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 my everything》艾小爱

10、第 10 章

　　佐助携着鸣人用比平日快出两三倍的速度回到了终结谷旁的竹屋，他知道尽管他们速度再快，有追踪系的同日战友们也会在最快速度内赶上。他不怕与他们再次兵刃相接，只是害怕那个白痴被当做叛忍以这个糟糕的身份被他向来重视的朋友伤害，更自私地害怕他丢下自己回去完成他从小到大的梦想。
　　日头已然滑入西南方。待到他们推门进屋时却发现重吾正躺在木地板上用手斜撑着头的右侧小憩。
　　“重吾，快走！有人追来了。”佐助片刻都不敢耽搁，用最简洁的话语道与了重吾。重吾生性敏感，立马惊醒了过来。
　　“好。你们去收拾东西先走，我来善后。”橙发男子点点头，仍保持冷静。

　　佐助冲入内室，迅速挑寻了几件便服放入封印卷轴，在经过床头柜时却是一滞。仍是第七班的照片，某天夜晚他拗不过鸣人把头缩入他的怀中，金发悄悄搔痒着他的胸口撒娇的模样，偷偷潜入木叶村从他的公寓里顺手牵回来的。佐助挑起眉头微笑，将照片从相框中取出然后放入卷轴。
　　等他走出内室时却发现那个笨蛋蹲在竹屋院子的角落，看着那块他早已挑选好准备种下番茄的土地，似乎在抚摸还留在佐助口袋里那番茄种子尚未长出的嫩芽。

　　这是他的思念。
　　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漩涡鸣人总固执地为宇智波佐助留下的思念。
　　一颗颗番茄苗，一次次捆住了佐助想要向外逃的脚步，束缚了他迈向黑暗的路，将他重新捆绑回鸣人的身边。
　　这个家伙啊，总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呵。
　　佐助走到鸣人身边，轻柔地抚着他金色的软发。
　　“种子给你留下了。”意思是，只要有安身的地方，他的思念总还能再度发芽。
　　“嗯！”金发忍者对上他黑色的眼，终于眯眼绽放一笑。

　　在路上。
　　鸣人感觉自己的心噗通蹦得紧。过惯了平淡的生活，自己竟然忘记了怎么样做一个优秀的忍者，日夜兼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撇头看看身旁那个黑发男子的脸。一贯的冷淡，面部线条紧绷，眉头微微隆起。时间，总是这样令人措手不及。
　　几年前的他，在追寻他的路上日日渴求他能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让他停下，好让他将他带回家。
　　几年后的今天，他不仅没有将他带回，却竟然随着他一起奔走，希望快一些再快一些，以换回那些来之不易的相处安稳时光。
　　“呐。佐助，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再回去了。”
　　鸣人一语道破佐助的担忧。而后终于看见恋人深锁的眉缓缓放松。佐助紧捏身旁鸣人的手，手心微微汗湿，让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牵手时，别扭的自己明明心房里满满澎湃着不安躁动却只能像命令般地要求那个笨蛋的手乖乖地呆在自己比他略大的掌心中。汗湿的不仅是掌心，还有他长期被浸泡在黑暗与复仇中早已坚硬冰冷的心。
　　终于，他们停顿下来歇息，也为了等善后而落下的重吾归队。毕竟两个人的队伍太不安全。

　　佐助与鸣人在森林边缘靠近水源，找了一处隐蔽地，然后做好了暗示重吾的标记便靠着树肩并肩休息了。已临近黄昏时分，太阳将远处的林地缝上一层柔软的金边，然后在西方的天空铺开炫目的红，将万物都染上格外安详的色彩。
　　佐助将背包搁在左边的草地上，腾出右手握住鸣人空歇的左手，然后闭上眼休息。鸣人的肩抵着佐助的右边，然后轻声悉悉索索地掏出放在口袋里的干粮，用一只手将其掰成两半然后轻轻凑向佐助的嘴唇。佐助是被饼干粗糙的触感给惊动的，其实他并没睡着，这样的坏境怎么可能入睡。他微笑看着鸣人然后缓缓摇头，示意他吃。没想到对方却不领情，以为他是嫌弃这样不精致的食物，发出“哼”的一声撅着嘴扭头回去，然后在口里塞满了食物，仍然嘟嘟囔囔。
　　那日，那日，他们的兵刃相见，是他最不愿回想的事。
　　虽然被自己的千鸟亲手贯穿胸膛的人正安好地坐在自己的旁边，类似一个小女生一样发着间歇性的脾气，他仍是不愿意想起那个冰冷到他不敢记起的雨夜。害怕，害怕这个傻瓜再一次为了他，为了获得认可，就像那一年用手里剑刺穿自己的左手一样，撞上他人的剑。害怕，害怕再一次失去却没有资格留下只能看着他逐渐软弱无力的身子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滑下，血开满了整片终结谷。
　　“诶诶……我没有生气啦，佐助……你怎么了？”还未回过神来，身边的男孩子就挥舞着右手在他的眼前摆动，张牙舞爪的姿势快让他以为他已经失神很久了，其实不过短短一瞬。真是没有耐心的小狐狸啊。
　　佐助不语。只是将唇贴上鸣人光洁的额头，然后便是长久的停留才挪开。
　　这一吻，太过于珍视。
　　让鸣人呆滞到几乎忘了呼吸。
　　鸣人恍惚之间明白了，这一生，他是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男人，宇智波佐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