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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果果(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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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她们的是小镇的一位老者,有一种儒雅又威严的气质,眼睛显得特别有神,在很亲切地和她们打了招呼、介绍了冷庄几百年的历史之后,老者叫来了他的孙子,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
果果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老者的孙子,完全不似老者那样从容,反而一副怯懦内向的样子,说话时眼神总是在闪躲,但除此之外,他的领路和讲解还是很不错的,果果和小雨很有兴致地和他一起逛了大半个冷庄,古味十足的木制建筑,保存得十分完好,也很少间钢筋水泥的高大建筑。
人们似乎很习惯了百年案例那种充满自然气息的生活,木桥、石桥、流水、古树、还有古色古香的房子,仿佛身处在古代的小桥流水人家,可以用身心感受到清醒的空气和木头独有的令人安宁的香气,只有在跨入某个人家之后,才会在其中看到如电灯、电视之类提醒你你正身处在一个现代化的世界。
走过很多座小桥,和几位正在小溪边洗衣的妇人交谈,给一位在小路旁玩耍的可爱的小孩,一颗棒棒糖,摘下一朵小野花别在头发上,消灭光整整一大锅土鸡煲之后,果果和小雨一屁股坐在路旁的石凳上,直嚷嚷着不起来了,小谢,老者的孙子,怯怯地笑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也只好坐了下来。
果果不停地转着脑瓜,东看西看,直到她兴奋地尖叫着拽着小雨的衣袖,让她看不远处的一座小庭院。其实这座小院的风格与其它房子差不多,一样的白墙黑瓦的围墙,一样的木制小楼,但却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异常地精致,对,是精致,精细别致,如果把古镇比作一片森林,小院就像是一棵檀香,只是也很冷清,周围没有闲聊的人们,没有玩耍的小孩,白墙上斜着一些长长的蔓草。
“小谢,那么独特的地方怎么不带我们去,真是,我们去那吧!”果果兴奋地嚷嚷。小谢本来一直温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快:“那儿……那儿和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两样的,而且没人住,去那儿不好……嗯……不早了,该回去了。”
兴头上的果果和小雨哪里听得进去,不理会小谢的劝阻就径直冲向那小庭院,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前,果果推了推,门没上锁,吱呀一声开了一大条缝。
“小谢,骗人啦,没人住怎么不上锁。”果果拉起小雨就往里走,丝毫没有注意到小谢苍白的脸色。
“这是不吉利的地方!”小谢一反原本的柔和大声地冲她们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果果和小雨早已在厢房里因那精致的家具雀跃不已,尤其是窗边那有梳妆镜的妆台,褐色的底色,刻上的小巧的花纹,小小的花儿仿佛还散发清香。很干净,一点儿也不像没人住的样子。
“主人没许可,你们怎么能进入!”小谢双肩不住地抖动,虽然能看出他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明显是很激动,“你们不能这样,走啊!”
果果、小雨显然被小谢异常的反应吓倒了,乖乖地跟在小谢向房外走去,小谢走得很快,仿佛是想逃离什么可怕的毒蛇窝。
“咦,这是什么?”快走到门槛时,果果踩到一个东西,她弯下腰捡起来,是一把很雅致的梳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像是玉,但却是通红的,也许是玛瑙?少了一根齿,但仍然很小巧和漂亮。
果果大为惊叹,忙拉了小雨看,然后又说:“小谢,这是谁的梳子啊,给你,看看是不是这户人家的东西。”
小谢打了个激灵,猛地转身,在看见果果手里的梳子后,如触电般向后跳了一步,脸色唰的一下就全白了,连嘴唇也顿时毫无血色,“这……这……”小谢开始战战兢兢地不停后退,一滑就摔在了地上。
“没事吧?”果果伸手扶他。
“没事。”小谢躲过果果的手,深呼吸了几下,好使身体不再那么抖,他闭了闭眼睛,紧咬着嘴唇,像是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心,“这梳子反正没有人要了,送你做纪念吧。”然后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果果和小雨赶紧跟在他身后,“这人真是,又不是我硬要的,怎么送了个梳子之后就这幅样子,我又没逼他给我,好奇怪啊!”果果心里想,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恰巧看见身旁的小雨也在吐舌头,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老爷爷,我们走了,”果果在跟着小谢回来后和老者告别,“谢谢这梳子,我很喜欢呢!”果果掏出那梳子,老者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狠狠地瞪了一旁的小谢一眼,小谢像做错事般低下了头,随即老者恢复了慈祥的表情,“如果有机会的话,再来吧,”他笑笑,“万事小心。”
告别之后,果果、小雨沿着唯一那条通向镇外的小路走,之间碰到了一个送灵的队伍,所有人都身着白色,照片上是一个清秀的女孩,许多纸钱被抛到空中,纷纷落下,犹如很多翩翩起舞的白蝴蝶,又孤单地飘落,没有交集,真是可惜,青春年少的大好时光呢,果果心想。
回到宿舍,果果小心翼翼地拿出梳子,摆在桌子上,“真是越看越别致呢!”,她开始在宿舍里蹦蹦跳跳的,一脸的开心。
那天晚上,可能是累了的缘故,果果和小雨睡得特别沉,特别香甜。
“哇,头发这样梳很顺呢!”又是果果,对着镜子在熟透,用的正是那红梳。小雨揉了揉眼睛,果果居然这么早起,这一向赖床的大懒虫今儿真是奇了。不过果果头发这么一梳,还真的是很柔顺呢。
“可以装淑女了你啊,”小雨打趣道,招来了果果一顿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