷只是又不满地用眼神控诉了一下,就不再说什么了。
      “婷婷,你快点吃早饭,不然待会上班小心迟到。”
      “还不都是你,你每天都盯着我吃饭,我吃着多别扭啊。”云婷瞪了一眼苏琉儿。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习惯在家里吃早餐。大小姐,你啊,太享受了。”自从认识云婷的那会儿起,苏琉儿便没有在家里吃早餐的习惯,除了休息天,她总是风风火火地拿着早餐在路上吃。她说,这样可以让她有紧迫感。
      但是,云婷很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她的生活很有规律,做事也井井有条,她有洁癖,但却也很懒。她总是早上起不来床,不论昨天晚上是否熬夜。于是,自打俩人住一块儿开始,早餐几乎都是苏琉儿做的。一来因为云婷早上喜欢赖床,二来也是因为苏琉儿喜欢做东西吃。
      可话又说回来了,云婷的赖床也不是赖得很厉害。因为云婷和苏琉儿每天都是八点半上班,只不过苏琉儿的上班地方离公寓更远一些。而云婷又是个慢悠悠地性子,所以,云婷的赖床也就是赖到七点钟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而苏琉儿则就起得更早了。
      云婷一边吃早餐,一边笑嘻嘻地说:“嗯,我家Sylvia做得东西最好吃了,我每天那么吃着真是觉得不好意思。”
      苏琉儿则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就哪天也给我做顿饭啊!”
      “不要。做饭太累了,还是让Sylvia养着我滋润。”
      云婷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倒不是云婷的手艺不好,只是她不喜欢厨房那地儿,没那兴趣。一个人做一件自己没兴趣的事,会觉得烦闷和无聊的。
      她们俩在餐桌上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大多数的时候总是云婷心血来潮地说着,但也有时候是苏琉儿看着报纸,说说新闻和娱乐八卦。苏琉儿不看报纸的时间便就看着云婷吃东西。那么多年的相处,苏琉儿一直觉得,看着云婷吃东西,便是一种幸福。
      云婷终于吃完了早餐,苏琉儿便将餐具,碗具什么的扔进了洗碗柜。在煮东西的时候,苏琉儿确实是享受着的,但是洗完什么的,她实在没那精力和兴趣。所以,她和云婷非常一致地买了个洗碗柜回家。
      等到苏琉儿从厨房出来,云婷也已经换上了职业装。
      “你今天开车还是乘地铁?”云婷问道。
      “今天周一,开车,省的挤地铁。”
      “嗯,我好了,随时可以走了。”
      香港的速度很快,就连自动扶梯的速度也很快。有时候,苏琉儿和云婷都会乘地铁上班,只是乘的线路不同。于是她们总是在地铁口分手,然后相视一笑,期待着晚上的重逢。也有时候,苏琉儿会开车上班,苏琉儿在香港岛的中心上班,所以如果开车她都会载上云婷,送云婷上班。又要转回到云婷了,她为什么不自己开车上班呢?理由只有一个字:懒。她的解释是少排放二氧化碳,节约油费。但苏琉儿又怎会不知道云婷的性格,云婷那是能不做就不做,但要做,却绝对会做得最好。
      “走吧,上班去了。”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又听见那悉悉索索的锁门声,可以确定的是屋里的主人走了,留下的只有一个窗明几净的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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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琉儿将云婷送到了她公司楼下,看着云婷下了车,冲她挥挥手,然后便开着车向自己的公司出发。
      到了公司的停车库,苏琉儿熟练地将车停好。然后再看一眼自己的奥迪车,就转身走进了公司大厅。
      于是,对于她们来说,新的一天开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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