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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明事理 ...

  •   明事理
      天大明了,王氏早已经歪倒了一边,守了一夜的叶靳直接捡了竹竿回到院里洗漱去了。眼珠很红,眼皮发涩,但是精神很好,当兵这么多年这点劳累一点也没问题。
      “蒙儿怎么样?”昨晚深夜他在冯蒙门外没听到什么动静。
      “前半夜闹腾的厉害,后半夜药劲上来倒是睡得安稳。”胡婶对叶靳没有好脸色地说着,这事儿放谁身上都不好受,凭白无故上门欺负还真是开天胆了。昨天要不是饼卖的不好,她和胡林多耽误了一会,这王氏怎么也占不了便宜。
      “我去做饭,嫂子去看着蒙儿,别让她乱挣扎又掉了床。”叶靳心疼地说着,他一向不怎么会说软话,但这次真的后悔了。那点地产的东西卖成钱连蒙儿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要不是看在死去王氏这些年为叶家做的事情上他对王氏绝对不会那么手软。
      “好了,我去看看。”胡婶无奈地叹了口气进屋去了。
      “蒙啊,醒了吗?”胡婶进屋不久,冯蒙就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散乱的头发已经被扎成了一束,脏污的脸也被擦净,但是那身上和心头的伤痛怎么能一下子消去。
      “婶,婶。”冯蒙沙哑地喊声刚出声,泪水顺着脸颊直淌成河,想要清洗心中的哀痛却感觉越来越痛,想要诉说无尽的委屈哽咽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谁也不能说她矫情,活了两世也没有坚强的无坚不摧铜墙铁壁。哭是女人的特权,用宣泄来把心中叫嚣的愤怒化解成泪水渗进枕巾。
      “孩子,别哭,婶知道你受苦了,有什么话就跟婶说好吗?”胡婶将冯蒙搂在怀里安慰着,拍着她的后背顺气,给她撑起依靠的晴空。
      “婶……”冯蒙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内心里憋着的伤心发泄出了很多。
      “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终归还得你自己想得开。人这一辈子啊,风里来雨里去,哪能事事顺遂。”胡婶像哄老闺女一样搂着冯蒙慢慢地说着,劝解的话语都是集合了自己多半生的经验。
      “婶,我知道,拿着别人的过错为难自己的傻事我是不会做的。”经过此事,冯蒙才知道自己的武力值根本就不够看的,打过闹过疼过痛过哭过,心中的憋屈终于发泄了彻底,尽管没有占到便宜,但是精神反而好了很多。睁开眼,生活还得继续。
      “你能想到这儿就行,那王翠花就是那笼(老母鸡抱窝)坏的鸡蛋,黑臭的要命,叶老二也教训了她,你就安心养病,病好了家里的事情还得你操心呢。”胡婶说得实在话,摊上王翠花这撒浑卖泼的主儿还真不能多计较。
      “叶靳怎么教训了王氏?”冯蒙很想知道叶靳到底怎么整治了王氏,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大嫂不是。
      “那叶老二也是个耍横的傻愣的,直接提了人在这门前跪了一夜,他守着看了一夜呢!”胡婶好气地说着,以前看叶靳也就是个忠厚老实不多话的人,谁能想到脾气上来差点掀脸不认亲哥嫂,就连里正过来也没正眼瞧一下,气倒人的本事还真不小。
      “他真这么做了?”冯蒙对这个结果还是有点吃惊的,一想他那人前人后两面派的性格做再出格的事儿都能解释地通畅。
      “呵呵,那王翠花恁厉害,在叶老二面前还不是乖乖地跪了一晚上!”胡婶昨天一过来就忙着照顾冯蒙,小宇回来看到姐姐的惨状那可是极度愤怒,帮着敲打王氏一点不手软,还不忘隔一段时间进来看姐姐的情况,顺便给胡婶现学现卖一下门外的情况。
      “叶大伯没过来?”冯蒙无厘头的问了一句话,内心里真的想知道那个王氏在叶鹏心里到底占了多少分量。
      “跟着里正过来看了一下。”胡婶刚还没反应过来冯蒙说的是谁,那叶鹏她听小宇说过一句,心里对叶鹏极度地鄙视,这种男人啊世上还真希望少一个是一个,造福人类少祸害人。
      “他也真狠得下心啊!”冯蒙冷笑地说着,如果这事不是他撺掇谋划的还真没人信,长了爪的猫不定什么时候就挠上两下,防不胜防。
      “蒙儿,吃药了!”叶靳端了刚煎好的药进来门,看到的就是已经睁开眼的冯蒙,脸上的淤青还没有下去猛一看有点吓人,但是那深幽的眸光却足够吸引人注意,没有一般村姑那种浑沌蒙昧,眼底清亮的光芒是智慧的积淀。
      “叶靳!”冯蒙不知自己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的感觉该怎样形容,说痛没有心扉透骨,说疼也不至于挖心断骨,说恨没达不共戴天,说喜没有缠-绵-悱-恻……看来,还是她冷情了,磨炼两世也没有做到人情练达,更没有糊涂到醒、理智到醉的境界。
      “身上还疼吗?我熬了药,喝了药身体好的快!”叶靳有很多话要说,到了嘴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多年的行伍生活,以牙还牙的血性作风不过下脑子直接就发作了,拎了王氏直接就过来了,就算那时脑子清醒他也会惩罚她,只不过方法不同,而不是这么以暴制暴的爽利做法罢了。
      现在看来,这样做也好,村子里的人也能擦亮眼睛,做事的时候也有点顾忌,省得都跟屁门没把风似的——传闲话都成了乐趣。
      上次传闲话那是他乐见的,这次招惹王氏过来可就碰了他的底线了。
      “嗯。”冯蒙想想还是先乖乖吃药好了,什么兴师问罪都没有恢复身体重要,再说祸水东引冤枉好人什么的她还真傲娇不起来,那种小女儿心思让她前后统共快几十岁的人表演出来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
      “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叶靳何尝没见过那些受了委屈的女人们悲天抢地、吵嚷缠蛮不讲理的情况,看到冯蒙乖巧的样子心里软和得不成样子。他不是怕她不讲理,可这样不也正好证明当初他眼光的独特和冯蒙不平常吗?
      “嗯!”一个“明事理”刺痛了冯蒙的心,再好心的男人希望的永远是“明事理”的女人,孰不知这三个字生生打散了多少女人努力建设起来的真心实性,当然她是不会有多少感觉的,对叶靳是亲人多一点的感情才不会计较他的言语,不痛不痒不相干嘛!
      “你的委屈不会让你白挨的,那边的事儿我下午会找里正说道的。只是现在还不能全部讨回来,咱这件事先放放,以后有机会会一块讨回来。”叶靳何尝看不到冯蒙隐忍的表情,这种委屈他懂,为了不加深误会赶紧解释地说着。虽说亲兄嫂不过那点情分当年已经消耗地不剩多少了,留下的也就是那外在的名头了。如果再几次三番地挑衅他可没那么多耐心来应付了。
      “你知道就行!”冯蒙没想到叶靳想得这么通透,她的一点小心思都看在眼里了。是啊,一个生死场上走出来的人没有这点警醒能活到现在除非奇迹其他根本不可能,这也解释他的聪明谨慎了,就连回到乡下这片相对安宁的地方还是两面人格。
      “我给你拿粥,顺便看你胡婶吃好没。”刚才叶靳刚进来的时候,胡婶就很自觉地将冯蒙扶起来靠着床头躺好就出门去了。叶靳看着冯蒙喝完药接过碗,递过来半碗温开水给冯蒙漱口。
      “嗯,你去吧!”叶靳出了门,冯蒙盯着屋内的土墙发着呆。
      一场无妄之灾让人都跟着苍老,心在瞬间炼化强大。她不认为这场事故是偶然的,无妄之灾很多情况下就是无稽之谈,无论主要责任在谁,双方都有或多或少的原因。
      仔细回想王氏说过的话,她跟胡婶在镇上做生意又碍着某些人的眼了。乡野小民还就爱这么起是非,大家都不好过就很安生,有一家好过了或者是以前比自己过的不好的人家过上来了,在人们眼里这些人家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不用闲话语言进行攻击就不舒服,所以有的时候一点愚昧思想还真是害死人。
      不要说什么看不起农人,一大部分是勤劳朴实的,还有那一小部分就是汤锅里的老鼠屎专门坏人事儿,这不是因为触及了冯蒙利益的原因扯出来了,而是她这段时间综合各种八卦汇总出来的,事实论证很有可行性。
      冯蒙就这样纠结着自己的论证,思考着这个奇葩农村的事情。难道说就这样一直纵容他们这样乱说?禁止的话根本不现实,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跟叶靳分开或者成亲,这两种方法前者有实践性,后者会直接被叶靳拍回去。但是她又不想现在成亲这么早,不是不相信叶靳的定力,而是感觉时机不到,没有请神算子或者道婆摆过卦签纯属个人第六感觉。
      正反想了很久,冯蒙也不知道怎么解这个结。有办法不能用,没办法用不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进退两难!想得头脑发胀了,冯蒙直接躺下身,放空脑子不再想其他,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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