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吃为名》舌尖上的yy

13、第十二章

　　四个人跌坐在地上，都大喘着粗气，相较于其他人的苍白脸色，南烛的脸平静的多，也不知道是经历过多少的生死。已经逐渐黄昏，太阳渐渐下山，浑黄的日光散落在地上，没有人说话，安静极了。

　　突然，萤火拉了拉明水的袖子，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什么，明水站起身来对他们说：“我和萤火去那边有点事，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就好了。”南烛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那杨毅看了看萤火又看了看明水，眼神微妙，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怎么了？”明水见他奇怪，问他。

　　杨毅连忙摆手，笑着说：“没什么，你们先去忙。”

　　“哈哈哈。”南烛听到了在旁边哈哈大笑，明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两，站在那也不知道说什么。

　　萤火红着脸，把怀里的三七交给南烛，拉着明水就走，自己在杨毅的面前是明水的妻子，这样想起来也能明白他的眼神，就明水傻兮兮。萤火拉着她，走到前面的树林，树林的对面就是那三冠带河的其中一条。

　　“好了，我就在前面就行了，你背过去吧，不准偷看！”

　　“谁要偷看你啊！”明水一挥手，好笑地说：“你去吧，我帮你好好看着，小心点。”说完就背过身去，当真不看她了。

　　萤火一蹦一跳的走到一棵大树后面，确定没有人后，红着脸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裤腰带。从客栈出来的时候她就想小解了，可是觉得太麻烦，没有一个好机会，现在她是实在忍不住了，不得已才给明水说让她帮自己看一下。

　　处理好后，像刚才一样快速的把自己的收拾好，看向明水那边，她还是背对着她，没有回头，身形挺拔，莫名的安全感。暗恋着一个人，也许就是你看她的背影，都会觉得害羞，都会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不好的地方隐藏起来，即使她看不见。

　　“萤火。”

　　嗯，谁在叫我？耳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萤火双眼一直盯着明水，她还是背对着她好好的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动作。她甩甩脑袋，一定是今日太累了，居然出现了幻听。

　　“萤火，萤火。”

　　不是幻听！这个声音很陌生，很温柔细腻，充满了诱惑，空旷而悠远，根本分不清楚从哪里传来的。她有些心慌，转着头四处看，可是周围空无一人，明水就站在前方，她想要叫她，名字就卡在喉咙那里，怎么也叫不出来。明水的背影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树都开始迷离，萤火站在原处，孤立无援。

　　“萤火，过来，过来。”

　　到底是谁！

　　声音现在从右边传了过来，她看过去，右边正是那三冠带其中的一条河，萤火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使唤，慢慢的走向了河边，明水就在不远处，可她怎么都没有回过头。

　　“萤火，看这里，看这里。”

　　声音又出来了，她清清楚楚的能够感觉的到声音从河底传了出来，她在走近了些，伸着脖子往里面看去。河水很清澈，里面什么都没有，忽然，水里出现了一块黑影，黑影越来越大，似乎就要呼之欲出。

　　萤火感到奇怪，她摒住呼吸，睁大眼睛仔细一看。

　　“啊！”

　　这个黑影已经完全显露，它全身发黑，头部如驼峰状，没有头发，头皮全部皱在一起，嘴里有獠牙。手中拿着一把铁叉，面目狰狞，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萤火，像是随时都要把她吃进肚里。

　　萤火吓得腿一软，刚想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吸力，扑通一声，竟然把自己吸进了河里。她毫无准备，一口河水从嘴里，鼻子里灌了进来，“明水！”她叫不出声音，心里脑海里，大声地叫着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萤火！”

　　听到她刚才的尖叫声，明水立马回过头，可是身后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她大喊一声，除了回音，没有任何人能回应她。明水心里暗叫不好，扯开腿向河边跑过去，可是河边也没有人，河水表面还没有平静下来，以萤火掉落为圆心，一圈圈的涟漪。

　　遭了！现在已经来不及找南烛了，她抽出腰间的折扇，扔在河边，深吸一口气，“哗”就跳了进去。她微微睁开双眼，用力的往下划着，河水竟然有些深不见底，她看见萤火了。萤火现在像是短线的风筝，没有任何的挣扎，直勾勾的向下坠落。明水加快自己划水的频率，很快的就来到了萤火的身边。

　　她一把抓住萤火，用手拍着她的脸，可是萤火就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反应。明水没办法，抓住她，双脚拼命的向上划。划到一半，明水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鼻子里开始大量的进水，她的内心开始恐慌，可是又不敢放开萤火，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在明水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她似乎在水底看到了一扇门，没有任何时间考虑，用尽所有力气抱着萤火划了过去。这扇门居然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实的存在，是大理石做的，上面雕刻着各种动物，明水伸手推，怎么也推不动。

　　可是她又不愿意放弃，一只手不停的在门上乱按着，窒息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肺似乎快要爆了。她在也憋不住了，嘴巴一张，河水一股脑的涌进了她的肚子，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门竟然打开了，做不出任何的动作，两个人就被强大的压力压进了门里。她们一进来，门又自动的关上了。
　　得救了！明水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可是又不敢过多的休息，抱起萤火用了老命把她抗在自己的肩膀上，跳了起来。

　　“咳。”抖了许久，萤火终于吐出肚子里的水，明水一见她有了反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把她放下，担忧的问她。

　　“萤火，你怎么样了？”

　　嗯。萤火慢慢的睁开眼睛，明水浑身湿透的跪坐在她的面前，伸手拍着她的脸，一脸耳朵焦急。
　　“好难受，我怎么了？”她的喉咙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的疼。

　　“你不知道吗？你掉进了水里。”

　　“啊。”萤火想起来了，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蛊惑着自己走到河边，还有一个怪物，想起那个怪物，她伸手抓住明水，害怕的说：“我，我看见了一个怪物，是它，是它把我拉进来的。”
　　明水一皱眉，安慰着说：“我没有看见什么怪物，我一下水你已经昏了过去。”

　　“这里是哪里？”萤火四处看，都是黑黢黢的，像是在什么洞里。

　　“不知道。”明水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幸亏这次出门南烛把所有的火折子都用油布包裹了起来，不然这次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她一吹，火折子立马燃了起来，黝黑的洞里有了唯一光亮。萤火不自觉的靠近她，两个人此刻都浑身湿漉漉的，非常的狼狈。明水没办法，走到门前，用力的推，怎么也推不动，用手挨着摸遍了，可是门就是不开。

　　这不是个洞穴，倒像是一条长长的隧道，火折子不能照多远，根本无法判断前方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呆立在原处，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走吗？”萤火小声了问她。

　　“走吧！我下水前我自己的扇子丢在河边了，南烛他们找过来，应该会知道我们已经在困境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进来是误打误撞，出去已经是没有希望了，只有往前面走，也许还能有什么获救出路。

　　隧道很长，旁边没有任何的参考物，衣服全部粘在自己身子，萤火不自觉的打着冷颤，明水感受到身边的寒意，她伸出手握住了萤火。

　　“你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倒霉，不是碰见杀人就是什么怪物的。”明水打趣的说。

　　萤火一听，真是想要哭了，自己在遇见她之前，活的好好的，什么都没遇见过，就现在，自己在鬼门关都逛了两次了。

　　“你简直就是我的扫把星！”萤火虽然生气，可是被握住的手却舍不得放开。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心里面恐慌正在一点点的消除，没多久，隧道被她们走到了尽头。一间半弧形的空间逐渐的显露出来，高度也比刚才的隧道高处不小，明水拉住萤火的手，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深怕踩到了什么机关。

　　墙壁上有一盏灯，明水一喜，赶紧把它点燃，一点燃，房间内的情形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萤火不知道看到什么，吓得大叫一声，抱住了明水，身体一直发抖。

　　“怎么了？”
　　“那个怪物，那个怪物！”萤火闭着眼睛，伸手指向了不远处。

　　明水转过头，把手中的油灯举高，整个房间竖立着八座雕像，她仔细一看，心中已有了分寸。

　　“放心吧。”明水安慰的说：“都是雕像，你看看，都是假的。”

　　萤火听她这么一说，慢慢的睁开眼，果然，全部都是用一整块大理石雕刻的，栩栩如生，怪不得自己看了一眼，还以为那怪物又出来了。

　　“这些，都是什么？”她问道。

　　“这些都是天龙八部，天龙八部都非人，从右往左，依次是，天众，龙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呼罗迦。神道怪物中，天众和龙众尤其重要。”明水继续说：“天龙八部实形像人，实际不是人，而是众生众像。”

　　“你说的那个怪物是它吗。”明水伸手指向第三个。

　　“嗯。”萤火点点头。

　　“这就是夜叉了，活在水中，食人。”明水拉着她，走进它旁边的另一座雕像，再次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萤火跟随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是一只大鸟，翅膀大张，头上有一颗凸起的如意珠，它的嘴中含一条像蛇一样的东西，爪子也抓着一条。

　　“这是大鹏金翅，迦楼罗。”明水慢悠悠的说，不知道是不是萤火的错觉，明水一看到这个雕像，脸一下就冷了下来。“它嘴里和脚下咬着的，抓住的不是蛇，是龙。迦楼罗，鸣声悲苦，以龙为食，传说每日要吃一条成龙或者五百条小龙。命终时，因为体内全是无法排出的毒，最后只能自焚。”

　　“这些，都是真的吗？”

　　“佛家常言，世间包罗万象，岂是只有人类？”明水说：“这个如果没有猜错，我们竟然比南烛先到道衍的墓，那只迦楼罗难道不是暗喻朱棣吗，它嘴里的小龙必然就是可怜的建文帝。”

　　嗯？难道这就叫做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