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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沙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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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黄沙,一望无边,你听说过沙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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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我精湛的厨艺,和无与伦比的亲和力,寂静的山坳里开始越来越热闹,如果说最开始的一批仙家是循着名人足履来瞻仰的,那么修夏短暂停留离开后,这络绎不绝的人群毫不无疑问是冲着我过来的!
并没有刻意的去取名字,一来二去的,来山坳觅食的仙家发现要是怕挨昱白的欺负,只要报上我的名字,效果奇佳——水素仙食肆似乎就这样开张了。
倒也不用似人间那样做招牌,安桌椅,山坳里有茂林修竹,又有清流环绕左右,众仙列作在清流旁,摘取绛摇花的叶子盛酒,放入弯曲的水道中任其飘流,杯停则引杯饮酒,吃吃喝喝,顺便八卦下三界中林林总总的新闻旧轶事,不亦快哉。
只是今天来的人有些古怪,身着素衣,带着斗笠,看不出是何方神圣。
“这位仙友,这是打哪来,去哪去?”
“自沙城来,寻故人去。”
“沙城?”我好奇,三界之中似乎没有听过沙城的消息。
“弥天黄沙,一望无边,是为沙城.”
“哦~”我流连三界中时,倒也听说过不少荒芜之地,水涝成灾的、冰雪压城的、沙城倒是第一次听说。
大概是被看出来疑惑,他悠悠的声音如梵乐般悦耳从黑色的斗笠下飘出,
“仙子不知道沙城乃是常事,确是个不太出名的地方。”
原来如此,看他并没有倾诉的欲望,我倒也没有继续问。
正欲转身离开,却被低声唤住,魔音入耳一般,忍不住想要继续和他聊下去。
“仙友有何吩咐?”
“在下匆匆而来,倒希望仙子分茶一杯。”说话间,低低的斗笠往我这边倾斜了几分。
“我也只是这山坳中过客,哪有多余的茶水分你?”我径直欲离开。
他听完我的答案,依旧一动不动,施施然说道,“前些日子,在下听闻广仙庭的一处山坳里竟藏有个厨艺极佳的水素仙,但凡是你所希冀的她便可妙手烹之如人所愿。只不过,想要得她的赏识,一定要是个会说故事的。敢问水素仙,我说的对吗?”
呦,居然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原来不是个无趣的人。我驻足桌前,试图去看清楚他斗笠下深藏的脸。
“恰好,我这儿倒真真有个故事讲给你听,愿分得一杯茶听得水素仙一席话。”
我笑笑,这么些日子里,可算等到有意思的人了。“愿闻其详。”
他说,他有一位坏脾气的故友,脾气有多坏呢,前些日子,不,确切的说,几百年前,一个人竟要去单挑几十个修为在她之上的神仙。
结果自不必说。
他尤记得那日午后,阳光从她背后清洒,重伤之后的她直直从天穹之上跌落到他身上,她费力抬头,看着面前的自己,露出狡黠的表情,苍白的脸色浮出一个异样灿烂的笑容,他忘情呼喊这她的名字,可她话已不能说得完整:“我…知道….这…才….是你….的….真心”
眼前似乎迷上一阵烟雾,他已看不清她艳丽的眉眼,这个他在心里默默雕琢了几百年的眉眼,只感到她冰凉手指抚上自己脸侧,他说出了一个她等待已久的答案“从未”.
定不负,相思意,我从未欺你——他这句话曾一遍一遍的告诉她,可那是她是个患得患失的人,总是担心一切虚空,所有幸福的瞬间都是过眼云烟,所有誓言都是一击即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