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吃为名》舌尖上的yy

21、第二十章

　　家这个字眼对于萤火来说太遥远了，从小被卖，之后流离失所，连真名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居然在当明水说出我们回家的时候，感动得快要哭了出来。她不知道明水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明水说的家在哪里，可是现在，就算那家是地狱，恐怕她也会跟着一起跳下去。

　　三个人告别了杨毅，买了三匹马，慢悠悠的走在林间小路上，明水不说，萤火也不问。

　　“我说，好久没吃过好吃的了。”明水的嘴巴快要馋死了，为了那道衍的墓地，伤心伤身就不说了，现在连吃的都没有了。

　　“你有什么好想法？”萤火的兴趣也来了。

　　明水思忖一会儿说：“我到听说这里有座寺庙，叫东明寺，里面的斋饭格外出名，要不我们去哪里画个斋？”

　　斋饭？不就是白水煮白菜，清汤炖萝卜吗，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啊，那有什么好吃的，我可不想吃素，我要吃肉。”萤火又问南烛：“南烛说是不是？”

　　“嗯，我也不太喜欢吃素，不过我听阿水的。”

　　“你..”不能和南烛商量，他们俩本来就是一伙的！

　　明水听得哈哈大笑，说：“怎么样，现在我们可都同意了。”

　　“不行！”萤火举起怀中的三七，耍赖的说：“还没有问三七的意见，要是它不同意，我们也是打平！”

　　“好！”明水收起折扇，在三七的脑袋上一敲，说：“你同意她你就不叫，同意我就吱一声。”
　　“吱吱吱..”三七以为她在逗自己，高兴的手舞足蹈，作势要离开萤火的怀抱冲到她的那里。

　　“小畜生！”萤火忍不住低骂一声，这几天来自己给它洗澡，好吃好喝的养着，结果那明水就随手那么一敲，它就要把自己抛弃了，简直不能容忍。她一使气，把三七一丢，说：“走吧走吧，吃就吃！”

　　东明寺似乎在当地很出名，三个人稍微打听就知道了，大家都当他们是去吃斋饭了，都热情的不得了。寺庙在山顶上，背后就是悬崖峭壁，整座寺庙耸立在峰顶，周围都是云烟缭绕，从下面往上去，像一副漂浮在浮云上面的剪影，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三个人耐着性子往上爬，也不着急，两路的景色优美，时不时的还有很多朝拜者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走了许久三个人终于到达了顶峰，门口有个小和尚，他们一说明自己的来意就招呼着他们进去。
　　“寺庙不是不准女人进来吗？”萤火好奇地问。

　　“你是女人？”明水下上看了看她，打量地说：“哪有你这么不温柔的女人，我还当是哪个小公子恶趣了。”

　　“哼！”萤火不理她，一脚踏进大门，紧跟着小和尚走了进去，一进门院子两边就是几个菩提树，树硕大无比，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但它们还是挺拔苍翠。穿过大堂，里面坐着两排整齐的和尚，都闭着双眼，认真的敲打着自己面前的木鱼，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声响都不为所动。、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小和尚说：“各位施主，请入席稍等，晚饭等会就来了。”想起在地下墓室里被灌入水银的小和尚，萤火就一阵心疼，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谢谢你，小弟弟。”

　　那小和尚像是受到了惊吓，连忙躲开，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脸，嘴里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哈哈，你可别逗他了，坏了人家的修行。”明水摇着自己的折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这间屋子里应该是专门用来招待山下来的人，里面摆放着十几张桌子，已经有好几桌被坐满了。明水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窗外是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黄昏渐至，整座寺庙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晚霞中。

　　她抬起头，屋顶的瓦也是明黄色，上面雕刻着各式花色，凸起的地方也宛如夏季夜空数不清的星斗，神态各异，千姿百态。这寺庙虽小，可建筑的很用心，隐隐约约中竟然透露出一丝贵气，明水也觉得有些奇怪。

　　三个人说说笑笑，吃饭时间也到了，门外走进一群和尚，手中都端着盘子。等菜上齐后，明水尝了一口，赞许地说：“这是罗汉斋，里面很多菜，这都是要放在砂锅里炖上许久，最后还要加上耗油，用高火烹饪。清新可口，没有一丝的油腻感，像是置身在大自然中。”

　　不就是一盘素菜混着一起煮吗？能有多好？萤火不信邪，也夹了几筷子放进嘴里，果然，她内心一动，这斋菜真如明水说的那般，看来爬着山是值得了。

　　见她表情陶醉，明水也不管了，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想要拿出那西凤酒，可突然想起这里是和尚庙，忍了忍，还是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三个人吃饱喝足，天已经黑了，只能在这个地方暂住一晚，山顶很安静，偶尔能听见一些和尚诵经念佛的声音。

　　“明水，你说我们和佛祖是不是挺有缘的，之前那个道衍也是个和尚，现在我们又住在了和尚庙。”

　　“是啊。”

　　明水耐不住性子，萤火更是，两个人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跑到寺庙的后院看星星了。

　　“看来是挺有缘的，不如我去当和尚算了，说不定还能混个什么方丈。”

　　“就你？”萤火笑着说：“我看啊，你最多当个扫地僧。”

　　“小看我！”明水一起身想要捉弄她，谁知脚一滑，伸出手抓住萤火的手，两个人同时摔倒了地上。

　　“哎哟。”萤火吃疼的叫了一声，正想骂她，可明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了，就直愣愣的看着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保持这个姿势许久，明水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身体有些不自然起来，她喉咙很干，一开口竟然有些嘶哑：“萤火，我..”

　　“佛门静地，施主还当自重，阿弥陀佛。”

　　一声叹息响了起来，地上的两个人惊了一条，明水赶紧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回头看自己的身后，却是空无一人。她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后院居然有一间房子，那房子就隐藏在两颗菩提树下，夜幕里不仔细看，有些看不出来。

　　明水对萤火做了嘘的手势，然后两个人悄悄的走进房间门，那门口挂着一副对联，两人一看上面写着：僧为帝，帝亦为僧，一再传，衣钵相授，留偈而化；叔负侄，侄不负叔，三百载，江山依旧，到老皆空。

　　这是，萤火不解的看着明水，发现她一看到这幅对联，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大师许久不见。”原来里面的人她是认识的。

　　“不如不见。”里面的人似乎也听出来了明水的声音，慢悠悠的吐出了四个字，也没有开门的意思。
　　“呵呵。”明水冷笑一声，继续说：“大师是高人，何必跟我计较，不知大师信佛数年，你找到了答案了吗。”

　　“自在心中。”

　　“哦？”明水冲里面微微一拜，说：“我可从不信佛，要是佛祖能给你答案，为何当初会让身边的人都背弃你。”

　　“阿弥陀佛。”里面的人不在回答，继续敲起了手中的木鱼。

　　怎么回事？怎么听起来，这明水和里面的人关系匪浅？那明水平时待人平和，怎么今晚说话总觉得是带着刺的。

　　“明水，里面的人是？”闹出了这么一个事，明水也没心思待在外面，拉着萤火就往回走。

　　“一个故人。”明水叹了一口气，不愿多少多说，她把萤火送到房门口，道：“出来的久了，家里人该是担心了，明日我们就启程回家了。”

　　“你家在哪？”这是她这些天来最想要问的问题。

　　“我家..”不知道想到什么，明水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说：“我家在中原最辽阔的地方，有着最蓝的天，最绿的草。”

　　萤火稍一思索，惊讶的说：“你家在边疆？！”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