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村长》馨菲韵影

7、大雪封山

　　大雪封山
　　去了集市，买了点粮食，冯蒙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准备过冬的粮食，零零总总家里的存储算下来真的不多，只能够两人坚持一个半月的时间。现在才十月半，过年前还有两个半月呢，更不用说还有过年那段时间。
　　无论怎样生活还在继续，冯蒙还要准备很多事情。为了不被冻死、饿死，地沟、山头、洼地没人要的荒草、茅草，她都一捆捆往家里背；老林边的荆条，无论大小她都割了很多回来；林子里那种可做绳子的藤蔓、树皮，她都会储存起来。村里人说她这是穷疯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或许这些能活命。
　　就连小宇每天也会拉扯很多柴火回来，这个家不需要一下子暴富，至少劳动创造财富，生活慢慢会红火起来 。
　　天气一天天变冷，村子里除了鸡鸣犬吠几乎没有再大的声响，村人很少出来转悠了。冯蒙和冯宇每天还是会出来找寻能够储存的东西，就算什么也得不到，他们也会砍一捆柴回来。
　　他们不会抱怨父母没有留下丰厚的家底让他们生活，他们不会抱怨天气恶劣、人情冷暖，他们只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现状。
　　这几个月的时间，冯蒙比原来更瘦了，除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吸引人以外，她的外貌更接近难民或者乞丐。脸被风刮皴了通红中泛着皮肤表层的裂纹，手更粗了手心里的茧子结了很厚一层，血泡的颜色由深而浅形状不一，划痕、刮痕、切痕不止二十条，这些都记录了这段时间她的努力。每天都能看见她背拖着超过自己体重很多倍的柴捆或者草筐，后面跟着日渐沉默的冯宇。
　　生活是最能锻炼人的，以前有父亲后有母亲为他们遮风挡雨，当这些都没有的时候他们用薄弱的肩膀扛起了生活的重担。小宇在这个过程中快速成长，刚开始跟着姐姐身后看着她艰难行走的背影他泪洒一路，现在他会把所有的心疼、心痛往肚子里咽。他知道他该长大了，不能总躲在姐姐的背后了。
　　上山的路很长，下山的路更长，好多次他们都会遇到叶二叔。他每次都会给小宇一些猎物，每次姐弟俩都一致地拒绝了。自从王氏那次闹上门他们很少跟他接触了。小宇和姐姐都知道，每次拒绝叶二叔，他都会在后面看着他们姐弟走很远很远，因为很多次转弯不经意间都会看到叶二叔还在原地站着注视着他们。
　　十一月下旬，大雪如期而至，半尺厚的大雪一夜间装点了整个村落。冯蒙姐弟俩的日子已经很难熬了，每天一顿稀汤水都快不能保证了。
　　“姐姐，怎么样？”小宇看着姐姐进屋赶紧帮着拍打她身上的雪花，拉着她到灶火边烤火。
　　“我去了几家，都不成。”冯蒙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过，他们不能眼看着活活饿死，今天她跑了几家看能不能借点粮食或者是用自己做的草绳、草垫、簸箩换点粮食。结果没有一家愿意，这些冯蒙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谁家都不殷实。
　　“那怎么办？”冯宇担忧地说着，他这些日子真的长大了，不会再单纯只想着玩了，以前活泼可爱的孩子也会操心家里了。
　　“别急，让姐姐再想想办法好吗？”冯蒙满嘴燎泡疼得连话都说不囫囵，她心里也很着急可是不能表现出来，其实她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了。她不会幻想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发生，理想的生活从来都不属于这么务实的她。
　　“还有什么办法吗？”冯宇不争气的眼泪直淌，看着消瘦的姐姐，他真的好难受，为什么自己只有七岁而不是十七岁呢？
　　“小宇，会有办法的，相信姐姐好吗？”冯蒙安慰着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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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胡婶大力地拍了下手吃惊地问着。
　　“婶子，我说，请你跟村西头的柳二娘说一下，让她来我家看看，我想自卖自身。”冯蒙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都怪婶不中用，眼睁睁看着你们姐弟挨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胡婶瞬间眼泪流满脸，嘴里喃喃地说着。
　　“婶，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和小宇也拖累了你很多，多谢这一段时间对我们的帮助和关心。可是，我这也是真没办法了，家里的那两亩地还得给小宇留着，我——”冯蒙真心感谢这个一心帮助他们的人，来到这个世上感受最温暖的就是胡婶一家的关怀。
　　“好孩子，你和小宇这一段时间做的事儿老天都睁着眼看着呢，老天不会这样亏待咱们的。我一会给你装点玉米面带上，回去跟小宇先煮点粥吃。这自卖自身的傻话可不能乱说，那被卖的有几个好下场的，荒岗岭子上扔的尸首还少吗？”胡婶不等冯蒙开口拒绝直接下了炕去了厨房。
　　“婶，家里还有——”冯蒙双眼迷蒙口中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或者接受这份好意。
　　“好孩子，别嫌少先凑合着。”胡婶将粮食塞在冯蒙的手里。
　　“谢谢，谢谢！”今天一天遭受拒绝和谩骂的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很多年后冯蒙回忆这一幕也是感慨万千，如果不是胡婶的好心，她的心在这时一定会冷却，也不会在以后那些日子里为二里河做了那么多事情。
　　冯蒙抱着胡婶给的粮食不知何时走出了大门，漫漫地大雪淹没了大腿，白色笼罩下的世界一片眩晕。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大脑似乎冻僵了指挥不了双腿，家门就在隔壁却像隔了十万八千里一样，一直跨都迈不过去。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冯蒙在大雪覆盖的雪地里前行，意识像中病毒了一样，盘旋着将心底的呼唤呐喊了出来，冰冷从脚底漫延全身，大脑被低温冻僵，意识的最后就是漫无边际的一大片白色。
　　“蒙啊，醒来了吗？”胡婶亲切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呼唤，冯蒙想要应答可怎么也开不了口。
　　“嗯，胡……婶……我……”浑身皮肤刺疼的冯蒙嘶哑的喉咙半天才冒出来这几个字。
　　“傻孩子，都病成那样了还逞强，好好休息一下吧。”胡婶将冯蒙身上的厚棉被拉了拉。
　　“小宇？”冯蒙担心地用眼睛表示自己的意思。
　　“放心好了，小宇没事。你叶二叔昨天给你们送来了一袋粮食和两床厚棉被，他可是好人，要不是他昨天过来看到你晕倒在路边还不知道怎么受罪呢？”胡婶摸摸冯蒙的额头看看退烧没有，不是很烫了才放下心来，把边上晾着的药端喂给了冯蒙，接着又喂了点稀饭。
　　“我睡了几天了？”冯蒙吃了药和饭感觉精神了很多，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可是惫懒的精神却感觉刚闭上眼睛就睁开了一样。
　　“你昏睡了两天多了，这两天一直高烧不退都快吓死我们几个了。”胡婶黑着眼圈低沉地说着，这孩子还真是吓死人了。
　　“小宇呢？”冯蒙适应了半天，干涩的嗓子已经好了很多，说话也顺畅了很多。
　　“他跟着去你叶二叔家了，这两天我照顾你，也怕过了病气给他。那孩子也是死倔的，要不是你叶二叔硬拉走他，他还不走呢。”胡婶想起小宇对着昏睡的冯蒙大声哇哇大哭的情景，心里也是感触良多。
　　“叶二叔？”冯蒙自己的力气不足，说话也很费劲儿，她尽量将话说的简单些。
　　“你叶二叔前天去他哥家从咱这门口过，刚好看到你昏倒在路旁，就给送了回来，让小宇叫了我过来帮着照顾你。他还给你叫了大夫，好像还是镇上的。回头看见你这面缸里没粮，床上被子单薄不耐冷的，他直接又跑了一趟镇上给置办了东西，说是什么帮人帮到底。这也是善心的，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何必做这么多呢？”胡婶想起叶老二实在地将他这两天做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谢谢胡婶和叶二叔了！”冯蒙慢慢的说着，口齿还有点不很清楚，但是表达出来的谢意很真诚，这就是淳朴的相邻情！
　　“傻孩子，婶是心疼你们，叶二叔也是心疼你们。要真是感谢就赶紧好起来吧。你们这个家还得你撑着，有你叶二叔送来的粮食就管过一两个月了，等开了春什么都好过了。”胡婶安慰着冯蒙，她一直知道冯蒙是个心思重的，没想到心思重到这种地步，家里家外都是准备着能换钱的东西，可是这时节谁家有闲钱买那些东西啊，不过那手艺真还不错。
　　“好！”冯蒙眼泪汪汪地点着头说着，她不能倒下，家里的条件在恶劣只要坚持努力就一定能改变，开了春就好了，现在只是黎明前的黑暗，而且却不是很冷至少还有人温暖着关心着他们。
　　“你叶二叔说了，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吭声，他家里就一个人帮衬点你们也是有能力的，不要客气，就当是自家孩子养着。你就放心吧，王翠花再来闹，婶去收拾她！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不是？”胡婶对着冯蒙宽慰的说着，坐在炕沿边慢慢拍着冯蒙让她安心入睡。
　　没一会，冯蒙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