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爵迹同人-血脉与信仰》花琇

28、chapter27·噩梦「nightmare」

　　chapter27·噩梦「nightmare」
　　我的父亲站在我的身后，对我笑了笑。
　　我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对于他我是一种极端复杂的情感，却又是融合为一种麻木不仁。“我先去找个人。”
　　厄利尼不语，叹了口气，放我过去。
　　我找到了大厅中的被几个贵族小姐包围着的吉尔伽美什，默默为这些女性默哀，谁叫人家喜欢的不是女人。
　　我靠前去，被她们讽刺的目光打量的极为不舒服，也想着赶紧走了不要让父亲久等，把回雾隐绿岛的棋子交到他的手上，他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我，同时看了看周边的几位小姐。我顿时明白过来。转过身来对她们摆摆手，说到：“都各自回去吧，他喜欢的是男人，没你们的戏。”
　　我瞄到吉尔伽美什脸上露出一种杀意，此时恶狠狠地盯着我，嘴角却带着笑容，何其一副诡异模样。我看着那些惊愕的小姐们，心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制作了一个棋子消失在原地。
　　这情况就该赶紧跑。
　　找到父亲，我稳了稳心神，应答他的话：“走吧，去我房间我们……也该叙叙旧了。”我低头，声音却是有几分哽咽，“你在埃尔斯过得好吗。”
　　他没回答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把他带到了我的房间，先让他休息，我让侍女从外边送些茶点进来，然后做到他对面，等他先开口。
　　“我快死了。”他一开口，却是说出这种话来。
　　我下意识地问他：“你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
　　厄利尼垂眼，我却是发现不过二十多年的时光，他的变化却是极大的。岁月在他的眼角刻下了伤痕，人生还未过半头发却已经花白了大半，不过是操劳过度留下的后果。“我不会对你开玩笑。”
　　“那你这次……为什么来？不在埃尔斯把身体养好，好歹能多活个几年。”
　　“是毒药。”他的眼中却尽数是绝望，“不差那几天了。你的兄长给我下的。所以我来找你，希望你可以杀死我。也免得毒发了我受苦。”
　　他直接说出了目的，而这些事反倒令我有几分错愕，不禁皱起了眉头。平心而论，我实在是没法子深切地感受到悲伤。什么情感几乎都没有。却像是意料之中。我的那几位兄长又有哪个手里头是干净的？“我答应你……”
　　他似是认命了的模样，点了头道：“你能心刚硬成这样我我算是高兴的，不过等我死了，你从前的人生再和你无丝毫关系。不知道漆拉跟你说了没有，让你去一趟埃尔斯。原先我没想会在这遇见你，就是想在最后见你一面，然后把一切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只留在后头慢慢深想。现在只能硬下心来，询问他：“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记得把我的尸体带回埃尔斯。”
　　我闭上眼睛，把手放在他的爵印上，使用魂力，把他的魂路寸断摧毁，破碎的爵印化作无数散发着绿色荧光的碎片，却是被吸收进了我的魂路之中。
　　我看着已经失去呼吸的厄利尼，仿佛是再无气力站起来，蜷缩在地板上，只觉得眼睛酸涩，却没有眼泪。
　　我不是对他毫无感情，只是太多年的时间把那不多的亲情磨光耗尽，融化在内心深处，好久都再没有知觉。
　　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件事，却是全身仿佛割裂般的痛楚，头脑仿佛要爆炸开来。
　　“不……”

　　我不知道疼痛所持续了多久，我的理智被疼痛尽数蚕食，我甚至无法陷入昏迷，只能硬生生地挨着那痛苦。
　　但我并没有感觉到死亡的逼近，我所能感觉到的只是疼痛。
　　我的礼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恍惚间我能感觉到精纯的魂力从宽厚的掌心内源源不断地输进我的爵印中，多套魂路共存的伤害逐渐缓慢地消失。
　　在我再一次醒过来时，却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来到这的，父亲的尸体也再寻找不到。我拉开窗帘试图辨别周边的景物。我看见窗外没有阳光，阴沉的天丧失了所有的生机，我看不清也无法分辨窗外是否在下雨。周边全是伟岸的建筑，那是远远超过于我曾经住所的奢华程度的。我忽然觉得有种曾经来过这里的感觉，一瞬间我忽然想起来了，这里是地源埃尔斯的王宫。
　　“漆拉，早上好。你前几天被人送过来，现在总算醒了。”
　　我的哥哥突然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让我不悦的是他事先并没有先行敲门提醒。但是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事情了，他刚才说我是前几天被人送来的，从他的话里看来我已经睡了几天，此时我早已有疑问想要问他了：“喀山，你知道是谁送我回来的吗？”
　　“我怎么知道，他在楼下客厅等你，你自己去问吧。还有，陛下他留下遗书说……”他眼中闪过几分促狭，“让你在埃尔斯多留几天，他希望你参加他的葬礼。”
　　我不打算跟他拐弯抹角，事实上我在敢下手杀死亲生父亲时，我的心就已经足够刚硬，早已不再会顾念什么亲情。自然，哪怕我在没有承受下厄利尼的那套魂路前，我都完全可以对抗皇室的所有人，我不必畏惧。那是王爵和魂术师最本质的差别。“父亲被魂兽攻击，意外而死。当时我就在他身旁，他也说了一句话，”我笑着，看了喀山一眼，他略微有几分心虚，“他把王位给了我。”
　　他扭过头，一言不发，然后摔门离去。
　　我松了一口气，倒在床上。喀山是我的第二个哥哥，生的是一副温柔相，却偏偏是弯弯绕绕的多。
　　我开了门，去找把我送回来的那个人。从左侧的楼梯下去，我走了几步，就已经看见沙发上的几个人。
　　我真是想要撞墙，整一个把家属全带来了。
　　“你们要住在这边吗，我估计也不会再怎么回去亚斯蓝了。二度王爵希拉已经失踪了。那么……可以的话你们在埃尔斯住下吧，我也养的起闲人。还有……我想问一下，是谁救了我？”
　　吉尔伽美什询问了一下一旁的漆拉，露出个笑容，回答我：“漆拉去找的你。还有，我们有事要做，要回雾隐绿岛。不想又被你推门而入了。”
　　银尘询问地看着吉尔伽美什，见他点头，才面无表情的看向我：“我……听说格兰仕在埃尔斯？”
　　“我会带你去找他，如果你愿意。另外我想请你们来参加我的加冕仪式，我希望漆拉王爵您一定要来，还有……冰帝陛下。”

　　“对了，仪式的时间定好了，我会派人去通知你们的。那就这样吧，银尘如果要找格兰仕先留下，那……漆拉王爵你们要先行离开就随意了。希望你们能帮我通知一下冰帝陛下吧，到时候我还有一件事要询问他。” 我补充了一句，然后也下了逐客令。我的心情有几分烦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此时却是焦虑不安。
　　因为有神音那套魂路带来的天赋能和漆拉王爵给我输入的魂力，我是勉强能够承受下多套魂路共存体内伤害，却还是觉得身体中魂力还是略微紊乱暴动的，看来我还是需要先把魂路重新理清一遍，那种魂力的不安暴躁同时也带在我的情绪上，不知觉的我的口气也是有几分不悦。
　　我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新的爵印，那是我魂路的凝聚点之一。就和曾经永生岛上鬼山莲泉一样。
　　我想要平静下心来思考我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只能拉下脸来。
　　麒零忽然开了口对我说到：“我想跟银尘一起留下来。”
　　我看着目光坚定的少年，一时内心无比纠结。不知如何是好。麒零的特殊身份总归是让人担心，知晓的人无不在虎视眈眈地看着，风水两源一直在看着，随时可能就会因为他开战。我清楚这个少年的价值，那是把我卖了也换不来的。
　　然而他的力量不是我所可及的，如果他执意留下来，我是无法抵抗的，这个年纪的自制力并不高，血气方刚的少年，万一我又说错什么也害怕他动手。两方权衡了一下，我还是答应了他。
　　银尘脸上难得露出温柔，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虽然我的王爵也不明不白的回来了，但是从弗里艾尔那一面我也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像银尘和麒零之间的那种情感了。
　　我看漆拉王爵和吉尔伽美什起身准备离开，“那银尘王爵，就这样定下吧，一会我让侍女为你们安排房间。那漆拉王爵，要我送你们吗？”
　　他们摆摆手，身形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枚还萦绕着金黄雾气的棋子在原地。
　　我想要单独的想一些事，我的那些哥哥们看这样子估计也不会来了，侍女们对我还算恭敬，我吩咐她们为银尘和麒零安排好房间，自己上楼回到房间去。
　　我觉得一切发生的有几分不可思议，从琉可提亚带我到弗里艾尔开始，若是只是王爵要见我带我参加宴会，直接下请帖就好了，又何必让人亲自找我并且看起来一副要挟持人的模样。之后对我的待遇也算特殊，还让我住在王宫内，准备好礼服。或许他们是另有打算？
　　可能本身他们的目的就不在于只是让我参加宴会。不过可能中途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计划没有按照原先进行。在我被漆拉王爵带离埃尔斯时他们也应该会发现但是并没有人来追踪。
　　还是说是他们的目的真的只有那么单纯？
　　然后是我的父亲中毒找上我，偏偏不自行了结而让我来动手，这本身逻辑就有些奇怪。还把王位给我。并且强行以血脉相承的方式把他的魂路继承给我。我相信他应该不会害我，但是他不可能不知道多套魂路共存一身会致死啊！
　　但是偏巧我听从格欧费茵王爵的话，事先我学会了神音的魂力运行方式，虽然并没有能够完美的运用，但也有一半的力量。通过这套魂路我可以承受下那种伤害使其与我自身魂路逐渐融合完善。
　　可是因为我本身魂力的缺陷和神音这套魂路并不是我本身的魂力运行方式的缘由，我也是差点没承受下这伤害。不过漆拉王爵却正巧赶来帮忙，给我输送魂力。那又是谁通知漆拉王爵的？或许不止是漆拉王爵一人救了我，因为当时漆拉王爵并没有参加宴会。
　　我只能想到一个人，神音。我在来弗里艾尔的沿途有留下记号，我也跟她定好了让她来接我。只是我并未想到横生变故。在我昏迷前也似乎看见过神音，不过当时疼痛难忍已经顾及不上，如今想起来也的确是她。
　　那看起来也是她叫来了漆拉王爵。那这样也就没错了。
　　不过现在的我的确还有很多不明白。比如说父亲临死前的话。不过只能留到后边待我慢慢寻找线索了解了。
　　其实很多事情至今都是一团糟，我没有弄清楚。比如说麒零和风水禁言录之间的一些问题，亚斯蓝永生岛和约瑟芬塔城战役还未解开的一些点，还有格欧费茵王爵和漆拉王爵之间的恩怨，以及一些情报的丢失等。还有很多问题等我去解决。
　　或许我早就忘了一些事开始的初衷，也忘了当初想要了解漆拉王爵的目的。变故太多，有些事很难去算计计划。一件件事接踵而来，编织成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噩梦。
　　那么，先从艾欧斯的那件事开始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