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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扬尘 ...
“格老子的,小爷从来光明磊落,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爷动手脚了?”格子一甩衣摆,右脚“嘭”地一声砸在凳子上,眼珠瞪得溜圆。
“他奶奶的,你小子想干架?”对面小眼横肉的大汉也挽胳膊捋袖,不甘示弱。
“干就干,小爷还能怕你。”
格子身量不大,性子倒倔,赌桌边围的一群人都是看好戏的心态,见状有几个便嚷嚷起来,“跟他干,咱们支持你。”
“我们盛茂赌场是有规矩的。”
只轻轻飘飘的一句,瞬间让喧哗起哄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有的觉得无趣摸摸鼻子散了,只剩下三两个不知好歹的局外人还凑在跟前。
“输不起就别来玩。”格子整整绸衣,重又坐了下来,自言自语似地道。
“你他娘的说谁呢。”大汉火气正盛,闻言就举着拳头要冲过来。
“二位,我们这里任何人都迎得,但真要有自己不想玩的,我们也是知道怎么办的。”
瘦瘦的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抛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双方真的大打出手。
果然,随着文士的话,大汉高举的拳头越来越松,终于在文士离开后落了下来。
大汉心里愤恨,对着格子重重地喘气。
“你瞪我干嘛,不就赢你三十两银子么,这么小气,还你算了。”格子左手一洒,散碎的银子叮叮当当滚落到大汉眼前。
大汉见此,也不喘了,一脸不可置信地道:“你就这么还给俺了?”
“小爷我今儿高兴。”
“本来就是你诈的,还俺是应当的。”大汉一面手脚慌乱地揽银子,一面犹自抱怨,但也不敢大声,生怕把破天荒回来的银子又吼丢了。
“格老子的,就你那狗屁水平,小爷赢你是稳当当的,你他娘的还敢污蔑小爷。”
格子骂骂咧咧地又站了起来,那大汉却不再吭声,两把抓起剩下的银子,一溜烟儿跑了。
格子觉得没趣,想着出去遛遛,刚走到门口却对上一个身材颀长,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男子刚进门,看到格子,就道:“来一局。”
格子撇撇嘴,还没说话,中年文士从身后迎了上来,笑着道:“莫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来玩了。”
格子跟华服青年在桌子两头坐下,青年道:“双陆还是六博?”
格子道:“让蠢货坏了兴致,不想玩了。”
“怕不是没兴致,是没赌资了吧。”
“谁说小爷穷了,赌就赌,小爷在赌场上从来不是孬蛋。”
几句话,格子的脾气又上来了,伸到怀里一阵摸索,只摸出三五粒碎银,他不忿瞪了青年一眼,又接着摸索,“格老子的,哪个混球把小爷的银子摸走了,千万莫让小爷逮到,逮到小爷非剥你皮。”
“算了”,青年摆摆手站起来,“今儿天气不错,我请你听戏去。”
不愧是名角儿,雷阳的身手就是矫健,与斑斓猛虎搏斗时那一招一式,真是漂亮利落。格子还沉浸在方才《武松打虎》的精彩里,就听青年道:“城南飘杏黄旗的酒家,你可以去尝尝。”
“哦”,格子立马精神了,高兴地拍拍青年的肩头,“你小子办事真利索。”
青年停下步子,“做生意他还是守承诺的。”
“行行行,事儿办了就行。”格子扭头冲青年笑道,步子却不停。
“可是还有些问题。”青年仍然立在原地未动。
格子也停下来,他转身隔着一丈来许的距离对着青年皱眉:“你说清楚。”
“银子。”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不就是几两银子嘛,回头给你。”格子的脸色又生动起来,轻松地朝着青年点头。
“本金不够,欠银不收回来生意开不了。”
“是吗?”格子歪头抠抠耳朵。
“三年你一共欠了三百三十五两,需要我一笔一笔列出来么?”青年仍然语气平静。
“咳咳,哪儿的话,咱兄弟什么关系,金银这东西算太清楚伤感情,不如——”格子正想跟青年打商量,横里却插进个嬉皮笑脸的声音,“哟,格子,您老人家可是许久不见了,上回斗蛐蛐输的银子您还没给呢。”
格子闻声突然来了精神,转身迎着三个满脸嬉笑的布衣男子走了过去,“相请不如偶遇,三位哥儿还是这么风流潇洒啊。”
“哪里哪里,您才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呢。”一个灰衫的麻脸高个儿先应了腔,又道,“话说,凭您的鸿运和水平,最近赢不少吧,那咱的银子——”
“好说好说”,格子二话不说就往怀里摸,摸出零零碎碎的银钱,一股脑儿都塞到高个儿的怀里,又挨个把三个人搂了一遍,似乎很兴奋,“哥儿都真精神,哪天再一起去玩两把。”
“一定一定。”三人得了银子,也不再纠缠格子,一脸欣喜地离开了。
三人前脚离开,格子抬脚就往反方向跑,边跑还边朝青年使眼色。
许久,等青年跟着格子跑到一条无人的小巷深处,格子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道:“好了,就这儿了。”
他从身上往外掏东西,先是一个鼻烟壶,又是两块玉佩,最后还有一个珍珠耳坠。格子双手捧着这些推到青年面前道:“都给你了。”
青年摇头,“跟你做生意还得替你销赃。”
格子不以为然,“你别看他们几个模样没小爷俊,眼光倒比小爷差不了太多,他们弄的东西,随便一两个就够抵你的债了,小爷都给你,你是赚了。”
青年瞅瞅那些东西,又看看格子,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这就对了嘛,跟小爷做生意,保你稳赚不赔的。”格子满意地双臂回抱,又抬头看看天色道,“行了,今儿的戏看的真过瘾,小爷先走了。”
尽管格子已经放轻了手脚,但破旧的木门还是“吱呀呀”响了起来,尤其在深寂的夜里,动静格外地大。
“是格子回来了吗?”里头一个慵懒低沉的声音问道。
“嗯。”格子应了声,回身插上门闩,回头时屋里已经亮起了灯光。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胡茬汉子正蓬着头歪靠在床头,床头几根棍子架起的低矮木板子上正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怎么这么晚回来,又去赌钱了?”胡茬汉子揉着眼问道。
“你怎么还没睡,明天不去帮工了?”
“哦,要去的,王掌柜家这两天正进货呢,我今天搬了一天,累死了,那我接着睡了,你也赶紧睡吧。”汉子说着就躺进了被窝,不大工夫,便响起了鼾声。
第二天,格子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格子楞了楞,便起身。
还是昨天的蓝色绸缎袍子,再用唯一的玉簪挽了发,看起来格子倒也像个小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京城就是繁华,这暮春时节,若在小点的城镇,集市还没到时候,街上甚是萧条,京城却大不一样,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堆满了新货,间杂还支着各种小摊,街上人声鼎沸,格子乐得凑个热闹,就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在街市上乱逛。
“包子嘞,刚出屉的包子,羊肉包子叻,不香不要钱。”
听到叫卖声,格子紧赶两步,“伙计,给我来三个不香的包子。”
包子摊前的伙计闻言,皱了皱眉,扭头继续吆喝:“包子嘞,热腾腾的羊肉包子。”
“哎,我说你——”格子正要再次说话,这时,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也凑到了包子摊前,手里举着六文钱对伙计叫到,“我要三个大包子。”
“好叻。”伙计收了钱,麻利地包了三个包子。
小姑娘拿着包子,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格子看着小姑娘跑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去追,边追边喊:“前边的小妹妹,你等等。”
小姑娘仍是蹦蹦跳跳地往前跑,听后面的声音一直追着自己,才停了下来,回过头问道:“你是叫我吗?”
“嗯,小妹妹,我就是叫你。”格子终于追上了。
“有什么事吗?”小姑娘歪头。
“嗯,有事,哥哥想请你帮个忙。”格子半蹲下身子说道。
“可是我要赶紧回家,弟弟饿了,要吃包子。”小姑娘皱起了眉。
“这个不耽误你工夫的。”格子连忙道,“我的手指,你看这样——”格子试着双手交握,但右手骨骼奇异地僵直着,怎么也弯不下去,他一边努力地继续尝试一边哀叹道,“我连笔都握不住,大夫说我是天生的缺陷,这辈子都好不了,除非——”格子不再说话,一脸期望地望着小姑娘。
“除非什么?”小姑娘果然追问。
“除非有一个像你这么大的漂亮小姑娘肯教我练习这个动作。”格子仍然在艰难地十指交叉,话却接得很溜,“哦,大夫说这是因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手指最灵活了,你这么可爱,一定会帮哥哥的,是吧。”
“哦,你是说这样吗?”小姑娘试图两手交握,但因为捧着包子,不太方便,只好为难地看了看格子。
“这个我帮你拿吧。”格子很是善解人意,迅速从小姑娘手中接过包子。
“好,那你看着,是这样——”小姑娘正试图认真地教格子,突然听到“啊”的一声,抬头一看,只见菱格虚张着双手,包子却已掉落在地。
“呀呀呀”,不等小姑娘开口,格子便一连串惊呼,见小姑娘瞅过来又急忙道,“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手指不太灵活,不小心——”说着,便蹲下去拾。
小姑娘见状,连忙摆手道:“不要了,不要了,已经脏了。”
“啊。”格子蹲在地上抬头,一脸愧疚,“那这个——”
“算了,就几个包子,我再去买就是。”小姑娘摇头。
“那好,你赶紧去吧,弟弟还等着呢。”
“那你——”小姑娘还要再说。
格子却打断道:“我不要紧,手指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就能好的,你赶紧去吧,别让弟弟等急了。”
小姑娘满是困惑地看了看格子,最后还是跑开了。
看到小姑娘离开,格子这才拾起地上的包子。
他鼓起腮帮,朝沾灰的包子狠狠吹了两下,捏起来一口塞进嘴里,含混咕哝着:“果然很香呀。”
天公要作美,好事都成双。刚吃过免费的早点,格子又碰上一桩美事——赵员外的闺女今儿回门,府内正准备摆家宴呢。
格子在赵府门口来回转悠了几圈,看到送菜的进去,也看到一位夫人进去。他不再犹豫,直直朝府门走去,拍门。
“拜帖。”门后露出个圆滚滚的脑袋。
“拜帖?”格子皱眉。
“没有拜帖小人无法通报。”门房公事公办的模样。
“不认识我了?我是咱姑爷的人。”格子一边推大门缝挤进去,一边提醒道。
“姑爷只带了一个朋友一个随侍,你是哪位?”门房对着格子,满脸陌生。
“我是随侍的表亲呀,迎亲的时候我还帮了忙的。”说这句的时候,格子一直看着对面,见门房丝毫没有记起他的征兆,又接着道,“虽然帮的是小忙,可咱姑爷客气,就交了一点儿事给我打理。我这有点儿新情况,来找姑爷谈谈。”
“唔”,门房显然有些犹疑,这姑爷跟谁有来往他可不清楚。
“你看我像坏人吗?我就是找咱姑爷说两句话。咱们做丝绸买卖的,卖的就是个时兴,若让别家抢先就亏大了。”趁门房犹豫,格子又添了把火。
“那,这样吧,我先去通报一声,你等着。”门房终于点头。
“还费那工夫,我自己过去行了,你就好好在这儿看门吧。”格子猛地推开大门,拍拍门房的肩膀,便越过他走了进去。
门房看着大步潇洒远去的背影,撇嘴哼了声,便关好门回南房去了。
赵府在京城算不得豪门大户,三进的小院落,格子过了穿堂就绕进了后院,还没等他想好再往哪儿走,对面的门突然推开了,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看到格子,吃惊道:“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此地?”
“娘子莫慌,在下来寻姑爷的,误入此院,实在是抱歉。”格子连连后退,又一边作揖。
“夫君跟父亲在花园,你要寻他,我让莲儿带你过去。”少妇说完,身后走出来一个婢女打扮的小丫头,格子一看,忙应道:“如此便劳烦了。”
格子慢悠悠跟在莲儿后面,等少妇出了后院,便停了步子道:“我一路赶得急,连口水都没喝,你先带我去灶房喝口水。”
“到了姑爷跟前自然有人奉上茶水。”莲儿奇怪地回头瞅他一眼。
“你知道什么,我是来汇报消息的,见了姑爷哪有空喝水,再说我还没吃饭,让我饿着肚子说那么多话,我怕到时候头晕眼花一不小心说错了点什么,那罪过是你负还是我负。”
莲儿听得郁闷,怎么这人看着斯文,说话跟癞子似的,只好回身转去灶房:“行了行了,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灶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两个厨娘把勺子挥得砰砰作响,四五个杂役挤着小门进进出出,格子在旁边闻着油爆的香味,不由得感叹:“手艺真不错啊。”
莲儿却没好气地打断他,“你喝好了没?”
格子把瓷碗往旁边一撂,“喝好了,上菜吧。”
“真把这儿当自个儿家了”,莲儿拿眼瞥他,却又对着一个正切菜的小工道,“给他弄个菜,盛碗饭,让他吃完赶紧去。”
“可我们这忙宴席呢,哪有空给他做菜。”小工头也不抬地道。
“跟前这么多菜,怎么就没小爷吃的了?”格子闻言声调陡然升高。
“这都是宴席用的。”小工一脸理所当然。
“别废话了,有多余的给他扒拉点,宴席上也不少这一口。”莲儿插话。
小工只好放下手里的刀,掀开旁边扣着的大蒸屉,这个瞅瞅,那个看看,最后端起一盘酸辣白菜往一个空碗里扒了点,又盖上蒸屉,把碗递给格子。
格子却不接,盯着碗大叫,“这点还不够小爷塞牙缝儿呢,肘子呢,鸡腿呢,都来点儿。”
小工瞪他,手里的碗往案上重重一砸,回身又忙活正事儿了。
这时又一个婢女打扮的进来,道:“老爷说开席了。”
莲儿闻言回身啐他,“都是你贪嘴,我该去伺候了,你好好在这儿呆着,等宴席撤了,我通禀姑爷让人带你过去。”
南书房内,上首端坐的青年白皮嫩肉,正盯着眼前蓝色锦衣的少年皱眉。
“你是何人?何事找我?”
“小爷不找你,让正主出来。”
格子大大方方往旁边的圈椅上一坐,右脚抬起往左膝上一担,左手指悠闲地敲着月牙扶手,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你既不找我又为何遣人通报于我?”语气虽然隐忍,也流露出些许不满。
“我是找赵府姑爷,跟你有屁关系。”格子吊儿郎当的。
“我赵府岂容你等泼皮撒野,来人——”
“嘿,格老子的,还非要小爷明说不行”,格子啐了一口,道,“小爷找王奉,王奉,你是吗?”
青年脸色瞬间变了变,却马上掩饰过去道:“全府上下都知道我的名字,不用你来告诉我。”
“哦?”,格子笑了,“小爷日日见着王奉都是黢黑粗壮的,竟不知他内里还有张娘们似的皮?”
“你——”青年瞬间恼羞成怒,却还没等他说出什么,身后的书架发出了咔嗒嗒的声音,从里面走出了个身材魁梧的胡茬汉子。
“哟,正主终于出来了。”格子笑得开心。
“你知道是我?”
“瞧你说的,你抛下新婚娘子巴巴地去跟我挤那破茅屋,虽说咱们只有三天的交情,可我格子什么人,吃过一顿饭的都是兄弟,你这样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你说,我能忘了你么?”
“你还知道些什么?”
“啧啧啧,刚说是兄弟,这转眼就不认人了,开始逼供了不成?”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小爷哪儿有那本事,不是你引我来的么,别说,那挑担的菜夫装得还真像,如果别回头瞅那么两眼,咱还真没看出来。”
王奉被堵得一时无语,隔了会儿才道:“既然你都清楚,那么想必也知道我的目的,东西交出来吧。”
“是不是不交——小爷就别想出去了?”格子凑近王奉,微露担忧。
“你知道就好。”
“唉,小爷真想给你,小爷犯不着为了一块破玉佩丢了命,小爷的命可稀罕,值一万两银子呢。”格子发愁。
“那东西呢?”王奉紧接着追问。
“有人先你们一步抢走了。”格子无奈。
“你说已经被二皇子夺走了?”王奉立马紧张起来。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们都要,可那破东西只有一块,我又不能从中间砸开给你们一人一半,为了保命,只好把东西交出去喽。”
“你就不怕我杀你?”不知何时,书架后面的黑影里又走出一个人,衣冠素净,眉目如画。
“啊,三皇子也来了”,格子似乎是吃了一惊。
“果真有点小聪明,本宫穿成这样也能认出来,难怪让母妃费了那么多心思。”
三皇子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走到正首位坐下,白面青年和王奉立马退居其后而立。
“三皇子遗承隆妃娘娘美貌,朝野上下无人能胜过您的丰姿,小的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格子嘴甜似蜜。
“六皇弟何必自谦,你可也是父皇的儿子。”三皇子的话意味深长。
“不不不,小的从前不是,没了玉佩就更不是了,三皇子说笑呢。”
“从前母妃步步紧逼也没见你把玉佩交出来,怎么这会儿突然大方了,它真不在你身上么?”三皇子目光炯然盯着格子,“不是说还有病秧子跟在你身边吗?他人呢?”
“什么病秧子,早死了,顺手丢乱葬岗了。”格子一脸嫌弃。
“可我听说你俩生死不离地跟在一起,这就丢乱葬岗了?”三皇子收回了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
“别提那小子了,真晦气,你说他死就死吧,偏生最后得了瘟疫,差点把小爷也拖黄泉去了。”
“真的?”三皇子重看向格子,语气轻柔,“你不会是让他装死带着玉佩躲起来了吧?”
“同样的招儿我格子怎么会用两次”,格子下意识就反驳,意识到不妥,马上改口道,“我是说,我这招儿以前就被隆妃娘娘识破了,我怎么还敢用,我不是找死么。”
“知道是找死就最好别再耍花招,老老实实地回话,本宫虽然比母妃手段含蓄了点,但该出手的时候却比母妃强硬多了。”三皇子那眼瞄了眼王奉,王奉立马走出来,手上不知何时多了盘二指粗的麻绳,到格子面前,二话不说,利落地就把他绑了起来,脚尖再一踢膝弯,格子梆一声跪倒了地上。
“哎哎哎,别捆我呀,三皇子,三皇子,我老实交代,保证一句玩笑都不开了行不?”格子扭着身子,试图从五盘三绕的绳子里挣脱出来,挣扎了两下,还是放弃了,“你先把我解开,啊?”
三皇子却不理他,继续问道:“玉佩到底在哪儿?”
“真的被二皇子拿走了啊,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不信你就搜我身啊。”
“你当王奉这三天白干的。”三皇子居高临下地睥睨他。
“哦,也对,他估计连我蹲的茅坑都挖过了。”格子点头,却没看到身后的王奉脸都黑了。
“你们既然都找过了,自然应该清楚我说的是实话啊,还不快放我。”格子突然想通了这点,又急着挣了挣绳子。
“你从前拿命护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给人了?没了身份你那什么夺皇位?你当本宫傻子吗?”三皇子突然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就站了起来对格子吼了起来,吼完才发觉似乎有失身份,气得暗自咬牙,重重一拍桌子,坐了下来。王奉见状,便把手中绳子的另一端往高处一抛,绳子绕过房梁将格子拉到了空中。
“你再嘴硬的话,三皇子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奉将绳子在柱腿上绑好,望着吊在半空的格子恶狠狠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格子此时反倒意外地笑了,一直笑得三皇子几人心里发毛,“想听实话吗?”
“快说!”王奉抬手狠狠地抽了格子一巴掌,扇得他像个陀螺似的转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格子更开心了,“真相就是——”,他故意顿了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倒是试试自己还出不出得去赵府大院,哈哈哈哈哈……”
三皇子闻言神色立马慌了,王奉扭头示意白面青年,青年快步出去。
“你到底玩了什么花招!”三皇子已经彻底气急败坏,从书架后摸出一条粗实的马鞭,胳膊一抡就甩了格子结结实实的一鞭,格子脸上立马显出一道鲜艳的血痕。
“哈哈哈,小爷哪有手段玩那些花招,小爷刚生下来连口奶都没吃就被扔了,小爷的脑子比不上三皇子的绣花枕头。”
“你——”三皇子闻言又待发怒,突然脸上神色大变,“你,你是说,都是二皇子玩的手段?”
“看来比绣花枕头强了点么。”格子似乎满意地点点头。
“你就甘心把皇位让给他,自己跑来送死?”三皇子又狠狠地抽了一鞭,“说,他把皇上怎么样了?”
“想知道?”格子挑逗地看了眼三皇子。
“快说。”又是狠狠的几鞭抽过来,格子痛的差点骂娘。
“你不能杀他。”
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少妇模样的婉约女子,后边还跟着个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
“娘子?”
这回倒是王奉吃惊了。
“怎么回事?”三皇子接着急问,却不知道到底问的是谁。
“莫音,你总算是来了,小爷这命都快交代到这儿了。”格子见到来人,哼哼唧唧地嘟囔。
“三皇子,二皇子已遵皇上遗诏立为太子,待三日孝满后承继大统,您做事还请慎重。”赵小姐直视三皇子双目,一点儿没有屈膝行礼的意思。
“还有你,夫君,你也好自为之,念在夫妻一场,我会向殿下求情。”
“好啊”,王奉把牙咬得格格作响,“你真了得,连你父亲都能背叛。”
“我早就是二皇子的人,算不得背叛。”赵小姐口气冷静。
“你同意婚事怕只是因为二皇子授意吧,哈哈,亏我还当真了。”王奉笑得几分酸楚。
“哼,彼此彼此,若不是父亲的关系,你岂会提亲。”赵小姐回敬道。
“若真——”
“好了好了,小爷我还挂这儿呢,你们夫妻同床异梦的事回头再说,莫音,赶紧放我下来。”
格子吊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快被勒断了,又被狠劲儿抽了一顿,身上火辣辣地疼,他才不要听这两人闲话。
“谁敢过来。”三皇子突然厉声疾吼,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刀锋泛着幽光,抵在格子脖子上。
“三皇子,殿下口谕,你若是顺应天道就兄友弟恭,若是妄图造反”,莫音顿了下,加重了语气,“刀剑无眼。”
“哈哈哈哈哈哈……”三皇子突然放肆地大笑,手中的匕首使劲地压向格子,刀锋上甚至蔓延出一丝红线,“凭什么他是顺应天道!皇上答应过本宫!本宫才是太子!!!”三皇子决眦欲裂,如疯狗般大声咆哮。
“皇上以前并未正式下诏,这次却有遗诏在此!”莫音手腕一翻,从背后抽出了轴外绣字画的黄色绸布。
“伪造的!都是伪造的!他弑君篡位,他大逆不道!!!本宫要进宫找母妃,本宫要把他的罪行公之于天下!!!”三皇子声嘶力竭。
“隆妃感念皇上多年厚爱,为时刻陪伴皇上左右,已在帝崩后随上西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啊———————”
两道响亮的声音同时迸发,交织在一起,只是一个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一个却是深入骨髓的凄厉。突然,“刷——”一道剑光划过,格子从空中坠落,在他身形有任何下坠之势之前,莫音便抱着他滚到了一边。几乎一瞬间,门外跃进来几道黑影,将疯癫的三皇子和直身未移的王奉牢牢控制。
随后进来更多的带刀兵士,将二人押出门外,直到这时,格子的笑才渐渐止住。
“毒似乎见血了,亏你还笑得出来。”莫音声音是惯常的平静。
“哈哈哈哈哈——”,格子听了又开始抑制不住地笑,“格老子的,小爷高兴啊,哈哈哈哈,隆妃终于死啦,死了啊,哈哈哈……”
“你就不想想毒入脏腑的后果?”
“哼,小爷就算不让那杂种划破脖子,你家主子还真能放过我不成?”格子冷哼。
“主子不会杀你,不然我也不会快马加鞭赶来救你。”莫音语气淡淡摇头。
“那是他还想从小爷这儿套东西。”
莫音闻言摇头,只是无言。
三月,草长莺飞,京城南郊一座小山坡脚下。
没有墓碑,甚至连块刻字的木牌都没有,只有被杂草野蔓淹没的小小土包,看起来跟山坡上随意隆起的凸起差不多。
“弟弟,呵,你没听过我叫你弟弟吧,不过弟弟,你的仇我给你报了,哼,那女人活该千刀万剐的,这么轻松真是便宜她了。”
“在凭吊故人啊。”
“格老子的,谁打扰小爷?”
格子转过身,见到一个头脸方正,身着暗紫素锦,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
“哦,原来是皇帝陛下。”
“你来看谁?”
“你都说了,故人而已。”
“是位很特殊的故人吧。”男子语意深长。
“干你什么事,当时没杀我,反悔了不成?”格子语气挺冲。
“莫音不是告诉过你么,我不杀你。”男子摇头。
“那你来干什么,游春啊。”
“也可以这么说,我也是来看望故人的。”男子轻轻点头。
“哦?呵呵,谁这么大面子,能劳驾堂堂皇帝陛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说你不是来杀我的。”格子又开始皱眉。
“我跟你看一个人。”男子补充道。
“你又不认识他,看他干什么。”一句话急冲而出。
“他是我六弟,我当然应该来看看了。”男子依旧很随意。
“你——”格子垂立的双手突然攥紧。
“别担心,就算你不是我六弟,我也不会杀你。”男子安慰似的瞅了眼格子,接着说。
“春天正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呢。”
带着一丝凉意的风吹过衣角,男子轻袍缓带的背影渐渐远去,只留格子呆呆立在长草之中,草浪翻涌。
恩,觉得还需要一两篇线索才能连上。还想写篇《逐尘》,写六皇子和格子,不过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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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扬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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