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好时光》两双年鱼

10、交错时光的思念

　　放假期间，我去过几次骄阳打工的地方。她换了一份工作，去了本市一家相当有名的酒楼做迎宾小姐。虽然要整天站着不能休息，但是工资比之前高了两倍。
　　“让我累死在这光荣的岗位上吧，只要再涨一倍工资！”她眼睛闪闪发光的说。
　　我简直拿她没办法。“骄阳小姐，我知道你想多赚钱，可也不能要钱不要命啊。”
　　“这个寒假多赚点，我就可以在下学期少打点工了。而且，我和变态江说好了，要在下次大考中赶上他的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你很在乎自己的成绩对不对？”
　　她避开了我的眼睛。过了几秒钟又与我对视，脸上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笑容。
　　“骄阳，你这样太累了。在我们几个面前不需要一直保持那么好的状态。”
　　“呵呵，”她笑，“你别担心，我只是不想让爸妈和老郭对我的成绩叹气啦！”
　　“你居然在乎起老郭来了。”
　　她神秘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告诉你一件事哦。”
　　“嗯。”
　　“你知道我后来为什么不和老郭作对了吗？”
　　我仔细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不知道。”
　　“想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要发表什么高见呢！”她开玩笑般地作势来拧我的脸，“江变态那天晚上去找我了。他告诉我，老郭一直很注意我，而且已经在着手为我申请学校的特困生拨款名额。”
　　我愣了一下，“呃。。。。。。那个名额好像很难申请啊，据说要品学兼优，而且家庭确实很困难的学生才行。”
　　“是啊。”她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叹气，“唉，我之前认为老郭总是故意为难我，给我换同桌，抓我抄作业，不准我下课说笑。。。。。。如果不是变态江告诉我这些事，我可能真的会和他闹的水火不容了。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混蛋，他也是为我好。”
　　“原来如此，皆大欢喜。”我沉思了片刻，又对她笑道，“对了，你什么时候能改一下变态江的称呼啊？”
　　“怎么？我觉得这个外号十分贴切，干嘛要改。”她一脸无辜地反过来问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叫一次，江许可就要郁闷一次。”
　　“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要知道，变态是很喜欢别人叫他变态哟~”
　　我还想再说什么，却有人叫她回去了。
　　“好了好了，我得回去上班了，午休时间只有半小时。”她对我挥手，“记得叫他们年后来我家玩，我等着你们。”
　　和骄阳告别之后，我无所事事地在外面闲逛，由于快过年的关系，街道显得格外冷清，偶尔传来几声鞭炮的响声，紧接着不知哪里的狗也汪汪地叫起来。我不知不觉又绕到江许可带我去过的那家饭店，自从上次他对我说过那句话后，我总不敢太对上他的眼睛，也不敢和他单独呆在一起，放假之后，更不敢一个人去找他。我们竟从开完结束会之后一次都没有见过面。
　　等走到饭店门口，我才恍然发现自己身处何处。我摸不透自己的心，也不敢问自己是怀着什么目的到这里来的。此时肚子不饿，但我还是走了进去。
　　这次老板并不在，只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店里也没什么人，毕竟已过了饭点。
　　我走到上次和江许可一起做过的桌子前坐下，没有丝毫犹豫。
　　“想吃点什么？”小伙子过来麻利地上了一杯香茶，并把菜单拿给我。
　　“阿姨不在吗？”
　　小伙子愣了一下，道：“你是说我妈吧？她去办年货了，这年尾店里也没什么人。”他顿了一会儿，又好奇地问道：“你认识她？”
　　“不是。”我忙说，“只来吃过一次。”
　　“哦。那你想吃点什么？”
　　我没看菜单，“豆腐卷和地瓜粥吧。”
　　他笑起来，“还说不认识？菜单上可没有这个，我妈只给熟客做。”
　　“呃。。。。。。”
　　“不好意思，我妈不在，所以也做不了，要不要换个别的菜？”
　　我拿着菜单犹豫半天，实在不知道吃什么好。
　　他看我迟迟不下决定，便道：“你是真的想吃那两样吗？
　　我连忙点头。
　　“这样吧美女，我跟我妈学过，但是不如她做的好吃。如果你不嫌弃。。。。。。”
　　“不嫌弃的。”我连忙说，生怕他下一秒就改了主意。
　　“那你稍等会儿。”他转身，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美女，我可是特别为你做的。我平时不下厨房啊，都是我们家大厨做。”
　　我笑着点头。
　　等了约有一刻钟，豆腐卷才端上桌。小伙子说粥还在锅里炖着，得再等上半小时。
　　我表示没关系，反正下午也没事。
　　豆腐卷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吃，略显油腻，但是葱花放的多，闻起来特别的香。我从小就有一个小小的癖好——如果一道菜需要加小葱提味，我偏爱比平常人更多的葱花。但是妈并不知道，只有爸了解我的口味。在他没有下海经商之前，只要他给我做蛋炒饭或者蒸水蛋，都会放多多的小葱，多到整个厨房都弥漫着葱花香。
　　“好吃。”我说。
　　“谢谢你，”小伙子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做的很一般，我妈做的才叫好吃呢。”
　　他干脆一屁股坐下来和我瞎聊起来，几乎都是他在说，我偶尔回应一下。于是我知道他姓张，单名一个“宇”字。高中毕业后就回家帮忙生意了，由于菜色和口碑反响都不错，他们家准备今年在市中心开一个分店，主要是父母去打理。这家老店由于客源稳定，就由他来接手负责了。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地瓜粥也炖好了。张宇把粥端来架在桌上继续慢火煮着，浅黄色的粥咕嘟嘟地冒着泡，散发出食物最原始的香味。我们一起慢慢喝着，不停地往锅里续水，加地瓜、红枣、加工好的银耳、蒸熟的糯米和各种豆类、冰糖、。。。。。。想到的材料通通往里面扔，居然煮成了一锅八宝粥。这锅拥有丰富材料的甜粥满足了因交谈而格外空虚的胃。我们喝了整整一个下午，也闲聊了一个下午。这是一个热气腾腾、香甜可口、心满意足且闲适恬静的冬日午后。
　　这顿饭张宇不肯收我的钱，我便没有执意付钱了。这是一次有趣的用餐，我们都不想用钱去打破它带来的美好感受。我为自己开始和别人交流、被别人接受的表现而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快乐。在回家的路上，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江许可。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在干什么，他这段时间来过这里吗？
　　“也许”，当我回到家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无意之间看到小乔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们在不同的时间里，于同一地点坐在了相同的座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