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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王朝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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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觉得浑身发热,她努力地挥动四肢想把身上的重物推开,但她的手脚像是被束缚住,怎么也动不了。
这时一种心悸的感觉传遍全身,她猛地睁开眼,一种酸涩胀痛的感觉立即让她眼里充满泪水,她眨了眨眼,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头顶宛如烟霞的纱帐上用五彩丝线绣着凤凰朝阳的图案,周围淡粉色的纱帐上绣着一朵朵富贵牡丹,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不真实。
空气中没有刺鼻的血腥味,身上盖的被子也没有潮湿的感觉,海晏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但映入她眼帘的一切,还有她身上盖的缠枝牡丹金锦被,似乎都在告诉海晏,她依旧是大周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而不是长安城破时的落魄皇族。
海晏觉得很热,汗水几乎打湿了她的亵衣,她想动手把被子扯开,但身上却没什么力气,最后海晏不得不放弃动作,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不是我的寝宫吗?”海晏感到迷糊,又想,“哦,对了,我受伤了……”海晏记得一支暗箭从她背后射来,力道之大,直接射穿了她的心脏。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活过来了,虽然她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奇怪。
这时,她隐约听见外间有说话的声音,她侧耳倾听,发现那两个声音她都很熟悉。
“苏姑姑,这么早,您怎么来啦?”清韵扎着双环,穿着宫女的上白下红的齐胸襦裙,问道。清韵是海晏的贴身侍女,今天不满十五岁,正值朝气蓬勃的年岁。
“皇后放心不下,一大早就让我来看看,话说公主的病情到底有没有起色?”苏姑姑是海晏的母亲高皇后的人,是高皇后从高府带入皇宫的心腹。
清韵摇了摇头,难过得说道:“苏姑姑,现在用的是何院正新开的方子,但公主的病情还是时好时坏,昨晚又发高烧,在黎明时分才退下去,雨姐姐和何院正忙了一整晚,今早才得空去休息。”
苏姑姑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后这半个多月来一直吃斋念佛,就祈求佛主保佑公主早日康复,本来过几天就是公主十五岁生辰,原本皇后还张罗着为公主举行笄礼,但现在……皇后如今只愿公主能躲过这次大劫,举不举行笄礼也无所谓……”
“苏姑姑,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上天会保佑公主早日康复。”
“但愿如此吧,哦,对了,你们一定要把门窗关好,切记不能让公主再受风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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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记得自己快十六岁了啊,怎么像是回到了一年前?而且她好像听到了苏姑姑的声音,她记得自己母亲薨世之后,苏姑姑就主动去守皇陵了。这些变化,让海晏又惊又喜,她张嘴想喊清韵和苏姑姑进来,问她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喉咙干涩,发出的声音小得可怜,结果连喊了三声,清韵这才听到声音,急匆匆地推开殿门转过屏风来到里间,她掀起层层纱帘,看到已经清醒过来的海晏,惊喜地说道:“公主,你终于醒了!”
“扶我起来……”
“我来,你去倒水。”苏姑姑也跟进来,她听海晏声音沙哑,立即让清韵去倒水过来,又连忙吩咐清韵:“你赶紧派宫女去和仪殿,把公主殿下醒了的消息告诉皇后。”
海晏喝了水,喉咙终于不再难受,她看着苏姑姑,眼里充满了疑惑,苏姑姑担心海晏的健康,连忙问她:“公主,可有哪里不适?”
海晏摇了摇头,她发现从她醒来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奇怪,她问:“苏姑姑,我好像听到你说笄礼的事?”
苏姑姑笑道:“公主忘啦,你十五岁生辰快到了,皇后要在那天给你举行笄礼,所以公主要快快好起来。”
苏姑姑宠溺的声音传入海晏耳中,让海晏心跳加速:“十五岁?”海晏觉得自己虽然还有些头晕,但绝没有影响记忆,她记得长安城破在熙盛七年七月五日,距离她十六岁生日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但怎么睡了一觉就小了一岁?
“现在是熙盛七年?”海晏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不是,现在是熙盛六年。”
海晏瞪大了双眼,她匆忙朝心口摸去,结果连一个疤痕都没有,这更让海晏惊讶,她从未听过有什么药能有如此治疗效果,就连对外伤最管用的宫廷秘制神药——息灵膏都不能做到。难道……难道她已经死了,但她又重生了,重生到一年之前,她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老天爷也觉得我可怜,让我重活一次吗?”海晏自嘲地想。
苏姑姑看海晏匆忙摸心口,然后就呆愣住不说话,她急忙问道:“公主,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奴婢啊,”苏姑姑用脸颊蹭了蹭海晏的额头,“退烧了呀。”
海晏被苏姑姑紧张的样子给逗乐了,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只是觉得重生之事太不可思议了,最后苏姑姑还是放心不下,又让宫女去把何院正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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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的母亲,大周皇后高氏匆忙赶到海晏的宁泉殿,她从凤辇上下来就直奔寝宫,这时何院正已经诊完脉,正在开药方。寝宫里的人看到高皇后全都下跪行礼,皇后让众人平身,她看着苏醒过来的女儿,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母亲!”看着活生生的母亲,海晏高兴地朝高皇后扑去,这把皇后吓了一跳,她担忧道:“你刚退烧,快到被窝里去。”
“我已经好了。”怕皇后不信,海晏从被子里出来站在床上,向皇后展示自己充沛的活力。
这举动把寝宫的众人都吓了一跳,苏姑姑喊道:“哎呀,我的公主殿下,这刚退烧,可别又生病了。”于是海晏又被塞到被子里。
皇后坐到床边,问何院正:“院正,公主的病情如何了?”
“禀皇后,公主高烧已退,已经没有大碍,再调理几日就可痊愈,只是这几天公主玉体比较虚弱,不能受风。”
“这就好,苏云,带何院正去领赏。”
苏云就是苏姑姑,她带何院正出去后,皇后又退下屋里的其他宫女,她拉着海晏的手说道:“听到了吗?这几天你身体还很虚弱,要好好休养,不要再调皮了,你不知你生病的这段时间,母亲有多担心。”
海晏抿嘴,有些自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看到高皇后眼下的青痕,更是愧疚:“母亲,让你担心了,以后海晏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那母亲可当真了,如果再言而无信,看母亲怎么罚你。”高皇后笑道。
“海晏任凭母亲处置。”
高皇后欣慰地说道:“海晏长大了。”说着摸了摸海晏的头发。
海晏高兴地扑到高皇后怀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上一世,海晏天真无知,给高皇后带来了很多麻烦,她从来没想过身为后宫之主的母亲,将要面对后宫多少女人的嫉妒。高皇后出身名门,贤良淑德,但却被木贵妃诬陷与侍卫通奸,高皇后为表清白,最后以死明志。海晏看见母亲惨死,因为激愤,不仅当众辱骂木贵妃妖媚祸主,还指责周帝昏庸无道,所以被周帝禁足,责令反省。
重生一次,海晏想自己一定要乖乖听母亲的话,给母亲分忧解难,而且她一定要改变母亲的结局,维护自己母亲的清白。还有木贵妃,海晏发誓一定要让木贵妃好看。
“我绝不再做任人宰割的无用公主,我一定要改变前世的命运。”这是海晏的心声。
于是,海晏对高皇后说道:“母亲,你看我身体好了,是否该如期举行笄礼?”
“时间太匆促了,你身体并未痊愈,母亲想还是明年再举行笄礼吧。”
“可是母亲,我现在身体差不多好了,可以举行笄礼。”海晏劝道。
“可……”作为母亲和皇后,高皇后自然希望海晏如期举行笄礼。对于公主来说,举行笄礼就意味着成年,可以出宫建府、谈婚论嫁了。高皇后希望海晏离开皇宫这是非之地,她虽贵为皇后,父亲又掌管军权,高家可谓声名显赫,但高皇后却知道高家已经由盛转衰,皇帝也有意削弱门阀,所以高家面临诸多困境。
高皇后只有一个孩子,一直不忍把海晏当作联姻的工具,但经过海晏生病之事,她改主意了,她想尽自己所能,为海晏找一个可靠的驸马。
“好,就如期举行笄礼。”最终,高皇后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