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流年乱了离殇》我愿是一条鱼

3、李歌与白月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夫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妈妈。
　　说完，李歌便被妈妈牵起，来到了屋里。房间的装潢自是不必说的，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神态端庄的女人，脸上虽鲜少皱纹，但头发却已不显黑色。
　　妈妈推了推李歌，李歌便会意地上前，叫了声，“奶奶。”
　　“乖。”老夫人抚了抚李歌的头，虽然是微笑的神情，但在她眼中却看不到任何笑意。
　　说完，示意刚才那位妇人带李歌离开。妇人拿过女人手中的行李，放开李歌牵着妈妈的手，硬是拉着李歌上了楼。李歌转头，看到妈妈肯定的眼神，想起再三嘱咐的话，便跟着妇人离开了。
　　“从今以后，她便姓李，而你，再没有与她有一点瓜葛，这些话我想你都已清除。拿着我给你的钱赶紧离开，不要再出现在李家人面前。”说完，便让佣人搀着上了楼，容不得她说一句话。
　　女人低下了头，脸上虽已满是泪水，但眼里却是见不了底的深邃。小歌，好好保重。喃喃了这一句之后，便转身离开。
　　楼上，李歌透过窗户看到离去的轿车，心中已满是伤痕。刚才借机上厕所，想看看奶奶跟妈妈说些什么的李歌早已听到了那些话语。妈妈，为什么。。。。恍然之间，李歌想到了白月要对她说的话，他说的是，小歌，不要走，你妈妈是骗你的，小歌我来照顾你。。。
　　六岁的李歌从这一刻起有了被抛弃的感觉。她突然想起在幼儿园，被骂被欺负的场景，别人骂她狐狸精的女儿，她还不知道狐狸精是什么意思；她想起别人扯烂她的课本，害她被老师罚站，下雨天抢走她的伞，害她淋雨跑回去，最后还发烧，在路上晕倒。。。
　　白月哥哥，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唯一不会抛弃我的人。。。
　　想起小歌第一次跟白月相遇的情形。那是一个雨天，经过上次被抢走雨伞的经历后，这次小歌死死地拽住伞，不让别人抢走。正当她打算被拉辫子被打，做好要跟别人进行殊死搏斗时，那些小朋友脸上忽然带着惊吓的表情，都作鸟兽散了。
　　“哼，怕了吧！我李歌可不是好欺负的！”正当她转身要回去拿放在墙角的书包时，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嘶——，谁啊。”一抬头，却看到一张溢满笑意的脸。
　　“你好，我叫白月，我们可以当朋友吗。。？”
　　“啊。。。？”小歌被吓了一跳，这不是大班的小魔王吗，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话啊，他怎么会想跟我交朋友呢。。。
　　“不行吗。。。。。？”小魔王微微皱了下眉，失望地低下了头。
　　“不是啦，谁都希望可以有一个很厉害的朋友的，可是，你跟我在一起，不怕被别人骂，被别人欺负吗。。？”她好奇地看着他，眼中全是不解。
　　“有我在，谁还敢欺负你，而且，我可以一个打三个，不怕他们的！”说完，脸上又绽开了笑容。
　　“嗯。。。那好吧！”说完，两个人便准备回家。
　　“嗯。。。。。呃。。。。”白月支支吾吾的，好像想说什么。
　　“什么事啊？”小歌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小朋友口中传出的小霸王的样子。
　　“嗯。。。我没带伞。。。。”说完脸就红了。
　　“啊，哈哈，好吧，等我回家后，你就撑着我的伞回家吧！”
　　“嗯！”
　　很多年以后，当他们再次相遇时，李歌问了白月一个困扰了她很多年的问题，“白月，你当年不会是因为没带伞才跟我做朋友的吧，嗯。。？？”面对李歌挑衅的目光，白月只是笑了笑，李歌不知道，当她刚搬到这个村子时，白月远远地看到她，就被她灿烂的笑容，好听的声音吸引。那天，他刚因为跟别人打架，浑身破破烂烂的，还全身都沾满了泥巴。额头上还有丝丝血迹。慢慢走近的白月，越来越清晰地看到了她。一转身，李歌也看到了狼狈不堪的他。当时，她还以为是某个小乞丐呢，便走过去，拿出口袋里的手帕，踮起脚，擦他额头上的血迹。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让自己受伤的。”白月那时候已经紧张地喘不过气来了，完全没注意到第一见面的李歌就已经用责备的语气跟他说话了。那么近，近到白月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她，但他不敢，怕要是他这样做了，她就不会再跟他说话了。
　　“嗯。。。。”他说不出话来。
　　“这个你拿着吧，我走咯。”李歌把手帕塞到白月的手里，笑嘻嘻的走开了。
　　这时，白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嗯。。。要是我们能再遇到，我就告诉你！”说着，还对他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所以那天，当他在幼儿园门口看到李歌时，别提有多开心了。而当他准备上前去跟她打招呼时，却发现，她根本认不出他了。这也好，那天脏兮兮的，倒不如忘了。白月心想。
　　从那时候开始，白月就决心要保护她，不让她受欺负，但是，不在同一个班，给他带来了不少困难，他阻止不了别人欺负她，但是只要他知道，他就会去教训那些欺负她的小孩。
　　从那以后，白月就好像是影子似的走在李歌的身旁，也再没有人能够欺负她，而白月也渐渐地不再打架，就像他的名字，白月，清白如月，而李歌不知道，她的离开让原本便感到孤独的白月越发体会到虚无的飘渺。既然结局是失去，当初为什么还要拥有，这只是加剧了痛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