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吃为名》舌尖上的yy

7、第六章

　　两个人找到一个角落里的坐下，对同桌的人相互客气了一番，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只管吃就行。明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杨府很大，摆了近百桌，看样子，到场的人在当地都是非富即贵。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明水嘀咕了一句。

　　“什么？”萤火显然没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明水只是摇摇头，没有接话。

　　萤火也难得理她，相处了这些天，也算是对她有了些了解，明水这个人心肠善良，总是容易相信别人，爱吃爱玩，但是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装高深。

　　两人没坐多久，婚礼就开始了，繁琐的仪式让她们暗暗叫苦，看着桌上的菜，又不能吃，已经咽了无数次口水，奈何周围的人都没有动筷子了，她们也只能忍着。

　　“明水，这还要等多久啊？菜都凉完了，等下就不好吃了！”萤火凑到她的耳边，悄悄的问她。
　　“我哪知道啊，我也没成过亲啊！”她的声音比萤火更着急，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些菜，心里已经开始计算着从哪里下手了。

　　“哎！”

　　萤火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新娘子，世上难得有情郎，就青楼里的都是薄情郎，谁要是能遇到一个愿意为自己赎身的人，真的得了八辈子的运气。这个新娘子双膝跪地，举止贤淑，身材窈窕，低头的时候头盖被风吹起来一角。

　　虽然仅仅是一眼，萤火就被深深的吸引了，不过吸引她的可不是新娘子的美貌，是她头上的簪子，金步摇，一只凤凰熠熠生辉，上面垂着流苏，人一动，流苏也跟着摇曳。
　　真漂亮！萤火心动了，她的手又开始痒了起来。

　　…
　　“请享用！”

　　话音刚落，明水立马拿起筷子开始夹起早已看了好久的那块肉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嗯，嗯，烧尾宴里面的一道菜，很考基本功，就是汁调得有点浓。”她接着端起酒杯，先是闻了下，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酒，叫西凤酒，又称秦酒！是陕西西安的名酒，看来这杨家老爷子的祖籍就在那里，酒盛于唐宋，当时，可是佳品中的佳品。这杨老爷子果然是名不虚传，明水暗暗惊喜，轻轻的呷了一口，酒从齿间顺过喉咙流入肚子里。

　　“醇香典雅，甘润挺爽，诸味协调，尾净悠长……”明水连说了四个词，一脸的陶醉，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萤火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杨家府外。

　　“这个人，看着这么轻，怎么这么重啊！怎么拖回去啊！去蹭个饭都可以喝醉，真是服了！”萤火拖着一身酒味的明水，慢悠悠的朝着客栈走去。

　　酒醉中的人，听到她的话，像是被刺激了一样，突然抽出被她夹住的手，结果一个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地上，含糊的说：“脱？脱了有酒喝？脱！”然后开始动手脱掉了自己的外衫扔在了地上。

　　“我的姑奶奶！”

　　萤火赶紧靠近她，捡起地上她的青衫，扶住她说：“好，要喝酒？乖乖的跟我回去就有。”

　　“真的？”明水半眯着眼睛，脸色红润，看着萤火痴痴的笑“我认得你，你是那个洛阳小贼。”

　　听到这话，萤火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说不说，两个人一起也快大半个月的，感情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还维持在‘洛阳小贼’身上。

　　“才不是，我是来给你送酒的。”萤火哄着她，想要扶着她继续往前走，可是一用力发现她并没有跟着动，萤火疑惑的转过头看她。

　　明水的一张脸，慢慢的靠近她，醇厚的就像夹杂着她身上的女儿香，嗯，怎么说，闻起来似乎都有点让人醉了，萤火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一下子愣在那里，身子不听使唤。

　　“唔，长的还不赖嘛。”明水越靠越近，险些两个人的鼻子都快要撞上了，她嘴角微扬，垂着的手慢慢的抬起来想要抚上她的脸，快要到时，一闭眼，醉倒在了萤火的怀里。

　　“这个人真是…”萤火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有什么莫名的情愫逐渐在发芽。

　　…

　　好不容易才把她拖进房里，甩在床上，这个时候的明水安静多了，萤火看着看着也不知道害羞了还是怎么的，赶紧把她的鞋脱下，替她盖上被子，悄悄的关上门出去了。她现在心心念念的是那支簪子，想要偷，就得重新回去杨家。

　　其实萤火并没有对明水说实话，怕被卖去青楼不假，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她并非看起来那样弱不禁风，至少会一点拳脚功夫和轻功，当然，比起那些高手，飞檐走壁还差得远。她在贼子窝的时候，有个当过镖师的人，她偷来的东西总是喜欢给他多一份，久而久之，镖师就交了些功夫给她。

　　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总是到处漂泊，人情淡薄，要是还没有点防身逃命的本事，一旦出事了，没有谁会管你。

　　她回到自己的房里，从包裹里翻出一身黑衣，把头发利落的挽起来，又拿出一块黑布蒙上面，从窗子里嗦的一声飞了出去。没多久就来到杨家府邸外，今天吃饭的时候，她借故去茅房大概的看了下杨府的结构，这次她直接从后门翻了进去。

　　杨府很大，一进来，才发现有些找不到方向，好在今夜大家都累了，一路上也没看见什么人。没办法，她只能慢慢的寻找起来，没多久，她还真的找到了，要问她怎么知道的，这一排房里，就这间房门贴着喜字，挂着灯笼，不是这里还是哪里？

　　萤火蹑手蹑脚的靠近房门，把耳朵紧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房里的动静。

　　“啊..嗯..轻..轻点..”

　　才听那么一下，萤火的脸就红了，门没有锁，她轻轻开了一条缝，看过去地上全是散落的衣服，主人家把床帘放下，她隐隐约约只看得到两具躯体在动，还能听到他们的喘息声。

　　滋滋，世风日下，荒淫无耻，成何体统，不堪入目。

　　萤火蹲下身子，悄悄的钻了进去，好在离床的中间位置还有一个屏风，这样他们不容易发现她，她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偷过东西无数次，这种进入别人家里行窃的，还是第一次。

　　衣服虽然凌乱的散落在地上，但那些首饰却是被摘下来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簪子，心里一喜，悄悄拿起来放进自己的怀里又同样的方法溜了出去。

　　也不是很难嘛，萤火心里得意了起来，但也不敢多留，怕多生出什么事端。

　　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到处打量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旁的别院，有个黑影，她吓得躲到了旁边的假山后面。

　　这个人身形有些单薄，一直背对着萤火，看样子没有发现她，萤火看不见他的脸，那个人站在挨着的两间房门口，没动作，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个人，鬼鬼祟祟，不会也跟自己一样吧？

　　萤火也不敢妄动，一直观察着那个黑影，突然他动了，选中了其中一间门，靠近了，在快要伸手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回头了。

　　这个男人从鼻子处开始竟然带着半截面具，下半部分脸都被遮了起来，剑眉星目，眉头紧锁，头发被高高的竖起，一袭黑衣。即使戴着面具，一脸的冷漠连不远处的萤火也能感觉得到，没等多久，那个男人推开了自己面前的门抬腿迈了进去。

　　萤火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假山后面出来，着急着离开杨府，不想多事，可是心里总是有些奇怪，那个男人的眼睛，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不知道等下明水要是醒了发现我没在，怎么办。”想到这里，她又加快了脚步。

　　突然，萤火倒吸一口凉气，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猛得停了下来，那个男人的眼睛，竟然跟明水有八分像！

　　为什么是八分像，还有两分是因为明水的眼睛清澈，看人总是温柔的，对事也是怜悯的，只有在看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时候才会变得火热。而那个男人，眼神里透露出的只有冷漠，凶狠，甚至还有恨意和杀气。

　　如果一个像大慈大悲的菩萨，那另一个就是夺人性命的恶鬼。

　　除了这两分外，其他的竟然如此相像，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和明水到底有什么关系？或者他根本就是明水，只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个男人。萤火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可好奇心又上来了，她说服不了自己就这样离开。

　　犹豫了许久，她伏着身子快速的走到了面具人进去的那件房门口，半蹲着身子，用刚刚偷来的簪子把窗纸戳破，只漏出一双眼睛看着房内。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短剑，他的面前跪着另一个人，头发散乱，只穿着中衣，埋着头看不清长相。那把短剑就抵在他的脖子上，血已经渗出来，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这个面具人，看来真的不简单，萤火知道要是自己被他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一想起那双和明水近乎相同的眼睛，没忍住，还是留了下来。

　　“还是不说吗？”面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略有些嘶哑。

　　跪着的人，身子抽搐了几下，像是在笑着说：“哈哈哈，你以为你们现在能做什么？”

　　这个声音！今日才听过的。

　　他猛地抬起头，毫不胆怯的直视面具人的眼睛，冷笑着说：“我不会说的。”

　　萤火看清地上人的长相，这个人，竟然是杨家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