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管教你》莲儿念儿

63、苹果树下的信（结文篇）

　　雷雨散去，天空晴朗。
　　窗外一缕阳光射进房间，像一束亮闪的金线，不仅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黑暗的梦境。
　　时针指向着12点55，不知道睡了多久，明明没喝几杯酒却睡到了中午。
　　阿初从床坐起，发现自己换了睡衣。他甩甩脑袋回想了一下，应该是昨天下午自己昏倒在墙角，被仆人发现扶到床上睡过去了吧。
　　他张来手掌时，石子，仍然捏在手心里。
　　起身下床后，阿初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仿佛在一夜之间经历了很多事。他有些无力放下石子，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走出房间。
　　二楼的走廊间，他几步转过弯，就站在了阿次的房间门口。
　　“阿次，你在吗？”他在门上敲了几下，里面却没传来任何回应。接下来，他扭动把手，房门很轻松地开了。
　　进来时，发现阿次并不在房间里，他摇头一下走出去了。
　　下楼来到客厅，桌上摆放准备刚刚做好的饭菜，那是欧阳老爷他们刚吃完饭，让下人重做的。
　　“阿初你终于醒了啊，饿了吧？来，快过来吃饭。”欧阳老爷招手让阿初过来。
　　阿初扫视般地走过来，坐在爷爷面前问：“阿次呢？”他拿起筷子。
　　欧阳老爷夹了几道菜在他碗里，淡淡地说：“别提了，那小子一吃完饭就去警局报告了。我苦口婆心地劝他辞职，他还说什么一天不找到楚楚，决不辞职。不过他答应我，只要找到了楚楚，再把案子结了，就终身不做警察了。”
　　“呵。”阿初满意地笑了笑，说道：“这小混蛋，经历过那么多事，也终于开窍了。”他扒了一口饭，接着排斥道：“你说这当警察有什么好的。经过肖靖和韩成的事件之后，我想阿次和景皓不会再为这个职业拼死拼活了。”
　　阿初心里很是得瑟。他得瑟的不仅仅是自己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就连杨慕初穿越到自己年代的记忆，也在一点一点地想起。
　　“嗯，这么说也是。”欧阳老爷拍拍他的肩膀，得意自喜地说：“有你们三个这么优秀的孙子，是爷爷最大的福气。以后公司，就交给你们年经人来管理了。”说完挑了挑眉，盯着阿初坏坏一笑。
　　阿初赶紧别过头去，专心地吃着饭，便不再作声了。他“卟噗”一声笑了出来笑。不用看，就知道爷爷那张奸笑的脸，会给人带来一种不好的预感。

　　日照当下，阳光耀眼。阿次站在市公安总厅的大门口，看着手里的两张警官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两张警官证，一张是他自己的，另一张是景皓的。
　　一早起来不喜不悦的景皓，想开了般把警官证扔给了阿次，让他帮自己辞职。阿次便答应了。
　　不说景皓养伤期腿脚不便，就算他没有受伤，也会考虑辞职的。昨日景皓说过，他觉得自己做警察这个职业，始终安排在肖靖的阴谋中。
　　此刻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阿次身上变成淡淡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阿次收起警官证，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总局。

　　手续办理得很顺利，把景皓的警官证和配枪交还辞职后，自己却领了一张新的工作证，这让阿次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上级又把他调回到从前的单位——缉毒大队。
　　这一天总局开会，“思幻天堂”一案基本结束。韩成的涉及案大大影响到警方的声誉，因此上级严谨要求挑选下一个人选来顶替缉毒分局局长的位置。经过决定，最终调派南京市公安局一级警员张宇威，当任此职。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警员的喧嚷，让阿次感到很不轻松。
　　“哎，我跟你说啊，一会儿要来几个大人物呢。”坐在一排的两个警察私语交谈了起来。
　　“你说的是张宇威么？我早就听说他的大名了，是个厉害人物。不过从他照片上看来，总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年长的警察黠笑道。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呢，可就是想不起来像谁。”年轻的警察思索道。
　　“管他呢。我听说啊，再过一会儿，咱们警校的方教授亲自来给这案子教上一课呢。”
　　“你说的是那个“犯罪心理画像”的方教授么？”
　　“对啊。我还听说他的学生荆晶，要转调到我们这一组呢。”
　　“荆晶！”年轻警察听到同学的名字，脸色大喜问：“你确定她会来么？”
　　听到这里，阿次莫名觉得好笑。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热闹的一天了。
　　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青年男子抱着几本书和资料进来了。他站在投影频中间，把几张画像贴在上面，作了一番自我介绍，便开始为此案讲解“犯罪心理画像”的分析。
　　阿次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这位方教授。他干净利落的短发，苍白瘦削的面庞，黑框眼镜，温和又锐利的目光。传闻中，他只有九根手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阿次扫视到他的右手上，发现他少了一根食指。
　　这时，一位身穿制服的文职女警进来了。她就是那两个警察口中提到的新来的同事，荆晶。
　　“方老师。”荆晶把手里的资料文件递给方教授说：“你要的东西，我都拿来了。”
　　“嗯，辛苦你了。”方教授满意地道了谢，举手示意她在众人面前自我介绍。
　　就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阿次硬生生地愣住了：“叶歌……”阿次轻声喃起。这张脸，一下子让他想起了前世，那个在河里救了自己的女孩，他前世的妻子，叶歌。
　　眼前的女子，一张瘦削的面庞，冷清的眼神，给人一种不容接近的感觉。宛如和那个前世的柔弱女子，亦有不同。相同的脸庞，却是不同的神态。
　　阿次对叶歌的记忆并不深刻。或许很多前世记忆没有出现是因为，得要遇见前世的人，才能捕索记忆。
　　荆晶介绍自己的工作分内是做犯罪心理学。介绍完毕后，她拉了把椅子，把资料放在桌上，坐在了阿次对面。
　　对上阿次的目光时，她只是微笑一番，最后埋头阅览着桌上的资料。
　　认真、干练，还给人一种极为安静的感觉，她真的很像叶歌。看到她，阿次在渐渐地想起叶歌这个人。
　　叶动吟歌，胜于人声。阿次仿佛想起世前的叶歌，从一出生就不会说话，可却拥有吹叶奏歌的本领。也许，这就是“叶歌”的来源。
　　眼前出现一只摇晃的手，如飞般地把阿次拉回了神。年轻警察不喜不悦地盯着他，说道：“你小子，看痴眼了吧？”
　　“啊？”阿次有些不太明白，但看到对面的荆晶正盯视自己的样子，阿次的脸一下子略红了，立刻转过头去，看向着别处。
　　荆晶轻声如水般地笑了笑，继续分类着桌上的文件。年轻警察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又瞪了阿次一眼，就一屁股坐回到原位。
　　“画像”的分析完毕，方教授拿回资料出去了。同时另两个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本市公安厅长，跟着他进来的同样是高衔的长官，他就是张宇威。
　　见鬼了！阿次瞪大眼睛盯量着张宇威，以为自己在做梦，甚至以为肖靖复活了！
　　因为张宇威的这张脸，长得跟肖靖八九分相似。要说他像肖靖，不如说他更像自己前世的老师，杜旅宁。
　　的确，他的样子与神态，跟杜旅宁没两样。这种威气逼人，又极度锐利的眼神，是肖靖没有的。难道，他才是老师的转世？阿次不确定地想着。
　　忽然的，阿次想起一段话，似乎是大哥说的：“阿次，我把想对欧阳次说的话，都埋在了这棵苹果树下。你说，如果你的来世有幸，他会看到吗？”
　　“会，一定会的。你不是说，未来的杨家大院不会拆建么？那么就一定会。”
　　“呵，对。有杨其那小子在呢，我很放心。”
　　这段记忆里的对言让阿次一下子站了起来，几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盯着自己。张宇威的脸再把他拉回到了现实。阿次心中暗骂自己清醒点，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是欧阳次！
　　接着，他发觉自己现在处于的场合不适。道歉一番说自己还有急事要办，就迈步小跑出去。
　　跑到总局门口，阿次急忙地叫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你要去哪？”出租车司机问道。
　　阿次想了想杨其家的地址，就道：“去新军路A团18号。”那里，正是当年的杨家老院，如今自然是改了新的地址。
　　阿次在车里想：难道，杨家后人最终守住那里，是为了那棵苹果树，等待完成使命？
　　想到这里觉得有些荒谬，阿次给老哥打电话求证，不知道他对此事是否知晓。
　　然而，电话那边始终无人接听，让阿次心里略感不安。他收起手机，有些恍惚地望看车窗。
　　城市的马路犹似纵横交织的河道，红绿灯便像浮在水面的航标。喇叭声浪潮喧哗，增加了堵车司机内心的烦燥。

　　满天红云，明亮的阳光在树叶上涂了一圈又一圈金色的光环。
　　一路漫步到达了公安局门口，李如眉才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来，对身后的送行人微笑道：“我到了，你快回去吧。别让你身边的人担心太久。”
　　“你真的……打算自首吗？”微风吹过，掀起送行人的发梢，清明的脸颊不舍地看着她。站在李如眉眼前的送行人，是楚楚。
　　“是的。”李如眉苦笑一下，看向着前方道：“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尽管没有出路，我也要赎罪。没准阿风他……也在赞同我的决定呢。”她笑着仰望天空，仿佛从天空上，看到了自己最思念的那个人。那块云朵，真像他的样子，他的笑脸，看得她如痴如醉。良久，她回过神，下定决心向前迈去。
　　“李小姐。”身后的楚楚叫住了她：“谢谢，谢谢你救了我。”楚楚诚挚地向她道谢。那日她穿着救生衣，没有流入三潭山的水坝中，是李如眉拼命地将自己救了上来。相处几日，她俩心里已经把对方当成了朋友。
　　李如眉笑了笑，不作回应。恩怨化解，她对欧阳次的误会和仇怨也自然的解开了。心已空，无牵挂，她如解脱般地走进了警察局。
　　风停云散。楚楚在这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紫檀的香味，弥漫在春日。
　　杨家大院阳光明媚，晒得俩人身心温暖。苹果树上开了无数粉白的花朵，树下的情侣互偎在阳光下，在地面上映出幸福驳影。谢沁尘中枪井无大碍，可因害怕医院的气氛，她执意要出院养伤。杨其和医生只能答应她了。
　　谢沁尘坐在轮椅上，杨其陪伴在她身边，给她讲故事。她的眼睛一下子变的明亮了，脸色就像春天，又有着期待和好奇。
　　杨其笑着跟她讲，这院子里的苹果树，是杨家两代人重栽的。另外，他还说了一件让谢沁尘大呼吃惊的秘密。
　　原来，杨其并不是杨家的人，他是一个孤儿。三岁时被人领养走，取名杨其。父母去得早，姐姐很疼爱他。这些年来，他一直装作什么也不知情，不知身世，为姐姐承担着所有，陪伴姐姐相依为命，是一个有理想有责任的男孩。
　　然而，没人知道这个所谓的“天才”背后的孤独和努力，心照不宣的身世。
　　听完杨其讲的故事，谢沁尘鼻子一酸，晶莹的泪珠止不住得滚下脸颊。她一把抱着杨其，心酸地安慰道：“阿其哥，你听着，以后，你不会再一个人隐忍，一个人独自承受了，因为我闯进了你的生命。我会用我的爱，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杨其听得心里甜甜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满意。他忍住幸福的笑，挑高眉目道：“那可不行，我要反过来。我要用我的一生来爱你，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如果有来世，来生，再来生，我也一样要你做我阿其的女人。”
　　这些话让谢沁尘十分感动。泪光闪闪的她，正想说什么，一阵敲门打散了她的思想。
　　“谁啊？”从声响听来，敲门人似乎很急切。杨其皱皱眉头，起身去开门。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来人竟然是阿次。
　　“欧阳次，你来干吗？”杨其开门刚一问话，就见阿次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没法，只能没好气地关上大门。
　　果然有棵苹果树。这即将的收获让阿次感到欣喜，他想都没想，脱口叫道：“余其扬，棽丹，快拿铲子来。”
　　“……”无人回应。
　　转过身时，见他俩一同疑惑地看着自己，阿次这才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立马拍了拍的额头，责怪自己把前世和现实混为一体。阿次现在没空去想他俩前世跟自己的关系，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对杨其说：“你叫杨其是吧，有铲子吗？麻烦借我用一下。”
　　此话一出，再看阿次打量着自家的苹果树，聪明的杨其已猜到一半，眯着眼问：“你想干什么？”
　　阿次双手叉腰近到他面前，盯着他挑眉一笑道：“挖宝藏。”
　　“哦？”杨其颇感兴趣地问：“什么宝藏？”
　　阿次淡淡一笑道：“杨家的宝藏。”
　　“你姓欧阳？”杨其故作谨慎。虽然他是知道阿次的姓名，但还是想求证一下。
　　“对。”阿次简单应道，再看了看谢沁尘。谢沁尘双手摆摊，对他表示不解。
　　“好。”阿其点点头说：“你等等。”
　　“嗯，麻烦你了。”阿次随即礼貌起来，刚才的突闯确实有些不对。
　　这时，坐在轮椅上的谢沁尘，笑眯眯地问他：“阿次哥啊，你啥知道我老公家有宝藏？”她挑挑眉，一脸的坏笑。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告诉他：要敢不说，等我好起来你死定了！
　　阿次望望天空，假意咳嗽了两声，就转身不作答了。谢沁尘不高兴了，正想推轮过去一问究竟，杨其就拿着铲子过来了。他把铲子递给阿次说：“如果你真的是杨家交代的那个人，那么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推着谢沁尘出去了。出去前，还调侃地警告他不要把院子挖乱，挖出东西后要原样埋好。
　　阿次十分向他们保证着。随后，看他俩欢欢喜喜甜甜蜜蜜地出去后，阿次倒深吸了一口气。他满是期待地看了看这棵苹果树，拿起铲子转到树后，立刻铲土挖了起来。
　　不到一会儿，就挖了一圈。铲子发出“嘟咚”的声音。再往下铲就不见土了，只有一块朽旧的木盒现露眼前。
　　看见此物，阿次的脸色凝固了。随手扔掉铲子，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挖了出来。然而，他有预兆，这里面将会是什么。
　　他坐在椅子上，轻轻拍掉盒子上的沙土，吹掉灰尘，打开盒子，里面一件件棕色陈旧的物件展现在阳光中，露出不完全的轮廓。
　　一张全家福，两个银锁，还有一封未开封的信。
　　阿次拿起全家福看了看，除了跟自己面貌相似的两个男人之外，还有三个小孩，两个女人。
　　“大嫂……晓江……”阿次触摸着照片，喃喃道着。然而当他不由得想到另一个人时，心里突然有些伤感，轻声叫起了“叶歌”的名字。那个本应该出现在照片里的女子，却不在了。
　　他把目光转视到照片里的两个孪生小子、和一个刚满月的小丫头的身上时，阿次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手指在这个小丫头胖乎乎的脸上摸了摸，瞬间心生萌动。照片里的这个小女孩，是他前世的女儿。
　　“爱中，爱华。”阿次用手指弹了弹两个小男孩的脸说：“以后再敢欺负妹妹，二叔饶不了你俩。”说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拿起了里面的两个坠子，是两个银锁坠，生锈的土色掩盖了所有的银色，显得十分陈旧。上面各刻着字体，从轮廓来看，它们分别是《初》《次》二字。阿次把银锁捏在手心里，拆开了最后的那封信。
　　“阿次，你好吗。如果你有幸看到这封信时，大哥已经找回属于自己的世界了。新中国解放了，不会再有战争了。大哥很幸福，因为大哥的世界里有另一个你。大哥有兄弟，有家，有爱人，有儿女，组织了梦寐以求的家庭。阿次，我来世的弟弟，想起跟你们相处的那段日子里，仿佛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又不可思议的梦。不管它是梦，还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都不可能再去改变了。到现在大哥还怀疑自己的穿越是真是假呢。你说大哥是不是很贪心，明明有了杨慕次这个弟弟，却还在想念你这个弟弟。不仅如此，大哥还很想念爷爷，小雨，景皓，苡馨，楚楚。这些拥有记忆，却不存在的人，来世，还会再见面吗？我始终相信会的，我也相信欧阳初这个人，是真的存在过的。你说我们的来世，会不会因此循环下去呢？小混蛋，大哥不在的日子里，要好好照顾自已，少玩命。不然我……呃，好像没办法再管教你了。话说欧阳初在吗？在的就话就请帮我转告他，让他来代替我管教你。因为我穿越过来没好好管教过你，所有才……算了，说白了，就是不舍得，不忍心罢了。最后。。。。”
　　阿次读到这里，身后突然响起耳熟般的声音：“最后，你的前世很听话，不但用不着我的管教了，还老替我管教爱中爱华。希望欧阳初能替我照顾好爷爷和公司，再好好管教这个你玩命的欧阳警官。”
　　这个声音，帮阿次读完了信中最后的字语。
　　阿次不太肯定地愣了几秒，猛然转身一看，站在他身后的人，真的是阿初。
　　阿初双手抱环，半靠着苹果树，一副很从容的样子，笑似非笑地看着他。
　　阿次拘谨地站起来，看了看自己跟老哥的距离，大约相距一两米开外。这么远的距离，他能看清信上陈旧不清的字体？
　　“老哥？”阿次茫然地试喊一声，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疑惑。因为眼前这个老哥，实在太像那个大哥了，就好像他回来了似的。还是他们俩，本来就很相似？
　　阿初笑了，而且笑得很魅惑，树叶反射来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意气风发。他走过来时，脸上突然多了份霸气。
　　一双手，不轻不重地拍在阿次的肩膀上，再一把将他拥在怀里，拍打着他的背，得瑟道：“小混蛋，你老哥我把你世前的大哥也找回来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欢迎一下我俩？”
　　“嗯……啊？”阿次听得一头雾水，愣着没动作。
　　阿初立刻放开了他，双手插腰地挑眉道：“小混蛋，告诉你，我已经有了前世的记忆。以后你那位叫杨慕初的大哥，”他指着自己的胸膛：“就是我，欧阳初。”
　　阿次听完怔了几秒，低着头，高兴地笑了。阿初低头看去，想试图看清阿次的脸，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哭还是笑。
　　“哥！”还没等他看清，阿次就扑过来抱住了自己，还兴奋地说：“哥，不管你是大哥还是老哥。阿次都感到荣幸。哥，欢迎你回来，有哥在，真好。阿次随时领教，哥哥的管教。”
　　阿次说得很幸福，很高兴，任由着老哥欣悦地拍着自己的背。因为他的前方，又遇见了前世的故人。
　　看着前方，阿次如笑般地走过去，前面慢慢走来的那个人，是楚楚。跟在楚楚后面来的两个女子，是俞露和荆晶。
　　荣华，晓江，叶歌。跟自己前世有过交集的三个女人，如今却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幸福的画面来得太突然，显得那么地不真实。
　　看到这一幕，阿初不得不感慨一下阿次的桃花运。随即，他想到了厉苡馨，前世的雅淑。他转身走去，他想，是时候去找自己的另一半了。苡馨，我的另一个“她”。
　　他走了一会，走过了一个转角，突然在对面的人行道边看到宇文晴推着景皓，疯狂地玩耍。轮车如飞，呼声刺激，他二人玩得很兴奋。
　　阿初笑着想，有宇文晴这么好的女朋友，相信景皓会很快好起来的。看他的样子和昨天忧郁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阿初转身看了一下后面的车行人道，就此离开了。同时跟来不久的两个人，从角落里出来了。
　　顾琳玉看着两个儿子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感到很是欣慰。
　　欧阳老爷走近她身边，见她望着阿初的背影，轻轻一息地问：“为什么不跟他俩相认？”
　　顾琳玉回视长辈温然一笑，心满意足地说：“这样陪在他们身边不是很好么。亲情，不一定要相认。我不想让两个优秀的孩子，背上私生子的名义。相信总有一天，等时机到了，我们母子自然会相认的。”
　　欧阳老爷听得无言以对，同时刮对她目相看。眼前这女人的深明大义，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夸赞。
　　同时欧阳老爷暗怪自己当年因为门户，没有让儿子娶她进门，而深深感到愧疚。
　　顾琳玉无所谓地笑笑，转身走了去。在杨家的大门口，她看着小儿子阿次拥抱着楚楚。两个人的身影，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和那个她爱过的男子。
　　接下来，她就看到自己的学生荆晶，和俞露一起出来了。荆晶看到她，很惊讶地问：“老师，你怎么在这？”
　　顾琳玉却什么也没说，做着“嘘”声的动作，把她俩拉走了。只留苹果树下的一对情侣，在阳光下深情拥吻。
　　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这温馨的，充满爱意的甜蜜似一束光，射进了二人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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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红色的石子落入鱼缸。它不再拥有曾经的光芒，从此只是一颗沉淀的鱼缸里的普通石头，和水里的鹅卵石没两样了。
　　一直很少有人知道，“三生石”，它还有另一个传说。
　　传说中，有幸拥有前世的人，会在三生石上看到自己的前世过往。同样前世的记忆，也会一点点地想起。
　　至于那些没有前世的人，上辈子可能会是一只动物，一朵花或一棵草，或许只是万物中微不起眼的之一。
　　而那些人没有前世的人，也能在三生石上看到一些不一样的重要景象。尚瑞念和欧阳雨，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阿初和阿次、Elsie这拥有前世的三个人，分别因“三生石”想记了各自的前世，那么，没有前世的尚瑞念和欧阳雨两人，也看到了自己应知的景象。
　　尚瑞念从上面看到自己将逝的未来。欧阳雨在上面看到自己亲生哥哥被调包的景象。两个人因此都找到了自己的宿命。
　　那日，阿初在三生石旁下所捡到的发光红石，正是那“三生石”所裂掉的碎石。
　　因此那颗神奇的小石子不仅让杨慕初回到了民国，还让欧阳初和阿次一样，一起拥有前世的记忆。
　　它仿佛是一个很幸运的天意，命中注定的天意。
　　而发生在它身上的故事和人物，也许将会成为一个循环，命远的轮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