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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龙轩 ...

  •   “是这里么?”
      “好像是,刚刚阿彻告诉我说小哑巴被他关进了基地陷阱里。所以,应该是这里没错。”
      “还没走几步就game over,这孩子还真是······”
      被吵醒的安年抬头看以龟速打开的地板,就那么缩着身子看着,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上方。
      “喂,小哑巴,吓傻了不成?看见哥哥我也不叫一声。”迟子宣跳下来,弓着腰捏他柔软的侧颊,这次,安年没有厌恶的躲开。
      安年缓缓地、使劲地眨眼。然后在心底确认:他叫迟子宣,认识的人,活的。
      黯淡无光的眼睛渐渐睁大,然后闪烁出可怜兮兮的光芒。惹得面前的人连退几步,厌恶反感的说:“我天,不是要哭吧?丢不丢人啊你!”
      他被迟子宣抱着腰托上去,上方接应的迟子宣顺势拉住他的手。
      得救了。安年揉自己的眼睛,不是梦。
      蓬松的头发被另一人揉在温暖的掌心里,束页离对他微笑,淡淡的说:“又欠我们一条人情,打算什么时候还?”
      迟子宣嗤笑:“他?又哑又笨,别抱指望了。”说完一把揪过安年的领子很是纠结地问:“你穿两件防弹衣干什么?”接着扯下拉链,看见里头被打变形的另一件防弹衣,了然而又无奈。
      “靠,阿彻这小子真够狠的。”
      束页离皱眉扫了一眼。
      “我们快走吧,兴许还能赶上他们,说不定还能抓住阿驰给个教训。”
      被一个人欺负之后,另一个人会帮自己报复回来。
      原来,安全感的感觉是暖的,就像···
      像什么?安年想。
      直到与那群人会面之前还是没能想出来。
      这里是一座宽大破旧的地下停车场,遮掩物只有一人身粗的支柱,地上大片倒落的人痛苦的呻吟。
      看样子,他们三个人错过了一场恶战。
      “靠,老大,你怎么才来!阿驰一个人去追龙轩了,刚刚两人打得很厉害。”忙着包扎伤员的男生吼道。
      迟子宣扶额:“他怎么又不跟随大部队。”
      “没办法,龙轩是他最想灭掉的对手嘛!”
      束页离把往身后躲得安年揽进胳膊,轻轻看了一眼:“别动。”
      “这位是——”那人面色犹豫地联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点纠结。
      “我跟你提过的小哑巴啊?”迟子宣故作惊讶:“就是被你们打烂防弹衣的那个。”
      原本还装模作样打滚嚎叫的人立马听了声音,一个个脸臭的想吃了苍蝇。
      “都给我站起来!”迟大会长怒吼:“一个个不挨揍是不是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啊?”
      “老大,阿彻去追龙轩了。”男子不死心的重复道。
      迟子宣打开电脑,标着“彻”字的人影红点在北偏东36°5的方位闪动。
      “那里是龙庭崖口。我们为他打通了地宫,所有的关卡都已经摸清,这次,龙轩这家伙插翅难逃。”
      迟子宣意味不明地怪笑,唯有束页离心领神会。
      “龙庭崖口是一条险道,在万丈深渊上的锁桥上跟龙轩单打独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阿彻为了今天已经准备很久了,他早就不是三年前的···”
      “那又怎样。”迟子宣说:“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十个三年,十个阿彻也打不过一个龙轩。”
      ——
      龙庭崖口。
      高耸入天的石峰没有苍茫巍峨的雄浑高阔,也没有清峻峭拔的水秀山清,触目而及的只有两个字:荒凉。
      神堂这座二十一世纪的军工厂是一座自山内凿空的秘密基地。弃之不用后,系统封锁了其他封口,独留山顶一人肩宽的铁索架桥。
      冲破重重关卡后的学院很有可能会为了名次在成功门口被kick out掉,这条索桥无数次见证了这样的惨剧。
      那真是万分悲催的事,向彻便是如此。只不过,他连半分胜算的几率都没有。
      体能已经到极限,四肢的疼痛已经被麻痹到了难以动弹的地步。
      不,还能继续!
      喉咙口的腥甜冲的鼻腔发痒难忍,低头啐掉一口血痰,再次不死心地扯着铁索站起来。
      每一次动作,锈蚀的铁架都随其大幅度摇晃,强烈的振幅将他打成搅拌机里脆弱易碎的豆腐泥。
      那人依旧笔挺地站着,一步一步走来,在颠簸的世界中如履平地。拳头指关节处渗透一排浅浅的血红色。
      “阿彻,你追了我十年,还是这么没用。”
      一把银色的手枪抵在头部。
      “T72,口径9.65,枪管104.4,初速220,轮转式,6发。”男人似乎在回忆什么,沙哑的嗓音低沉不耐。
      “这是你父亲送我的手枪,我原以为它是我人生中得到的最重要的馈赠。后来我才知道,不是。”
      “现在,我把它,还给你。”枪管转移了方向,黑漆漆的枪口偏移角度,没有给挣扎的人一丝反映的余地,一发飞射的子弹瞬间打进向彻结实的左肩。
      “砰!”
      是枪声。束页离抬头看灰白的天,红日已渐下沉。
      “迟了,阿彻受伤了。”
      迟子宣看显示屏上的生命点,依然顽强地闪烁。低声道:“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救。”
      低调张扬的龙轩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不是不敢动手,只是懒得动。把他惹火,下场很惨,三年前的阿彻差点没被打死。
      今天,居然重复当年的历史。
      肌肉被打穿的一刹那似乎尝到了七窍脱身的滋味。迅速回击的动作被轻易地闪过,然后肩膀被顺势拉住,就着倾斜的姿势被凶狠地摔在锈蚀的铁板上。
      一口咬下舌尖咽下哽在喉口的呻吟,向彻支撑右部的身体爬起来,将大部分的重量转移到铁索上,架桥更加倾斜出可怕危险的斜度。
      阿彻努力牵扯嘴角,肆虐而又傲慢。
      “龙轩,三年不见,我依然是一条无能的落水狗,而你,也还是那条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丧门犬!”
      “砰!”这次打进了右腿。
      “哈哈——你不是向来了不起?还不是一样人不人、鬼不鬼地像蝼蚁一样苟活?”
      “苟活的何止我一人。”男人轻声道,黑色的双眸写着悲伤和怜悯:“你们,不也一样。谁又比谁高尚?”
      发热的枪膛承受第三波冲击,尖锐的弹头凶狠的冲进原先的第一道伤口。
      疼,撕心裂肺。心口的创伤如同被人以慢动作缓缓地撕开。
      意识模糊间,逐渐下滑的身体被身后一股大力狠狠地拉离。
      迟子宣从背后支撑他,身后一群人齐声举起手中的武器。
      没有下令声,仅仅是心有灵犀。同一秒,齐刷刷数十枝枪迸发一阵恐怖阴森的弹雨。
      电闪雷鸣间,男人敏锐地旋踢转身,背后的包,臂上的枪,腿部的军刀,同时承受几十发子弹的猛打狠捶。
      他的动作迅猛快捷,快而准,没有一丝破绽。不惊不慌,明明生死一线,泰然自若的好像家常便饭。
      小型追踪火箭炮,三发,嗖嗖嗖声响炸开耳膜,炮筒裹挟浓如黑墨的烟尘,精准地与另外两只包围攻击目标。
      轰炸的瞬间,安年居然又看见了那抹熟悉的笑。
      嘲讽、鄙视,犹如地狱修罗,却莫名的包含一丝认命的忧郁悲伤。
      浓烟散开,不见人影。
      安年下意识地低头看脚下的万丈深渊,却被束页离拉回身旁。
      “跑了。”他说:“龙轩又赢了。”
      愤懑不已的人群恼火的砸墙,迟子宣跪在地面检查向驰的伤口。
      “束页离,你快过来给这个笨蛋看看!”
      束页离叹气,撩起袖子向地上躺着的金毛蓝眼的小子走去。
      伤势虽然重,但都是疼死人不偿命的地方。很显然,龙轩只是想好好教训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明明疼得要死,刚刚还很英雄,龙轩消失不见后便立马嚎得惊天动地。
      安年跪在一旁听话地剪绷带,作简要救护措施的束页离索性把纱布塞进阿驰的嘴巴。
      迟子宣一掌拍在他脑袋上:“你不挺能吗?现在好意思嚎了?”
      想要转移话题的某人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束页离身后的人。
      “小孩儿?你怎么出来了?”
      “被我救出来了。”迟子宣揪住他的头发摇:“你小子胆儿肥了,我家的人你都敢碰。想死啊!想死啊!你是不是嫌死得不够惨啊!”
      “嗷!迟子宣!嗷——老大!你轻点啊!嗷——”
      家人?
      安年的眼睛瞪得滚圆。
      想到是什么了。安全感是家人的味道,被人欺负后自然会有人替你报仇。然后,胸口就像一汪温泉,咕嘟咕嘟地冒泡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龙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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