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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为你失落我的三魂七魄 ...

  •   转眼之间,彷如一瞬.七月流火,葵倾赤,玉簪搔头,紫薇浸月,木槿朝荣.
      朝廷中与王爷对立的势力大多已被他清理干净,一个月来,我暂且无事,日子倒是清闲得很.
      伤寒因药的不好,好的极慢,王爷暂且不用我,也不急的治好我,每天浑身无力的倒是给他省下不少麻烦.每天只需来我这里,演上几出情深关切的戏码即可.
      桐花早就己经谢尽,我在几天前,忍着病痛治好了寸楿,用来备用.
      王爷急急地进了屋来,见我仍躺在床上.
      眼神更关切了些,怎么,一个月了,还没好.
      王爷,乍疏不好,不能健健康康地替王爷做事.我捏了声调,声音更虚弱了.
      王爷坐到我床边,从衣襟里又掏出瓷瓶来,找到黄白色的,倒出来一粒,喂到我嘴里.
      看来是有什么事情.我悄悄将药丸藏在齿后.换了声调,清朗地说,王爷,我突然觉得好多了.说罢,蹬蹬腿,将被子蹭掉,起身坐着.
      乍疏,是洄澜宫,尤钰段.你帮我,问出十锦缎的下落.
      我抿抿嘴唇,不是官员了啊,是武林人士.
      好.我答应地爽快.我择日动身.
      不用急,我已告诉他,我将你送给他一夜了.王爷有些愧疚.乍疏,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我笑着拥住他.默默地心念道,会了.
      这一回,王爷可是花了大手笔,又为我量身赶制衣裳,又做轿子的.
      我躺在他怀里,笑道,感情跟嫁新娘似的.
      他宠溺地点点我的鼻头,那我可舍不得.不过是,洄澜宫路程远,尤钰段他又不愿离宫,只是委屈我们乍疏了.
      王爷,不要这样,我会回来的.我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认真地说道.
      乍疏,可千万要把十段锦的下落也一并带回来啊.
      那是当然.
      七月初七,乞巧节.
      白露含明月,青霞断绛河。天街七襄转,阁道二神过。袨服锵环佩,香筵拂绮罗。年年今夜尽,机杼别情多。
      早已从京城出来走了三天,恰巧在七夕这天,赶到洄澜宫.
      我从轿子上下来,整整青衫.府里的下人只准行到这里,再往后的路,需宫里的人带着,不准外人进入.
      抬头望望天,星河耿耿,纤纤初月.
      带路的是尤钰段的右手,矢车.
      身上跟不要命了似地,挂了八把剑.
      他手里挑着灯笼,在夜里晃荡着,剑也跟着灯笼,晃啊晃的.
      临走前,王爷曾告诉我,江湖有言,洄澜如川,左岸巫宴,右岸矢车,抽刀段水,水不流.这段,便是指,尤钰段.
      倒是让我捧腹大笑,这也能谐音.那我这乍疏,不就是咋输,不能输了吗.况且他是还篡改了的.
      我紧步跟上矢车,拽拽他的衣袖,问他.
      你可知道,今天是乞巧节.
      知道.
      那你没有想一起的人么.
      他顿了一下,冷静地说.
      没有.
      你们宫主在今天见我,不会对我有意思吧.说罢,我自恋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不会.
      我嘴里自语地念叨,这矢车,说话干练得很,一句也不多说,倒是我讨个没趣.
      我听力好得很,你不要嚼舌根.
      哎哎,你说了十个字哎.我激动地跳起来.
      他猛地站住,我冷不防撞到他身上.灯笼晃的更厉害了,剑也叮叮当当地乱撞起来.
      他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道,是十二个.
      去,就你算数好.我暗暗地骂他.我就十个手指嘛,切.
      伸开自己的手掌瞧了瞧,白皙瘦长,跟小姑娘似的,难看死了.
      我撇撇嘴,继续跟着矢车走,也不敢多说话了.
      矢车带我在零鸠山上转了不少个圈,有几个地方走了好几遍,东抹西拐地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
      我抓住他的衣袖,叫道,不要转了.我不会告诉别人路的,我自己都已经晕了.
      我没在转.矢车平静地说道.
      可...可是,这块石头,都已经路过三次了.我指了指路边松树下的那块浑圆的石头,第一次我还坐在上面休息了呢.
      不,不是,那是三块相似的石头,用来迷惑来人的.快走,快到了.矢车扯着我,一路向上.
      这洄澜宫,看来不简单.多半人都会以为,自己是进了迷魂阵,定然不肯继续向上走,殊不知,路只有一条,尽管曲折多弯,走下去,就是洄澜宫.
      以不变应万变,这招狠.
      矢车拨开藤蔓,一座大气磅礴的宫殿便出现在我面前,高甍崔嵬,飞宇承霓,碧丹青瓦,琉璃瑞烟,飞阁干云,浮堦乘虚.
      隐匿在莽林中,依稀可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烛红藤青,月色融融.
      看得我竟痴了,虽说王爷府我只见过几次,可和这一比,实在拿不出场面.
      这时,我还未见那,尤钰段,心里三魂便已被勾了去.当我见到那宫主时,只怕七魄也一并被人收了去,哪里还想得到打听十段锦的事.
      矢车带我到门口,交代我不要太冒冲.心里便觉得他还是个好人.
      推了门进去,闻到一股幽静似河的芙蓉香,从金兽香炉中传来,轻轻冉冉,不浓不淡.
      隐隐看见有人坐在席榻上,长发如瀑,溅波涌流.
      再走近了些,那人回过头来,薄唇轻点着青铜镯杯里醇香的酒.
      眼波流转,暗月凋星,薇嫉兰恨,仿佛容纳了苍生万物的柔光,细腻清韧,不失风情.
      王爷说我长的标致,也只是玲珑可人,多半是这个年龄的稚嫩.说白了,也就是个小白脸.
      可那人,二十来岁,早已不是年少的年龄,成熟中又优雅地极致,风华里又妖冶地有所保留,每一寸都美到恰到好处,什么妆也不抹,慵懒却很干净,可真是个尤物,不愧是个姓尤的.
      怎么会,这样...好看.人啊,果然是色胆包天,遮掩不住,竟让我看的目不转睛的.
      你可看够了.那人的嗓音悠悠然穿云裂雾,清晰明朗,醇厚威严.
      你这个样子,一会怎么服侍我.现在看来,倒像你占了我便宜似的.他玩味地看着我,调侃道.
      我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会.心想这尤钰段可真是毒舌,不过是多看了他几眼,又不会少块肉.
      要找时机把寸楿涂上,否则这便宜,不管谁占谁的,可都会占尽了.
      尤钰段放下酒杯,站起来,拍拍衣衫,雍容尔雅.
      正想靠近我,我忙退后,口齿不清地说.
      我,我...去沐浴...更衣.摆着手,阻止他的靠近.
      好,我等着.他停了动作,你去吧,要洗的干净些.眼神里邪魅流转不停,吓得我拔腿就跑.
      轻罗玉帐,烟云渺渺,我褪了衣衫,跳进木桶里,洗尽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忽然想起我来是为了十段锦,急急忙忙地掏出寸楿来,以防万一,我还多抹了些,几乎是平常的两倍,服下紫荆丹,穿好衣裳,走到他的门前.
      深吸一口气,指尖还未碰到门梢,又收回来.来回地走动,就是不敢进去.
      你可,准备好了.里面响起他不耐烦的声音.
      没,没有.我惊得后退几步,想跑.
      忽然觉得背后一凉,尤钰段已移身到我身后,宽厚的手掌握住我冒汗的手指,轻轻磨搓.
      半拥半推就地,把我带进屋里.
      我的脸红的跟泼猪血似的,扭扭捏捏.
      他已碰了我的手,药效只要发作,我就没事了.
      要镇静,要镇静.我吞吞口水,平息了自己的心跳.
      进去后,他让我坐在床上,转身去取什么东西了.
      我心里念叨着,怎么药效还不发作,难道是我在手里抹的太少了,大部分都抹到腰背脖颈大腿去了,况且方才穿衣裳,手上的多半也磨掉了,没关系.我抚胸口安慰自己,反正他一会也要摸...呸呸.
      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气血上涌.
      给你.不知觉他已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木盒.
      是什么.我疑惑地接过来.
      十段锦.他笑了笑,你来,不是为了它吗.
      我心头一凛,木盒掉下来,十段锦滚出来,锦上密密麻麻的字,清秀明丽.
      不,不.我恨不得脚下生风,快跑.
      他的声音施施然从身后响起,你不想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不想知道王爷为什么大费周章地要取得它吗.
      我全然不顾,往外飞奔.他察觉了,他怎么会察觉到.
      他的笑声像勾魂的鬼魅,让人,心犹如九天彻寒.
      听见最后一句后,我的脚步忽然停滞,一步都迈不动,浑身发抖,恐惧像张牙舞爪的洪水猛兽,吞噬掉我,在每一个毛孔里,呼吸透张,我的呼吸已被扼住.
      他说,乍疏,祭辕族后代,林乍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我为你失落我的三魂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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