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兼炸》凝琰

4、柳暗花明

　　银行这条路走不通，并不代表这就查不到。展昭和白玉堂刚回到办公室，就见办公室里的人个个都是一脸苦大仇深，活像谁欠了他们几百块钱似的。尤其是赵虎，此刻正以一副瞪谁谁怀孕的架势瞪着屋里人。

　　“哟，我们俩这才出去多久，你们这是怎么了？”展昭把警服往沙发上一扔，靠着办公桌问道。洛可摇摇头，“师父，我们这会儿被人给耍了。就刚才，在萍乡路爆炸，抓了个家伙，别人说那是户主，他自己倒是承认住哪儿，可惜是租的房子。”

　　“然后？”白玉堂挑挑眉。

　　“原本说就是个爆炸案。结果那家伙非说自己家是煤气爆炸——”王朝正忙着帮技术刘查东西，听到这里头也不会地接了一句，似乎觉得有点好笑，“结果虎子去查了，是煤气爆炸不要紧，但是这个煤气爆炸，还真是炸死人了，还一气俩！”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心里有些庆幸自己当时没出去。白玉堂等着王朝继续，可王朝并没看屋里的人，又忙那个兼职诈骗案了。不过既然是知道案子的，就肯定有人替他说，果然，洛可接了话，“你们猜那个被炸死的两个是谁？”

　　洛洛和秋明珠都说过，那人就是干网络兼职客服的。按理说网络兼职并非所有的都是骗子，不说别的，芸生就给人干过这个兼职，据说是帮忙打验证码，也不是兼职陷阱。一般来说，各种正式的网络兼职都有客服——但是，如果这种诈骗也有客服的话，那就不是简单的个人诈骗，而是很正规的团伙诈骗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这人干的兼职，结果被人发现了，于是上门报复，被炸伤了？

　　“是那个大妈？”白玉堂脑子转了个圈，这几天来出事儿的也就只有她和秋明珠了。秋明珠自不必说，从头到尾都跟他们在一起。更何况，这姑娘被骗了钱以后跟闺蜜洛洛，玲子三个人合伙开了个店铺，也做淘宝生意，最近那一千多块钱差不多回收了一半，看样子是因祸得福了，人家也没必要敢这种事儿。

　　赵虎摇摇头，“要是那么容易被猜到，你干脆写悬疑小说去得了。而且你俩现在是职业病了，就看推理的不看正常的——既然是他家爆炸了，那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邻居啊，死的就是那家伙那俩邻居！”

　　沉默一分钟，展昭终于发出两个字的感慨：“我靠……”

　　尸检报告是公孙策叫人送过来的，展昭一见那送报告来的法医险些一口水喷出来，小唐捂着嘴闷闷笑起来，然后快速地发了个短信逃出门了。

　　展昭打开短信一看，上面写着：头儿，要我去叫尊夫人不？

　　展昭恨恨地回了一句：你给我去死啊！

　　来人是公孙策带的实习法医丁月华。当初展昭跟丁兆兰在经侦的聚会上曾经有谈到过这个女孩子，展昭在警校卧底的时候有些印象，不过当时的事儿太多，而且很快他就跟白玉堂正式同居了，便再也没有交集。现在她过来，有种丁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不过再多感慨也是感慨，眼下也得办正事儿。丁月华也没跟他套近乎，直接把文件夹一递，“展组长，这是公孙老师的尸检报告，如果我们检查的没错的话，这两人都是女性。年长者32岁，年幼者7岁，应该是母女没错，但是肺叶里没有找到吸入性颗粒，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在爆炸前应该已经死亡。”

　　“已经死了？”展昭抬头看了她一眼，“那问题可大了，这就不是简单的意外爆炸，而是毁尸灭迹了！哎，月华，你们能查清楚这个死因吗？”

　　丁月华眉心跳了跳，“尸体并没有完全炸毁，但是内脏却有很大的破裂性尖锐损伤，如果检查没有出错，那么这对母女应该是创伤性休克致死。简单地说，就是被人用刀砍死的或者捅死的。不过既然伤在胸口和脖颈，应该二者皆有吧。”

　　“一共几刀？”

　　“母亲身上一共九刀，女儿身上七刀。”展昭倒吸了一口冷气，摇摇头，“九刀，七刀，够狠的。行，月华你先回吧，谢谢你们了。”

　　送走了丁月华，展昭才摸摸后脑勺，拿着那尸检报告单，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最可疑的莫过于那个干兼职客服的混蛋了，展昭背着手慢慢在走廊上走着。一开始就支支吾吾说不清，被赵虎那么一问，又说自己家煤气爆炸了，是煤气爆炸不假，可他怎么知道是煤气爆炸呢？

　　办公室里的人都出去了，昨天刚接了两个案子，都是跨地域的蹲点，张龙和马汉带着两个年轻干警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李姐带着洛可和赵虎去查看爆炸案，白玉堂轮休不值班。偌大的办公室就两个内勤还在整理卷宗。下午的风徐徐吹过来，卷起窗帘一角不断地拍打着窗棂。

　　旁边电脑室里传来机器滴滴答答的声响，王朝和小刘看来忙得差不多了。展昭在他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这才摸出手机，按了快捷键。

　　白玉堂似乎在家里，展昭确信自己听到了熟悉的“子曰，礼尚往来，举案齐眉至鬓白……”愣了愣，那边叫了一声，“怎么了？有事儿？”

　　“你干嘛呢？”

　　“看《礼仪之邦》视频呢，今天刚出来的，越听越觉得安九太有才了。”白玉堂显然看得正高兴，展昭刚想说什么，就听他习惯性的来了一句，“查到什么了？”

　　展昭皱了皱眉。“你先把视频暂停了，我跟你说，死的那两个，尸检报告是被砍死的，也就是说，这俩应该是被毁尸灭迹的……玉堂？”

　　椅子咣啷一声倒地的声音，展昭吓得呼吸一滞，连忙唤道，“玉堂？你那边怎么回事？”

　　没有声音过来，展昭心思一转，毁尸灭迹。按照白玉堂的性格，听到这个应该是立刻就会赶过来，莫非是不小心把椅子带倒了？

　　白玉堂还真不是有意的，不过他确实是听到就立刻打算过去的。只是平日里血压低，猛一起来便天旋地转——晕了。

　　等他脑子从晕晕乎乎中转过来的时候，胳膊碰青了一块。手机很不给力地“喵呜”一声，通知栏里亮起一行字：您有一笔快递正在派送中，商家：思思。

　　商家？

　　白玉堂从地上爬起来，一脚把椅子勾过来，关了《礼仪之邦》的页面就点开了淘宝，果然，在订单中，卖家真实姓名：余思涵。

　　关了订单页面，在“系统搜索”中打上“蒋妃金”三个字，搜狗浏览器跳转了一秒钟，便立刻拉到了下方。

　　真实姓名：张燕青，电话号码：137****4450.

　　兼职客服1真实姓名：杨乐山，居住地址：**市萍乡路。

　　萍乡路！就是今天早上爆炸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