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舞殇》辰漪凝

4、我若有娘

　　“醒醒……醒醒……大小姐，醒醒吧……这里凉啊，该用晚膳了……”
　　听到墨韵的呼唤，舞泫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久久才明白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缓缓站起身来掸了掸裙子，扶了扶有点歪斜的的发髻：“墨韵，今日是初一吧，扶我去前院吧。”
　　“大小姐到……”
　　在满满一屋人的或真心或虚假的笑容中缓缓踱入饭厅躬身向做于正中的三个人行礼：“给老太君请安，给将军请安，给夫人请安。”
　　随着赛老太君“哼”的一声，舞泫自顾自的在最末席落座，舞泫对府里人的生疏态度和赛老太君对舞泫的不待见众人早已司空见惯，往日里辰志翔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今日却出声说到：“相信各位对于前几日吾皇所下征邀全国善舞女子为大漠王石漠狂献舞只是都听说了，其实皇上的目的是为大漠王挑选心仪的王妃。论规律，我将军府也需献上一名善舞之女子，所以经过本将军的慎重考虑，决定由二小姐辰梦汶来代表将军府献舞。”
　　墨韵偷偷看了一下屋里众人的神情，舞泫淡然，栗姬怨恨，辰溪渊愤恨，秦氏哀伤，梦汶惊讶，赛老太君严肃，辰志翔冷然。
　　“不可！”
　　老太君一顿拐杖站起身来说道。
　　“汶儿年纪尚小，且舞技还不成熟，若丢了我将军府的脸该如何是好。老身认为，应由我我府中舞艺最佳之小辈前去，方显我将军府神威。”
　　本就心疼女儿的秦氏一听老太君也不愿梦汶去献舞忙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将军，梦汶年纪尚小，妾身膝下只有她一个孩子，若她远嫁大漠，岂不就是此生难以再见！妾身当真是舍不得啊……还望将军念在夫妻一场的情份，另择他人吧……”
　　看着怒目相视的老太君，低头啜泣的秦氏，楚楚可怜望着他的梦汶，辰志翔一时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但舞泫……唉……
　　“老爷，妾身觉得吧，应该让舞泫前去献舞。”
　　面对突然出声的栗姬，赛老太君的眉头微微一皱：
　　“哦？作何理由？说来听听……”
　　“；老太君您想啊，舞泫的舞技和美貌那是府中小辈中最为出色的，且又得皇上青睐。再者嘛……舞泫生性冷淡，如今已十七却仍未定下人家，想是再找也难。而那大漠王据说是个爱舞之人，想来也必会善待舞泫的。”
　　辰志翔皱了皱眉头，还未开口，赛老太君便已对着舞泫开口道：“舞泫，你可愿前去献舞？”
　　“一，墨韵随我出嫁。
　　二，浣舞园墨竹园禁封。
　　三，扶我娘灵牌入辰家宗庙。
　　允，我去；不允，免谈。”
　　“辰舞泫！你好大的口气！你怎知那石漠狂会看上你！且舞歆娘贱人一个，也配……啊！！”
　　辰溪渊捂着被滚茶泼过的脸颊在地上翻滚哀嚎起来。
　　“辰舞泫！怎么说溪渊也是你二哥，你怎么能……”
　　栗姬一边扶起辰溪渊一边恶狠狠的对舞泫吼道。
　　“二哥？拿剑指我的，怎配……”
　　“好啦！你们的纠葛我不管，舞泫，你的条件我允了，三日后入宫，都散了吧。”
　　老太君挥挥手让众人散去，也拉着面色哀伤的辰志翔离开了。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舞泫和墨韵两个人了，墨韵拽了拽舞泫的衣角，轻声说道：“大小姐，咱回吧。”
　　舞泫怔怔的望着梦汶搀着秦氏的背影，问墨韵：“如果娘亲还在，我是不是也会很幸福……”
　　墨韵看着舞泫那张倾世却做不出表情的容颜，无奈的摇了摇头，扶舞泫向浣舞园走去，夕阳下一老一少的身影拉的那样长，那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