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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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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在房间里看到吸血鬼时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松了一口气，吸血鬼坐在床上，兔子玩偶放在他盘起的腿上，好像真的很喜欢的样子。
公爵靠在门边上，“天快亮了，你们，是不是白天都要睡觉？”
“嗯，”威廉看到亚当稍微皱了皱眉，“为了避开阳光，和麻烦。”
公爵多看了亚当一会儿，亚当给他的感觉是很安静的，说话声音也不大，他坐在床上会静的像一幅画——吸血鬼美男和玩偶小兔，威廉为自己的想法呲牙。
公爵发现吸血鬼很会独处，当对话结束，亚当就会把周围的一切都自动当成布景，表情单纯空白，时间对他来说仿佛是不存在的，他什么都不会考虑。
“我的意思是，我刚刚吩咐人帮你准备了一个房间，”吸血鬼果然投来一个不解的眼神，“我不会在这种房间招待客人，在艾古城堡数不尽的房间里，我甚至不会让佣人住这样一间。”
“哦，”公爵看到吸血鬼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没关系，我只需要一张床，偏僻更好不会有人打扰。”
威廉有点儿接不上话，在他的认识里，这样的房间是根本不能居住的，更何况是亚当住。他觉得他有一千万个理由，他是公爵，亚当是他重要的客人，他甚至可以搬出伊丽莎白女王，但是威廉有种预感，这些理由对吸血鬼都没用。
威廉不说话的盯着亚当，他的沉默和吸血鬼不同，他眯着眼睛思索一条能让亚当心动的理由。
“那个房间有个浴室，从外面走了一圈回来，我以为你会想洗个澡再睡。”
吸血鬼脸上开始出现神往的表情，威廉内心涌起不知名的成就感，“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佣人烧了热水，我想现在已经装在木桶里送到那个房间了。”
“我跟你去。”
公爵让所有的仆人都避开了两个房间之间会经过的地方，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这只吸血鬼，等到拎着兔子玩偶的吸血鬼走进他准备的房间，威廉特别对劳伦斯交待不准任何人不经过他的允许靠近这间屋子。
左右放心了，威廉推门进屋，床上放着小兔子和亚当的衣服，浴室里传来撩水的声音，威廉为猜中了吸血鬼的心思而得意，随后又鄙视自己。环视这间像样多了的客房，桌椅摆设一应俱全，公爵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吸血鬼穿着一件红色的天鹅绒睡衣光着脚走出来，威廉的视线在从那双踩在地毯上的脚向上看到光裸的脚踝和纤细的小腿，然后他费了些力气收回自己的视线。
“休息之前擦干头发吧。”公爵递了一条纯白的毛巾过去，亚当湿漉黑发上的水滴下来堙没在睡衣的领口里。
吸血鬼接过毛巾随意的搭在脖子上，视线却被房间里的书架吸引了。威廉看到亚当走到书架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书脊。
“或者你想睡前看一会儿书也可以。”
威廉很体贴的提醒，他发现自己摸到了和这只将所有喜好都表现在脸色的吸血鬼相处的门道。回报就是亚当非常真诚的一句谢谢，以及因为扭头而露出的优美颈部线条。
公爵心情大好的决定给吸血鬼一点儿时间看看他的藏书，而他正好利用这时间洗澡，等他擦着头发哼着小曲儿再看到吸血鬼时，亚当已经在椅子里睡着，手上还抓着没看完的书。
威廉看了一下，十四行诗，然后他又看了看歪着头睡着的吸血鬼。短短的接触，公爵已经知道自己城堡里这只吸血鬼不大爱说话，不过以吸血鬼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单纯，公爵觉得要摸底也许未必需要说话。
公爵倾身抱起睡着的吸血鬼，亚当手里的书掉在地上时威廉听到一句咕哝，“伊安，谢谢，又麻烦你。”
威廉挑了一下眉毛，他觉得他又发现了非常有趣的事情。
窗外已经有些破晓的光，吸血鬼睡得越发熟了，威廉在亚当床边站了一阵，耳边反复回荡着亚当那句无意识的咕哝。
“去他的伊安。”
然后他拉开被子也躺了进去，伸手将睡得很沉的吸血鬼拉到怀里，鼻端传来非常好闻的味道，威廉觉得感觉好多了。
亚当睡到接近黄昏才醒过来，然后他就被迫开始艰难的选择，威廉给他准备了很多衣服。
“必须选这些穿么？我有我自己的衣服。”
“快选。”
“为什么？”
“因为奇怪。”
理由并不充分但是语气十分强硬，然后吸血鬼十分孩子气的臭着脸继续回到了艰难的选择中。
威廉意外的发现，原来让亚当听话还有这么直接有效的办法，而当亚当换好泡泡袖衬衫，半截腿裤子和刺绣花纹的燕尾服时，公爵再次对自己的强硬满意，“稍微大了一点儿，今晚将就穿，回来我让裁缝给你量身定做。”
亚当有非常不祥的预感，“今晚？”
“今晚我要带你见见我弟弟，我在安尼城堡开舞会。”
亚当睁大了眼睛，扭头轻轻说了一句，“Fuck”
威廉看了亚当片刻，这样的词汇他太久太久没有说过，更别提有谁敢在他面前说，不过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沉默蔓延了片刻，公爵看到吸血鬼黑色的眼睛里开始流露出后悔，他抬眼试探性的看着自己。
威廉故意在亚当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吸了一大口气，刚才的沉默好像是被谁按了一下暂停，现在一切继续，“你没意见就这么办了。”
吸血鬼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威廉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愤怒的某种小型动物，欣赏够了他安抚着，“顺便去研究一下你的晚餐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