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雨果儿子 ...
-
雨果儿子
话说我也不想一惊一乍的，可是昨天手一抖点进了这篇文章。结果很惊恐地发现，四个黑体小标题的第二个字，从上往下连起来看，是“雨果儿子”，亲爱的雨果大师，我发誓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09年到了，特奉上小番外一篇。
我是一只镜妖，本元是枚青铜镜，几百年前在主人神气的双手中诞生。主人可是远近闻名的匠人，每面镜子都是他精心铸造的，那时，每日和一帮镜子兄妹在一起，又能呆在主人身边，日子很是惬意。可惜后来，在旁边摆摊替人写信秀才，想把我做定情信物送给心仪的某位大家闺秀，可叹他倾囊所有，连买米的铜钱也拿出来，却仍凑不齐银两，主人见他窘迫的样子，便低价卖给了他。
秀才和女子郎情妾意，可女子出身大户人家，父母怎会答应将女儿许配给一个穷困潦倒的穷酸秀才。二人只得在树林里私会。
秀才则发誓要金榜题名，风风光光地向女子的双亲下聘。
女子偷偷变卖了首饰，给秀才做盘缠。
“我会娶你，等我回来。”进京赶考前，秀才牵着女子的手，含情脉脉对她说。
女子从此将我随身携带，照镜时思念愈浓，日日望眼欲穿。更是常常跪在佛像前念经许愿，希望秀才能金榜题名，迎娶自己。
秀才果真高中状元，女子满心欢喜，两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厮守终生，在等待的夜晚，女子总是对着我傻笑，自言自语，“他就要回来了。”连梦中嘴角都带着笑。
秀才飞黄腾达之后，果然按约定回来了，风光无限，衣锦还乡。只是，身边多了一位夫人，朝中大臣的掌上明珠。
那日消息传来，女子正在寺庙烧香还愿，欢喜突成空，几柱香落下，烫伤了手，她却好似毫无知觉。后来秀才偷偷地前来相见，可沉默许久，没有开口，终究是抛弃，有何可说，有何可解释。
她不吵不闹也不问缘由，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黯然离去，转身时，曾经不离身信物从指尖滑落，砸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那时的我根本不明白，为何她会不吵不闹也不问缘由，很多年后，当我想起她离去时眼角的那颗泪，猜想，也许是因为对他的心，在那一刻真的已经死了吧。
秀才本想捡起铜镜，弯下了腰，就要碰到铜镜时，身子顿了顿，最终，还是离开了，回到他的府第，那个有新婚妻子和众多仆人的府第。
而我，就被留在了寺院的角落里，每日看和尚们吃斋念佛，敲鱼诵经，施主烧香拜佛，如此这般，过了九十九年。
谁知在佛门圣地，闻香听经，吸收天地灵气，法力增加得很快。最后竟已可化成人形，当时的我太过兴奋，在山间与野兔嬉戏，却碰上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道士，那不讲理的道士不由分说，就使起了桃木剑，将我打回原形后，竟将我这铜镜用烈火焚烧，好在我已有百年修行，加之佛门的熏陶使得灵力大增，元神出窍之后，竟然鬼使神差保住了性命，还因祸得福，从此没了原形的困扰，还可在众镜子里寄居，倒也乐得自在。
我的修行，竟是因一个负心汉而得来，有时这世界，有太多难以解释的事。
我曾经回去找主人，可小镇变化太大，我已经找不到当初的那座房子，而那个女子，我也再没有见过，已经过了九十九年，他们，应该都已经不在了吧。从此我就四处游荡，但我终究是一只镜妖，所以，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会找没有生命的镜子定居，镜子里的空间可以很大，我叫它镜室。平日里就是练练功，发发呆，偶尔出去逛逛。冷眼看改朝换代，每过几年，就换个小镇生活。
就这样，又过了很多很多年，直到现在。如今，已是2009年。
镜子能增强我的灵力，最近这三年，我一直呆在某大的女生公寓。这儿镜子多，对我的修行也大有帮助。最近一百年，除了练功、发呆、闲逛、我又多了些乐趣，略施法术，就可以让房间里每个镜子里的影像都投射到镜室的墙上，我蹲在床上看，很多时候，比连续剧还过瘾。
当然，说到镜子多，理发店的镜子更多，人来人往的也更热闹，可我不太喜欢理发店。这也是有前因的，我曾在一家装潢精致、很有名的理发店里小住过几天。起初，我还津津有味地看，剪刀咔嚓，梳子满天飞，利落得紧，也好玩儿得很。可呆了几天我就不乐意了，那家首席发型师自诩是“艺术家”，做起头发那叫挥毫泼墨，顾客最后看镜子时，那眼神幽怨得……
哦，对了，啰嗦了这么久，忘了说，我所在的是女生公寓的414寝室。巧的是，住在这里的四个女生她们的体质特殊，都遇过鬼，让我倍感亲切，可跟四个女生住在一起，也有不方便的时候。
这不，一个叫果果的女生正在浴室里洗澡。弄得浴室里雾气朦胧，我的镜室也被搞得全是雾气，哎，这么多年了，我居然还没有学会布气味结界。好香的味道，原来是果果的洗发水，可就是太扑鼻了，我突然觉得鼻子发痒，不禁打了个喷嚏，惨了，一不小心，现了人形，一屁股坐到了洗手台上，尴尬地捂着鼻子看着果果循声遥望。
“哇，色狼！！！”果果的高分贝名不虚传。
紫子抓着把雨伞，一踹门，就冲了进来，激动得两眼发光，“哪里，哪里有色狼？”
“诺。”果果朝我撇了撇嘴。
“喂，姑奶奶，我是女的好不好？”打喷嚏打出了鼻涕，我只得继续捂着鼻子。
果果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qie~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百合？”
我默。
这时，小雨回来了，小雨进门时，正咯咯咯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张牙舞爪地描述她遇到的事情，原来吃早饭时她收到了一条短信，内容如下：
我的账号不能用了，请直接把钱汇到这个农行卡上：XXXXX XXXX XXXX XXXXX，户名：甄鹊得。
“我顺手就回了个，二万五已汇，请确认。”小雨笑道，“我想讽刺他是100个二百五，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
“我刚才正走路呢，那家伙回了条短信，你们看。”小雨把手机里的短信找出来。
我凑上前去，短信内容如下：
“还二万五，根本一分钱都没有，害我往农行跑了三次，你这个骗子！！！”
大伙儿正乐呢，小雨发现我的存在了，扭头问果果“她是谁？”
“色狼。”
“不知道。”
果果和紫子异口不同声。
于是我只得把自己的情况简单地介绍给他们听。
“你是镜妖啊。”她们上下打量着我，居然还摸了两把，喂，你们是参观动物园来了？
几个女人还叽叽喳喳问了一大堆问题，什么镜室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带什么古董来，究竟是怎么死的，潘安是不是真的很帅，bla bla bla~~~~~听得我头都大了。
突然间，小雨神色凝重，“你在这儿呆多久了？”
“三年。”
“当时苏乞儿把我吓得半死，还敲我竹竿时，你怎么不出来？”
皇天可鉴，当时见状我是当机立断，就决定要出来——出来蹭一顿，谁知一激动跑得太快，摔了一跤，只好留在镜室里养伤，放跑了到口的美食，我肠子都悔青了。
“我吃了一个月的泡面啊啊啊！”小雨愤恨得不行，直掐我的手。呜呜，这个爱翻旧账的女人。
果果也来凑热闹，“咦，红蔓在这儿的时候，梳子跑来跑去是不是你搞的鬼？”
“冤枉啊，是她自己贪玩，不管我的事。不过红蔓倒真是个标致的人儿，歌唱得也好听，可惜她胸无大志，不像我，有着远大的理想，那就是继续修炼得道成仙，要不成为大神也行。我多么有志气啊！”我都快被自己的崇高理想感动得热泪盈眶了，顺便掐着手指算，我已经修炼几百年，再过几百年，我就有千年道行了。
果果鄙夷地看着我，“我才是名副其实的有志之士，你看，我脸上有泪痣，手臂上也有颗痣，还得了痔疮。你那点志向，算个屁。”
你，你们！！！
说话间，冰儿也接到连环call，回来“参观妖精”，这是她们的原话。我多想哭，想我堂堂镜妖，怎么说，也有几百年的道行，居然被几个小丫头这么鄙视。还好，冰儿回来后，听她们介绍我的来历，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这一寝室的，个个脾气怪异，见了妖，不仅不害怕，对苦苦修炼成妖的我，还连一点儿的敬重都没有，我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只镜妖啊！唯独冰儿，一副受惊的表现，让我满意了些。
“镜妖大人，你能不能和我进浴室说几句话？”冰儿彬彬有礼地说。呜呜，我好感动，幼小的心灵总算得到了些许安慰，终于有人，对我加以崇拜的语气了。我跟着进了浴室，心里揣测，她会和我说什么呢？
“你是住在镜里？”冰儿关上门。
“恩。”难道是幻觉，我怎么看到原本柔和的冰儿，面露凶光。
“那，那我平时挖鼻孔，你都看见了？”不是幻觉，冰儿脸色铁青铁青的。
“恩，”（老大，我也不想的，不小心看见的嘛，您老虽然算得个美女，可那场景也不叫赏心悦目啊。）我点头，在冰儿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后退了一步。
“我趁寝室没人时，在穿衣镜前，练模特步，你也看见了？”
“恩，”我点头，为什么我会是一个这么诚实的好妖。看着冰儿的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我不由又后退了一步。
“那我每天早上出门跑步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每天十分钟，冰儿赛貂蝉，你也都看到了？”
“恩，”那口号简直就是我每日起床的标准闹铃，我点头，又退了一步，被逼到了浴室的墙角。
冰儿脸部有要开始抽搐的趋势，我严重怀疑她要杀妖灭口，以保住自己的淑女形象。
“那个，”我弱弱地提醒她，“还，还有你拿梳子当话筒深情演绎《月亮代表我的心》……”
趁她一副快晕厥的样子，我顺势推开她的手，嗖地逃回镜室里。
坐在镜室的沙发上，拍拍胸脯，好可怕，这寝室，小白型的御姐型的狐狸型的笑里藏刀型的，真是奇异的物种。
咦，头好晕啊，我的镜室里怎么有这么多烟雾？熏得我头晕眼花的，朝镜室的大门一看，冰儿点了蚊香，正拿把扇子往我这儿扇，还不时鼓着嘴巴吹气。
我的姑奶奶，我出来还不行嘛。
我只得挥挥手，回到了浴室里，冰儿得意洋洋地笑。
“啊！！！”果果突然咋咋呼呼地跑进来，“那我们寝室所有人洗澡时，全被你看光了？”
几双眼睛闪着寒光，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除了紫子，其他人都没什么料好看啊。我在心里嘀咕，却没想到顺口说出来了。紫子的脸多云转晴，而其他三人继续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我，我想搬家……
可毕竟舍不得镜室里辛辛苦苦的家当，那柔软的大床，实在是装不进我的宝贝腰带里，当初，还是租了升级版的腰带才带过来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当初租我腰带的蛇妖。
还好，这几日，她们没怎么骚扰我。要不，再住段日子吧。
下午，太阳很好，正做美梦呢，梦里我修得正果，位列仙班，太白金星追在我后面拍马屁，硬要送我仙丹，王母娘娘娘的谄媚地对我笑“刚刚摘下的蟠桃，很新鲜哦。”我骑上了白龙马，巡视天河，咦，怎么突然下起了雨来了？这雨水怎么这么凉？还有轰隆隆的雷声。
睁眼一看，原来是是紫子边泼水变扯着嗓子吼，“小镜，还不出来！”
干嘛呀，扰人清梦。我不情愿地探出头。
紫子笑嘻嘻的，“这不，冰儿出门了，我们想打双扣，三缺一。”还晃了晃手边的蚊香。
我一定要学会布气味结界！我心里想着。
打牌打到一半，有人说话了。
“我的倩碧黄油用完了，你是妖，能帮我变瓶出来么？”
“镜半仙，帮我算算我的财运吧。”
“你能帮我弄到俞帅哥的手机号码吗？”
三人异口不同声。
喂喂，是把我当什么了？？
呜呜，我明天就搬家……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雨果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