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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的责任——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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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交车上,看着那飘扬的红旗与闪闪发亮的琉璃瓦越渐远去,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虽然仍渴望能够数一数紫禁城的房间,亲自证实是否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的房间,还想看看冷宫是否真的那么荒凉,但是,我已经实现了最初的梦想,我看到了这个城,它孤独,它威严,它也美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更深层次的内涵,对于不懂建筑,也不懂艺术的我来说,是无法深究的,我也不想懂,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看它,流于表面的欣赏美丽而已。
抬头,迎着越发猛烈的阳光,我眯着眼,享受着它的温暖,缓缓笑了起来。
也许是阳光太过美好,我渐渐有了昏睡的欲望,耷拉着眼皮,让我的瞳孔倒影出一片朦朦胧胧的橘红色,将一部分思维关闭了起来,血液里的沸腾催发了我的惰性,多想一直睡下去啊。
这样昏昏沉沉的后果就是我坐过站了,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了。发挥我五点的视力,极力的瞪大眼睛,终于看到了站牌上的信息,这时才知道,自己已经坐过了两站了。我赶紧伸长了头,左看看,又看看,在又过了一个站的时候,我下了车。
提着行李,仰头看着站牌,我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就不再伤春悲秋了,这不是我的风格啊。站牌设立定律——有去有来,就是在一个站牌的对面不远,一定有一个反方向的站牌,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向马路对面走去,左右逛逛,果然发现了一个与刚才的站牌同种样式的候车站在不远的地方,拖着行李,飞快的走到那里,站在凉快的阴影下,一抹额上的,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要知道,现在的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而我的肚子也在唱空城计了。哦,我的天,悲催的公交过站记录啊。
等了一会儿,公交车还没来,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我开始游神了,一会看看天空,发现天空就像一个大盘子,装的尽是白花花的大馒头;一会瞅瞅树上的小鸟,那鲜活轻盈的鸟儿渐渐就被拨皮抽筋,沉了一直烤得香喷喷的小型烧鸡;又看看马路上的车子,只觉得压抑想吐;最后观察起人来,又觉得太闷,所以,我开始将所有的外界事物,能屏蔽的就屏蔽了,一心想着公交车快来啊,公交车快来啊。。。终于,在我喋喋不休的念叨中,公交车来了。
远远看着那鲜红的车牌号,我快速的吧房子啊地上的行李提起来,跑到马路边,在车子的缓速中,亦步亦趋地跟着,终是顺利地坐上了一个位子,在左右看看,都是些中青年人,不需要让座,我便安心坐下,抱着包等着目的地的到来。
十几分钟后,我到达了火车站外的站台,下了公交车,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从包的夹层里抽出一张百元大抄,走到一家小店里,抑制住自己想要牛肉面的欲望,要了一碗杂酱面,不一会儿,杂酱面就到了我的面前,向老板道了一声谢,便不客气的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把面条吃光,我端起了碗,吹了吹汤面,将那层辣椒吹开,将碗口凑近嘴巴,小小的喝一口,热热的汤面就进了我的肚子,那感觉怎一个好字了得啊。
这样喝了大半碗面汤,是我便将碗放下,将筷子放在碗的旁边,扯了纸巾,把嘴巴擦干净了,便琢磨付钱的事了。由于我是很不愿意问价钱的人,于是,总爱在自己不知道多少钱的时候,拿一张大钞出去,让别人补,这样就不存在扣钱的事了啊,这叫迷惑战术。现在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我也采取了之一方法,把我刚才拿出的一百元钱递给了老板。这样对方会认为你知道价格,就不会出现扣去钱财了啊。出门在外,放任之心不可无啊。
接过老板递来的零钱,看看表,发现还有几个小时,我便慢悠悠地,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向火车站,不过,我可不敢再外面多做停留,怕车子开走了,让我无法回家,那样的事不是我所乐见的,所以,虽然时间充裕,我也没有去Shopping,直接在这大马路上悠闲地当一名饭后的散步者。一步一步,我走出了我的风华,感受着阳光的包容,我对着每一个人微笑,笑着笑着,我突然皱起了眉头,抬头看看,原来是立交桥在头上,站在这片阴影中,我无端觉得有些寒冷,于是,眼儿流转间,就闪现了几丝无奈,只为这经济发展所带来的逼仄天空伤怀。
不再有心情享受,便加快了步伐,急冲冲地跑到火车站,在入口处检查了票,进到了候车大厅。北京不愧是北京,候车室很大,有带有艺术性质,很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呆呆看着大屏幕上的滚动桌面,知道眼睛有些干涩的时候,才收回眼眸,用手揉了揉,便有四处探看了一番,这次道也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是人来人往,客商来去的匆忙而已。
我收回目光,拿出手机准备用以打发些时间,正在这时,广播里甜美的女声响起“由于铁路发生重大事故,正在维修,XXXX班次的火车延迟出车,具体出车时间,稍后播报。”
XXXX班次,咋那么熟悉呢,在哪里听过呢?将思维发散开来,苦思半响,才发现,这个班次不是我将要坐的班次吗?刚才咋说呢?好像说要延迟出车。我的天呐,不按时出车,我就要晚点了啊。不过,算算时间,如果晚个一两个小时还可以在明天晚上回到家,还来得及。我沉下心思来,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是躁动而忐忑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越来越紧,心里不断的呐喊着,怎么还没好啊,怎么还没好啊,虽然火车票已经定好,也挺贵的,但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还是懂的,我告诉自己,在等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后还没好的话,就换飞机吧。想着就做,拿出手机,搜索着飞机票的信息,发现最早的班次就是明天中午的一班短途飞机还有票,将页面调到这一页,握紧手机,等待结果。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过去了,还没有消息,已经有人陆续去退票了,我紧张的等待最后的结果,四十分钟过去了,还没有动静,直到五十分钟的时候,广播里终于发出了声音,还是那个女生,甜美的播报着XXXX班次即将通车的消息,我一下子放松下来,心里真是感谢王母娘娘,感谢玉皇大帝,感谢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啊,我的眼前暂时光明了,真好。
走进月台,发现人并不是很多,在候车室等待良久的人们,行色匆匆,带着明显的疲惫,在列车员的指挥下,陆续上了火车,我找到自己的位子,放松下来,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靠着包躺在了铺位上,勉强地半睁着眼睛,等待着所有乘客都固定下来,看到窗外昏黄的夜色下模糊的黑影在想后方移动了,才真真实实的放下了心,渐渐睡去。当然,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以我的性子,我并没有完全睡死,兽类在不安全环境下的警觉在我的身上的到了深深的体现。
。。。。。
第二天醒来,全身上下的酥软告诉我,我并不想有什么大的动作,于是便懒洋洋地撑起身子,靠在车厢壁上,从包里拿出一个面包,一瓶水,眯着眼睛,木然地咬着面包,一般在梦里困顿,一半在现实支撑,这样浑浑噩噩的吃过早饭加午饭,便不想再委屈自己撑着腰强打着精神维持清醒,悉悉索索地将身子放平,浑身软的像一滩泥一般瘫在床上。然而,窗帘的缝隙里,总是不断的闪过一丝亮光,要照不照的,着实让人烦恼。微皱着眉头,忍了又忍,终是忍无可忍,闭着眼一把手挥去,将窗帘挥了开去,刹那间,一地金黄洒落一地,暖洋洋的太阳,照在我的身上,暖进我的心里。收回手,将头枕在手臂上,渭叹一声舒服,就放空了思维,做一个简单的享受阳光的懒人。
时间不经意间过去,阳光的温度蒸发了时间的深度,日落西山,远方的天际印满了彩霞,没了阳光的洗礼,我不在闭目养神,睁开眼,满目的橘红,充斥着我的神经,这一瞬间的美丽,映照进人们的心。光芒淡去,在浓重的色彩里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很小很小,笑得好像人的毛孔,但是我就是在它出现的一瞬间便发现了,因为我的心跳动的频率在加快,我知道,我将要回到家了。
当最后一丝光芒隐去,天空成了墨色的主宰,远方你的黑点变成了萤火虫,一闪一闪的,与夜空中的星星交相辉映,为游子们指明道路。火车呼啸着向那颗星狂奔而去,我在火车里遥望,期待进入那片区域。终于,火车带着我闯入了那片辉煌,万千灯火汇聚的点点光芒,装点着这个城市,朦胧如梦境。
看着一幢幢大楼来了又去,我虽然开心,但不激动。在这个城市生存了十几年,我所熟悉的地方也不过那么几个地方,我心太小,只能也只愿装下那一所给我最纯粹知识的学校,那一条走过无数遍的小街,还有拿一个四口之家,所以,我是自私的爱着我心中的执念。
站台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来不及再去观察周边的环境,我急匆匆地下了火车,第一次拦下一辆在我看来贵得要死的出租车,飞速地往家里赶去,心中的渴盼,让我觉得这出租车也不是多么快嘛。
出租车穿过了那条熟悉的街道,到达了我家楼下,我将上车后就攥在手心的钱拿给司机,便跑上了楼,拿出钥匙,啪地打开那扇防盗门,大声一吼,等大家都看着我后,便扯着嗓子吼道:“爸爸妈妈小弟,我回来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小的客厅一片寂静,拿眼瞧去,吓我一跳,一大堆的行李吧这个小客厅塞满了,再有爸爸妈妈小弟古怪的表情,咋这么诡异呢?我不禁干咳一声问道:“咋回事儿,不欢迎欢迎我回家吗?”
爸爸看了我好一会,收起脸上的复杂之色,沉稳地问道:“你决定回来了?”
“您老不是已经开到我在这儿了吗,咋还问呢?”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答道。
妈妈看着我,欣慰又悲哀地说道:“小晴,其实在你走时在我耳边说,等你回来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只是心中存了一丝矛盾的希望,希望你能自主选择一次,我们都以经开始准备好了离开,可你还是回来了。”
我感动地看着妈妈,上前抱着她,将她的脆弱与矛盾都拥进怀里,叹道:“妈妈,很多事情,逃避不是办法,面对,说不定更简单,至少现在,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看了满地的行李,转回心思,便推着妈妈,便说道:“好了好了,既然我已经回来了,着些行李就放回去吧,大家都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才是正事。”说着就将妈妈引向主卧室。
浩宇和随风看着随晴和温馨的背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有了然,有欣慰也有深深的忧虑。接着,浩宇也走向了主卧室,我站在门口,向爸爸到了声晚安,便出来了,看到随风还在客厅没有动,知他在担心我,便开口笑道:“小弟啊,你看这家里不是长辈就是弱女子,就你一个是男子汉,所以,这搬行李的事就交给你了啊,拜拜。哦呵呵呵呵呵呵。”一边笑着,一边进了房间,果然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啊。
随风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来不及说,就不见了随晴的身影,瞪着随晴的房门,难得小孩心性地撇了撇嘴,无奈地看看这一地的行李,又抬头瞪着天花板,一阵冷风从窗外吹来,打了一个旋,卷起身上的衬衫,好一片凄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