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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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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事件只是生活的一个小插曲,至此,秋娘和陈景淳之间的生活再无交集。陈景淳继续为了贡米的时间而忙绿,秋娘继续在小北村默默的生活。只是陈景淳每次来探望母亲的时候,路过河边,都会想起一双惊慌、湿漉漉的大眼睛。
秋娘似乎习惯了这样的乡村生活,每日洗衣做饭,还算充实。只是每天的梦里都会出现那个在职场上所向披靡的自己,午夜梦回还是会问自己,这真的是自己要的生活么?
自从二牛的母亲闹过一次后,秋娘就很自觉的避开二牛,既然不是良人,那就趁早不要牵扯。二牛虽然老实,却也看出秋娘无意间的躲避,加上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秋娘,于是也默认了秋娘的疏离。二牛以为自己会和以前一样心如止水,直到秋娘一双慌张的大眼睛出现在自家的地头。
“二牛哥,求求你,帮个忙,我干娘她晕到了。我,我不知道村里谁是郎中。”秋娘今日照常去河边洗衣服,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宋大娘晕到在自家的院子里。
“好,你先回家照顾宋大娘,我去找郎中。”二牛来不及多想,满脑袋都是秋娘心急的样子,自己也自觉的急了起来。
“站住!自家的地不管,你要上哪去!”二牛娘自从看见多日不见的秋娘又出现在自家儿子的面前,心中就警铃大作。看儿子这就要和秋娘走了心里更是着急。
“娘,宋大娘病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别拦着!”二牛跺跺脚说。
“李大娘,我干娘病了,我不认识郎中,想求二牛哥帮忙找个人,不会耽误二牛哥太长时间,郎中以来我就让二牛哥回来。”秋娘知道李大娘担心什么,但是人命关天,赶紧对她解释。
二牛娘听说宋大娘病了,心中也是不忍,只是点了点头,但看着自己儿子和那秋娘并肩走开了样子,心中又一阵不舒服,喊道“干完正经事就回来,末着了那狐媚子的道!”
听娘这样说秋娘,二牛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有人在说自己一样。待要和秋娘解释,却看秋娘一脸的焦急,鼻头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全然没有把娘的话放在心里,想着这样关键的时候自己还在纠结这样的事情倒显得小气。
秋娘回家时,宋大娘已经转醒。秋娘没伺候过老人,但也知道,发病时是不能随便移动的,所以只是蹲在宋大娘边上,轻声问“干娘,你觉得怎么样了?”
宋大娘半天才回话“头晕,晕的厉害、、、”话不等说利索,就吐了一大口,秋娘生怕宋大娘呛到,就动手开始清理宋大娘嘴里的呕吐物。
二牛和郎中进院是,就看到秋娘一手的秽物,宋大娘呕吐不已。郎中远远的看着宋大娘的反应和脸色,心中已经有数,走进把了下脉心中已经确定“病人面目红润、舌红苔黄、脉弦数有力,不知最近可有口干口苦、失眠之证呢?”宋大娘还是晕的厉害,只是微微点头。
那大夫接着说“次病乃肝阳上亢肾精不足所致,根治不易,只能缓解。”说着便去开了药方。秋娘又跟着大夫后面好一通询问,才终于明白,宋大娘就是犯了高血压,心里才踏实了些。为了缓解宋大娘的症状,那大夫又给宋大娘针灸了一回,趁着这个功夫,秋娘和那大夫的药童回去抓了药,回来煎好了,才又送走了大夫。
看着躺在地上的宋大娘,秋娘心里泛起了难。要是个不怕折腾的,秋娘连拉带拽的也能把宋大娘弄到床上,可是现在宋大娘是万万承受不起那样的折磨。
“秋娘,你看咱俩是不是把宋大娘弄到床上,毕竟是秋天了、、、”二牛的声音响起,秋娘如遇救星,原来二牛还没有走,秋娘一脸的惊喜,看的二牛脸红心跳“秋娘、、、”
“是啊,二牛哥,我干娘现在怕颠簸,我去拿个褥子来。”像是怕二牛跑了,秋娘赶紧进屋取了褥子铺在地上,两个人尽量轻的把宋大娘移到褥子上,然后又抬进了屋里。
经过一通忙碌,秋娘累了一身的汗,衣裳单薄,像个男人一样后背汗湿,紧紧贴在背上,印出里面肚兜的带子。二牛站在秋娘背后,看见这些,不禁脸红心跳,同时也庆幸,幸好是自己来了,不然秋娘岂不是让别人看了去。
秋娘为宋大娘垫好枕头转过身来,看见二牛满脸通红的站在后面,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想来是忙的热了,心里很是感激。要不是他,自己今天真不知道怎么过。
“二牛哥,你看,我急昏头了,也没给你倒杯茶。”秋娘将二牛让到院子里,歉意的说。
“不用,不用,你这里不需要帮忙,我,我这就走了。”秋娘转过身子后,二牛觉得更是要命,因为搬动宋大娘,秋娘的衣襟松了,一抹白白的脖子漏了出来,还带着一条细细的胸脯肉,让人禁不住跟着那条缝隙往下,产生无限遐想。二牛觉得这院子自己一刻也不能呆下去,不然自己非得自燃不可。
秋娘看二牛急着离开,便想起了离开时李大娘嘱咐他的话,想来定是怕回去晚了李大娘又要发脾气,也就不再挽留“那我就不留你了,等我干娘好了,我们再登门拜谢。”
二牛摆摆手表示不用,就慌不择路的走了。
宋大娘生病这些天,秋娘一直在床前伺候着。头几天,宋大娘还会不时的眩晕,有时也会呕吐,秋娘怕宋大娘呛到,总是第一时间清理宋大娘口中的呕吐物,在饮食上也很是注意。这大夫开的药很是古怪,头三天的时候每天要吃上六次,秋娘只能生更半夜的给宋大娘煎药。三天下来,本来就不胖的秋娘更是瘦了一圈。
与以往的避而不见不同,自那以后,二牛反而登门登的勤了。怕秋娘忙不过来,二牛几乎隔天就来帮着秋娘劈柴打水。秋娘开始还再三推辞,后来看自己也真是忙不过来,就默默接受了二牛的帮助。
宋大娘病了的第三天,陈老太太就听见了消息,一大早就来探望。
秋娘将陈老太太让到屋里,给陈老太太倒茶,解释到“抱歉,我干娘刚刚吃了药睡下了。”在秋娘看来,不管谁来都不能让病人起来迎接,更何况宋大娘这些天吃药没两个时辰就得起来一次,根本就睡不踏实。
但陈老太太身边的人不这么想,在他们看来,自己家老夫人来看个乡下老太太简直就是给了宋大娘天大的面子,就是剩下一口气,也必须起来感恩戴德一番。更何况还派了这样不体面的人来招待老夫人,当下,文樱就想训斥秋娘,陈老太太先开了口“也无妨,不知老妹妹这病可有大碍?”
秋娘垂首回答“会老夫人,我干娘的病没甚大碍,只是年纪大了,这病也不好除根,只能好生仰着。”
不知怎么的,陈景淳早早的睡不着了。既然睡不着,陈景淳就早早的往小北村去。路过那条小河时,不禁又想起那日遇到的女子,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可能是来得早,门口并没见到往日等候的人,进了院子才知道,东头那个宋大娘病了,母亲去探病了。
“少爷,我这便去请老夫人回来可好?”老管家问道。
村东头的宋大娘不就是那个女子家,陈景淳摆摆手说“不必了,左右来得早,我亲自去迎接即可。”
“这,这怕是不妥吧。”老管家支吾着。
陈景淳眉毛上挑,一副不解的样子。说实在的,尽管陈景淳生意做得有模有样,却始终搞不懂母亲以及母亲身边的一众老用人们。
老管家看少爷还是不懂,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老妇人如此稳重有礼的人,怎得生了如此不上道的儿子,只得小声解释“那宋家的干女儿的名声不大好。”
听到这,陈景淳就有些腻味,不耐烦地说“我又不是去提亲,只是去迎接母亲,她名声好坏与我何干?”说完便出了门。
陈老太太坐了一会,看宋大娘不曾醒来,想着儿子今日会来便起身告辞。秋娘将陈老太太送至门口正欲关门,那陈老太太忽而折返,向着秋娘说到“宋大娘不嫌弃你,肯让你照料,那便是你的福气。你需的尽心尽力,不要将往日偷奸耍滑的心思用在她身上。才不枉老姐姐的一片善心。也可洗刷你往日不守妇道的罪孽。”
秋娘真是有生气又觉得好笑,这陈老太太哪知眼睛看见自己不守妇道了,即使自己的前身作了妾侍,但在这个年代也是情理之中,不能称之为不守妇道阿。看着老太太义正言辞的样子,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反驳,顿觉无力。
“母亲。”陈景淳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母亲的卫道士精神发作,无缘无故的教训那小娘子,自己都觉得面上不好看。
陈老太太见自己儿子来迎接自己,顿时喜笑颜开,教育秋娘的心思立刻悄无影踪。
秋娘听见那声时,也转头看去,正是那日在河边逗弄自己的男人,事过多时,心里早就不气了,反而觉得好笑。那样严肃的母亲加上一个那样轻佻的儿子,这个家还真是热闹,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把那陈景淳看的呆住了。秋娘回过神来,看陈景淳呆滞的样子,心中不快,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要关门。
“妹子,我,我带了郎中来,看看宋大娘。”二牛本来也因为秋娘顽皮的笑意慌神,看她就要关门,赶紧出声。
宋大娘病了的这些天,多亏二牛隔三差五的帮忙,不然秋娘还真是应付不来。接触多了,秋娘越发觉得二牛是个老实可爱的好人,每次看见二牛笑容也多了起来。
“二牛哥,一大早的就麻烦你,赶紧进来吧。”秋娘笑着拉二牛进来,二牛因为秋娘的亲近脸涨得通红。
陈景淳看秋娘的热情模样,心里觉得堵得慌。刚刚儿子漏出那痴迷的样子陈老太太就看在眼里,如今看秋娘对男人都是笑语盈盈,更觉得她是个不本分的,顿时觉得在她门口多带一会都是罪过“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