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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再见了,小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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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室里,Freja再没看过长在一眼,长在也继续当她的隐形人。就这样过了一星期,这天午休的时候,香止凝翻遍了书包课桌都没找到自己的钱包。她早上买早餐的时候还用过,这会不见了,按她的说法,八成是班里人偷的。
“会不会是,那个人做的?” Freja用眼神指了指长在。
“啊?你怀疑她?”香止凝说。
“我来帮你问。” Freja说完,走到长在的课桌前,问:“我同桌的钱包不见了,今天早上我见你鬼鬼祟祟从她课桌经过,该不会是你偷了吧?”
如此大胆地跟长在说话,Freja是班上第一人。其他人都好奇地朝她们看来。
“我没有。”长在不明白为什么Freja突然无事生非。
“你识相的话就交出来!不然我报告老师!” Freja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说了没有,你要告随便。”长在说。
“最看不惯你这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人都敢杀,偷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你手上这条链子不错哈,该不会也是偷的吧?” Freja说完,一把扯下长在的手链。
“还给我!”一向表现冷漠的长在激动得站起来。
“紧张什么?反正不是你的东西!” Freja说完,随手将链子往窗外一扔。
长在看了她一眼,满眼的不解和诧异,跑下楼去捡链子。
Freja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香止凝揪着Freja的袖子:“天啊,你没事惹那个人干嘛?别说钱包不一定是她拿的,就算是,你也用不着这样吧?狗逼急了会跳墙……”
傍晚,教学楼旁的草丛里,一个人正拿着手电筒细细翻看,像是在找什么。Freja走近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人转过身,见是Freja,掉头就走。
“喂?你生气啦?不就是一条链子?小气鬼!” Freja边追边喊。
走到一个阴暗角落,那人才停下来说:“我不是生气,是怕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
“真不生气?” Freja问。
那人摇摇头,说:“不生气。”
“祝长在,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Freja敲了她额头一下,“你这么紧张那条链子,从放学找到现在,不生气才怪!”
长在说:“我知道你那样做一定有你的用意,但你事先不跟我商量就算了,还、还扔掉我的链子。”
“祝长在你的演技那么差!装不认识我都装不像!让你事先知道了肯定没刚才那效果!至于链子么……” Freja口中发出“dala”的声音,手上亮出一条闪闪发光的东西。
长在立马夺过,开心地说:“原来你没扔!怪不得找不到!”
“原来抢走你的东西再还给你,你就会这么开心啊?那我以后要经常这么做。” Freja看着长在,眉眼间流露出宠溺的神情。
长在把链子戴到Freja手上,说:“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Freja看了那链子老半天,终于记起来,脱口而出:“这是三年前我为了逼你脱衣服戴到你手上的链子!”
“嗯……你忘了拿回去,我一直留着,想着会不会有机会还给你……”
“傻瓜!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你这么死心眼地留到现在?”Freja口中骂着长在,心里却无比心痛。
长在问:“你故意在所有人面前激怒我,是要做什么?”
Freja将计划细细地讲给长在听。
“不可以!”长在听完立刻拒绝。
“这是最好的方法!我故意在人前激怒你,你假装把这件事无意间告诉祝长定,祝长定为了替你出这口气,跟踪我,向我动粗,我再杀了他,别人只会以为我是自卫还击。”
长在说:“无论是不是自卫还击,你都不可以杀人!”
Freja冷笑:“说什么可以不可以,人我早就杀过了!”
“住嘴!”长在少有地呵斥Freja,“杀人的是我……”
Freja见长在真生气了,不再吭声。
长在沉默了一会,说:“我想到一个差不多的办法,只需要将袭击的人换一换,其他的事照办……”
“换人?换谁?”
“如果说得罪,今天得罪我的人不止你一个吧?”长在那双无欲无争的眼睛,露出阴冷的寒光。她努力地笑着,就像福满家杀死院长的那个晚上一样。
香止凝别过同路回家的Freja,走进巷子,这样抄小路回家比较近,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天色尚早,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突然,毫无准备地,身后被一股很大的力气拽住,香止凝感到一只带着皮手套的手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劲间掠过一丝危险的冰冷。
“不许动,不然我割破你的喉咙!”那人用低沉的声音威吓。
被挟持了,怎么办?香止凝吓得几乎站不住,那人拽着她把她拖到暗处,放倒在地上。
歹徒用破布塞住香止凝的嘴,一只手将她的腿按住,另一只手开始解她的裤带。
是□□犯!……唔…唔…唔…
香止凝拼命捶打□□犯,没有用,这个人比自己高很多,力气大得一只手就可以擒住自己的双腿。而且,他有刀……刀,咦?他手上没有拿刀?那么刀呢?香止凝这么想,马上就看到歹徒放在身侧的刀。
要趁他不注意把刀抢过来!香止凝一点一点地移动着身体靠近那把刀,歹徒正附在她两腿间,肮脏的手正伸进她的内裤,根本没有注意到香止凝的动作……
刀…只要拿到刀,就有希望脱险…刀…刀…啊!拿到了!
香止凝握住刀,往歹徒背部狠狠一插。歹徒吃痛倒在她脚下,香止凝站起身来逃走,却被歹徒抓住脚,歹徒用力一拉,香止凝摔倒在地。
歹徒扑上来了!怎么办?香止凝闭上眼睛,挥着刀往歹徒刺去,同一时间,歹徒的手抓住她的头,往墙上一撞,香止凝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自己已经死了吗?香止凝把眼睛转向前方…一张三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的脸。
啊!救命!救命!香止凝拼命往后缩。
“香小姐,不要害怕,你已经获救了!”男人开口,声音沉稳,“我是警察,我姓符,叫符气海。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香止凝从极度恐慌中回过神来,眼前的男人的确不像是那个□□犯,那个□□犯…要比他年轻许多:“我被□□了吗?”香止凝第一句就问。
符气海摇头:“根据检验报告,没有。”
太幸运了!凝在眼眶的眼泪流出来,又问:“那个男人呢?”
“死了。”
香止凝回忆自己晕倒前的一刻,似乎用刀插了那个男人:“是我…做的?”
符气海回答:“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你已经晕倒,而犯人身中两刀,一刀在背后,一刀直插心脏致命,刀上有你的指纹。”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香止凝害怕得浑身颤抖。
“香小姐,请你仔细回忆,犯人是否对你实施性侵?这对我们判定你是否自卫还击十分重要。”
“当然是!他、他捂住我的嘴,拿刀子抵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到墙边,还扒我的、我的……”香止凝说不下去了。
符气海说:“好的,我明白了。”又拿出一张照片,“你认一下,袭击你的是不是这个人?”
照片中的男人,香止凝从来没有见过。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人,中等身材,照片中的他张开嘴笑着,露出一口烂牙。
“我不知道,他带着口罩,我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中我下手…”
“好的,我明白了。稍后等你情况好点我们会再做一次详细笔录,现在请你好好休息。不打扰了。”符气海说完,离开病房。
长在赤裸着上身,俯在床上。
Freja把手放在她布满旧伤的背上,不忍触摸。那上面,又添了一些新的瘀伤,还有一道流着血的伤口。
“都穿了那么厚的衣服,还被伤成这样,那女人真狠!”Freja骂道。
长在微微一笑:“人家是在保命呢!不狠才怪!”
Freja帮长在涂药,当涂到那个流血的伤口时,分明感到长在的身体剧烈地颤抖。
“很痛!是不是?”Freja问。
“值得就好。”长在硬撑着一口气回答。
Freja俯下身,亲吻那道深入肌肤的刀痕。
“不要…好痒…又痒又痛…”长在难为情地把头埋进枕头里。
Freja只好松开炽热的唇,继续帮长在涂药,涂好后为她披上睡衣,把她塞进厚厚的被子里。
长在转过身面对着Freja说:“只要能够解决问题,我受的这些伤算不上什么。”
“这招狸猫换太子的确高,谁会想到向香止凝施暴的是一个女人呢?只是苦了你。”Freja说。
“这招成不成,关键是要让香止凝相信袭击她的人是祝长定,被她错手杀死的人也是祝长定。”
Freja信心满满:“祝长定就死在香止凝身边,谁会怀疑真正杀死祝长定的人是我?”
“该死!要说多少遍你才记得!由始至终杀人的人只有我!就算这个诡计被戳穿,也是我为了逃避祝长定的威胁,而设计杀了他!”长在激动地说,“因为他,看见了我当年有预谋地杀死院长!不是误杀院长!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你不要激动,不然伤口要裂开!”Freja握住长在的手,安抚她。
长在缓了口气,继续说:“下一步,警察会查到祝长定的身份,自然就会查到我与祝长定的关系。到时候我就按照你之前设计的,告诉警察我把你挑衅我的事告诉了祝长定,而祝长定和我自幼关系就很好,一气之下就找香止凝麻烦,帮我出气。”
Freja点头,继而皱眉:“然后,作为香止凝好朋友的我,一定是对你恨之入骨。在人前对你,也只有怨恨和辱骂。”
“而我也必将恨香止凝错手杀死了祝长定,继而迁怒于你。你我的关系绝对是水火不容。所以…我们最好不要私下见面。”长在补充道。
“恐怕是台面上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
“为什么?”长在忙问。
“发生这样的事,我爸妈一定会提早把我召回去。”
“哦。”长在不再说话。
“今晚好冷啊。”不想离别的悲伤继续下去,Freja岔开话题说。
“躺上来吧。”长在掀开被子。
Freja躲进被窝里,想要抱长在,又怕弄疼她。一双眼睛看着长在,意乱情迷。
“你是不是…想…?”长在好不容易问出口。
Freja当然知道长在指的是什么,吞了吞口水,说:“不想。”
“你若是想…就做吧…我没关系的…”
“我不要…”Freja好喜欢长在纵容自己予取予求,可长在了她已经遍体鳞伤,她又怎么忍心?
“那你抱抱我,好不好?”长在央求。
好喜欢这样撒娇的长在,Freja的心软得跟棉花糖似的,脸靠在长在的肚子上,感受着她的肚子的温度和起伏。
“小公主?”长在开口。
“嗯?”Freja含含糊糊地应着。
“你还会不会回来?”
“你说呢?我答应过你,等我长大了要带你去坐火车,带你去旅游。你没有家人,我来当你的家人,你忘记了?”
长在忍住啜泣:“真的吗?”
“我现在比三年前又长大了一点,你再等我几年,再等我几年…一定要等我,不可以忘记…”Freja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长在忍住背上的伤痛俯下身,把一个深得无法自持的吻,印在Freja的脖子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Freja。
“再见了,小公主。”长在对Freja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