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养成系统》曦年

5、姥姥

　　第五章姥姥

　　胳膊拧不过大腿，顾离离也斗不过系统。

　　很快顾离离就选择了妥协，被JL469直接省略了午餐的她，在JL469一句轻飘飘的“晚餐可以不是苹果”下，就准备去上她的舞蹈课了，这项在她人生前17 年的岁月里，从来没考虑过要去学习的才艺，已经被JL469列为她的“女神之路”上要攻克的第一个小山头了。

　　让顾离离惊讶的是，JL469给她安排的课程里，只有一门是现在女生们普遍爱学的舞蹈之一的拉丁，还有就是全国著名的古典艺术团“惊鸿”的培训班了，顾离离对这个艺术团可谓印象深刻，因为姥姥还在世最后的时光里，一天大半时间都昏睡不醒，已经迷糊多于清醒的时候，一生节俭的老人在顾离离初一那年的一个暖阳的冬日，突然精神奕奕地自己从病床上爬了起来，不顾前来照顾她的顾妈妈的反对，带着顾离离去看了当时还只是在省里有些名气的惊鸿艺术团的演出。

　　演出如何精彩，顾离离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当时顾爸顾妈已经分居，顾离离一个人跟着姥姥，尽管那时不愿意承认，但顾离离知道最爱她的姥姥已经是回光返照了，两个小时的表演，观众们沉浸在唯美的舞蹈表演里，顾离离自始至终只是呆呆地看着姥姥。

　　姥姥一边略带迷惑地欣赏着她已经看不太懂的表演，一边时不时转过头和顾离离对视，时不时理理他的帽子，握握她的小手。

　　到演出结束的时候，一直满足微笑着看表演的姥姥转过头来，才发现她的小囡囡已经泪流满面了。

　　场馆里，舞台上美丽的舞蹈演员们在璀璨的灯光下微笑着谢幕，观众们开始陆续离场。

　　顾姥姥先是呆呆地看着顾离离流泪，还木愣愣的抹了抹顾离离脸上的泪痕，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尖叫一声，抱紧了旁边的哭泣的孙女，嘶声大喊：“谁？谁欺负我们离丫头了？”

　　顾离离一听这话，却是哭得更凶，

　　周围的观众们讶异纷纷询问，想要给他们帮助，其他座位远一些的好事观众也都围过来看，这样被叽叽喳喳的人群团团包围的情况下，精神异常、只想着保护她的小孙孙的顾姥姥，却是发了疯一般用她枯瘦的手推搡着围观的人们，用生气得变调的声音大吼着：“滚开，都滚开，不许欺负我们离离，滚，都滚！”双手紧紧地拥住她的丫头，喃喃道：“离离不哭，我们离丫头不哭啊，有姥姥在，谁都欺负不了我们丫头。”

　　顾离离缩在姥姥怀里哭得几乎打嗝，含混不清地嚎啕：“姥姥，姥姥，姥姥你不要走，你别不要离离，姥姥！”

　　被顾姥姥不知情况地推搡了的观众里，有两个甚至被老人爆发出来的力量推摔到了，他们听不清老人呢喃的话语，其中一个男声气愤地大吼：“保安呢？保安，这里有个老疯子，他妈地随便打人！”

　　人越围越多，不高的祖孙俩几乎被淹没在人群里，顾姥姥听得孙女越哭越凶，一手护着顾离离，一手用力把四周挤得越来越近的人推开了些，蹲下来捂着顾离离的耳朵把她整个人护在怀里。

　　顾离离永远记得那天姥姥的语声是怎样的温柔，她说：“傻离离，他们都是坏人，都骗你说我要病死了，我们离离这么聪明，才不会上当呢！”

　　她甚至笑了笑，“姥姥才不会死呢，他们都是瞎说的，医生也是，你妈妈他们也是。”

　　她的怀抱那么瘦弱却那么温暖。

　　手轻柔的拍抚着顾离离的背，声音都是笑笑的：“我们离离的姥姥才不会死呢，我还要看着我们离离长成大姑娘，考上大学，到我们离离结婚了都不会死，姥姥还要照顾我们离离呢，我要是死了，我们离离怎么办呢，我们离离该怎么办呢？”

　　她把顾离离搂得很紧很紧，声音就轻轻地响在顾离离耳畔：“所以我才不会死呢，我要一直活一直活，活得像千年老王八那么久，阎王爷啊，他亲自来勾我的魂，我都不走的。”

　　姥姥声音还是带着笑意的，甚至顾离离觉得她的姥姥唇角都应该是翘着的，但是她感觉自己的发顶一点点被沁湿了，那是姥姥的泪水，滴在头皮上，那么暖，又那么凉。

　　但是顾姥姥还是对顾离离说谎了。

　　那个混乱的夜晚之后，第二天中午，一天中阳光最明亮最温暖的时候，顾姥姥微笑着倚在顾离离的怀里，身体一点点冰凉了，僵硬了——死去了。

　　顾离离从来不放任自己却想这些，回忆太过温暖又太过沉重，有时候会让人失去前行的所有力量。

　　她抹了抹脸，问JL469道：“是要学古典舞？”

　　JL469点头道：“经过观察和综合分析，古典舞更符合宿主的气质，也更能发挥宿主的潜能。这次在惊鸿艺术团，为宿主选择的是古典舞和民族舞首先进行学习，学有所成之后，古筝和二胡都是下一步学习的考虑对象，很多人都知道，中国著名舞蹈艺术家, 多次前往国外表演和登上春晚舞台的苏丽影，是惊鸿的创始人之一，但是很少人了解，古筝表演大师王晋也与惊鸿艺术团深有渊源。”

　　“不过，我听说惊鸿招学员要求很高的。”顾离离有点疑惑。

　　JL469地回答并没有让顾离离很吃惊：“负责人说艺术团里有人认识你，说是故人家的孩子，就通过了。”——毕竟顾爸顾妈在这座城市都还算有些人脉。

　　顾离离点头，手轻轻地攥着脖子上的坠子，低声道：“我会好好加油的。”

　　JL469有点诧异地看了顾离离一眼——自从系统绑定以来，它还是第一次看到顾离离这么配合，也道：“宿主加油，我会尽量帮助宿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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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顾离离现在对惊鸿那边的课程比较期待，但是客观事实是不以主观意愿为转移的，所以先迎来的还是Lashow俱乐部的拉丁舞课程。而顾离离马上就要上学，第一节古典舞的课程就要等这个周末了。

　　Lashow俱乐部，建立于6年前，创始人是在亚洲拉丁舞锦标标赛获得过女子单人铜奖的陈游然，旗下有4年前全国拉丁舞挑战赛的双人组冠军王成俊和安蓓，曾获青年拉丁邀请赛男子亚军的李佑宁，及其他一大批优秀□□，以系统的拉丁教育教程，专业的老师指导，在吸引了本省大批拥有舞蹈梦的学员。其中还有学员获得过全国性赛事的冠军。（赛事名纯属虚构，求忽略。）

　　这个被JL469 选中的俱乐部建在城东朝阳广场附近，一栋大楼的顶层。据JL469统计距离顾离离家4.85公里，顾离离是在JL469的要求下跑步前往的，现在顾离离在JL469的指导下，也算是有了些长跑的经验：控制在什么样的速度能坚持得更久，怎样用鼻子换气，怎样摆臂，跑多久喝一次水等等，虽然还是觉得很累，倒还算顺利地抵达了。在朝阳广场旁边的便利商店门前坐着休息，平复呼吸。

　　想到等会儿要面对的一大拨美女，顾离离难得地注意了一把形象，掏出手机用相机功能照了一下镜子，拨整齐跑得乱糟糟的短发，用湿巾搽了搽脸。

　　调整出一个羞涩而仰慕的笑容，就进了那栋楼，在兼职GPS的JL469的导航下，径直找到电梯，进去摁亮22楼，刚按下按“闭门”键，就见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喊道：“等等。”

　　顾离离条件反射地又摁了一下“开门”键，男人就进来了，蛮年轻的样子，皮肤白白的却有一双浓浓的剑眉，清俊又不失英气，很职业地对顾离离笑了一下，就把门摁关了。不过他并没有按楼层，也是到22层的样子。

　　果然，他也一起到了顶层的Lashow，跟顾离离挥了挥手就到办公室去了，顾离离估计他大概是这里的老师，JL469直接看出了她的心理活动，解释道：“李佑宁，Lashow的骨干□□之一，同时也是自由的拉丁舞者。”

　　顾离离点头，就到陈游然的办公室去报到。

　　陈游然是一个30多岁，十分美丽而又不失亲和的女人，穿着一身利落又凸显她窈窕身材的职业裙装，见到顾离离就热情地笑着地起身同她握手，让秘书小姐给顾离离倒茶，接着又亲切地拉着顾离离的手，对顾离离微笑着做了几句“拉丁其实是一种很简单的舞蹈，相信你很快就能学会”之类的鼓励，倒是秘书小姐异样地看了顾离离几眼，然后才恢复自然，按照陈游然的嘱咐去给顾离离拿来了舞衣和舞鞋，又带着顾离离去更衣室换衣服。

　　JL469给顾离离报的是一个班20人封顶的中班，其实顾离离完全上得起“一对一"班，JL469也可以直接在系统空间用专业的教学视频来教她，不过它说要必须让顾离离更多地接触社会，和更多的人打交道，而不是整天宅在家里。

　　不过顾离离换好估计是陈游然专程找的特大号的舞衣，一路在各个□□学员躲躲闪闪的注视，和窃窃私语中到了她们班教学的4号舞室，面对舞室顶上亮晃晃的灯光，四面墙壁大镜子的时候。

　　顾离离才发现，美丽贴身的拉丁舞裙，穿在肉肩肥腰大粗腿的胖子身上，真的是要多难看又多难看，特别是有对比的时候。顾离离福至心灵，忽然明白，聪明的人工智能同时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直面现实，明白肥胖的不好，才会更积极地去瘦身减肥。

　　对于顾离离这样俗之又俗的大庸人，此方法显然已经奏效。

　　舞室里已经有了几个或做或站，穿着明艳的舞裙，青春靓丽，快乐地聚在一起谈笑的女孩子，看到进来的顾离离都是一愣，室内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有两三个女孩子头上都闪现出数字，对顾离离的好感度降到了19或者18。

　　顾离离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女孩子们最初的惊讶过了，也都以笑回应，接着顾离离很自然地绕过她们，在内侧角落坐了下来，JL469也跟着飞过来停在顾离离的背后，顾离离看到镜子里的精灵唇动了动，似乎是准备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不多时，18个女生就到齐了。

　　一个穿着一条亮眼的黑色亮片舞裙的长直发的高挑女人走了进来，拍了拍手吸引了女孩子们的注意力，声音清脆道：“美丽的女孩子们，下午好，我是带你们的老师，我叫安蓓，今后一段时间会指导你们学习拉丁，首先，请你们面向我站成两排。

　　大多女孩子都争着站在前排更靠近安蓓，顾离离就顺势站在了后排的最左边，刚站好，右手就被人碰了一下，顾离离转头一看，竟然是同班同学张俊怡。

　　张俊怡比顾离离还要吃惊得多，一双丹凤眼瞪等溜圆，压低声音道：“顾离离，没想到真的是你，我还也为看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