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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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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东奇道,“什么板子?”
萧亦琛装模作样,“短刀啊,要不是昨天晚上我冒着生命危险跟敌人浴血奋战,为东哥抢了回来,过几天人家不都得说,赫赫威名柳记庄爷送给女儿她老公的他最得意的小弟子的一把名贵短刀,哎呀,竟然一个不小心给弄丢了!这不是让庄爷丢人丢大了嘛,庄爷不抓东哥去刑堂才怪!”
林浩东忍住笑骂他,“你少给我胡扯八扯,还为我抢回来?行,那刀就给我保管就成了,以后你碰也别想碰一下。”
萧亦琛急道,“别啊东哥,庄爷送我的...”
林浩东绷脸训他,“送你你就能整天拿这个出去显摆?还整天别腰上,生怕别人看不见是不是?就因为你这张扬的性子,这次惹了多大事儿!还不给我老老实实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眼气曹潘梓吗?”
萧亦琛抬头装可怜,“东哥,我知错了...我是不服气,那曹胖子蠢成那样儿都能管场子了,唉,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哪像我们这种人,为了堂口命都豁出去了,还整天挨打。”说着还夸张的连连叹气。
“行了别装了,让你多受委屈了似的,又不是不给你机会为堂口争脸,你这几天老老实实的,下月十号我考虑下让你上场。”
自庄天正创立柳记以来,就定下了每月十号打花擂的规矩。但自从近年来庄天正严令不许各堂口兄弟斗殴闹事,各堂口互相看不对眼的,就借着打花擂的机会名正言顺的大打出手,虽然时不时就把人打成重伤甚至当场打死,但也确实是战况精彩。萧亦琛每每看的热血沸腾,恨不得也上去一展身手。
萧亦琛外家功夫虽说已经练得不错,前几天赤银几个兄弟打小擂的时候还拿了第二,只输给了大他两岁的蒋六根。
但他毕竟年纪还小,每次打花擂林浩东也只会派尤晨清、李赣武、张天宏几个功夫过硬,年纪较大的上场,偶尔蒋六根上场也是被打的鼻青脸肿,惨败而归。
“真的?”萧亦琛大喜,“东哥你答应让我去打花擂啦?”
“别得意太早,要是表现不好,咱们新帐旧账一起算!”
周一放学,南门烤翅加啤酒。
“我说,我们找点儿乐子去吧?”邓敏道,“我听说兰坊那边最近新开了个gay bar,老火爆了,怎么样,要不要去逛逛?”
李彦斌皱眉道,“你说你个女孩子,怎么成天净想往那种地方跑?”
“那种地方怎么了,我这不是投你所好嘛!”邓敏瞄一眼郑伊楠。
李彦斌涨红了脸不再言语。
萧亦琛道,“行了邓敏,你还没有老实交代呢。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李彦斌道,“就是就是,你怎么就收了个小弟呢,还有你那大哥,什么来头,我怎么看着那人有点儿眼熟呢?”
郑伊楠想起魏莲娇看亦琛的眼神就浑身不舒服,也问道,“小敏,你那大哥他怎么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啊?”
“其实,我和莲娇大哥也没有那么熟啦,他那种人不是一般人能够高攀的,背后大有来头呢,说出来吓死你们!不过,那天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他真的能够来学校帮咱...”
李彦斌取笑她,“哎呦,你还能攀上个高枝儿,了不得啊。老实跟兄弟们交代,怎么搞上手的??”
“什么搞上手?”
“啧,少装啊,没看出来,原来你这号也是有人愿包养的...”
邓敏没等他说完,“啪”一掌拍他脑袋上,怒道,“姑奶奶还是雏儿呢!”
“那你说你怎么和他勾搭上的?”
邓敏瞪他,闭着嘴不说话。
“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
萧亦琛想起那天魏莲娇的阵仗像是道儿上混的,也问道,“对啊,邓敏,他是谁啊?”
邓敏想要是亦琛也怀疑自己和别人上了床,那岂不是很糟糕,犹豫半天,猛地拿起桌上半瓶啤酒,咕噜噜全灌下去,把酒瓶往桌上一砸,鼓起很大勇气似的。
“我一直没有和你们说,其实...其实我...是混□□的!”
一瞬间的安静。
“呀哈哈哈!”李彦斌笑道,“就你,你要是□□的,那亦琛岂不是...”感觉到萧亦琛桌底下一踹他,忙改口,“那我岂不是陈浩南了?”
邓敏瞪眼,“不信啊?”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巴掌大小的黑青纹身。
只见那纹身栩栩如生,是个张牙舞爪的豹子,身体卷成个半圆,尾巴高高翘起,很是威武。
萧亦琛暗暗心惊,总觉得这个纹身自己非常的熟悉,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这一下子李彦斌倒是也不由得有几分相信,“就是因为这个纹身,所以那天你才能收了曹潘梓当小弟?”曹潘梓的学校就在他们学校对面,到处打架惹事,是出了名的小霸王。
邓敏撇撇嘴,“那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就是那天看那小子欺负个女生,我看不过眼,飞起一脚把他脑袋踹懵了。谁想到他那么贱,竟然上赶着来找我,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郑伊楠噗嗤一笑,道,“确实真是被驴踢了。”邓敏恍然不觉。
李彦斌十万个为什么,“不过,他怎么知道你内裤上有熊猫?”
邓敏拉过他衣领,凶巴巴道,“你问的太多了,小子!”
“哎,好了好了,我们去NO.52吧,这酒太难喝了。”
NO.52在八里屯北街,紧挨着K市的使馆区,外国人很多,鱼龙混杂。52种鸡尾酒是这家酒吧的金字招牌。
四人各点了份“狂欢52”,找了个角落的敌方,边喝边听台上的姑娘唱歌。
突然人群中喊道,“白百合来了!”“快看,是白百合!”
“嘿,白百合啊,最近这妞挺火啊,听说每天有人来这儿就是专门听她唱!”
萧亦琛抬眼望去,一个身形娇小的女生缓步上台,一袭浅绿色齐膝连衣裙,腰上用嫩黄色带子松松挽了个结,清汤挂面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清水芙蓉的打扮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烟雾缭绕中萧亦琛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觉她似乎眼神怯怯,低着头不敢看人。他自小陪着林浩东出去应酬,这种地方的女人见得多了,白百合这种清丽的,倒是让人耳目一新,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只听她声如莺啼,温柔轻缓,“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亚细亚的孤儿》”
萧亦琛更觉好奇,在酒吧这种地方竟然会唱这种调子的歌曲。
音乐奏起,她轻启薄唇:
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黄色的脸孔有红色的污泥
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惧
西风在东方唱着悲伤的歌曲
.....
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嘈杂的环境渐渐安静下来,白百合的嗓音其实并没有达到极高超的水准,她也没有过多的舞台表演。
但是,她的情感张力很大,她的表情、神色,像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拉起你的手腕,带你进入她的世界,和她一起感受她的悲愤、无奈和凄清。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手抚着心口,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弱,那么的让人疼惜。
一曲终了,人们还在回味,白百合已经快步走下,转身进了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