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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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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几天的录音出乎两人意外的顺利,意琦行觉得绮罗生似乎是开窍了,终于找对了自己能驾驭的套路,心中浮上一点点欣喜。后来他们在美国玩了两天算是给绮罗生的奖励就匆匆回台湾继续新专辑的后期制作。前前后后这两个人可以说是朝夕相处了两个多月,各人的脾气,习惯,喜好,忌讳彼此也差不多心知肚明。
绮罗生很尊敬也很感激意琦行,见面都称呼意老师,虽然自己只小他两三岁而已,想想混了这几年终于碰上个靠谱的公司和靠谱得没话说的制作人说真的不容易。当然,最开始那段日子他还是受了不少打击的,首当其冲的就是意琦行的脾气,话很少,只说紧要的,多一个字都懒得出声,语气永远都是一种调调,没有感情色彩却异常冷漠高傲;训起人来不留情面,也是,本来也没什么情嘛;这人生着一双黛蓝色的眼睛还有长长的睫毛,按绮罗生的高标准来讲挺漂亮的,人的长相在他偷偷端详了几次之后得到的结论是五官棱角分明,端正威严,不怒自威,欺霜傲雪,严肃刻板的有点儿过了头,绝对不是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样子,太凶了!(后半句话绮罗生一开始是绝对不敢当着那人面儿说的)
绮罗生大学毕业之后就进了演艺圈,在学校的时候自己组过乐队,也有过不少演出,但真正迈进这个圈儿还想让人注意是需要机缘的,于是录了几首歌以后就开始在大大小小的综艺节目里面跑龙套混脸熟,收入不高也就够维持生活的。日吹烟毕业之后去了个证券公司,相比之下收入颇丰也相对稳定,家里也挺有钱的,于是工作不到一年就买了个房子,绮罗生没通告的时候就跟他蹭吃蹭喝,后来干脆租了他家另一间屋住下了,说是租,其实兄弟之间哪里好意思收钱呢。所以绮罗生一路走来的酸甜苦辣日吹烟看得清清楚楚,这也是后来他自告奋勇做起经纪人的缘由:自家兄弟老实,靠自己实力吃饭,演艺圈的水太深,不能亏了兄弟!“兄弟只管完成自己的梦想,这浑水就让我日吹烟来淌!”
这段时间跟着意琦行做专辑,日吹烟觉得这对绮罗生来说绝对是个难得的机会,便也跟着忙活起来,虽然有些技术问题不懂但热心是有目共睹的,以至于两个人一度都搬去了意琦行家住。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新专辑《依靠》在发行之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绮罗生终于火了,此时他出道已经三年了,还不算在大学组乐队的光景和后来服兵役浪费的时间!
《依靠》这张专辑在年底顺利的挺近了当年的白金唱片榜,而且是第一名!
“嘿,哥们儿!今天晚上公司庆功,七点钟老地方,别忘了啊!”日吹烟拿着一打商业文件,一个肩膀还夹着手机贴在耳边跟电话那头的什么老板砍价,看见对面绮罗生过来还不忘提个醒。
对绮罗生来说出名这件事好像做梦一样,前一天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一觉醒来就成了大街小巷追捧的明星,看着日吹烟笑的跟朵牡丹花一样的脸,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不太适应自己的关注度以井喷的速度增长的状况,他一向反应比别人慢半拍,无论是对待唱歌,还是对待感情。睁开眼的时候日吹烟已经消失了,就剩他自己在走廊里,忽的想起晚上保不齐还要被灌酒,就又是一阵心慌气短。
意琦行不喜欢凑热闹,另外他本来就是幕后,庆功这种事从来都属于台面上风光的明星,所以他几乎不参加。但是,今天意琦行破了自己的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助理说了晚上参加公司庆功会几个艺人的名字里面有绮罗生。公司包的饭店就在对面几步远,看时间差不多了,意琦行拨了绮罗生的电话:
“在公司吗?”
“庆功会快开始了,我在楼下等你俩,一起去!”
“呵呵。一会儿见!”
“意老师今天怎么有兴趣了?上次楼至大哥的你都没参加,大哥抱怨了好久呢。”雪发青年边走边穿上白色的风衣,出了公司大门冲着站在台阶上的意琦行调侃,他知道意琦行最喜欢的是宅在自家书房或是录音室,最不喜欢的是与无关紧要的人交流,无关紧要的人包括公司老板,意琦行总是觉得自己的作品说明一切,不需要跟他们多费唇舌!
“嗯。正好今晚没事做,散散心也不错。”意琦行故意避开魏紫色的眸子转过了身,这让绮罗生很难看清此时自己的表情,然后大踏步向目的地走去,绮罗生跟日吹烟只能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会场中,一夜蹿红的新人成个众人的焦点,上到高层老板,下到刚进公司的小歌手都跑来绮罗生这儿敬酒,老板们是看见了茁壮成长的摇钱树,小辈儿们是看见了不久将来的靠山!要说绮罗生的酒量何止有限,那根本就是没多少,断断续续几杯酒下肚人早就开始迷糊了,本来白嫩的脸上印上了一层粉红,魏紫的眸子罩着朦胧,都开始对不准焦了。日吹烟知道绮罗生喝不了酒,一开始还挡了几杯,庆功会过半人却被来约谈代言的几个公司老板给叫走了,结果还是把兄弟给撂这儿了。
意琦行跟公司里谈得来的人正在闲聊,但余光总是瞄着绮罗生,这会儿看人是真撑不住了,找了一圈日吹烟又没在,于是自己起身向那个晃晃悠悠的白影走去。
“黄总,绮罗生是真不能喝酒,别难为他了,意思到就可以了。”意琦行一只胳膊挎在了绮罗生肩膀上,手掌拍了拍绮罗生的肩头,把人带出了酒桌。
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会儿了,绮罗生心想总算是解脱了,这一放松就趴在桌子边上睡着了,喝多了就睡觉,虽说酒量不怎么样,但这酒品倒是不错的,意琦行就坐在雪发白衣的身旁,静静的看着因为醉酒而熟睡的人,几缕长长的雪发顺着脸颊滑落,意琦行小心的敛起来轻轻别在绮罗生耳后,雪发青年似乎感觉到了外人指尖的温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意琦行看着眼前人的样子,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撞击,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炙热的感觉。
看看庆功会闹腾的差不多了,意琦行带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绮罗生开车回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