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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因为我深爱着你 ...

  •   {我是那么的深爱着你}

      {爱你朝圣者的容颜,爱着你美丽的灵魂}

      {哪怕天涯海角也要在你身边}

      {亲爱的你真的不要离我而去}……

      ……这首歌是阿诺德先生给我的手札扉页,相当华丽的字迹,可以看出写这些字的主人是个多么自信、睿智的角色。

      传说有一个魔法师,他非常非常爱自己的妻子,爱到沉醉不醒、如痴如狂的地步依旧不够。

      可是好景不长,他的妻子是个普通女人,不及魔法师生命强硬,而且又体弱,早早的便去世了。

      魔法师悲痛欲绝,嫉妒痛苦中,他发了疯的像要妻子复活,飞快由前途无量堕落为研究黑魔法的‘邪恶巫师’。

      终于他成功了,他发明了能够召唤亡者的魔法——一个掺杂了部分死灵术的诡异魔法阵,为此他失去了几乎全部魔力,变得苍老无比。而他妻子虽然起死回生,可是却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

      将人类的领域涉及生死是禁忌,这个魔法师后来的结果并没记在在手札上,想来肯定不会好,不过受到了他的启发,拉美嘉鄂一代代魔法师对那个诡异魔法阵展开研究,剔除邪恶的部分,终于完成了三大契约之一——献祭密愿。

      所谓献祭密愿,即‘付出一定代价,实现拯救生命的愿望’。

      献祭密愿有三个必要条件:

      被拯救者至少要有一口气在,不能去拯救真正的死人。但恰恰相反,只要还没死透,哪怕是用特殊方法将灵魂留在人间也算。
      被拯救者的血统纯度不可以高于契约人。
      被拯救者和契约人必须是三代以内的直系血亲。

      施法过程需要祭品,契约人需要将自己□□的一部分与被拯救者进行交换,之后,魔法会根据契约人的形象重塑被拯救者,正适合漫莎,她现在那具身体不能用了,刚刚好。

      以上只是方法,想要完成献祭密愿还必须付出一个代价。

      当魔法产生效果的同时,契约会对契约人随机生成一个诅咒,谁也不知道诅咒是什么。估计和献出极品与被拯救者的伤势程度有关?

      除此之外,当一切都完成后,这个魔法还有最大的一个缺陷。

      因为献祭密愿的原理是将契约人的生命分给被拯救者,因此,当魔法彻底形成的同时,世界法则会默认契约人和被拯救者为同一个人,共享剩余的生命。

      而平行世界法则规定了:一个人在任何情况、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能遇到任何自己。否则,法则就会自动将其中处于弱势的一方销毁掉!

      也就是说,当魔法完成后,虽然实际上是两个人但被法则认为是同一个人的海尔和我……将再也无法相见。咫尺天涯,永远,永远。

      这才是我不愿意让海尔知道契约的真相,那孩子算上第一天恶劣态度都黏我黏的厉害,比起勒希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她知道了,怎么可能会同意?

      可是不能不同意啊。

      哪怕从此不见,我也绝不愿意她成为魔鬼的奴隶!

      上天不愿意怜悯她,有我!上天不拯救她,就由我来拯救她!悲伤也好痛苦也好,所有的绝望都由我来承担!全部都交给我,这样就够了!

      因为我是哥哥啊。

      怎么可以让妹妹越过自己,走上一条没有未来的道路呢?

      *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手札,地上堆满了密密麻麻写满文字的废纸。

      [献祭密愿]的咒文基本上接近了完美,并没有多少需要担心的,我现在要做的是在这个契约的基础上,将[未白未央]效果加进去。

      即使有一丝可能,我无法肯定魔法施展出来后海尔会不会来找我,也不能断定我们会不会在双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碰在一起。

      [未白未央],取自汉语天未白夜未央的意思,这个附加契约的效果是让我和海尔的时间完全错开。假如她靠近距离我一定位置时,就会自动进入隐身状态,融于世界法则成为契约的一部分,谁也看不到。反之亦然,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因为相见而不得不死一个的问题。

      还有就是要克服怎么将魔法阵刻进血液的难题。我想救海尔,没错,但是我不打算把自己搞废。

      断一条胳膊或者腿给她?不是我冷血,这绝不可能,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除非走投无路,绝不会做这种与饮鸩止渴无异的举动。

      经过提醒后,我决定采用血液。

      向阿诺德先生求证后,我确认自己父母都为八神众人的纯血身份潜力无穷,失血超过三分之一也不会死,那么,就用人体中最庞大的组成部分之一——血液作为祭品自然在合适不过了。这种修养就可以恢复、能无限利用的人体资源,用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海尔的那个小女仆突然跑来敲门说小姐醒来找不到我到处乱摔东西,我咬着笔杆:“查步大就让他走吧,分钟内么也布奇拿的其(找不到就让她砸呗,反正你们也不差那点钱)。”

      “小姐不可以动气呀,她不爱吃药还总喜欢乱发脾气,经常动不动就晕倒的!”粉绿在外边急的快哭了。

      “唉,女孩子真难哄。”我抓了抓头发起身,到海尔那边看见苍蓝正在哄她。这个女人也算忠仆,见识过她那么多事,自己的命也差点给搭进去,却依旧一心一意。

      听下边打扫花园的园丁说苍蓝本身是个还算有钱人家的女子,家中糟了什么事被阿诺德先生顺手救回来,而且她曾经丢过孩子。

      如果是将对自己孩子的感情寄托在海尔身上,那么她这行为倒是很好理解,这个世界上唯一没有欲望的爱,就是母爱。

      “失礼了,您先休息一会吧,我和海尔说说话。”我接过轮椅推着姑娘走到草坪上,“怎么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呀。”

      “哥哥抱我。”

      海尔紧紧抓着我的衣袖。

      我一怔,这孩子几乎连摔东西的力气也没有,不高兴也是指着叫别人帮她砸,可是此时拽我的力气却大的不可思议。对了,关于魔法……虽然她听话不再随便看我心里想什么,可是这么多年的习惯也不是轻易就能消除的,恐怕这孩子心里也隐隐有察觉到一丝不安。

      她怕我离开。

      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忍,十六年没见面,才刚刚相认便马上就要分离,而这一次却还是永别。

      悲伤地是,在那之后,她连这前十六年用心灵感应偷看我的权力也将失去。

      可不忍归不忍,我没有改变方案的意思,只是弯腰如海尔所言拥抱着她,“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第一次见面,说爱她,她告诉我,不信我。

      我有点伤心,但是一点也没有生气。

      因为我知道自己就是这么一个满口谎言毫无信用度可言的男人,也许我该庆幸自己,有生以来真心对待的过的两个人,小勒希和海尔,他们都是说话算话的好孩子。

      能遇到他们是我的幸运。

      遇上我这个人渣……

      对不起,但是我绝不会伤害你们的。

      “哥哥……”海尔不安的握着我的手,“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啊,是有一些,不过很快就要解决了,别担心。”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我知道。”海尔点点头,话未说完,她突然捂着眼睛痛呼起来。

      “海尔?”我低头去看。

      “别看我!”海尔脸色大变,挣扎着滚落在地,试图避开我的视线,“你走开——”

      “你乖,听话!”我见状强行掰开她的手臂,却间怀中少女神情惊恐,一双高贵美丽的金色眼眸内,雀跃着红色的火焰。

      “我是不是很贪心?”事情已经败露,海尔不再挣扎,只是自嘲着笑笑问我道,“已经得到了最强大的地狱业火还嫌不够,贪图你给的温暖。我真是坏女人……”

      “不,戈里洛亚一旦点燃就不会熄灭,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失策,她那天的样子分明已经和业火的主人有所交易,只是没有完成而已,不会因为我中途插进来,对方就放弃海尔。

      “这些天你的表现很正常,一直在努力吗?”我记得之前也有两次看到她眼中有红芒,只是太快了,一时间竟没注意到。

      “很烫,很痛,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好孩子。”

      我揉揉海尔的头发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既然你可以,那么请务必坚持下去。既然已经身陷泥淖,就不要轻易放弃斗争。”

      “哥哥……?”

      海尔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眼神傻透了,看的我好容易还是忍不住扭头噗了声。

      笑过之后我回头郑重的看着她:

      “我知道很痛苦,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但是我不希望有一天听到自己的妹妹变成恶魔。除非你做不到,否则不可以放弃,答应我。”

      “我不会放弃,我是要成为强者至尊的女人!”海尔的梦想远比我想象中伟大,这也不意外,她的愿望就是变强。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不被病痛折磨,只是她愿望的第一步。

      “乖,那就从控制自己的情绪开始,我不能一刻不停的看着你。”我将她放回轮椅上送到苍蓝手里,这次女孩没有露出明显不悦的表情,而是低头思索着什么。

      我看了看她,转身离开这里,找到阿诺德先生的书房敲了敲门。

      “进来。”阿诺德先生看我,“准备好了?”

      “云叔,”我开门见山,“计划变更,除了输血,麻烦您再安排一场手术,我要和海尔换眼睛。”

      阿诺德先生一顿,接着迅速抬头看我道:“好,有魄力!与生俱来的天赋,在同一个时代决不会出现两个人同时拥有的情况。也就是说,在你还活着的时间,米斯特拉的智慧只属于你!你想不要,便不要?”

      “我知道。”自己这对眼睛具有唯一性并不是秘密,其他八神或多或少也有类似的标志性特征存在,但是……“你可说的有些不太对,不是一个,是一双。而我此生却只会有那么一个妹妹。”

      我有两只眼睛,换掉一个,不还剩一个。

      我知道她能抗的住,那孩子很坚强。可是我却不敢肯定她会不会有一天瞎,没了眼睛,她拿什么‘过目不忘’呢?

      我本以为阿诺德先生还会再说什么,可他没有。他只是侧身静静地看着我,忽然间,整个人柔和了起来。

      阿诺德先生刚刚是……对我笑了……吗?

      我有点茫然的站着,而阿诺德先生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笑容依旧:“你是好孩子。”

      啊,对阿诺德先生来说他这么夸我一句自然是没问题的。

      但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是因为阿诺德先生看上去太年轻了吗?

      不,阿诺德先生还是老了。我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七年前我还是个孩子,而他乘着国王的八抬大轿进宫,街道两边有卫兵维护秩序。疾驰的窗帘飞扬而起,就那么匆匆一瞥。

      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不,他现在的样子依旧年轻。但是他已经四十七岁了,纵然身姿挺拔依旧,眼角却有了淡淡的细纹。

      毕竟年华不在,岁月是把杀猪刀。我突然觉得一阵不适,发现自己脑海里根本无法接受阿诺德先生苍老佝偻的模样。

      ……大概根本就不会有这种画面吧?这个男人,即使去死也依旧如此,即便没有了曾经的风采,即使他终有一天会老去,但人们依旧会从他的脊背上看到他永恒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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