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蓝天》宣芋

17、Chapter 17

　　兰斯一离开，安琪就后悔了，望着他背影不敢追上去。她坐回到兰斯的衣服上面，想着自己对他做过的一切。一直以来，都是兰斯单方面付出，她却没有任何回报。他喜欢她才会亲她，但那是她的初吻，所以才会惊惶失措，然而她的反应伤了他的心。
　　安琪环住双/腿，缩成一团，微风从身后的树林中吹过，她不住地打寒噤。跳舞时不觉得冷，一个人便有种凄凉的感觉。她唇角弯出讥笑，嘲笑自己的愚蠢，不过是一个流莺之女，却装出一副圣女的样子。
　　“蠢货。”安琪骂了一句，站起身，将兰斯衣服上面沾的尘土拍掉。她要去找兰斯，告诉他，她错了。未走出十步的距离，有几个人拦住了去路。她先看到对方的衣着，是一女三男，她抬起头，认出为首的女人，冷笑道：“你也来了，薇尔。”
　　薇尔扯起单边嘴角，问道：“只有你才能来这儿吗？”
　　安琪暗叹，薇尔永远都学不会谦虚。她说：“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了。”
　　“你别走！”薇尔一手按在安琪的肩膀，长指甲划出一道血印。
　　安琪疼得直皱眉，“你想干什么？”
　　薇尔阴笑道：“我等了一个晚上，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她身后那三个男人之中有一人拿出一块手绢，倏地捂在安琪脸上。“你！呜……”安琪闻到一股浓烈刺激的味道，头发晕，眼前一片漆黑，几乎没有挣扎，手脚便软下去。
　　“好了，现在人是你们的了，随便享用吧，只要不让她再出现在百合庄园！”
　　另外两个男人将安琪带走，迷晕安琪的男人还在，他搭上薇尔的肩，说：“我帮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呢？”
　　薇尔白他一眼，“我答应你什么了？”
　　男人的手沿着她的背部曲线滑下，停在腰部，一施力，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你说过的，我处理了那个女人，你就把自己给我。”
　　薇尔顺从地倚在他怀中，讪讪地笑。这个男人长得不算太丑，和兰斯一比，就是天上地下之分。她觉得恶心，自己要用这种方式才能报仇。可是不让安琪尝到痛苦的滋味，她内心的怒火就无法平息。
　　桑德庄园里，兰斯只跟薇尔发生过关系，她以为安琪消失，兰斯就会回到她身边。可是男人的心又岂会听从一个女仆的意愿。他飘到了别处，她永远追不回来。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的？”兰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薇尔推开男人，慌张地说：“我、我是……”
　　“有没有看到安琪？”兰斯只关心自己的女人。
　　薇尔眼神漂移到别处，嗫嚅道：“不知道，没有见过。”
　　“那你呢，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兰斯又看男人，他认识这个人，叫杰克，以前在百合庄园做事，手脚不干净被辞了。他和薇尔混到一起，有点蹊跷。
　　“不知道！”杰克回答得太快，引起兰斯的怀疑。他抓起杰克的衣领，厉声道：“有没有见过穿白裙子的女孩，你给我老实说！”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什么白裙子的女孩！”杰克死不承认。
　　兰斯在杰克身上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立刻知道那是一种药品，他英挺的眉毛拧成一团，蓝眸几乎要喷出火光：“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迷药的味道！”
　　杰克立刻慌张起来。迷药是禁药，普通人不能接触使用。兰斯若是报警，就算绑架安琪的事情没有抖出来，偷用违禁药品的罪名也够他在监狱里面蹲上几个月的。“你胡说，哪有迷药！”杰克扯出自己的衣领就要跑。
　　兰斯要追，衣服袖子却被薇尔抓住。“兰斯少爷，你干嘛和那种人浪费时间。”女人粘腻地缠上来，装出一副温顺的样子。她心里吓得要死。如果杰克被兰斯抓住，把事情全都说出来，她就再也别想回到少爷的身边了。
　　兰斯回手一个巴掌，远处有人听到，纷纷回头张望。
　　“啊！”薇尔震得脑中一片空白，坐到地上。兰斯少爷竟然打她！斯文的兰斯，总是对她微笑，赞她漂亮可人，他竟然下狠手打了她！“兰斯……”女仆抚着红肿的左脸，不能相信，她竟然被自己最喜欢的男人打了，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对她动手。
　　兰斯揪起瘫在地面上的女人，阴鸷地问：“你对安琪做过什么事，那药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薇尔还想抵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恨安琪，你这个女人有多么阴毒，我会不知道么？”兰斯的眼睛闪出发妖异的亮光，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气。薇尔濒临崩溃，
　　哭叫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太坏了！”
　　“切！一年前你是怎么对待庄园里新来的姑娘，叫杰妮的。你让你的堂哥强/奸了她，不过是因为我对她比较好。现在你又故计重施，薇尔。”他抓着她的衣领，越抓越紧，紧得她都无法呼吸，一字一句地说：“你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别把我当傻子。”
　　窒息加恐惧，薇尔抖如筛糠，深深恋慕的兰斯少爷如此残酷地对待自己。他不只是一个花花公子，还是一个演戏高手，她在他身边待了三年多，头一次见他动手打女人，打得痛彻心扉。他用一把无形的刀，把她的一颗痴心割开，让她彻底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她不过是个下贱的女人，难道我还比不过她吗？”薇尔狂乱地叫嚷起来，鼻涕眼泪四溅。
　　兰斯嫌恶地看着她，眼底不留一丝温情。女仆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他之前哄她的那些情话全是假的。他说她可爱，夸她聪明，赞她美貌，全是设下的陷阱，让她自投罗网。她和其他的傻女人一样，跳下去还不知道大祸临头。
　　“安琪到底在哪里，你肯定见过她！”兰斯厉声问道。
　　“呵呵……”薇尔痴痴地笑起来，迷蒙的大眼望着他：“你真的爱她吗？还是就像我一样，只是好玩的新猎物。”
　　“安琪在哪！”兰斯真想立即掐死这个女人。
　　“她在地狱里面……就算我死了，也要把她拖下去……”
　　兰斯再使一点力气，薇尔就真的会死掉，已经有人注意到这里，他松手，像扔垃圾一样。“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会杀了你。”语毕转身离开，薇尔在原地哭泣。
　　去年庄园里新进了三个女孩，其中叫杰妮的姑娘长得特别漂亮。兰斯一见到杰妮，如蝇附血地缠了上去。薇尔嫉妒发狂，暗中勾结堂哥，在杰妮外出办事之时，将其拖入暗处强/奸了她。那姑娘受侮发疯，爬到庄园后面的山上跳崖而死。杰奎琳把这事压下，给家属一点钱便没人再去追究。薇尔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那个堂哥去了外地做生意不再回来。
　　原来兰斯什么都知道，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与她幽会,他太可怕了。薇尔以为自己非常了解兰斯，但是现在看来，她从来都没有认清他。
　　有人上前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薇尔摇摇头，高傲的性格不允许自己在众人面前丢脸，她颤抖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兰斯少爷不会要她了，又能去哪里？女孩茫然四顾，又笑起来，至少她把安琪拖下水了。那些人在卖掉安琪之前不会轻易放过她，安琪会变成下贱的婊子，比她还要悲惨！
　　薇尔踉跄地走着，傻笑着，真成了一个疯子。她穿过两幢房子的过道，从小巷里窜出一个黑影，在她面前抖出手绢。绢布里带出一股白烟，薇尔眯眼，白烟吸入大半。兰斯的脸色比黑夜还要阴郁，见女人神情涣散，将她拖入巷中。无知的女人，给别人下药，却没有想过暗处有人给你下药吗。
　　“安琪在哪里。”兰斯冰冰地说。
　　薇尔摇摇头，她吸入□□，失去自主意识。
　　“你和那些男人约好在何处见面？”
　　“没有。”薇尔迟缓地说：“我只是叫他们把她带走，然后卖掉。”
　　“卖到哪里？”
　　“妓/院。”
　　兰斯握紧拳头。“那些人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杰克住在五号乡道上……”
　　兰斯想了一下五号乡道的位置，正是杰克逃走的方向。他扯了下嘴角，对薇尔说谢谢，反手赏她一记耳光，比上次更重。女孩翻倒在地，她痴恋的男孩已经走远，彻底将她丢弃。
　　兰斯回到广场边上偷了一匹马，夜里五号乡道没有路灯，远处草丛中偶尔闪出几点虫火，但不足以照清前方的道路。他从口袋里掏出莹石举高，勉强能看到一点事物，想催马快跑，又怕踩到路边的坑洼反而担误时间。焦虑煎熬着不知走了多远，除了马蹄声，忽地听到跑步的声响。他逼近前方的黑影，透过莹石的光芒，看出那人的身高与杰克一样。他赶到与那人平行，问道：“你是要回去通风报信么？”
　　杰克仓皇地叫了一声，兰斯确信就是他。停马挡住杰克的路，兰斯高扬着头俯视他，造成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那两个人带着安琪去前面了吗？”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杰克还想抵赖。
　　兰斯微笑，掏出一把微型手枪，“现在你想说了么？”
　　“他们就在前面，路边有一个木板建的小房子。”杰克老实地说了。
　　“谢谢，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一把灰土似的粉末撒在杰克的脸上，兰斯扬长而去。杰克呸呸半天，擦去沾在脸上的灰尘，心想那个少爷实在无聊，居然往人脸上撒土。他不敢回去找同伙，转身朝着树林跑去。
　　兰斯继续催马前行。他送给那个可恶的男人一份大礼，刚刚撒的粉末并不是普通的黄土，而是他特制的慢性毒药。吸入之后感觉不出异常，但他们会慢慢衰弱至死。兰斯紧绷的脸上扯出一抹冷笑，他对于化学药剂的超常能力，已经被梅尔文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人竭力想拉他进入沃顿军校。
　　“驾！”兰斯高呼一声，马鞭狠狠抽下。不是他的马便不会心疼，现在最要紧的是快点找到安琪。他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不知道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

　　此处八百字

　　“如果我是你们，就会立刻逃命。”第三个男人的声音冷冷地插进来。躺在地上的女孩，以及压在她身上的两个男人俱是一愣。
　　安琪觉得兰斯就像救世的天使！她泪水模糊的眼睛看不真切，但那个声音是他，感谢上天，把兰斯带到她的身边！
　　两个男人倏地回头，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子。他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省略一百五十字

　　“你还不跑么？”兰斯轻淡地问，“这姑娘的XXXXXXX，还舍不得放开。”他的嘴角擒着笑，阴狞的目光吓得男人全身发僵。“你再在她身上多停一秒钟，我就切下那只手！”
　　攻击发生得太快，两个惯犯甚至忘掉了，他们可以拿安琪做为人质。兰斯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在匪徒还没有想出任何对策之前，又是一脚正中面部。
　　第一个人下颌骨裂，第二个人则是鼻骨裂。沃顿军校的人觊觎这个天才很久了，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平日里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彻底化身为杀人不眨眼的邪魔，他扬高嘴角靠近安琪，眼中还残存着暴戾之色。
　　“害怕了么，我的小安琪？”兰斯踢开她身边的两个男人，胆敢触碰他的珍宝的蠢人，死有余辜！安琪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今夜的兰斯让她惊讶，但是谈不上害怕，与真正的魔鬼相比，他太过漂亮了。
　　兰斯跪在地上，检视她的全身，XXXXXXXXX，好在他们还没有得手，她的损失不算太大。不，应该说是他的损失才对！想到这里，兰斯紧咬牙关，从裤袋中掏出一包药粉，倒在蜡烛上面。等那些蜡烛烧尽，毒粉散在空气之中被人吸入。最后残存物会随风飘散，融入尘土。
　　“走吧，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兰斯抓起旁边的裙子，裹在安琪身体上，抱她出门。室外一片黑暗，安琪窝在兰斯怀中，听到他强烈的心跳，这才感觉到安心。她一直期盼有个英雄来救自己，这个人就兰斯，她坚定不移地相信着。他终于赶来了，她也明白，自己真的爱上他了。
　　五号乡道再往前走就是省道了，与百合庄园的方向正好相反。兰斯驭马走下公路，朝着林子的方向行进。他裤子上面一共缝了六个口袋，放满各种小玩意儿，除了照明用的莹石，他又取出夜光指南针查看方向。穿过这片原生林可以绕回庄园，他低头瞅了眼怀中的女孩，听到她发出均匀的呼吸，似乎已经睡着了。他一会心疼她，一会又怨恨她。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她甚至不屑于正眼瞧他。
　　前面是一条浅溪，兰斯停马，小心抱安琪下来。他走到溪边，看到水中发出暗淡的微光。夜里水温很低，不过这么浅，应该没有问题。邪念一出便不可收拾，他跨入溪水，胳膊松开，哗地一声，将女孩扔入水中。
　　“啊！”安琪惨叫一声。被冷水刺激，瘫软无力的症状马上缓解了不少，她奋力爬起，吐掉呛进嘴里的水，瞪兰斯一眼。刚才她还觉得自己爱上他了，一定是幻觉。
　　“你太可恶了！”
　　“你身上太脏了，需要清洗一下。”男孩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幽蓝的眼睛闪着光。
　　安琪嗤笑一声，说道：“谢谢，我正需要这个呢。”她又坐下去，全身都泡在水里。水很冷，却可以冲掉身体上的污秽，她快要冻僵了，如果心也可以一起冻僵，那该多好。她索性把头也没入水里。
　　“你想冻死自己吗！”兰斯怒吼着，将安琪从水中捞起来。
　　他知道，他说她脏的时候，会刺伤她的心。不过他太生气了，视若珍宝的人，差点就被别人占了去。该死的薇尔，该死的杰克，该死的人贩子，还有这该死的安琪罗伊！
　　兰斯的外套已经在广场边上脱给了安琪，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件衬衣，他毫不犹豫地脱下来，裹在女孩身上，把她抱出小溪。
　　“你要带我去哪里？”安琪虚弱地问道，牙齿止不住地磕碰在一起。
　　“带你找个僻静的地方，先奸后杀！”兰斯愤愤地说，却把她搂得更紧了。
　　安琪倚在他的胸口，幽幽地笑开。
　　兰斯后悔了，再生气也不应该这样对她。方才那一刻，他中了邪似的只想把她洗干净，可是转眼他又担心她会冻坏。如果她病了，他也不会好过。
　　“你别笑了，不会是真的吓傻了吧。”兰斯骑上马。安琪自动贴紧他赤/裸的胸膛，汲取他身上的热量。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里满满地全是她。安琪闭上眼睛，颤抖缓解了一些。夜风依然寒冷，吹打在她湿衣上，透进皮肤，但是她的心温暖而安定。
　　如果他不爱她，就不会做到这一步，这个自私自利的兰斯。
　　“兰斯。”安琪轻声地唤他一声。
　　“什么？”他低头，嘴唇亲到她湿漉漉的头发。
　　“你说要对我先奸后杀时，我并不害怕。”
　　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