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祭》江月摇光

16、第 16 章

　　所谓新世界的庆典，其实不过是简化版的洗礼罢了。拿着风干的柳条，蘸了河水往村民身上一洒，宣布你们的灵魂和□□从此收归主有，但仅仅这样还不够。天开了降下鸽子的灵也好，星火燎原也好，地动山摇也好，仪式结束后必须要有异象出现，来证明神确切地收到了人的心意。在神话时代，到底是因为异象才使仪式变得有意义，还是因为仪式必须有意义所以创造出了异象，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不必追根溯源，反正现在，这两者是等效的。
　　因为忍者的存在，这个世界的居民算是已经看惯了各种光效绚烂的忍术了，所谓见多识广，恐怕招摇撞骗的小把戏根本没法蒙混过关。不过摇光有个金手指——他会看天象。
　　观星对古代的谋士们来说，几乎是必备技能。最低等的大概就像摇光这样，能看出明天天气怎样，水平高一点的能顺便推一推几天内的吉凶，诸葛亮这种大牛，观星能观出寿数，据说还有位比诸葛亮牛的，观了副《推背图》出来，一直推算到地球毁灭。虽然准确度要另算，毕竟事在人为。
　　总之，经过观测和计算，摇光算出第二天的中午会出现日蚀，日全食还是日偏食还是日环食暂且不必在意，反正有这个就足够糊弄村民了。以前摇光一直弄不懂忍者世界的科技到底是怎么个发展情况，电脑电视手机都在动画里出场过，但忍者们的日常生活还是近代风，“一个实验室里的大蛇丸比得上一千个战场上的大蛇丸”，说明至少领导人们清楚地知道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合理的解释就是高层掌握作为机密的技术，由专业人员进行限量生产，报废的产品也要回收。全力防止技术外泄，也就是愚民政策。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挺好理解的。忍者凌驾平民之上，靠得是霸道的个人武力。而科技发展到一定水平后，个人的武力就如同蚍蜉撼树一般微不足道了。这种危险的东西又不是像血继限界一样限定继承，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掌握它，只要头脑够清晰，又付出足够的努力。
　　不能控制的种子就要扼杀在土壤之中，能当上高层的人不会连这点决断狠心都没有。毕竟比起探索世界来说，还是权力和生存更重要。
　　虽然不能说高层们见识短浅，但摇光招摇撞骗的日子里，还真是因此受惠不少。这次也不例外，大部分村民都立刻皈依，一小部分人要维持传统。既然无法说服他们，摇光干脆令人将他们驱逐出村。“我的村子里只能留下属神的子民”，一句话就能斩断别人与世代居住的故乡的联系，但摇光完全不觉得愧疚。“我还没让他们殉道，已经很仁慈了。”他这样想。

　　分裂灵魂，是从伏地魔那里得到的灵感。但并不是出于追求永生的目的，摇光想达成的目的是“螺线式的前进”。
　　“比起那些伟大的革命者，我不过是个小孩。会犯错，会走向极端，还会死鸭子嘴硬。在事态无法挽回之前，我自己一定无法意识到我的错误，所以我需要你，请你在远处看着我，在必要的时候出手修正我，然后继续我的事业。”
　　当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摇光无疑是真诚的。但现在他有点后悔，果然还是太幼稚了。完整的自己会犯错的话，一半的灵魂就会犯四倍的错误。比如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变得急功近利和暴躁，但想召回月时却发现他已经单方面切断通讯。与伏地魔不同，分裂时摇光没设定主魂，魂片大小也是均等的，所以月拥有跟他对抗的能力。他会成为定时炸弹而不是助手，恐怕月已经选择了另一种人生，也就是说他已经站到了忍者那一边。
　　“虽然我是江月，你是月，但与名义相反，你才是我的倒影，不要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