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1 红色的鳞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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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红色的鳞片
放开了飞行速度，快龙载着两人很快抵达了金黄市。还没进入城市内，未白远远就看见一栋巨大的摩天大楼矗立在城市正中央，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希鲁夫公司总部大楼。
在这个充满绿色的世界，每一片地区在开发过程中都尽量维持森林的原貌，每座城市内则建有大大小小的公园。这些公园里有宽阔平整的草坪供居民玩乐，也方便一些飞行神奇宝贝起飞和降落。
快龙飞到金黄市一角，在一座小公园上方收拢了翅膀缓缓降下，等背上的两个人类落地后，他翘起尾巴尖点了点渡腰间的神奇宝贝球，消失在两人眼前。
“走吧。”未白催促着渡动身前往金黄市石英联盟特搜官分部，之后的过程无需多提，总之，凭借龙天王那张在特搜官部门无人不知的脸，他们获得了最快最好的接待服务。
提供给来往特搜官使用的客房里，未白站在落地窗前，正对着阳光观察一枚捏在指间的红色鳞片。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洗了个热水澡，面色恢复了健康红润的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近。
“脸色看起来好多了。”未白笑道，微抬下颚，指了指放在茶桌上的一罐热饮，“我给你买了一罐热可可。”
“谢谢。”渡说道，随手将毛巾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他坐到小茶桌旁拿起热饮罐，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入口微苦的可可温度适宜，滑进胃里让人从身体内部也暖和起来，渡轻轻舒了口气，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带笑的冰蓝色眼睛，“嗯？”
“我买的时候就在想，你应该比较能接受这种饮料。”未白笑道，随后摇了摇夹在指间的红色鳞片，“这个就是你发现的线索？”
“是我在湖底发现的暴鲤龙的鳞片。”渡一边啜饮着热可可，一边说道：“正常情况下，暴鲤龙的鳞片是海蓝色，闪光暴鲤龙是橘红色①，而这枚鳞片的颜色，和我曾经遇到的那只红色牛蛙君一样。”
未白举起手，这枚夹在指间的鳞片边缘有些破损，完整的部分遍布着细微的叶脉状裂纹，放在阳光下会反射出淡淡的红光。在他看来，这种红与其说是红色，不如说是血色，会让人联想到凋零的生命，涌出的鲜血之类的东西，整体给人的感觉有些压抑。
“我没见过闪光暴鲤龙，但是就我曾经有幸见过的其他闪光神奇宝贝来说，它们的颜色虽然和正常的同类不同，但整体的感觉非常和谐，不像这枚鳞片给人的感觉这么糟糕。”未白走到桌边，将鳞片放回桌上，他现在明白渡曾经说过的‘颜色奇怪’了。
“现在还无法确定，这种违和的颜色算不算特征。”渡淡淡说道：“神奇宝贝的进化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自然进化，一种是道具进化。前者需要神奇宝贝在成长过程中达到一个较高的等级，后者需要满足某种特定的进化条件，比如使用火之石，雷之石这样的进化石，又或者接触蕴含神秘力量的冰之岩石，青苔岩石。”
未白斜靠着桌沿，双手环胸抱臂而立。他的耳朵听着渡的解释，眼睛却不自觉去注意对方还在滴水的红发。他看见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顺着火红的发丝滑落，浸湿了渡黑色T恤的领口，衣服的布料渐渐贴合皮肤，描绘出衣物掩盖下锁骨凹陷的轮廓。
“使用道具的进化方式稳定安全，而火箭队使用的方式，我想，是模拟神奇宝贝进化所需要的能量，诱使神奇宝贝进化②。”握着喝了一半的热饮罐，渡的神情若有所思，“正常情况下，蚊香蛙进化牛蛙君需要随身携带王者之证，当蚊香蛙完全吸收了王者之证中蕴含的特殊能量，并且自身达到了进化所需要的等级时，它就会进化为牛蛙君。但是，我曾经遇到的那只红色牛蛙君，在捕捉不久后退化成了蚊香蛙。”
未白看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在意自己还顶着一头湿发的渡，只觉得有点儿小烦躁——这家伙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白发青年略带纠结的想道，干脆走到渡的身后，拿起他搭在扶手上的毛巾。
头顶突然一重，眼前落下一片阴影，让渡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抬手想要拿下垂在眼前，挡住了视线的毛巾，但未白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的头发还没擦干。”未白说道，感觉到被自己扣住的手腕轻轻挣扎，他也跟着加大了禁锢的力道。
尝试挣扎未果，渡扭过头，微皱着眉看着白发青年，“未白？”
“你还是继续讲吧，我正在听你的推理。”未白说着，就这样一手扣着渡的手腕，一手拿着半截毛巾，以一种从后面半搂住对方的姿势向前倾身，他歪着头，看见红发青年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啊，渡，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没有。”渡否认道，他一点也不紧张，他只是有点不习惯和人类靠的这么近。
“那就把身体放松，一直紧绷着很容易造成肌肉疲劳。”未白偏了偏头，雪白的马尾在半空中晃动，“或者，擦完头发我帮你按摩一下？”
“不用。”
“渡，今天我要教你一件事，”未白挑起眉，压低了声音轻笑道：“永远不要妄想在摄影师面前隐藏自己。”
渡的眉心皱的更紧，而未白脸上的微笑更加明显，他可不会对龙天王冷峻严肃的样子感到敬畏。
“你这么紧张，好像我要对你做点什么一样。”这句带颜色的玩笑话刚一出口，未白立刻暗地里叫糟。他和大吾，米可利之间随意惯了，不管表现在外是温和从容，成熟稳重还是优雅高贵，三人组私下里相处的样子一向是幼稚又恶劣，为了看对方跳脚而故意踩痛脚什么的，都已经是日常形态了。
未白暗自责备自己太过放松，担心这句玩笑话冒犯到了龙天王，他凝神仔细观察渡的表情，而对方的反应却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稍稍把头偏向另一边，渡避开了未白的视线，“……会退化，或许可以表示火箭队模拟的进化道具的能量，会随着时间消退，或者目前还不稳定。”
好可爱！未白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三个字，在他不经意说出那句玩笑话后，渡明显愣了一会儿，红发青年眼中带着淡淡的迷惑，然后就像是突然明白过来，眉宇间多了一丝窘迫，最后不但避开了自己的视线，还以一种非常生硬刻意的方式结束了话题。
松开渡的手腕，未白站直了身体，微翘着嘴角，双手稍稍用力替对方擦拭头发——虽然有着各种狂霸酷炫的称号，实力深不可测，冷峻又威严，但本质上，龙天王依然只是个性格认真内敛的二十三岁青年。
“……根据后来的情况来看，这种强制进化对神奇宝贝的伤害非常大。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火箭队的实验还没有成功。”感受着未白施加于自己发间的力道，渡一直微微僵着身体，不过随着思绪回归正事，他也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去希鲁夫公司拿了航运表后，我们就去枯叶市？”未白开口问道。
“嗯。到了枯叶市，我们想办法混进圣安奴号的航运检查部门，最好能找到火箭队运送的集装箱。”渡的声音渐渐轻微，最后变为自言自语，“虽然已经找到了线索，但我还需要进一步确定一些事情……是暴鲤龙的话，倒是比较好沟通。”
未白用手指捻起一缕红发，确定擦干了大部分水分，他取下毛巾，笑道：“好啦。”
“谢谢。”渡低声说道，站起身，顺手将凌乱的红发爬梳整齐，一缕稍短的刘海划过了他的额头。
“我说了很多次别客气吧。”未白想着渡对人还是这么生疏客气，却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对两人目前的关系来说过于亲昵。
简单收拾后，两人动身前往位于金黄市中央的希鲁夫公司总部大楼。
为了防止被火箭队发现踪迹，他们稍稍做了掩饰。未白拉起了运动外套的帽子，将一头显眼的雪白长卷发藏在里面，而渡，在某位摄影师的强烈建议下放弃了自己染色的方案，改由对方亲手操刀，最后呈现在镜子中的，是个红发红瞳，头戴太阳帽，身穿黑色T恤和黑色长裤，外套红黑格纹休闲衬衫，看起来有些冷漠的‘普通’青年训练家。
未白围着渡绕了一圈，示意他背上自己的双肩旅行包，这才满意说道：“完美！”现在任谁都不敢确定，眼前之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龙天王。
渡看着镜子，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只是换了不同的着装，就变化巨大到除非盯着他的脸去分辨，不然没人可以认出的地步。
“好厉害。”渡看着未白赞叹道，他又学到了新的伪装技巧。
未白只是微笑，这还要归功于渡在大家心目中被固化的形象，披风，制服，威严，冷峻，缺少任何一个就不是大家心目中的‘龙天王’。
两人离开了特搜官分部。旅行包背在一侧肩膀，渡一手拉着肩带防止滑落。虽然已经拿走了一些东西，但旅行包还是颇有份量，感受着从肩部传来的重量，渡低声问道：“你平常背着这个旅行包，不觉得有点重吗？”
“我很强壮的。”未白笑嘻嘻的说道，曲起手臂比划了一个健美的姿势。只不过这句由他说出的话更像是自吹自擂，所以渡没怎么在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很久之后，红发青年倒是亲身体验到了未白的强壮。
其实这也不能怪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尽管未白身形高大，偏偏旅行时穿的运动外套十分宽松，只会让人显瘦，再加上他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慵懒，在几个方面的影响下，未白给人的感觉就是缺乏运动，缺乏元气的懒散青年。
希鲁夫公司虽然以研发为主，但总部大楼的一楼在展示公司成果的同时，也提供贩售服务。
进了大门，未白直奔服务柜台，手指在台面上敲了敲，吸引了导购员的注意后，他扬声说道：“给我把最好的神奇宝贝球拿出来！记住，我要最好！最贵的！！”
“这位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功能的神奇宝贝球？”导购员女士满脸笑容问道。
“我要最好，最贵的！”
“那么，是什么样的功能呢？我们这里的特殊神奇宝贝球有高级球，超速球，黑暗球，华丽球，网纹球……”
“好麻烦，我只要最好，最贵的！”
导购员女士的表情略无奈。在周围顾客仰头张望的同时，渡压了压帽檐，走进了旁边的电梯。
这就是他们的小计划，一个负责引开众人的视线，一个负责去找希鲁夫公司的总裁，希鲁夫三世先生。而未白想到的办法就是扮土豪——反正他确实有钱——果不其然，沟通不良的土豪顾客和无奈的导购员女士，吸引了大量视线。
在未白和导购员女士胡搅蛮缠，让后者忍不住额头冒出青筋的时候，重新回到一楼的渡在人群外对他比划了一下，率先走出了大门。两人在附近的小巷内碰面，准备返回特搜官分部取回行李。
金黄市是关东地区开发力度最大，最繁华的一座城市，市内高楼林立，而大厦间的小巷照射不到太阳光，反而显得有些阴暗。
“怎么样？”未白问道，渡知道他的意思，低声回答道：“很多。圣安奴号一年只在关东停靠一次，和希鲁夫公司有关的集装箱就有接近二十个。”
“又是大工程啊。”
“嗯。”
两人低声交谈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喝声。
“站住！”
回过头，小巷的阴影里站着一道人影，从身形来看是位男性。
“把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不然的话……”对方走出了阴影，同时打开了手中的神奇宝贝球，一只拉达出现在两人面前，“我就让你们好看！！”
眼角余光瞥见渡沉下脸，目光冷漠的盯着对方，未白微微侧头低声问道：“怎么呢？”
“领口。”渡说道，连声音都变得冷漠。
未白定睛望去，在抢劫者领口的内侧，别着一个鲜红的R字徽章。
TBC
备注：
①闪光暴鲤龙的鳞片，参照的是电玩里的橘红色。
②火箭队的进化声波，本文设定为只对非道具进化有效，以及足够强的PM可以抵抗。也就是像鲤鱼王直接进化暴鲤龙这种有效，伊布进化其他精灵这种需要石头的只会导致虚弱。渡的快龙对声波就毫无反应。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1 红色的鳞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